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事情是這樣的,我最近準備為咱們村的老百姓進行一次義診。”
當三人相繼坐好後,樊修也直奔主題,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義診?”
“那是好事啊!”
聽完樊修的話,田志斌也立刻讚同的點點頭。
同時表態道:“你這麽晚來找老叔,是想讓老叔幫你在村子裡通知一下吧?”
樊修被說破了目的,也沒有不好意思,只是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
“嘿嘿,果然還是什麽都瞞不住老叔!”
“這有什麽!”田志斌聞言卻是正色的搖搖頭,道“老叔和你說,這些年啊,咱們村也有過這種事,所以老叔也習慣了。”
“不過啊,這件事行是行,也確實對鄉親們都有利!”
“不過老叔還是要先問問你,你搞這個義診是打算賣藥,還是真就準備義診?”
看著直視自己的田志斌,樊修倒也無畏的與之對視,很是肯定的點頭保證道。
“老叔你放心,我樊修是什麽人你應該了解,這一次我就是為了義診。”
“當然,如果有那位叔叔和伯伯需要湯藥的,我自然也會賣,不過都是明碼標價!”
“如果有人信不過我,那也無所謂,到時候您能讓他們去醫院在檢查檢查就好了。”
“畢竟老話說的好,有攢錢的,但沒有攢病的!”
樊修雖然也說了會賣藥,但話裡的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白,那就是不會強買強賣。
如果不信,也可以去醫院在做一個細致的檢查。
簡單來說,就是說我這次義診,就是為了大家著想。
一番話下來,田志斌也不禁滿意的點點頭,當即保證道。
“行,既然小修你說了,那這件事老叔就給你辦了。”
“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就去村部廣播告訴大家,明天晚上就在村部進行義診,你看怎麽樣?”
“好,就是有些麻煩老叔您了!”
樊修聞言,自然是連忙起身表示感謝。
而對此,田志斌也隨意的擺擺手,並認真的看著樊修說道。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身為村書記,那就要給鄉親們謀福利。”
“只要是為了鄉親們好,那我田志斌就舉雙手支持!”
半個小時後,看著再次盤腿坐在炕上田志斌,正吃著已經涼了的飯菜,女人杜貌莉皺了皺眉。
“我說你今天是怎麽回事,怎麽對那個小子那麽客氣?”
“而且人家把煙酒都送來了,你都退了回去?這可不是你平常的作風啊!”
心中的疑惑積存許久,此時隨著樊修的離開,杜貌莉也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剛剛她可是看了,樊修買的煙酒都不便宜。
煙是玉溪煙,一條就二百多,酒也是好酒,小賣部裡就有得賣。
好像一瓶也要百八十呢!
眨眨眼,就把四百多的禮物退了回去,這還是他男人?
“屁,要我說你們女人啊,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光看著眼前的那點玩意!”
“那點玩意能值多少錢?”
“再說我田志斌,是差那點煙酒的人?”
“好好好,你田志斌是不差,你田志斌見識長好了吧?可這再怎麽說也是白來的,難道白來的就不香嘛?”
“香?”
嗤……
田志斌嗤笑一聲,不屑的撇撇嘴道。
“你知道個屁,四百來塊錢的東西,
有什麽香的?” “我告訴你,真正香的,還是老樊家這個小子!”
啥意思?
聽到這話,杜貌莉懵了!
傻傻的看著田志斌,就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眼神中分明寫著。
虧不你這麽久都不碰老娘一下。
原來你好這口了?
仔細想想,還別說,那個樊修長的確實俊俏,所以這就是你好這口的理由?
感受到妻子眼神中的異樣,田志斌也沒有多想,猶自搖搖頭的輕聲解釋道。
“我可告訴你,這老樊家的醫術可了不得,打好關系肯定比這虛頭巴腦的東西強。”
“切,就因為這?”
杜貌莉聞言放心了,可轉念一想又怒了。
“咱們一家人好好的,無病無災,還用的到和他打好關系?”
“你懂個屁,你現在沒病,難道人吃五谷雜糧。你就敢保證你以後也沒病?”
“我告訴你,我可是知道人家樊老爺子這些年看好了多少疑難雜症……”
“何況咱們就不說這些,就說這年頭你生個病,只要去醫院,沒有千八百你能出來?”
“這還是小病呢,真要是遇見大病,你不賣房子賣地,你能看得起?”
男人的憤怒,讓杜貌莉徹底安靜了下來,仔細一想,倒也不得不承認,自家男人說的確實在理。
同樣的病,也許在醫院沒有個萬八千出不來,可是到了中醫那裡,也許只要千八百就能治好。
孰輕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只聽田志斌猶自繼續的怒斥道!
“我告訴你,你信不信,今天咱們收了他這個禮物,以後不求到人家還好,真要求到了。”
“就隨便多給你畫一個零,你就全給人家賠回去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田志斌能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的時間,可見還是很有頭腦的。
“那你還問他義診,是不是賣藥?”
“你懂個屁!”
田志斌輕輕嘖了一口酒,這才心滿意足的笑道。
“這不管幹什麽啊,都要先看看這個人的動機。”
“也就是兵法中說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是一樣的道理。”
“要不然你真當我放在書房的那本孫子兵法,是用來當擺設的?”
果然,事實證明了一個道理,不管是姓范的廚師,還是姓高的賣魚佬,只要看了兵書,都會了不得。
哪怕只是一個村書記,同樣也會在兵法的熏陶下,蹭蹭蹭的成長了起來。
“就好比是我問他義診賣不賣藥,你真當我就是關心他賣藥不賣藥?”
這話怎麽聽著都有點繞,但杜貌莉還是聽懂了。
不解道:“不然呢?”
“當然是為了了解他的目的了。”
一口將杯中的酒飲進,嘭的一聲放下酒杯道。
“我是要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如果他打算賣藥,那他是不是就要有求於我了?”
“反之,如果他真的只是為了義診,那我就賣他一個面子,在盡心盡力的幫他!”
說到這裡,一股酒意湧來,頓時田志斌就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老子還要去村部一趟呢,你沒事的話就早點休息吧。”
有一句話,田志斌沒有和杜貌莉說。
那就是他這麽做的原因還有一點,那就是看看樊修這個小子值不值得深交。
如果是那種偷奸耍滑之輩,他當然要敬而遠之。
反之,自然就是要好好努力交好了。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他也不會和杜貌莉這個蠢女人說這些。
之所以說了這麽多,實則也是擔心杜貌莉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從而壞了自己的好事罷了。
不提田志斌趕去村部廣播,杜貌莉一個人躺在床上孤枕難眠,就說樊修也趁著夜色回到了中醫院。
一夜無話!
卻說第二天,天剛剛蒙蒙亮,在天海區的徐冶就已經上了車,直奔著市裡的第二醫院駛去。
在他的包裡,還裝著樊修寫給他的藥方,為此他從昨天回來就一直沒有熬製那些中藥。
因為老王的話,確實引起了他的擔憂。
以至於剛剛上午八點多,市二醫院的大門口處,徐冶就開著他的寶來緩緩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