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可感情好,不知道老徐你是從找的是專家,還是哪位教授啊?”
老王的聲音悠悠傳來,聲音中充斥著一抹好奇。
身為一名醫生,老王對於這方面的事情頗為關注,而身為老徐的朋友,自然也比較關心他的身體情況。
所以聞言後,也是笑著打聽了一句。
哪料他話音剛落,電話中就傳來了徐冶的解釋,而聽到後的他也瞬間瞪大了眼睛,滿眼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等等,你,你說什麽?”
老王驚呼一聲道:“二十多歲的中醫?還是祖傳的中醫?”
學醫幾十年,當上醫生也有近二十年的老王,差一點就沒忍住口吐芬香。
一口老槽憋在心裡,實在是不知道該不該吐。
兩人是朋友不假,但關系是最近幾年處下的。
或者準確的說,徐冶這人一直做生意,所以三教九流的朋友他都願意交好。
兩人就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的。
但時間久了,兩人也都發現對方是值得深交的朋友。
可話雖如此,有些過分的話,還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
否則,老王指定會懟著徐冶的鼻子問他,你這麽多年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中醫,你也能相信?
還有那個祖傳?
說明了什麽?
那說明就是一個沒有經過正經系統學習過的野郎中啊。
換一句話說,在老王看來,這徐冶就是被人給騙了還不自知。
至於向徐冶說的那樣,什麽小中醫提前並不知道他的病情,結果見面就看出了他的情況雲雲。
老王只能說一句,一個人的秘密是秘密!
可問題是,你是住過院的大哥!
更何況,你認為你的朋友,發小不會出賣你。
可在老王看來,只要有心想要騙你,那大可仔細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你的事情。
畢竟徐冶前段時間在醫院醫治過,不說別人,病友和醫生就有不少知道的。
連喘幾口氣,老王總算是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想了想,老王勸道:“老徐,別的話我就不說了,因為你能做這麽大的生意,我相信你能有你的判斷,剛剛我也告訴你了,想要知道你情況也不難,隨便在醫院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這樣吧,他不是給了你一份藥方嘛,既然這樣,那你明天接著來醫院,我幫你和那位教授說說,請他幫你看看藥方。”
“對了,我忘記和你說了,這位教授人家可是中醫教授,而且還是中西結合理念的先驅者。”
“中西結合的先驅者?”
徐冶皺了皺眉頭,暗道這玩意還有結合的?
不過聽完老王的勸說,徐冶的心中也多少出現了一些變化。
按理說,身為一個從無到有,僅憑自己能力就打拚出一份龐大家業的他。
其實對待自己的選擇上,他們都有著常人沒有的堅持和信心。
一經選擇,就很難在被人說動。
也正式因為這堅毅,果決、自信的態度,才讓他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取得了成功。
可此時此刻,徐冶被說的有些信心動搖了。
因為他發現,老王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雖然是騙局的可能性不大,但身為一個生意人,有時候大膽發展,小心印證也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此處,徐冶也就不在糾結,
當即就應了下來,同意明天一早就去市裡的二醫院,找專家確認一番。 不提兩人相互商議,卻說隨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樊修也在陪著雪姐,小心翼翼的吃過晚飯後,離開了中醫院,向著村子裡走去。
村裡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有時候一個村書記就代表了整個村子的最高權威。
所以不管是在家裡辦公,還是在村部辦公,都不會有人說什麽。
對此心知肚明的樊修,自然是直奔著村書記的家中走去。
不過路到中途,樊修在想了想後還是從小賣部買了一條好煙,兩瓶好酒。
這才顛顛的拎著禮物,登上了村書記家的大門。
“老嬸,老叔在家沒?”
嘭嘭嘭,房門敲響不久,一個穿著略顯不錯的女人就給樊修打開了大門。
值得一提的是,女人第一眼看的居然不是樊修,而是他手中的禮物。
當女人一雙眼睛落在樊修手中的香煙和酒上面,臉上這才掛起了笑容。
直到此時,女人才徹底抬頭看向樊修笑道。
“呦,是小修啊,你來找你老叔有什麽事嘛?”
得,這是先向自己探口風了!
樊修心中一笑,也不得不感歎,伴隨著改革開放的春風越來越瘋狂,這農村的淳樸也是越來越少了。
曾幾何時,樊修還能恍惚記得,在自己小的時候,村裡人遇見哪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
就說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也只是適合那個時代。
至於現在?
