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都之中,冷窗功名內,澹台無竹始終不曾回返,沉靜如大宗師心緒也不由開始煩亂。
看著從烈陽天柱上被北狗最光陰取來交易的鑰匙,陷入了沉思。
匆忙的腳步聲中,涼守宮左手手拿信件,右手端著一隻木盒,來到冷窗功名,神色焦急道。
“啟稟大宗師,煙都之外有人傳信,並送來這隻箱子,事關竹宮生死,言明交於您親啟,”
聞言,真元卷著信件瞬間飛入大宗師手中,信封上寫著大宗師親啟。
“煙都大宗師幸會,汝之屬下,澹台無竹無故進犯冰王墓葬,現已經被吾擒下。
想要贖人,兩日後清晨,來三分春色一敘,否則其命休矣。”
待看完信件,在打開木盒,一條血淋淋的手臂,橫沉其中。
“嘭”將木盒重重關上。
古陵逝煙,手上青筋直冒,真元湧動間。
“刺啦”一聲,信件瞬間化作滿天飛屑,顯現出大宗師此刻已然怒急。
涼守宮則是在旁瑟瑟發抖,渾身顫栗,隨後一道冷聲響起。
“哼!疏樓龍宿,膽敢如此欺我!”
古陵逝煙內心也有慶幸,之前心血來潮,怕被算計,所以派去澹台無竹探查冰王之墓,果然是個圈套。
澹台無竹死不死對古陵逝煙而言並無所謂。
關鍵多方謀劃,針對冰樓,想要謀得冰元,此刻確認是圈套。
這表明冰元早被捷足先登,唾手可得的東西,結果飛了,叫誰能不氣急?
更讓古陵逝煙忌憚的是,若不是自己之前心血來潮,小心謹慎,恐怕遭劫的就是自己了,可惱啊。
既然如此我便攪渾這壇渾水,我倒是要看看,疏樓龍宿你這酸儒究竟憑什麽和我作對!
三分春色內。
“啊...啊湫!嗯嗯。”龍宿打了個噴嚏,一旁的仙鳳連忙道。
“主人,您受涼了?”
“無妨。”嘴上說著無妨,但龍宿心中想的卻是誰在背後罵自己,最近自己好像沒得罪什麽人吧。
煙都之中,憤怒的古陵逝煙,開始思考如何繼續針對三分春色,好讓疏樓龍宿交出冰元。
正準備著手布局,卻發現自己的屬下接二連三的出事。
首先是宮無後下落不明,其次是西宮被鬼荒地獄變所殺,最後澹台無竹被擒住,一時之間煙都竟現出頹敗之象。
眼下竟然只剩守宮和箴宮可用,壓下怒火,古陵逝煙已然決定放出暴雨心奴,利用其對一劍風徽的恨意,來針對三分春色。
而恰巧霜旒玥珂還在三分春色,此番大宗師心中已有定計。
正準備動身前去釋放暴雨心奴,卻見箴宮匆匆來到冷窗功名,手中亦是有一封信件。
“大宗師,剛剛又有人傳信...”箴宮話還沒說完,手中信件已然飛向大宗師。
古陵逝煙,直接震碎信封,查看起信中內容。
“古陵逝煙,我宮無後於兩日後清晨,於恨斷天涯等你,在我父親別黃昏的見證下,你我一決生死!”
看完信件內容,大宗師久久無語,別黃昏似乎是步武東皇戚太祖鷹戰計劃的參與人,難道?
哼!血淚之眼關乎元生造化球,宮無後你逃不掉的。
這次我便前往赴約,殺掉你親生父親,斷絕你的人性,也方便催化血淚之眼。
嗯?還有朱寒,到時候帶過去,一並誅殺!大宗師神色冷漠至極。
望向僅有的兩位愛將,
大宗師緩緩的說道。 “箴宮,守宮,你二人留守煙都,吾有要事去辦。”語畢古陵逝煙便於帷幔之後消失,化光離去。
不久後,北狗最光陰和黃羽客衝入煙都最外圍,見到駐守的涼守宮,一把掐住其脖子,最光陰更是將獸骨刀架在了涼守宮脖子上。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要激動!”涼守宮瑟瑟發抖的說道。
黃羽客急切且非常不客氣的問道。
“煙都大宗師他去哪裡了!”
“大宗師,拿到老狗你送來的鑰匙之後,就已經外出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涼守宮立刻說道,生怕北狗最光陰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什麽!快,我們快去圈雨井!”黃羽客語氣更加急迫。
說完黃羽客和北狗兩人立刻追趕而去。
此刻的夜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圈雨井中,靜坐的暴雨心奴聲音低沉。
“一萬次雷聲了,呵呵呵呵呵!”
隨著冷笑連連中,外面磅礴激雨,澆臨大地,動蕩無邊水霧,遮掩著陰森圈井。
一道道急電,似是響奏警鍾,急電之下,一人持傘,緩步而來。
“當初一劍風徽,以殊心泥鐵加以金剛碎石,以異法糅雜,打造成這條困魔煉。
網住了你依以為生的圈雨井,你的居所,成了你的牢籠,其中不無諷刺。
不過,今天古陵逝煙,要來放你自由啦。”
雨夜路途中,黃羽客心急怒喝道。
“不能開門啊!”
遠在馭風島的一劍風徽杜舞雩,看著滿天暴雨抬頭哀歎道。
“唉,魔鬼出閘了,莫非真是天意不可逆。”
夜雨中,圈井內,暴雨心奴鬼笑連連。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末日的雨, 在閃電霹靂中自天際傾盆而下,塵世中的粉塵啊,被急雨一掃,而模糊的不成輪廓。
圈雨井中的人啊,將裹夾血腥,披靡入世。
井內陰沉笑聲,回蕩天際,交響著閃電霹靂,在暴雨中勾勒出末日邪影。
井外的大宗師,將鑰匙緩緩插入機關,對著其中說道。
“我只要輕輕一個轉動,你受困的宿命,就此改變,這表示人生是有轉圜余地,
當年我以一劍風徽聯手,將你困鎖在此地,今日特來彌補當年之錯。”
井內鬼笑依舊。
“以祆撒之名立誓,我將你排在最後。”
隨著古陵逝煙轉動鑰匙,機關緩緩打開。
“暴雨!你自由了!”大宗師說道。
鎖鏈轟響中,沉悶機關依次打開,黑暗中的身影,抬頭深深的吸了口氣。
紅芒於井口閃耀,一道手持鐮刀,氣質妖異的人影出現,立身在井口道。
“好久不見了,一劍風徽的好友。”
收起雨傘,古陵逝煙歎了口氣道。
“人的交情經不起考驗,一劍風徽的好友,早就從煙都的大宗師變成了冰樓的霜旒玥珂了。”
“哦?”暴雨心奴詫異。
“一劍風徽將這名冰樓公主安置在三分春色,照顧的無微不至,雖然他是冰樓遺孤,
但已經取代了我古陵逝煙,在一劍風徽心目中的位置。”
“哈哈,有時候位置不是搶先就好,最適當的立場才是好的立場。”撂下此句話,暴雨心奴便化光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