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跑!氣死老子了,這些領主一個個的都TM太苟了,發現苗頭不對就跑!”
“別說了,快去救王浩。”
性格激進的機師在小隊頻道裡罵罵咧咧,他開的機甲是近戰,剛好又被暴君用尾巴糊了一臉。
他這個暴脾氣能忍這種恥辱?這不殺回來他晚上還能睡著嗎?
有句老話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不過,在重力領域下他想追殺都追不了。
通道後面又是無窮無盡的怪物,單人進去就是送死。
“……機甲受損的趕緊去後方維修,還能戰鬥的補充一下彈藥。”
隊長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那頭暴君不管不顧非要跟他們拚命。
幸好,領主都是惜命的,或者應該說對方的“頭腦”不想犧牲領主,覺得跟他們換命不值。
“怎麽樣,能打開嗎?”隊長看著王浩“慘烈”的機艙問道。
“不行啊,隊長。機艙徹底變了形,只能運去後方讓他們慢慢切開。”
嘗試利用機甲的力氣撬開艙門的隊員有些無奈地回答,機艙變形的這麽徹底也算是罕見了。
隊長皺起眉頭,直接命令道:“沒時間了,直接用合金劍。”
“啊?隊長,斬到王浩怎麽辦……”暴脾氣的機師有些擔心的嘟囔道。
雖然他們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但機艙的一部分壓在了王浩的腿上,看不到內部情況的條件下這不太好切啊。
“快點,失誤了就當他命不好。”
衛薪:???
雖然知道現在情況緊急,但你也不能草菅人命啊,隊長!
衛薪剛要開口,但有人比他反應還快,那就是那位暴脾氣的機師。
隊長話語落下的同時他就動了手,精準又快速的一斬直接斬掉機艙的上半部,讓裡面的“王浩”終於看到了外面的景色。
衛薪臉色僵硬,剛才那把合金劍蹭到了他的頭髮。
這隊友可真能處,隊長叫斬這人是真斬啊!
“嗯,我看看,看來是壓到了右腿。”
“你——”
衛薪還沒來得及反對,一劍就已落下。
從上到下的斬擊剛好從眼前掠過,這一劍直接把機艙前端切除。雖然凹進去的部分還是壓著右腿,但因為前面開了個口子,以機甲的力氣扒開兩邊就能把人拉出去。
“怎麽樣?漂不漂亮?”
小隊頻道裡傳來機師得意洋洋的聲音,可以看出他對這兩劍很滿意。
“你不怕斬到王浩?”同樣開著近戰機甲的機師有些無語,又有些敬佩的問道。
“不怕!”
他已經錄完了隊長剛才的話語,現在的他無所畏懼!
失手了到時候背鍋的又不是他,他有證據,誰能怪他?
畢竟,他也只是個在隊長手下聽命的小兵而已!
“好了,大家把總部那邊的通訊關一下。文雅,你不用回避,留著。”
雖然不知道隊長這葫蘆裡裝的是什麽藥,但隊員們出於信任都關掉了通訊。
確認到隊員們都關了通訊,隊長這才操控機甲,端起狙擊槍指向了“王浩”的腦袋。
“你絕對不是王浩,說吧,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
盯著眼前比他腦袋還大的槍口,衛薪尷尬地舉起了雙手。
這一槍下去,怕不是會把他骨灰都給揚沒了。
“你很聰明,但也很愚蠢。
”隊長語氣很冷,但並沒有進一步行動,他在等著“王浩”的坦白。 “你至少犯了三個重大的錯誤。第一是從暴君腳下逃生時的操作太臭了,新手都不會操作的像你這麽爛,更何況是王浩。”
衛薪嘴角一抽,他連汽車駕照都沒有當然不會開機甲。
這能怪他嗎?臣妾辦不到啊!
“第二個錯誤是文雅是你的青梅竹馬,不是你的女朋友。”
“……好吧。”
其實衛薪當時就覺得要糟,這種私人的問題很容易就暴露,後來隊長沒說他還以為過去了呢。
“其他人聽到我之前的話可能以為你們偷偷開始了交往,但我知道王浩這個榆木疙瘩還沒有告白。”
“我就說感覺有點不太像是王浩的操作……”
“確實,再怎麽緊急,以他的性格不會犯那種低級失誤。”
聽到隊長的解釋,隊員們開始議論紛紛,他們剛開始還以為隊長這是鬧哪樣呢。
“啊,你們都懷疑過?我還以為是王浩瀕死之下犯的失誤呢……”
只有脾氣暴躁的那位有些意外地嘟囔道,他這清新脫俗的話語在頻道裡顯得格格不入。
“當然,這種私人的問題我也沒有把握,沒準你們就偷偷交往了也不一定。所以我做了試探,那就是讓文雅去救你,結果你居然默認了。以王浩的性格,讓文雅來救他是不可能的。更好笑的是,文雅是後方支援我們的情報分析人員,她都不在這裡怎麽救援你?”