雖也有,但卻是越來越少了。
心中感歎過後,樊修的臉上笑容不變,連忙禮貌的解釋道。
“老嬸,我找老叔是想談談我那中醫診所的事情,這不是我爺爺讓我接了診所的工作嘛,我尋思我這麽多年也沒有給村裡辦過什麽事。就想著這兩天選個日子,給村裡人進行一下義診。”
“義診?”
女人一愣?
可能是覺得有些不可信吧,畢竟這年頭哪還有那麽多的義診?
當然,也不能說沒有!
只能說那些義診,十有八九都是為了售賣藥品,或者是保健品去的。
一番診斷下來,甭管有病沒病,都要想辦法忽悠你先買一些藥回去。
再不濟,就是那種忽悠老頭老太太的節目,什麽聽聽課,就送雞蛋等等。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同樣也沒有免費的義診。
這一點,說實話如果究其根本,樊修的目的也不純粹。
唯一不同的是,他並不打算坑人,而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任務。
“對,就是義診!”
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樊修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表示你沒聽錯。
“不要錢?”
挑了挑眉,女人看向樊修的目光充滿了莫名的神色。
如果仔細看,甚至不難看出,那眼神深處的一抹質疑,亦或者是還帶著一抹看傻子的目光。
“對,不要錢!”
再次點點頭的樊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既然是義診,當然是免費幫大家檢查,不過要是買藥的話,那就要收費了。”
果然,聽到收費二字,女人眼中才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看的樊修那叫一個無奈啊!
不過他也在懶得解釋,這老嬸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媳婦,誰來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請人家進來?”
就在這時,村書記田志斌的聲音突然從房間裡傳來。
卻是聽到敲門聲,等待許久都沒有動靜的田志斌耐不住性子問了一句。
“走吧,你老叔正吃飯呢!”
女人見狀也讓到了一旁,同時扭頭衝著屋裡喊道。
“是樊老爺子家的小修來了!”
“呦,是小修啊?”
“那可是稀客,我說你這娘們也真是的,既然人家小修來了,那你還不趕緊讓人進來!”
讓樊修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聽到自己來了,僅僅只是詢問的田志斌,也立刻穿鞋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並在看到樊修後,露出了熱情的表情,不過當他看到樊修說中的禮物後,卻又故作責怪道。
“我說你這臭小子,你來老叔家還拿什麽東西,一會回去都給我帶回去。”
“這個死人,這是犯了什麽病啊?”
一側,聽到田志斌的話,女人頓時不滿的嘀咕一聲。
雖然聲音不大,但樊修耳聰目明,自然聽在了耳中。
倒是田志斌沒有聽清,不解的扭頭看了女人一眼。
可見田志斌在家裡還是很有威望的,女人見狀不但沒有在繼續嘀咕,反而還順著男人的話對樊修道。
“對對對, 聽你老叔的,待會回去就拿回去,以後可不能和老叔,老嬸這麽見外了。”
這話說的,如果沒有前面的那句嘀咕,樊修敢保證自己聽到後,一定會心裡暖烘烘的。
至於現在?
呵,也就那麽回事吧!
不知道夫妻二人肚子裡賣的是什麽藥,但終歸是自己有求於人,所以樊修也不可能不懂事的真把送來的禮物拿回去。
當即舔著臉笑道:“老叔,您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您是我老叔我這看自己老叔,拿點煙酒還不行嘞?”
“如果說見外,那可就是您和侄子我見外了。”
老叔,老嬸的叫著親切,實際上兩家並沒有親屬關系。
只能說,在一個村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都能有一個稱呼。
就好比是當初爺爺樊玉德來到金絲村,因為年齡的問題,所以田志斌就一直管老爺子叫伯伯!
自然,按照這個輩分,樊修就要叫他叔叔了。
而田志斌又是家中同輩的老么,所以就從叔叔變成了老叔。
三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的直奔屋子裡走去,田志斌也笑著點頭道。
“看看,我說什麽的,這就是這大學生說話,就是比咱們農村人說的話中聽。”
田志斌一笑,不但沒有反駁,轉而還誇了樊修一句。
這一下,倒是給樊修直接整不會了。
本來按照自己的打算,自己這是有求於人,結果現在倒好。
整得好像是人家要求自己一樣。
這就……很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