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樹還沒反應,旁邊的柳玉不開心了,氣得一雙秋水眼眸直透厭惡之色:“奴家就知道,這騷浪蹄子半夜過來準沒好事!”
她是鬼,普通人看不到她的存在,也聽不到她說話。
“房東姐姐別拿我開玩笑了,我還小……”齊樹說。
他真的還小,才十八歲。
之前簽租房合同的時候,他還看了一眼張瓊的身份證,三十四歲,這要擱古代,她這年紀都能當齊樹的媽了。
聽著齊樹拒絕的話語,張瓊臉色一黯,撇過腦袋:“小樹你也覺得姐姐老了是不是?”
她心底一股委屈湧上心頭,眼淚止不住的就流下來了。
“有話好好說,別哭啊!”
齊樹表情直擰巴,不知道如何是好。
“主人快讓她走!”柳玉在旁邊急的直跺腳,齊樹什麽都沒經歷過,哪能受得了張瓊這種誘惑,若是她再強硬一些……
柳玉不敢想下去了。
她在人皮書中待了將近三百年,早就沒了戾氣,也不能對人類出手。
“那你要了姐姐!”
張瓊直勾勾地盯著齊樹的眼睛,身上穿著酒紅色的絲質睡裙,胸口開得極大,只要稍稍一低頭,就能看到滿眼的澎湃以及花白。
齊樹壓根不敢低頭,只能把身子壓低,整個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行啊,我有女朋友的!”齊樹脫口而出。
他愣住。
他以前可不會騙人,怎麽到了大城市,這種莫須有的謊話就脫口而出了?
之前是白素,現在又是張瓊。
這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她又不會知道。”張瓊說,忽地又笑了,“她又不會知道!”
站在一旁的柳玉雙手抱胸,冷笑著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張瓊:“我可就在這兒呢!你敢動我主人試試!”
齊樹瞟了一眼柳玉,沒理她,而是把茶幾上的水杯端過來:“要不,先喝點水緩緩?”
張瓊紅著眼,接過水杯咕嚕咕嚕地一飲而下。
齊樹看著她,心裡也猜了個大概。
恐怕是丈夫出軌了,心裡難受,所以喝酒發泄,想也找個男人來報復,就找到齊樹這來了。
喝完水,張瓊又冷靜了半晌,這才冷靜了下來。
……
她是個苦命人。
丈夫成天忙工作,半夜回到家裡一身酒氣,連洗澡都不洗,倒床上就睡。
張瓊作為他的妻子,給他準備解酒藥,蜂蜜水,盡到了個妻子該做的所有責任。
起初,他們還是非常恩愛的,每天都有例行房事,張瓊倒也活得有滋有味,丈夫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就和小姐妹們出去喝下午茶,逛街。
隨著丈夫年紀增大,體能變差,夫妻之事就從一天一次變成了三天一次,然後是一周,再是一個月。
雖說次數少了些,但張瓊還算滿足,再不濟還能買些玩具。
但到近期,丈夫半年都沒碰過她一次,前面還有大半個月不回家,這事兒怎麽想怎麽不正常,她就請了個私人偵探調查,才知道,丈夫在外面偷偷買了套房子。
雖然沒有當場捉奸,但用結合最近的情況,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他是在外面養了小三。
昨天,張瓊在偵探的帶領下,又帶著一群小姐妹去捉奸,趁著他們進展到最為激情的時候,開門闖了進去。
臥室裡滿是散亂的女士衣物,情趣內衣堆得比比皆是,但眾人把房子翻了個底朝天,
都沒見到那女人的蹤影。 丈夫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要鬧離婚,才有了今天醉酒的事情。
張瓊講故事的能力很差,東一嘴西一嘴的,齊樹腦袋想了好久,才把這個狗血的故事給拚接完整,搞得他都困了。
但仔細一想,在最激烈的時候破門而入,卻不見女人蹤影,這種事兒倒也離奇。
“那你丈夫最近有什麽變化嗎?”
“瘦了好多,以前將近兩百斤,現在恐怕一百五十斤都沒有。”張瓊說。
聞言,齊樹頓時了然,這多半是魅狐作祟。
魅狐,雖然名字裡帶著個狐字,但卻是厲鬼,其它厲鬼醜陋恐怖,她卻長得妖豔至極,纏上一人,便會糾纏多年,一點一點吸食男性體內陽氣,直到吸乾,再找下一任。
一說到鬼,齊樹就不困了,臉上神采飛揚。
先前誅殺畫皮鬼的時候,人皮書給了他反饋,那暖洋洋的感覺讓他流連忘返,如果是現在的他,再遇上那畫皮鬼,對上她,恐怕五分鍾就能結束戰鬥。
更別說人皮書還給了他一把古銅短刀,雖說齊樹到現在還不知道它有什麽用,但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物品。
“要不,現在帶我去看看呢?你丈夫實在是不像話,我一定要好好譴責譴責他!”齊樹義正言辭地說。
捉鬼,他太擅長了,更何況還是魅狐這種不算厲害的小鬼。
“我不知道他在哪裡。”張瓊歎了口氣,“他被抓了一次,肯定不會再去那套房子了。”
“也是。”齊樹點點頭,如果他是張瓊的丈夫,被抓了一次,怎麽也不可能再去那套房子裡了,再去不是等著被捉嗎?
“等我請的偵探調查清楚了,我打電話給你。”張瓊說著,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朝齊樹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小樹,姐姐心裡舒服多了。”
“沒事兒。”齊樹笑了笑,站起身來,蹲得時間太久,他差點都要蹲麻了。
只是剛一起身低頭,就看到那胸前的一片花白,他立馬撇開視線,道:“那我送姐姐你下樓?”
張瓊聞言,幽怨地看著齊樹:“行吧,姐姐走還不行嘛。”
說著,她扭動著腰肢起身,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的那條酒紅色的絲質睡裙,慢慢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朝齊樹眨了眨眼:“真的不要嗎?現在大半夜的,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而且姐姐也不要你負責。”
聞言,齊樹猛搖頭:“不了不了。”
家裡有一個比你還媚的女鬼,他怎麽要嘛?
送走張瓊,齊樹關上房門躺在床上,困意逐漸湧了上來。
“主人,你剛才說的女朋友,是奴家嗎?”
柳玉的身影出現在齊樹被窩裡,眨著一雙桃花眼眸,盯著他看。
“不是。”
齊樹翻了個身,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