周六，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五月份，東蘭市的氣溫已經悄然升高，學校超市裡也開啟了空調。

　　齊樹躲在角落裡偷懶，看著女學生們，穿著牛仔短褲，亮著明晃晃的大腿在超市裡走動，就知道，這工作找對了。

　　他前面還真錯怪那個中介了，他工作的大部分時間都處於空閑狀態。

　　“哎，張揚，為什麽周末學生反而少很多?”齊樹問在一旁坐在礦泉水箱上刷短視頻的張揚。

　　他頭也沒抬:“周末，大多數學生都睡到中午，上午哪會有人?”

　　“睡到中午?好不容易兩天不上課就睡到中午?”齊樹有些驚訝。

　　“你以為?要我是學生，我也睡到中午，天天上課多累啊。”張揚抬起腦袋，撓了撓自己那雞窩似的頭髮。

　　“上學多輕松?”

　　“沒上過學把小齊?”張揚神秘兮兮地一笑，“上學可要比我們這種打工人累多了，我女朋友就是咱們學校的，她成天跟我說累，每天滿課就不說了，晚上還要出去打工，我也是偶爾才能和她待一會。”

　　“你女朋友是學校裡的?”

　　齊樹眼裡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揚長得一般，身高也才一米七出頭，沒想到還能找到個女大學生當女朋友。

　　“對啊，我和她是初中同學，我沒考上高中，但是她成績不錯，她考上大學以後我就來這裡工作了，等她大學畢業，我們就回老家結婚。”張揚這時候，連視頻都不看了，嘴角掛著一絲笑，似乎是在齊樹面前炫耀。

　　“哇，真的好啊！”齊樹感歎。

　　“那是，你也可以找個大學裡的女朋友，反正你長那麽帥。”

　　“我就算了，我總覺得城裡怪怪的。”齊樹搖了搖頭，”還是掙錢重要，女人只會影響我掙錢的速度！“

　　“哈哈哈，你在這小破超市還想掙什麽錢。”張揚哈哈笑著，“想掙錢，就得找其他路子。”

　　“哦?這麽說張哥你有路子咯?”

　　“那自然是有的。”張揚神秘一笑，“小齊，哥問你，你膽子大嗎?”

　　“那肯定大啊！”齊樹說，隨後猛一縮脖子，“你別是做違法的事情吧?那種事情可做不得！”

　　“什麽話！我張揚與賭毒不共戴天！”張揚一臉莊嚴地宣誓，隨後把表情放松了下來，“我說的是去參加靈異直播，喏，我剛才就在看回放，那個節目蠻有意思的，專門找那種荒廢的醫院啊，學校啊，小山村什麽的，然後召一堆人去探險，然後主打的就是一個真實的節目效果。”

　　“靈異直播?”齊樹眉頭一皺，“這太危險了吧，萬一真有鬼怎麽辦?”

　　“都什麽年代了，你還信這?”張揚表情輕松地道，“那肯定是提前有人在那邊準備好了的，場地現有，然後找一批工作人員去擺好攝像機，提前安排好化好妝的群眾演員，再找不知道具體流程的人去探險，那是真有意思。”

　　“這不，最近他們在找主播和群演，也就是在那種地方扮鬼嚇人的演員。”張揚侃侃而談，“我膽子沒那麽大，只能報名群演了，但就算是普通的簽約群演，掙得也要比超市裡多，如果小齊你膽子大的話，可以試試去當主播，你長那麽帥，絕對可以火起來的。”

　　“真的假的的?我長得其實也一般吧。”齊樹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長得就是那種……小奶狗的臉，要是你真能火，那些媽媽粉絕對會寵你寵上天的！”張揚說道，

隨後猛一拍大腿，“霧草，我真覺得可以！要不下周一休息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　　“賺的真的很多?”

　　“那肯定，一會我把那個報名鏈接發給你，報上名之後，下禮拜我們一起過去面試。”

　　……

　　靈調局，某會議室。

　　會議室裡相當簡單，一個周圍足夠坐下二十人的橢圓形桌子，桌上擺了點水果。

　　在會議室的白色投影幕布上，播放著一段高檔小區監控視頻。

　　視頻裡，一個穿著西裝的乾瘦男子走進別墅，就再也沒出來過。

　　“這個人名叫王全，做玻璃生意的，半年來，沒管過公司生意，直到上周財務查帳，才發現他挪用了80%的公款。”

　　“他老婆叫張瓊，我們的治安官找她問過，說是在他在外麵包養了小三。”

　　“我們的治安官找到那個別墅的時候，大門，窗戶都死死封住，請了開鎖師傅也沒辦法進去，我們用儀器檢測過，陰氣濃度達到了10，恐怕是厲鬼作祟。”

　　桌邊一共坐了六個人， 除開坐在首席的齊東來，他旁邊的白素，以及兩名穿著製服的治安官外，還有兩名穿著普通的青年。

　　齊東來左手邊的青年名叫劉琦，穿著一件短袖T恤，留著寸頭，雙手抱胸靠在人體工學椅上。

　　在他的左邊，是一名中年男子，名叫鹿泉，胡茬亂糟糟的，睜著雙死魚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齊組長，這事兒我們治安署乾不了，只能麻煩你們去調查一下了。”

　　齊東來點點頭，側頭看向旁邊的劉琦和鹿泉:“有把握嗎?陰氣濃度在10的話，你們兩個過去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鹿泉打了個哈欠，看向旁邊的劉琦，沒說話。

　　王琦想了想，開口道:“結合他老婆提供的證詞，初步判斷，我覺得應該是魅狐，不算難，可以解決。”

　　“行，這活我們接了。”鹿泉睜開眼，朝著齊東來點點頭。

　　……

　　“小樹，姐姐找到了！”張瓊一通電話打到齊樹手機上，她聲音裡透著急促，“一定是在那邊，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上班呢。”齊樹坐在超市裡摸魚，“一會就過來?”

　　“嗯，上午的時候，有治安官找我，說是他挪用公款，一定不能讓這個混蛋跑了！”

　　“那行。”齊樹點點頭，“我在東蘭大學，一會我在南門等你。”

　　掛斷電話，齊樹深吸一口氣，和正在拿著手機看視頻的張揚說:“張哥，我有事出去一下，一會要是老板過來，你就說我去上廁所了。”

　　“行，那你快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