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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妙湖畔的曉風殘月第二部》第一章 叛逆的青春
  審核說明:《新妙湖畔的曉風殘月》小說,為本人原創,原作品發表於《中國作家網》,本人剛剛注冊起點網會員,已經實名認證了,中國作家網上也有本人信息,請通過審批。

  1980年的春天,改革開放的春風吹遍了江西大地,也吹到了新妙湖畔。根據上級部門的指示,江西共產主義勞動大學整體進行了改製。而在這一年多前,地處省城南昌昌北的江西共大總校已經改製為江西農業大學,成為全國的重點大學。分布在江西各地的共大分校,也紛紛進行了改編,永昌分校在這一年,被永昌縣政府因地製宜,改編為永昌二中,並將周邊徐灣鄉中學、左蠡中學等地的高中部,合並進入永昌二中,成為一所農村高級中學。

  42歲的袁路生在這一年,這位受人尊敬的中年老師,這時候也同步留任永昌二中,擔任永昌二中第一屆高一的語文老師。他的兒子袁建峰,已經是15歲的英俊少年。這一年的春天,袁建峰在5公裡之外的徐灣初級中學念初二,也就是十幾年前袁路生執教的那所鄉村初級中學。袁建峰小三歲的妹妹袁建英也在新成立的永昌二中旁邊、新妙街上的那所新妙湖小學,念小學五年級。袁建峰和袁建英兄妹倆不愧是袁路生的兒女,他們從小教育就比較嚴格,家庭的讀書氛圍也比當地農村家庭要好很多,雖然經歷了動蕩的十年,他們的成績基本上都沒有落下,在各自的班上始終都名列前茅。袁路生從一對兒女的身上,看到了未來人生的希望,他覺得十幾年前曾經有過、但無法實現的夢想,很可能會在兒子和女兒身上實現,因此他對子女的教育傾注了全部心血,也非常嚴格,平時給他們布置課外作業,並親自檢查,哪怕是周末回家,袁路生也會經常督促袁建峰兄妹一邊加強學習,一邊跟著自己乾農活,很少跟村裡那些小夥伴們一起玩耍。

  在徐灣初級中學讀書的這兩年,袁建峰也沿著他的父親袁路生十幾年前去往徐灣初級中學的那條路,稚嫩的肩膀背著自己的鋪蓋和書包,走過新妙湖畔的曉風殘月,也走過徐灣河的麻石橋,成為一名寄宿生。每周周六中午12點放學後,少年的袁建峰就和同村的幾個小夥伴們一起結伴走著回到西港袁村。周末在家裡,懂事的袁建峰和妹妹袁建英一起,幫父母親在自家的田地裡乾農活,也經常去老屋陪奶奶譚秀芝說說話,幫奶奶水缸裡挑水,再砍點柴火。在周日的下午,母親譚小紅會炒兩個新鮮的蔬菜和許多乾菜,比如乾蘿卜絲、醃菜、小魚乾、蝦米等,再裝好米袋子,保證袁建峰能吃一個禮拜,袁建峰就背上這些米菜和乾淨衣服,踏上返校的路程。

  這一年田地剛剛分到戶,譚小紅也不用再去生產隊裡出工,只要種好自己家的田地就可以。心靈手巧的譚小紅經常種上各種時令的蔬菜,有時候也在新妙湖畔的小湖汊裡用漁罾抓一些小魚蝦。除了周日給兒子袁建峰做一點,有時候天熱不太忙,擔心兒子袁建峰帶到學校裡的菜會餿,因此她盡量擠出時間在周三的下午再做一次時令蔬菜和新鮮小魚蝦,趕在周三晚飯前,給兒子袁建峰送到徐灣初級中學。這樣袁建峰經常在學校可以吃到母親做的新鮮濕菜,不用發愁天天面對那些難以下咽的乾蘿卜絲醃菜等,讓那些寄宿的同學們羨慕不已。

