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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妙湖畔的曉風殘月第二部》第二章 高中生活
  審核說明:《新妙湖畔的曉風殘月》小說,為本人原創,原作品發表於《中國作家網》,本人剛剛注冊起點網會員,已經實名認證了,中國作家網上也有本人信息,請通過審批。

  當袁建峰汗流浹背地趕到永昌縣城汽車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一刻鍾了,他抱著僥幸的心裡向車站打聽回徐灣鄉的中巴車有沒有走?得到車站工作人員肯定的回答時,他這才六神無主,今晚鐵定是沒地方去了,只能在大街上找個地方過夜。袁建峰垂頭喪氣地從汽車站走出來,從來沒有出過門的他,在縣城裡也沒有認識的朋友,現在天色還早,只能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溜達。更要命的是,他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跟母親和妹妹講去同學家玩,而且他從來沒有在外面過過夜,今晚如果不回家,家裡肯定也會到處找他,平時一向管理嚴厲的父親,如果知道他偷偷地一個人跑到永昌縣城來玩,這回去肯定要被父親揍一頓,想到這裡,袁建峰更加沒有主意了。

  話說兩頭,徐雪芳在發車時,果然沒有看到早晨那個俊朗的袁建峰趕回來搭車,常年跑車的她猜測袁建峰可能是沒趕上車,一向主意很多的她向車上乘客打聽有誰是永昌二中或者西港袁村那邊的,很巧的是,坐在後面座位的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舉了舉手說:“我要到永昌二中去教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幫忙?”

  徐雪芳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斯文小夥子,連忙問:“你是永昌二中的老師?”

  “是的,我叫李望山,剛剛從九江師范畢業,分配在永昌二中教書。”

  “太好了,早晨從徐灣街上來縣裡的時候,你們永昌二中的袁路生老師,他的兒子袁建峰上我的車了,說好了晚上要一起回徐灣街上,但他沒有上來,可能是錯過時間了,你要是回到永昌二中,麻煩給袁路生老師捎個信,就說他兒子在縣城,沒跟車回來,怕家裡擔心。”徐雪芳早晨跟袁建峰聊過,對他很上心,她覺得袁建峰跟妹妹既然是同班同學,小夥子這麽優秀,那麽以後是不是有可能和妹妹走到一起呢?因此她也有些撮合的念頭。

  “好的,沒問題,我一定把話帶給袁老師。”年輕的李老師滿口答應,原來這位年輕的老師,是剛剛九江師范畢業的李望山老師,分配到永昌二中的數學老師,這是他第一次去永昌二中報到,他也是袁路生的校友。

  李望山老師到達永昌二中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他放下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跟負責安排接待他的後勤張老師,打聽到袁路生老師在附近的西港袁村家裡後,李老師趕緊連走帶跑,趕到西港袁村袁路生的家裡,正好看到袁路生和妻子譚小紅都在相互埋怨兒子怎麽還沒有回來,李老師說明了來意,把中巴車售票員轉告袁建峰在縣城的消息告訴了袁路生,袁路生一家才大吃一驚。袁路生顧不上招呼新來的李老師,趕緊和李老師一塊回到永昌二中,請示了一下張校長,說明了兒子袁建峰一個人偷偷跑到縣城玩,沒有搭上車回來,想請管後勤的張老師開著學校的吉普車跑趟縣城去找兒子袁建峰。張校長當即也擔心起來,好不容易從永昌一中重點班挖回來的寶貝疙瘩,一定要重點保護好,張校長趕緊扔下手裡的飯碗,喊上管後勤的張老師,和袁路生三個人一起,坐上學校唯一的老吉普,連夜跑到30公裡之外的永昌縣城尋找袁建峰。

