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交談,樊修也對三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首先就是張建軍,是爺爺以前的一位病人,而他和徐冶以及周福林是發小的關系。
三人都是從一個村子裡走出去的,最後又各自經過多年的打拚,才有了不小的家業。
十分鍾後,樊修陪著徐冶三人回到了樊氏中醫院!
剛一進門,就看到了雪姐在屋子裡鐺鐺鐺的搗著藥,而對於樊修剛剛出去不久就帶了幾人回來,陳雪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幾人後,就兀自收回了目光,繼續專心搗藥。
對此,樊修也一副習以為常的表情,請著三人來到診台前坐下。
“徐先生,您先請坐,剛剛我雖然幫您看了一眼,但為了保證不會出現誤差,所以我還需要先幫您切一下脈!”
樊修伸出手,示意徐冶坐下後,這才不急不緩的轉身坐下。
不過剛剛坐下,樊修便是心中一動,轉頭向陳雪道。
“雪姐,能不能麻煩您先幫我去後面燒壺水過來?”
“嗯,我這就去!”
陳雪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轉而淡漠的看了樊修一眼,便起身向屋後走去。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一句多余的話,但體現出來的善解人意,卻讓樊修的心中頗為感動。
燒水?
不存在的!
不過是因為徐冶的病情,不適合有外人在場罷了。
哪怕陳雪是這個中醫院的內部人員,實際上對於患者來說,也一樣會不自在。
所以身為醫者,他就不得不為病人考慮了。
畢竟這種病情,誰也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
果然,見到陳雪離開,剛剛還有些猶豫不決的徐冶,也對著樊修感激的笑了笑,麻溜的在他面前坐下,並伸手了左臂。
樊修見狀,當即閉上雙眼,伸手為其切脈,仔細的感受著脈搏上搏動!
片刻後,樊修才收回了手,又示意徐冶將另外一條手臂伸出,轉而在摸了摸後,才正色道。
“徐先生,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您的這個病情應該已經有兩個多月時間!”
看著樊修一臉的正色,徐冶心中不由得一突,面色也出現了一絲為難的表情。
他總不能說,自己發現病情後,就去醫院做了檢查,並接受了長達一個多月的治療吧?
只是因為一個多月過去,神雞還是無法蠢蠢欲動,這才在幾天前找到兩位發小借酒消愁!
不想愁是沒有消掉,反而是更愁了。
結果趁著酒意就和兩位發小說了自己的情況,這才受到張建軍的蠱惑,來到了這裡看中醫吧?
這話雖然說出來也沒有毛病,可身為一個還算成功的人士,徐冶自問還是說不出這樣沒有情商的話,所以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所幸不等他開口,樊修就已經為其解釋道。
“你這個病情雖然耽擱了一段時間,但也不算太嚴重,現在治療倒也及時。”
“這樣吧,我先為您開一副藥,您按照我開的藥,先吃上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您在過來找我,我為您複查一下。”
想了想,樊修又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大概三個療程,也就是三個星期您就能初步恢復,五個星期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
“當然,如果您想要加強一下這方面,到時我也可以按照你的身體情況,再給您開藥,差不多兩三個療程就能有明顯的感受。
” 三個星期恢復,五個星期痊愈?
最主要的是……
還能加強?
這個答案讓徐冶隻覺得熱血沸騰血,差點就要口呼恩公了。
也多虧這麽多年在社會上的摸爬滾打,才沒有讓他失了分寸。
關鍵時刻只是漲紅著臉,連連點頭,眼神中閃爍著火焰道。
“樊醫生您放心,我保證會配合治療的!”
一句話說完,徐冶就盯著樊修看,一副您別光說不練的意思,看的樊修都忍不住想笑。
果然,只要是男人,那就沒有不在意這方面的。
暗暗搖了搖頭,樊修按照五髒屬五行,以五行相生的方式,替徐冶開了一副滋補,強陽的藥方。
在中醫學裡面,五髒六腑分別也代表了五行,而在中醫的理念中,一個人的身體就好比是一個宇宙,萬物是相生相克。
好比是腎髒屬水,而金生水一樣。
所以治療腎髒,有時候並不能僅僅治療腎髒,反而還需要進行五行的搭配。
也就是說先治療金,在以養金的方式,致使水不斷增長,從而達到強壯腎髒,強陽的功效。
就像是治療陽而不舉,通常會有右歸丸、金匱腎氣丸這兩種藥一樣。
其中,金匱腎氣丸,就是有養金補腎的意思在其中。
樊修說話間,也拿起了桌子上的筆墨紙硯,轉而在白紙上刷刷刷的寫了起來。
不過片刻,一篇筆走龍蛇的藥方就寫了出來。
毛筆字,一直都是樊修從小學習的項目之一。
倒不是毛筆字有多麽的必不可少,主要是當初老爺子樊玉德,為了打磨他的耐性,才故意而為之的。
結果久而久之下來,樊修還真就寫了一手好字。
當然,這後面也有樊修發現,寫毛筆字有提升逼格的作用。
寫好的藥方,樊修隨手抓在手中,道。
“徐先生,請和我來,我先幫你抓藥!”