  袁建峰寄宿在學校的生活是很枯燥的,封閉的學校管理環境,對於15歲的袁建峰來說已經習慣了,父親的循循善誘和鼓勵上進,

早就讓這個俊朗的少年立下了發奮學習考大學、走出這貧窮的新妙湖的遠大志向。在校的每天早晨6點鍾天還沒有亮,他就從集體大通鋪的宿舍爬起來,6點半左右進教室,點起他那用草珊瑚牙膏鋅鐵皮和墨水瓶做的煤油燈,坐在書堆裡晨讀,背著英語單詞和語文課本。7點45分下課去吃早飯,用飯盒裝上中午要吃的大米,自己跑到學校旁邊的徐灣河港裡淘米,盛上水,再放到學校食堂裡的大蒸籠裡,8點30分開始上午的課程,一直到下午5點下課,中午連吃飯帶休息1個半小時,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政治地理歷史音樂體育等各種課程交替。到了晚上6點半,又回到教室,點起自己的煤油燈開始晚自習,把當天的作業和第二天的功課都要過一遍,一直學習到晚上10點鍾下自習後,才回到大集體宿舍休息。  徐灣初級中學是在沒收了解放前地主家的大棋盤屋的基礎上,把這戶地主大院用圍牆圍起來開設的鄉村初級中學,除了幾排瓦屋頂教室是創校後蓋的之外,其他的房子,包括老師的宿舍、食堂、辦公室,都是利用原來地主家的老房子改造的。袁建峰住的這個大通鋪宿舍,實際上就是地主家的大棋盤屋上面的閣樓,樓下被分割成很多小單間,作為老師們的宿舍兼批改作業的地方。這昏暗的閣樓裡,夏天蚊子一大堆,又不能掛蚊帳,大通鋪宿舍裡臭氣熏天,非常難熬;到了冬天,四面漏風的瓦屋頂,寒風呼嘯而來,躲在被窩裡凍得瑟瑟發抖,難以入眠。

  傳說解放前夕,這座地主大院的女主人就是在這閣樓裡上吊自盡的,而學校那個有些瘋癲的門衛大爺,據說就是她的兒子。袁建峰膽子比較小,剛開始還不知道這些故事,後來聽同學們講得很玄乎,雖然這閣樓上有100多個同學睡覺,晚上對著這幽暗的大閣樓仍然有些害怕。甚至有一次大半夜睡覺做噩夢,袁建峰仿佛在閣樓裡看到了上吊的女鬼,大聲呼叫救命,把整個大通鋪宿舍的人都吵醒了,成為全校的笑談。

  鄉村學校的條件非常艱苦,冬天裡沒有熱水提供給學生,袁建峰和同學們只能在冰冷的徐灣河裡舀水洗臉洗腳,一些手腳易凍的人,不敢下涼水洗腳,只能胡亂洗臉刷牙後,周末回家去洗澡換衣服,因此袁建峰他們平時身上都是髒兮兮的,每到周四周五快要放周末的時候,個個都蓬頭油面,臭氣熏天。艱苦的學校生活,鍛煉了袁建峰堅韌不拔的品格,袁建峰的學習動力,不僅僅來自於父親的嚴格教育,也來自於學校的這種艱苦環境,這種環境對於後來的年輕人來講,可能是無法理解的。

  袁建峰在徐灣初級中學經過三年這樣艱苦的學習和生活,終於在1981年的6月中考,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永昌縣最好的高中——永昌一中重點班,這是徐灣初級中學兩個初三班級80多個人裡,唯一一個考取永昌一中重點班學籍的學生,成為當年徐灣初級中學重點對外宣傳教學成果的對象。這年的8月份,當袁建峰從徐灣初級中學的班主任手裡,拿到永昌一中重點班的入學通知書時,他激動地向昔日的班主任表示由衷的感謝,也憧憬著去永昌縣城讀書。

  父親袁路生卻另有打算,他覺得讓兒子一個人跑到幾十公裡之外的永昌一中讀書太辛苦了,而且他這個作為父親的不好監督,袁路生見到過很多初中成績很好的學生,到了永昌一中之後,學習環境的變換,導致學生很難調整過來,進而影響到成績上的大起大落,想著兒子兩年之後就要高考,必須讓兒子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才能考上好的大學。按袁路生的想法,完全可以把兒子袁建峰留在自己身邊讀高中,雖然嶄新的永昌二中在教學質量等方面無法與師資力量雄厚的永昌一中相比,但如果讓兒子袁建峰留在二中家門口讀書,一則自己便於管理教導他,保證各科成績穩定向上;二則在家門口讀書,生活完全可以得到保障,完全不用跟徐灣初級中學時那麽辛苦;三則永昌二中仍然保留了以前共產主義勞動大學那種樸實自然的學風,袁路生認為這種學風對兒子袁建峰的性格塑造非常有幫助,因為袁路生自己早已經把自己融入到共產主義勞動大學的基因裡,他希望兒子袁建成和女兒袁建英以後都能繼承這種樸實自然的學風。

  16歲的袁建峰已經到了一個叛逆的年紀,雖然他平時比較聽父母親的話,但他對於城市的向往是發自內心的,並且在拿到永昌一中的入學通知書時,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他自己也有些陶醉於這種目光,這種期待去縣城的永昌一中讀書眼看就要變成現實,卻被父親袁路生澆了一盆冷水,這讓袁建峰非常難以理解和接受。這年的夏天,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從來沒有出過遠門的袁建峰,這天一大早一個人向母親和妹妹撒了個謊,說要去同學家玩,自己卻偷偷地溜出西港袁村,走了6公裡多的路程,來到徐灣鄉的街上,從這裡搭乘每天一班去永昌縣城的班車,他要去永昌一中走走,看一看自己心目中的高中學校。