  晚上九點多鍾他們終於趕到縣城了,晚上的縣城燈火輝煌,沿大街都有路燈,

比黑燈瞎火的鄉下要強多了。好在1981年的永昌縣城並不大,只有一條長約3公裡左右的主乾道東風大道,和縱橫交錯的幾條次乾道,其他小巷子袁建峰肯定不會去的,袁路生了解兒子不會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只要沿著大馬路,再問問人,應該找得到。果然,三個人從李老師口裡獲得的信息判斷,袁建峰應該到過汽車站附近,他們決定從汽車站附近開始打聽,一路開著吉普車跑到街心花園時,果然看到袁建峰正無精打采地坐在街心花園的凳子上發呆。袁路生第一次對兒子袁建峰發火了:“你小子一聲不吭,一個人跑縣城裡來玩,走失了怎麽辦?”一邊罵,一邊揮手準備揍兒子。  旁邊張校長和後勤張老師趕緊一邊拉住袁路生,一邊扶起袁建峰:“建峰,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們家裡沒有一個人知道你跑縣城來了,要不是班車售票員托人報信到你家,你家估計今晚要發瘋似地四處尋找,可真把我們急壞了,萬幸找到了,趕緊回家。”張校長在新妙湖邊工作了很多年,暑假經常遇到一些孩子偷偷玩水導致溺水的不幸消息,所以他對於孩子失蹤消息的敏感度是相當大的,慶幸袁建峰只是來縣城玩,沒有去單獨玩水。

  袁建峰也知道自己錯了,跟著上了吉普車,一言不發地回家。他才從張校長的話裡才明白,原來是徐雪芳捎回去的信,這一刻他非常感激徐雪琴的姐姐這個無意之舉。經過張校長的一路勸說,回到家的袁路生心情也平靜了些,萬幸兒子很快就找到了,母親譚小紅和妹妹袁建英也都長長地舒了口氣。袁建峰狼咽虎吞地吃完了晚飯,洗完澡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睡覺。

  父親袁路生來到袁建峰的房間,和他做了一次意味深長的交流。這個時候,袁路生才明白兒子袁建峰為什麽要一個人偷偷地跑到縣城去,原來原因還是在自己,兒子袁建峰只是想去永昌一中看一看,馬上要開學了,怕以後沒有機會。確實是好端端的永昌一中重點班學籍不要,換到這麽偏僻的永昌二中來,換作一般人,確實難以理解。袁路生語重心長地再次教育兒子,這個問題要能看得遠一點,人要有大格局,他不能只看眼前的這個永昌一中,他的目標應該是外地的重點大學,相信只要在永昌二中努力學習兩年,加上父親在學校教書的先天優勢,兩年之後高考,一定可以考上非常好的大學,哪怕是BJ和上海的重點大學。最後袁路生再跟兒子強調了一點,以後出門,一定要跟家裡講清楚,千萬不能一個人偷偷地溜出去。

  過幾天就要開學了,袁建峰下半年就要讀高一,妹妹袁建英也要讀去徐灣初級中學念初一,重新走著袁建峰剛剛走了三年的路。因為妹妹要在學校寄宿,提前一天在8月31日要去學校報到,袁建峰決定送妹妹袁建英到徐灣初中去上學,順便和母校告個別,一路上他叮囑13歲的妹妹,在那裡要注意哪些事項,吃的穿的用的,到時候母親有空會定期送過來。那天下午袁建峰把妹妹送到學校安頓好之後,剛剛走出徐灣初級中學的大門口的池塘邊,準備往南走回西港袁村,恰好遇到徐雪芳和徐雪琴姐妹從徐灣村道南邊往北走經過學校大門。徐雪琴和袁建峰雖然同窗三年,但基本上沒有講過幾句話,路上偶然相遇難免有些羞澀,倒是徐雪芳很大方地喊起來:“大才子怎麽又來母校了?”