“好的,真是太謝謝您了樊醫生!”
“不必客氣,這不過是我的本職工作罷了。”
對於感謝,樊修看的很是淡然,只是輕笑著解釋了一句。
很快眾人就從中間的屋子,移步到了存放藥材的西屋。
當樊修將一樣樣藥材,準確無誤的分成了七份以後,不想就聽到了張建軍的話。
“樊醫生,您看您手裡的藥方是不是……”
“藥方?”
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方,樊修微微一愣。
這藥方本就是寫給徐冶的,雖然藥材的搭配和劑量,自己心中都有數。
徐冶只需要按照自己開的藥吃,既能痊愈。
更何況,這藥方本就是一式兩份,他那裡還有一張複印紙留下的備件。
用爺爺的話說,這藥方給患者並不是為了給他們看的,而是為了防備不時之需的。
換一句話說,那就是防止病人出現意外,到時候也能有個證據。
而這個規矩,其實自古以來就有,只是到了近些年才沒了。
然而,當樊修看到張建軍和周福林兩人的目光後,卻是微微一愣。
當即哭笑不得的提醒道:“我說兩位,我們中醫看病,講究的是精準治療,細微醫治!”
“所以我給徐先生開的藥,你們可不能隨便用啊!”
不怪樊修提醒兩人,實在是兩人看向藥方的目光太嚇人了。
怎麽形容呢?
就像是酒鬼遇見了好酒,煙鬼遇見了好煙,嫖客遇見了……
咳咳!
總之就是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按理說樊修開的這個藥方,就是強陽的作用,一般人服用了也不會有問題。
可醫者父母心,不能因為一般服人用了沒有問題,就從而大意。
身為醫者,就要學會防范於未然。
真出了事,那可就是麻煩了!
就像樊修說的那樣,中醫沒有一樣的藥治百樣的病一說。
一個成熟的中醫,必須要學會給任何一個人開藥方,都要針對當前病人的身體情況,從細微處診治。
這就好比是中醫之中有腎陰虛和腎陽虛一樣。
一樣都是腎虛,但醫治的方法就截然不同。
所以樊修才不得不急忙提醒了一聲,就怕兩人回去會按照徐冶的藥方抓藥。
到時候可別吃了藥自己沒強到不說,結果在出現其他的病症,那可就操蛋了。
“這……呵呵,沒有的事,我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搖了搖頭,張建軍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還真沒有想到,自己的目光居然會被樊醫生看在眼裡。
這讓他的心中,多少有一些不自在的感覺!
所幸一側的周福林在同樣的尷尬過後,倒是猛的靈機一動,看向樊修道。
“對了樊醫生,既然您能為徐冶治療,還能幫他增強,那是不是我們……也可以?”
都說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裡泡枸杞!
張建軍和周周福林同樣都是人到中年,自然在這方面都有明顯的下降。
尤其是他們各自也都不差錢,這些年多少有些操勞過度,所以兩人才會對徐冶的藥方那麽的感興趣。
是他們不知道樊修可以為他們治療嘛?
答案是否定的!
其實兩人明白,既然樊修能幫徐冶治療,還能幫他增強,那他們自然也可以。
只是人要臉樹要皮,若是條件允許,他們當然不想在人前承認自己的不足了。
嗯,男人就不能說自己不行!
“當然可以,來,先讓我把你們把把脈!”
樊修溫和一笑,轉而伸手示意兩人去剛剛徐冶位置坐好。
待幫兩人先後切過脈後,樊修對於二人的身體也有了一個明確的了解。
在心中略做思索後,才刷刷刷的為二人各自寫了一個藥方。
接下來,就是抓藥的環節了!
“樊醫生,您這醫術真是沒話說,絕對是這個!”
張建軍毫不栗色自己的誇獎,伸手對著樊修就是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佩服道。
“絕對得了您爺爺的真傳!”
“您這就是抬舉我了,我和我爺爺可沒法比!”
對於張建軍的誇獎,樊修淡然一笑,還別說這態度多少有一些世外高人的模樣。
指了指包裝好的藥材,樊修解釋道。
“諸位,因為你們的藥材中多是一些滋補的藥材,所以價格也相對要昂貴一些,承惠,徐先生的五百五十六,張先生的四百三十二,周先生的四百一!”
四五百的藥錢,在這個剛剛月收入破了三千大關的天海區來說,也絕不算便宜。
可針對那些西醫院的費用,那就真的不多了。
這些錢有零有整,實際上樊修每個人都掙了他們五十塊錢。
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按照一天一百五的收入,那一個月下來,就是四千五的收入。
當然,帳也不能這麽算,畢竟在這偏僻的小農村,除非是名聲在外,否則樊修也不敢保證每天都有三個人過來找他看病。
真要是十天半個月沒人來看病的話,可能這就是他一個月的全部收入了。
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不說別人,就說面前的張建軍和徐冶三人,他們一個星期後也要過來複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