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二’字還沒出口。
葉松便被撞得倒飛了出去。
胸口處傳來一陣劇痛,就好像被發瘋亂串的野豬撞上。
他高估了自己的反應速度,也低估了趙淦這牲口的衝擊力。
瞬發的技能將將完成,趙淦的衝撞力便將他拱到了牆上
葉松吐了一大口血,扶著牆,站起來。
趙淦站在葉松原來的位置,雙眼迷茫,腦袋上出現了金燦燦的倒計時。
120秒。
119秒。
......
覺醒者果然不一般。
竟然只有120秒有效時間。
草率了。
幸好丫的是5階以下的覺醒者。
要不然就悲劇了。
顧不上胸口的疼痛,葉松握起砂鍋大的拳頭就往趙淦那張方子臉上揍。
“讓你丫的牛皮哄哄。”
“讓你丫的踹小爺腰子。”
“小爺就喜歡給漂亮的女同學輔導作業。”
“腫麽滴?”
“還手呀。”
“還敢威脅小爺。”
“信不信小爺見你一次打你兩次。”
“什麽,你說什麽?”
“咩咩咩?”
“你港咩呀,我聽不懂咧!”
......
趙淦這牲口不知是吃什麽大的。
一頓暴怒的輸出,狂風暴雨般的摧殘蹂躪過後。
葉松自己手腳都打痛了,趙淦仍然搖搖晃晃不肯倒下。
皮沒破,血沒流。
就隻留下幾片淤青。
好歹也有一塊肱二頭肌,這頓輸出,竟然破不了防。
太不給面子了。
葉松越打越氣,渾身都炸毛了。
還剩50秒。
“啊呸。”
一口千年老痰混著喉嚨裡湧上來的腥鹹吐到趙淦臉上。
“媽了個巴子。”
葉松心一狠,將別人店門前一顆光禿禿的發財樹連同花盆拽起來。對著趙淦的腰子就是一頓亂掄。
擰斷某條腿什麽的,就算了。
那畫面實在太惡心。
防可以破不了。
腰子必須乾廢。
直到發財樹都被乾禿嚕皮,趙淦終於晃悠悠倒下。
這身板結實的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覺醒者,果然非同凡響。
倒計時還剩10秒。
葉松停下毆打,略微思索,躲到了路燈杆後邊。
省的‘變咩術’失效之後,趙淦這廝還能暴起傷人。
這麽粗大的燈杆,怎麽都能給他再次釋放‘變咩術’的緩衝時間,省的再被拱了。
3秒。
2秒。
1秒。
倒計時結束。
躺在地上的趙淦突然筆直的彈起來。
葉松嚇了一跳,‘變’字都到了嘴邊。
然而,趙淦站起來之後,卻是杵在原地不動。
借著路燈光,可以勉強分辨,趙淦臉上並未震怒,還是一副被釋放‘變咩術’之後的迷茫神色。
“腦震蕩了?”
“不對呀,我也就朝他腦袋揍了三拳踹了兩腳,跟打鐵一樣邦邦響。”
葉松四下掃視了一眼。
還好周圍一片寂靜,連隻鳥影都沒有。
更不會有人給拍個小視頻,然後寫上‘驚,某少年半夜行凶,對其另一半大打出手’諸如此類誇張標題。
就是不知附近有沒有監控......
“我靠。
” 葉松怒罵。
他搜尋監控間,趙淦突然像一隻末日僵屍一般,搖搖晃晃的。
走了。
“能不能給點面子。”
“我特麽的,還有三千字的狠話沒有放出來。”
葉松從燈杆後面出來,一頓罵罵咧咧,甚至把手裡的發財樹乾都砸了過去。
趙淦仍然往遠處走,沒有半點反應。
“下次別讓爺看到你。”
葉松啐了一口,小心拍掉手掌間的木皮碎屑。
看著手掌間磨起的泡,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去再來一輪輸出。
怒火發泄完,胸口間的疼痛又隱隱傳來。
不知胸骨有沒有被撞斷。
得趕緊回家塗精油。
葉松走到街口,看了一眼路牌,稍稍辨別方向,便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習慣了依賴手機,突然沒有了,還挺麻煩。
不僅沒法導航,就連小區門禁也沒法開。
要不是看門的張大爺認得他。
葉松就只能翻牆了。
雖然是一堵小矮牆,可禁不住現在胸痛。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用兩盒創可貼貼滿胸口,然後洗了個熱水澡,衝刷積攢了一夜的晦氣。
葉松從客廳邊櫃抽屜裡翻找出一瓶生產日期已經糊掉,不知道過期了多久的風油精。
將創可貼都撕掉,塗上半瓶風油精,然後把自己扔在床上。
遽然安靜下來。
葉松不禁覺得有些恍惚。
從出門到現在,不過三個多小時。卻經歷了過往十七年從未敢想象的事情。
神秘世界的大門好像向他打開了。
又突然關上了。
又好像再次打開了。
又特麽的嗖一下再次關閉......