  袁建峰很感激那天徐雪芳無意中的報信,避免了在縣城大街上睡馬路,他有些難為情地說:“我送我妹妹過來上學,她現在念初一。那天非常感激你捎信給我家裡,差點要在縣城裡流浪一晚上。”

  “那都是小事,不要提了,你妹妹也念初一了?一個女孩子不方便,以後需要幫忙可以讓她上我們家來,我們家就在這學校北面不遠。”徐雪芳經常跟著父親跑車,見過大世面,一點都不拘束,用手指了指她家的方向。倒是徐雪琴,站在旁邊看著自己的男同學和姐姐聊著插不上嘴,很尷尬地站在那裡。

  “雪琴,你們同學怎麽都不打招呼?我已經給大才子講過了,他以後也在永昌二中讀書,你們很可能又是同一個班的同學,以後讓他在學習上多幫助你。”徐雪芳哪壺不開提哪壺,其實徐雪芳很就理解妹妹的行為,那時候的男女同學之間基本上是不交流的,哪怕是心底裡相互愛慕,但走在大街上見面也不打招呼,徐雪芳三年前從徐灣初中畢業時也是如此,只是後來在社會上見多了,人也跟著野起來。

  “袁建峰,”徐雪琴早就很暗地裡傾慕袁建峰,初中三年一直是全校第一,每次見到袁建峰總有一種很自卑的感覺,現在姐姐逼著自己跟袁建峰講話,確實難為情,隻好岔開話題:“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嗯,前幾天我坐你姐的車去了一趟縣城,在車上認識的,”袁建峰尷尬地笑了笑,終於主動第一次開口回答這位美麗而文靜的女同學的問話,說完袁建峰的臉刷地有些紅了。

  “是這樣啊,你真的放棄永昌一中的重點班,改回到永昌二中讀高中?”徐雪琴突然又問。

  “嗯,我父親已經辦好了,明天就要到永昌二中報到,你也在永昌二中吧?”袁建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其實16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徐雪琴和袁建峰同年,是個亭亭玉立的美女,早就有徐灣中學一枝花的雅號,很多人給她寫過情書,都被拒絕了,而徐雪琴的成績在班上也能排到前十位左右,要不然也考不上普通高中。袁建峰也有些耳聞,只是之前袁建峰的主要精力全都放在學習上,從來沒有想過談戀愛的事情。如今袁建峰面對面仔細打量著這位青春靚麗的女同學,愛情的種子由此種下,只是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後來的這顆種子的確發芽、生根,並且暗地裡綻放出葉子來,只是在狂風驟雨中被錘煉,乃至於休眠了很長一段時間,到後來才重新綻放,並結出幸福的果實來。

  “嗯,那真的說不定我們又是同學,到時候多指點一下啊!”徐雪琴也漸漸變得主動起來,她心裡覺得自己又有機會接近這個很會讀書的家夥,或許這也是一種“緣分”?

  徐雪芳看到妹妹和袁建峰終於聊起來了,心裡格外高興,趕緊趁熱打鐵:“大才子你這是要去哪裡?要不然上我們家坐坐,你在這裡讀了三年書,也不跟我家雪琴講話,思想太保守了,更不說上我們家坐過。”

  有些書呆子氣的袁建峰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委婉地拒絕說:“天快要黑了,我還要趕上十裡的路回去,下次找個時間好好登門拜訪,要好好感謝你上次幫我。”

  “那好吧,路上慢點,明天我們學校見。”徐雪琴有些血氣上湧,沒想到姐姐這麽主動邀請袁建峰到家裡玩,這要是讓其他同學看到袁建峰上她家,估計在學校傳開的話,以後整天都要活在這種閑話裡。

  “好的,明天見,那我先走了。”袁建峰有些如釋重負地拔腿就跑,引得徐雪芳姐妹倆在後面咯咯地笑。

  第二天上午8點多,袁建峰在家裡吃完飯,就背著書包正式走進了永昌二中學校的大門,成為永昌二中的一名高中生,他們這一屆是江西共大永昌分校轉為永昌二中之後的第二屆學生,在教學樓側面的那個宣傳欄跟前,袁建峰查到了自己分配在高一(1)班。高一一共有6個班,都是永昌縣各鄉鎮的學生,他們中考成績最好的前10%都被永昌一中招攬到縣城去讀高中了,剩下的才會進入永昌二中這所農村高中。不過相對於當時初中到高中,也只有20%左右的升學率,進入永昌二中讀高中的,大概都是中考成績排列10%-20%之間的學生,他們即將在永昌二中這所新妙湖畔的農村高中度過他們人生中最艱難的兩年,然後參加高考,再去競爭那百分率為個位數的大學升學率。