  事實上,當年的袁建峰印象中隻去過一次30公裡以外的永昌縣城,他對於縣城的印象既模糊,又很向往,那一次是恢復高考的那一年,父親和母親專門帶著他和奶奶還有妹妹,全家人去永昌縣城玩過。他依稀記得,永昌縣城的街上非常繁華,很多高樓大廈,商店酒樓,還有那美麗的南山和鄱陽湖,袁建峰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一次父親帶著他從永昌縣城的西街一路走到永昌一中的校園,父親跟他講過,這所學校是永昌縣最好的高中,三層長長的教學樓就有兩幢,還有那古色古香的辦公大樓,寬大的足球場,這對於一直在農村裡的共大校園生活的袁建峰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袁建峰坐上了徐灣鄉去往永昌縣城的中巴車,中巴車搖搖晃晃在並不寬闊且凹凸不平的碎石子鋪就的九永公路上行駛,那種感覺對於袁建峰來說也是一種少有的向往,畢竟他幾乎沒有離開過新妙湖畔那個交通閉塞的農村角落裡,他渴望外面美麗的世界。那個中巴車的女售票員從前面逐排找乘客賣票,來到坐在後排袁建峰的位置跟前,突然笑著對凝望窗外的袁建峰說:“這不是我們徐灣鄉中學的大才子袁建峰嗎?”。

  袁建峰轉過頭了看了看眼前這個將近二十歲的漂亮大姐姐,一臉茫然:“姐姐,你認識我啊?”

  “我當然認識你,我是你的同班同學徐雪琴的姐姐,我叫徐雪芳。”

  “啊,你是徐雪琴的姐姐?”袁建峰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位大姐姐確實和他那漂亮的女同學徐學琴長得很像,徐雪琴念初三時就坐在袁建峰的後面,但那時候男女同學界限分明,基本上不說話,袁建峰和徐雪琴同窗三年,也幾乎沒有怎麽交流過。

  “你今年中考考了全鄉第一,你的照片就掛在徐灣中學大門口的玻璃櫥窗裡,我家就住徐灣村,每天路過你們學校大門口都能看到。”眼前的這位漂亮姐姐徐雪芳講得很興奮,像是遇到了大明星。

  這個時候整個車廂裡的人都向袁建峰投來羨慕的目光:

  “小夥子真厲害,以後肯定可以考上好大學”

  “他是西港袁村袁路生老師的兒子,袁老師教育得好啊。”

  “小夥子這是要去縣城讀書?”

  袁建峰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徐雪芳,看到整個車廂的人都看著自己,瞬間有些難為情,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我去縣城看一看,很少到縣城來。”說完,把車錢遞給女售票員。

  “你不要錢,這車是我家承包的,前面的司機是我爸。”徐雪芳很大氣地笑著打量著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

  “那多不好,”袁建峰仍然把錢遞過去。

  徐雪芳一把推了回來:“不要客氣,我妹妹徐雪琴經常在家裡提到你,說你的成績一直非常好,要向你學習,以後有空上我家找我妹妹指導一下功課,她今年中考隻考了普通高中,也就是你們家門口的那個新永昌二中。”

  “是嗎?看來我和你妹妹又有可能是同學了。”袁建峰有些苦笑。

  “你不是考上了永昌一中的重點班嗎?”徐雪芳找其他顧客都賣完了車票,坐到袁建峰旁邊的空座位上,有些疑惑不解。

  “唉,我父親希望我留在家門口的永昌二中讀書,怕我到永昌一中很難適應那邊,離家又遠。”袁建峰有些無奈。

  “是這樣啊,那可惜了,嗯。。。不過也好,在家門口上學吃住都很方便,我看你們在我家門口的徐灣中學讀書,真的很苦,你要是去了縣城的永昌一中,生活也不好照顧。”徐雪芳突然眼前一亮:“留在永昌二中讀書,你父親又是學校的老師,你的成績不會差的,到時候有機會好好幫一幫我妹妹徐雪琴,回頭我也讓我妹妹要主動去找你請教。”

  “嗯,”袁建峰有些難為情,他沒好意思說自己還基本上沒有怎麽和徐雪琴講過話。

  “我們這班車每天往返一班,每天上午8點半在徐灣鄉街上發車,到縣城汽車站,下午5點鍾在縣城汽車站發車回徐灣鄉街上,千萬不要錯過時間,不然當天就回不了,要第二天傍晚才能回來。”徐雪芳感覺袁建峰有些內向害羞,話也不多,隻好叮囑了一下袁建峰,回到車門口,正好看到路邊有乘客招手候車,忙著招呼去了。

