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燭光下的幾人正在聊天,冷不丁被我咳嗽聲打斷。
“老漢!”
“誰讓你抽煙的!”
“不是和你說,娃娃要回家了!”
“啪!”屋內一下子就亮了。
原來,我家已經通電。
還記得我7歲離開那年,村支書說,現在政策好了,有條件了,可以通電了。
不過,我走的時候,我家也沒有通上電,倒是寨裡其他家已接上電,還有了電視。
該死的貧窮啊!
我望著眼前的“老漢”,灰白黑三色頭髮相間,抬頭紋似溝壑,眼角皺紋,似魚尾,搖搖晃晃。
“老漢”看著我推門進來,嘴裡煙槍急急吐了出來,想要把煙槍藏到身後,瞳孔放大,神色先是吃驚又是焦急還有幾分局促,黝黑的臉上掛著紅暈。
我的心驀然被揪了一下,忽然有些心疼。
原來心傷真的很難受咧。
“支書,你說巧不巧?”
“我剛說給你們拍一張全家福,你還說家裡人不全,拍不得。”
“這不,一家四口齊了!”
眼鏡男身邊還有三四個學生,或站或蹲,顯得房子有些擁擠。
我看著眼前說話的人,頭戴棒球帽,黑框眼鏡,腕間佩戴指針手表,乾瘦身材,右手夾著煙。
眼鏡男身邊站著一個女生,身穿紅繡苗衣。
她這一支屬於紅繡苗,衣服繡片用紅線縫繡
女生看著有些眼熟,我一時卻有些想不起來。
煙氣直衝屋頂,我倒不覺得有些嗆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