  在人群裡,袁建峰碰巧看到徐雪琴也在人群裡查著分班名單,這時候徐雪琴也看到他,他沒有上前打招呼,只是朝徐雪琴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名單,原來袁建峰查完自己的名字之後,立即就看到徐雪琴也分配在高一(1)班,他已經知道他和這個漂亮的初中女同學真的又是高中同班同學,一種莫名的高興湧上袁建峰的心頭,現在徐雪琴近在眼前,他卻不敢當著許多人的面找徐雪琴打招呼,不然對他們倆以後的影響都不好。那個年代的風氣就是這樣,人們都比較保守,沒有後來這些人這麽開放。徐雪琴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也明白了袁建峰的意思,也點了點頭,就笑著往高一(1)班的教室走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裝作不認識,走進了高一(1)班的教室,按照男生和男生坐一起,女生和女生坐一桌的原則,袁建峰和徐雪琴都分開找了各自的空位坐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教室裡陸陸續續坐滿了來自全縣各鄉鎮的陌生同學,四十多歲的班主任邵老師穿著一身略舊的藍色中山裝,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拿著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開啟了袁建峰他們高中生涯的第一堂課。邵老師進行了自我簡單的介紹,並說他將擔任本班的數學教學兼班主任。隨後邵老師拿出班級名單挨個點名,算是第一次認識,然後根據成績、性別、身高、視力等綜合因素,對全班同學進行了安排座位。再然後就是選出班幹部、分發課本、安排宿舍、介紹食堂燉飯、學校作息時間、主要校風校規等,基本上一個上午時間,邵老師高效率地全部安排完畢。袁建峰由於成績突出,被班主任安排在第三排中間最好的位置,而徐雪琴也被安排在第二排的旁邊,兩個人相隔只有兩個座位,當他們坐定位置之後,都心照不宣地微笑點了點頭,但始終沒有講話。

  後來袁建峰才知道,他們這一屆6個班,高一(1)班是張校長特別安排的校內重點班,成績都是最好的才安排進來,希望兩年後的高考,他們班能有很多的人考上大學,甚至BJ上海等地的重點大學,為永昌二中爭光,把嶄新的永昌二中的牌子打出去,以後要和永昌一中一決高下。袁建峰就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下開始了他的高中生涯。

  在永昌二中學習和生活,確實比在徐灣初級中學時要好很多,首先袁建峰可以住在父親袁路生的單間宿舍裡,晚上在教室裡上完晚自習後,在父親的單身宿舍裡還可以再安靜地學習一段時間;父親袁路生早中晚三頓,都可以在學校的食堂裡用飯票購買老師的飯菜,根本不用天天吃著難以下咽的乾蘿卜絲、醃菜等,有時候母親也會開小灶,從家裡做點好吃的直接拿到父親的宿舍裡來;換洗的衣服基本上一兩天母親譚小紅都會帶過來換洗——袁建峰終於明白了父親袁路生執意要把他從縣城裡的重點高中的重點班,改到農村普通高中來上學了,這些細微卻又合理的安排,確實是需要親身經歷後才能理解。

  徐雪琴卻沒有這麽好的條件,她本來在初中時是走讀生,現在來到永昌二中上學,到她家有5、6公裡那麽遠,只能是在學校寄宿,不過比那些30-40公裡以外,比如南峰薌溪萬戶獅山中館等地那邊偏遠鄉鎮的同學,要幸運得多。那時候汽車很少,永昌二中又不在主乾道的九永公路上,大多數家在偏遠山區的人都是自己肩挑腳走,往返家裡和學校,遠的每次單趟就要大半天時間。學校管理比較嚴,每個月才放兩天月假,那些遠道的同學,每次回家,都要帶夠一個月的大米、油鹽和蘿卜絲、醃菜、霉豆腐、辣椒醬、小魚乾和蝦米等,幾乎每個月30天,有25天在吃這些難以下咽的乾菜,很少有新鮮蔬菜,更不提豬肉。有些家境稍微好些的同學,他們會花點錢,在新妙街上找老鄉買些蔬菜,隔山差五到老鄉家裡給他3毛5毛,借灶台炒一兩個新鮮蔬菜,換換口味。