真特麽折磨人。
卡池小姐姐,你到底什麽來頭,現在在哪呀!
我想抽你。
啊呸。
我想找你抽,卡了。
葉松扯著嗓子,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智能音箱的喚醒短語都喊了好幾遍。
除了某個中氣十足的鄰居,用非常禮貌的話語大聲問候了他。
就連扔在角落裡堆灰的小艾同學都沒有鳥他。
這要是卡池小姐姐不再出現,豈不是還得繼續凡人的生活?
葉松很是不甘心。
他索性開始抄家。
他先是摸進了老爹的房間。
十多平米的房間除了一張擺放在角落裡的一米二小床,剩余空間全都給了書桌和書櫃,整間房弄得和書房差不多。
他們家住的是三室兩廳的房子,老爹原本有一間獨立的書房。
奈何,突然多出來一個,小姨......
葉松把小床翻了個底朝天,又把所有的書櫃摸了又摸,還用尺子量了寬度。
再用他畢生所學的三角函數一通計算。
結果證明,不可能存在某些暗格或是隱藏密室。
他還把客廳,入戶以及廚房所有的櫃子都翻了個遍,甚至還找了個玩具木槌敲,乒乒乓乓四處敲打找空鼓。
直到鄰居大叔再次禮貌而友好的問候他全家,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家裡沒有通往神秘的大門。”
葉松耷拉著臉,垂頭喪氣。
他連死沉的冰箱洗衣機都挪開看過了。
除了原本的書房,現在小姨的房間。
多年以前,某個讓人燥熱的夏天。
老爹突然帶回來一個冷豔的小女生。
“小松,來,認識一下,這是你小姨。”
“她隻比你大三歲哦。”
“你們以後可以一起玩。”
“什麽是小姨?就是你媽媽的妹妹呀。”
“你看,我就說你是有媽媽的。”
“早就跟你說過啦,不要聽你學校的小混球瞎說,你不是從路邊的垃圾桶裡撿來的。”
“你爹我像是那種去撿垃圾的人?”
“呃,不。”
“我的意思是。”
“小姨都出現了,媽媽還會遠嗎?”
“......”
葉松一頓糾結。
最終還是放棄了翻找小姨房間。
小姨。
他可惹不起。
尤其是現在。
他還指望著老爹把他當成‘非正常人類’弄到【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領個鐵飯碗咧。
誰知道整天和‘非正常人類’打交道的老爹,還是不是個正常人。
萬一某天【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的資深研究員突然跳出來,笑吟吟的說。
“看,這就是你媽。”
“鐺鐺鐺鐺,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
啪啪啪~~~
有人在使勁拍門,打斷了葉松飄到千裡之外的思緒。
“鄰居大哥,睡啦睡啦。”
“沒在床上蹦迪了!”
葉松扯著嗓子吼。呦呵
嘭嘭嘭!!!
門外敲得更起勁了。
“是我,西門吹雪張大爺。”
喲呵!是小區西門門崗張大爺。
葉松去打開門。
門口站著一氣喘籲籲的老大爺。
“小子,你攤上大事了。”
葉松一臉茫然。
“小區進來了一大瓢警察,拿著你的照片說要找人。”
“我裝糊塗,把他們指到其他樓棟去了。”
啥?
警察?
找我?
淦!
趙淦!
葉松腦海裡同時閃過這3個字。
肯定是這牲口。
乾架打不過,還帶找警察的?
多大個人了,還這麽玻璃心?
“別愣著了,趕緊先跑路吧。”
張大爺讓開了位置。
葉松摸摸腦闊。
趙淦還會去報警,說明他沒有被踢成腦震蕩。
這事應該,也許,可能,大概,頂多算個打架鬥毆。
而且是那牲口先拱上來的。
說不定還能算正當防衛。
跑路。
不至於,不至於。
凡人就喜歡一驚一乍的。
我都是見識過超自然現象的人了,會在乎這些?
“咳。”
“張大爺,好意心領啦。”
“可咱,不能見個警察就跑路吧?”
“萬一人家上門,只是為了表彰我的見義勇為咧?”
“你~~~”張大爺氣的臉色發青。
“你小子見過三更半夜摸上門來表彰人的?”
“大爺我耳朵好使,隱約聽到有個警察說什麽‘~乾死了’?”
淦?
死了?
趙淦死了?
葉松腦袋瓜嗡一下炸了。
正在此時。
叮!
一個天籟般的聲音突然傳來。
聽得葉松渾身一哆嗦。
然鵝。
卻是隔壁電梯停靠的聲音。
緊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