  班車到達縣城汽車站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袁建峰下車時跟徐雪芳打了個招呼,說下午還坐她的車回徐灣鄉,然後步行走到永昌縣城的大街上。8月底的天氣非常炎熱,縣城裡的大街都是水泥道路,雖然有粗壯的梧桐樹蔭擋著,仍然讓人感覺到水泥地面的熱浪直熏臉頰,袁建峰顧不上這些,仍舊頗有興致地看著熱鬧繁華的縣城唯一的一條大街——東風大道,他今天來到縣城的主要目的有兩個:一是中考結束後,自己給自己放個假,來縣城好好玩一玩,他要看看縣城的大街、還有南山和鄱陽湖;二是要去即將失之交臂的永昌一中校園看一看,因為前兩天父親跟他講,他父親已經通過永昌二中張校長的關系,找到永昌一中的虞校長,打過招呼,請虞校長幫忙把袁建峰的檔案和學籍轉回到永昌二中來,而且虞校長當時就同意了。

  繁華的東風大道只有兩三公裡左右那麽長,沒有多久就走完了,袁建峰來到東街口的那個街心花園,這個街心花園是永昌縣城的中心。在街心花園看著綠蔭樹底下很多人在這裡擺地攤,吃的穿的用的,什麽雜貨都有,讓他有些眼花繚亂。已經快到中午了,他聞到旁邊的混沌攤位上的香味,突然感覺自己肚子有些餓。他記得前幾年第一次來縣城到時候,父親就在街心花園旁邊電影院高台底下的包子店,給他和妹妹還有奶奶,每個人都買了一個非常好吃的肉包子,因此他順著模糊的記憶,竟然找到了那個包子店,袁建峰毫不猶豫地買了兩個大肉包,又買了一瓶汽水,回到街心花園的樹蔭底下,找了個石凳子坐下,一邊品嘗著這大肉包和汽水的美味,一邊打量著街心花園這裡來來往往的人群,他開始向往外面的生活了。

  袁建峰經過打聽,知道了永昌一中的詳細位置,他不顧天氣炎熱,沿著東街的樹蔭底下,經過百貨大樓和新華書店,一路往轉到西街,在西街的盡頭,終於看到了永昌一中的大門,學校快要開學了,很多學生進出永昌一中學校大門,他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珠,也跟著走了進去。果然是縣城裡的高中,非常氣派,學校裡的道路基本上都是水泥鋪的,兩幢氣勢宏偉的三層教學樓前後橫立在袁建峰的眼前,還有好幾幢50-60年代蘇聯風格的兩層起脊瓦屋頂,分別掛著辦公樓、實驗樓和宿舍的牌子,學校的最南邊是一座寬大的操場,操場上兩邊各有一個鋼管足球門。袁建峰平生第一次看到足球場,他非常興奮,因為他也很喜歡打球,永昌二中和徐灣初中都只有籃球場,袁建峰他們打籃球只能在上體育課時,老師拿出那個學校教學用的籃球, 他們才能玩一陣,而足球從來就沒有見過,只是聽體育老師講過,而且學校沒有場地。現在袁建峰居然在永昌一中見到了足球場,讓他大為震撼,可惜他後面沒有機會來永昌一中念書了。

  逛完永昌一中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袁建峰從永昌一中的東側門出來,向路上的同學打聽到出東門右拐一直往南,大概走兩公裡,就可以看到南山大壩。他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部又買了一瓶汽水,沿著焦子巷一路往南,果然看到了煙波浩渺的鄱陽湖和永昌碼頭,南山大壩就在眼前,一路遠望,大壩那頭連通一座翠綠的青山,那應該就是父親常常跟他講過的的南山了。正當午後天氣最熱的下午兩點,大壩上根本沒有什麽行人,袁建峰喝了一口汽水,還是很興奮地一個人走上南山大壩,他今天就是要好好來逛一逛縣城,因為他馬上就要回到新妙湖畔的那座永昌二中再備戰兩年,只有經過高考,他才有希望走向更大的未來,因此眼前的南山和南山上的南山寺、野老泉、碑林、半山亭,還有那鄱陽湖上壯觀的漁舟唱晚和波光粼粼,他都是一定要去看一看的。

  從南山回到南山大壩靠縣城這一頭的永昌碼頭時,袁建峰向旁邊小賣部問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4點半,袁建峰這才有些慌了神,因為上午徐雪琴的姐姐徐雪芳在中巴車上跟他講過,下午回徐灣鄉的班車發車時間是下午5點鍾,而從南山壩頭到汽車站,連走帶跑,半個小時很難趕到,袁建峰只能硬著頭皮,不顧天氣炎熱,一路小跑著往汽車站趕,如果趕不上車,今晚就得在縣城裡睡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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