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樹的反應,白素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齊樹一定和那名馭鬼者前輩見過面,至於他為什麽要說謊,有很大可能性是那位馭鬼者前輩讓他不要說的。
白素思考了幾秒,決定還是不要先戳穿齊樹。
她本能地認為,以他現在對靈調局的好感來說,還不足以讓他將一名馭鬼者的信息告訴他們。
“好,我知道了。”白素點點頭,隨口問道,“你什麽時候下班?一會我開車帶你回去?”
齊樹被白素盯得發毛,沒想到她卻不再追問了,心裡頓時放松了不少,開口道:“還有半小時不到,九點下班。”
“行,那我等你一會。”她說著,站在了遠處的一棵樹下,點燃一根女士香煙默默地抽著
……
“主人,你這表情出賣了你哦。”柳玉的聲音在齊樹腦海中響起。
齊樹也知道,他並不擅長說謊,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把真實的情況告訴白素,反正他現在又不是穿著裙子的那副模樣了。
至於吳散……他當時受了重傷,能記清楚事才怪呢。
一下班,齊樹便去到了白素的身邊,他還沒說話,白素就先開口了:“我們在找一名馭鬼者前輩,周二下午,在學校西邊的大體實驗教室。”
好家夥,我都成了前輩嗎?
正當齊樹想著怎麽開口解釋自己為什麽那麽厲害的時候,白素又說道:“她解決了之前吳散接下的畫皮鬼的任務,我們手裡唯一的線索只有她是個女性前輩,穿著裙子。”
齊樹身軀猛一震,剛升到喉嚨口的幾個字,又咽了下去。
“齊先生你見過她嗎?”
“沒有!”齊樹一口否定。
“是嗎?”白素幽幽看了齊樹一眼。
“真沒有,我是去那邊看了看,但陰氣太重,我就沒敢多留,就走了。”齊樹一臉正色。
“是嗎?”白素撇過頭來看向齊樹的眼睛。
這是一種從微表情來觀察對方是否心虛的方法。
但這次,齊樹卻滿臉的斬釘截鐵,和之前那支支吾吾的模樣判若兩人。
白素倒是沒想到齊樹會是這個反應,她愣了愣,沒再追問。
一路無話。
齊樹回到家,滿臉幽怨地看著從人皮書中飄出的柳玉,咬牙說:“都是你乾的好事,不然這會錢都到手了!”
柳玉捏著扇子咯咯咯地直笑:“全怪奴家,全怪奴家,下次還敢!”
她嘴上雖是這麽說,但絲毫沒有悔恨之意。
“不敢就行!”齊樹冷哼一聲,把外套脫掉丟在沙發上。
他也只是發發牢騷,忽的意識到柳玉說的是“下次還敢”,而不是“下次不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又拿柳玉無可奈何,只能指著柳玉道:“我去洗澡,你就待在客廳裡,不許進來!”
“這是在懲罰奴家嗎?”柳玉露出委屈的表情,“奴家都不曾嫌棄過主人,把最喜歡的流仙裙借給主人穿,主人倒還先嫌棄起奴家來了。”
她裝模作樣地擦擦眼角,一副齊樹負了她的傷心模樣。
齊樹閉上眼,抬起頭深深吸了口氣,肩膀微微顫抖。
“反正你不許進來!”
說著,他去陽台拿上洗好的衣物,快步走進衛生間,把門反鎖,確認了好幾遍之後,才脫去身上的衣服站在花灑底下。
只聽啪的一聲。
門開了。
“主人,
奴家進來了喔~” ……
洗完澡,齊樹躺在床上,從人皮書中拿出那柄古銅短刀。
從他獲得它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他還是沒弄明白這短刀到底有什麽用處。
問了柳玉,她也說並不知道這短刀的用處,只是觸摸到它,身體會暖洋洋得很舒服。
就在這時,他家的門被敲響了,砰砰砰地連續狂敲,像是有什麽急事。
齊樹連忙將古銅短刀收入人皮書,起床披上一件外套就去開門了。
剛開門,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同時撲面而來的還有一個女人,滿身酒氣,見著齊樹就嘴角一笑,撲了上來。
齊樹大驚,下意識向後一個跳步,讓她撲了個空,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一臉鼻血。
“唔……”
她像是睡了過去,翻了個身,便沒再任何反應。
齊樹定眼一看,才發現是房東姐姐。
這個房東姐姐名叫張瓊,齊樹租她房子的那天下午,她還給齊樹換了個新空調,當天晚上回來之後,他驚訝的發現,屋子裡的電器基本全都換了新的,這讓齊樹覺得自己走了大運,遇到個好房東。
只是這麽晚了,她滿身酒氣地來找他幹什麽?
“饞你身子。”人皮書裡,柳玉幽怨開口。
“別瞎說。”齊樹瞟了她一眼,“人家家庭和睦,還那麽有錢,不是這樣的人。”
秉持著她是齊樹未來幾年債主的心態,齊樹小心翼翼地把她從地上抱去沙發,又拿了塊毛巾擦去她臉上的血才滿臉無奈地看著她。
“這麽晚了,孤男寡女在房間裡也不是個事啊!”齊樹發愁地撓撓腦袋,要是讓她老公知道她大半夜喝醉了酒,跑到一個18歲租客小弟弟的房間裡過了一晚,這誰能解釋得清楚?
“就是,主人都有人陪了!”柳玉氣鼓鼓地出現在齊樹的身旁,一副我就是這裡女主人的模樣,“去給她買解酒藥!等她醒了讓她走!”
“這大半夜的哪還有藥店開著?”齊樹沒好氣地道,去倒了杯熱水,然後蹲在沙發旁邊, 運轉體內靈力,再搓熱手心,蓋在她的額頭之上。
看著張瓊臉色漸好,齊樹露出一絲笑容。
果然,修行者的靈力對普通人是極有益的東西,聽老家夥說,如果有人能在他小時候,每天用靈力去溫養他的身體,他也不至於到十歲體內才有靈力。
而當他問老家夥為什麽他不給自己溫養身體的時候,老家夥一瞪眼,胡子都差點翹起來,說“一靈十血,老子又不是你爹,憑什麽給你溫養身體?”
當天晚上,齊樹留了個心眼,躺在床上放平呼吸,裝作睡著的樣子。
結果,老家夥就溜進了他的房間,
一雙粗糙的老手伸進被子就開始摸起來了,
從頭摸到腳,該摸的地方一處不落,不該摸的地方也摸上了那麽幾下。
雖說齊樹感覺巨舒服,像是忙碌了一天,在溫泉池子裡泡上那麽一泡,渾身的疲憊就消失了。
但這種行為怎麽說怎麽古怪。
他又不敢吱聲,只能紅著臉默默忍受。
過了大概一分鍾左右,張瓊醒了,她紅著眼睛,看著蹲在沙發旁的齊樹。
“小樹,你說姐姐好看嗎?”
張瓊很漂亮,雖說臉上塗的化妝品被齊樹擦的亂七八糟,但人美看骨不看皮,她是那種,不管怎麽長,都不會長歪的類型,不過,比起柳玉那種天生自帶媚意的氣質,她還是要差上幾分。
齊樹點點頭,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道:“嗯,漂亮的。”
聽到齊樹的話,她忽然朝齊樹湊了過去:
“那你要了姐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