  開學後大概有兩個月左右,班主任邵老師突然看到班上70多個同學,大部分人嘴角都起了泡,乾裂得厲害,一看就是營養不良,乾菜吃太多的緣故,因此邵老師特意向張校長提出申請,希望學校能給他們高一(1)班批一塊菜地,讓這些外地的學生們自己在學習之余進行耕種,種出來的蔬菜,就讓他們自己改善一下夥食。原來江西共大永昌分校改製成永昌二中的時候,永昌縣政府仍然給學校留下了學校南面新妙湖畔圍堰內的上百畝田地,用以支持他們在這片土地上辦學,所以張校長當即給他們每個班都分了兩畝地,讓這些學生周末抽點時間自己耕種,收獲的蔬菜全部分給這些寄讀在校的外地學生,後來一些條件也逐漸改善起來。

  永昌二中繼承了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永昌分校很多遺產,包括學習精神、集體主義思想、還有注重讀書與農耕。在永昌二中第一任務是學習,第二任務就是乾農活,永昌二中南面新妙湖畔的圍堰內的上百畝學校自留田地,除分配到各班級的兩畝菜地外,還有好大幾十畝由永昌二中耕種,全都是靠這些農村出身的學生們犁田、耙田、拔秧、栽禾、耘田、施肥、最後收割等,全都是袁建峰和他們的同學們親自動手下田乾活。因為下田乾活的人太多了,一塊好幾畝的大水田,半天時間就能搞定,這些農作物收割所得,全部用來支持學校辦學,這也是江西共大遺留下來的光榮傳統。永昌二中作為一所根植於農村的高級中學,完全傳承了“耕讀”傳統的精華,也繼承了原共大作為勞動大學的精神。

  以袁建峰為代表的那個年代的學生們,絕大部分都在這種“耕讀”精神的熏陶下形成了優良的品德,乃至於畢業後各自走向社會,走向更高的人生目標,均留下了這種樸實的品德。袁建峰後來就是如此,他非常感激永昌二中的這種培養方式,無論他後來在大學裡念書,還是回到永昌一中教書育人,他始終把這種耕讀精神, 講述給他的學生們——這或許也是袁路生當初堅持兒子袁建峰留在永昌二中讀書的另一種苦心吧。

  在素質教育方面,永昌二中依稀有當年共大的影子,給袁建峰印象最深的是,每周三晚上,無論刮風下雨,學校都會組織全校師生看一場電影,這在其它學校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這部電影播放機和一整套柴油發電機,是當年江西共大總校在永昌分校建校之初,給予永昌分校的賀禮。電在那個漆黑的新妙湖畔,點亮了無數年輕學子們的希望,也給予袁建峰暢想無限的未來。那時候主要看的電影有《閃閃的紅星》、《春苗》、《紅雨》等,這些都深深地烙印在年輕的袁建峰和他們同學的腦海裡,成為無法抹去的記憶。

  袁建峰讀書一直很努力,從早到晚,孜孜不倦,儼然是一個肯用功吃苦的好學生,加上父親袁路生的監督和輔導,在第一個學期的期中和期末考試中,袁建峰在全校400多名同學中始終保持前三名的位置,成為學校重點培養的對象,受到了非常重要的關照。整個永昌二中的學風在那個艱苦的年代也非常好,大家都是農村出來的貧寒子弟,相互之間少有炫耀和攀比,只有日複一日的學習和勞動。看到學生們這麽足的學習和乾勁,張校長甚至在一次全校師生的大會上放出豪言,希望他們能繼承優秀的江西共大刻苦學習的精神,在這一屆培養出全國重點大學的學生來,讓縣教育局對他們永昌二中刮目相看,引起了廣大老師和同學們的強烈共鳴,這也成為激勵袁建峰他們努力學習的一大動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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