果然,這些能夠當隊長的眼睫毛都是空的。
他當時注意力都在這個“女朋友”身上,生怕她來一句不知道該怎麽接的情侶對話。
結果沒想到,隊長的這話本身就是個陷阱。
無論是他拒絕還是同意都會掉進這個坑裡,除非他提前知道這裡不存在文雅。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隊長的意思是讓文雅調動無人機救援。”
“我也是。當時在戰鬥,沒想到那麽深。”
“以無人機的速度,趕到現場黃花菜都涼了。”
“第一個錯誤至少還能用重傷作為理由,但剩下的兩個你打算怎麽解釋?‘王浩’,你知道嗎,要不是我猜到你一系列的動作是為了救王浩,我早就一槍把你給崩了。”
隊長語氣帶著調侃,但下一秒就變得森寒無比。
“說吧,你是什麽鬼東西。王浩現在到底是不是還活著,還是……被你吞了?”
“額……他還活著,我只是借用一下他的身體而已。”
說完,衛薪就在心裡默念離開。
他無法解釋這裡只是他的夢,說你們都是虛幻的,是他想象出來的存在。
真那麽說了他們就會相信?
恐怕只會以為他在說謊,或者就直接抓他去當個小白鼠。
唉,真就說真話沒人信!
衛薪的意志緩緩從王浩的身體離開,真正的王浩也像斷了線一樣往前傾倒,但早就準備的隊長在他倒下之前就用槍管頂住了他的身體。
“快送他去醫務室。”
“啊?那個存在就這樣走了?”
隊員們感到離奇,這世上居然還有光靠意志就能佔據別人身體的能力?
怪物們之中其實也有類似的能力,但那是寄生蟲作崇,而且寄生的人就像癡呆一樣,一眼就能看出問題。
“我讓你們關掉通訊就是說明我沒有惡意,他應該看出了我的誠意。”隊長平淡地解釋道。
“你們最好也把這事爛在肚子裡,對方現在對我們沒有惡意,那就不要惹惱他。”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王浩這種遭遇,報告後絕對會有一些無視倫理的科學家想要研究他。
戰局劣勢的現在,各種非人的實驗已經不少見,高層想壓也壓不住這些苗頭。
到時候,那些瘋子為了抓住剛才的存在,故意弄殘王浩都不是不可能的。
“……好。”
“咦,剛才發生什麽了嗎?我怎麽不知道?”
……
衛薪有了成功附身王浩的經歷之後,他就開始專門尋找那些已經昏迷的戰士附身。
這樣他既能體驗各種武器,還能幫助他們脫離險境。
剛開始他還很生疏,只會對著無窮無盡的怪物不停地扣動扳機。
漸漸地,他開始學會了戰鬥,射擊變得越來越準。翻滾閃避,快速換彈,甚至肉搏戰也變得越來越熟練。遇到攻擊,現在都能下意識地反擊幾下。
當然,有時候他會成功,有時候也會失敗,甚至失敗遠多於成功。
那些昏迷的戰士都是瀕臨極限昏迷的,他就算附身也發揮不出多少力量,往往還會力竭而亡。
不過,他還是盡全力做著他能做到的一切。
“……原來還有會隱身的怪物。”
胸口被怪物的利刃貫穿,衛薪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
力竭前,他拔出軍用匕首,對著背後狠狠一刺。
淒厲的怪叫聲響徹耳邊,他能感覺到他成功重創了背後的怪物。
“饒你奸似鬼,也得……咳咳……喝老子的……洗腳水。”
每次經歷死亡都會消耗他大量的精力,這一次他真的感覺要昏過去了。
MD,死太多次了。
……
【空間波動發現異常】
【……滋滋……疑似坐標泄露……滋滋……】
【鏈接強製中斷】
……
迷迷糊糊間,他感受到了背後有人正在劃拉著他的衣服,這一頓拉扯讓他從夢境中醒了幾分。
嗯……胖子,別鬧。
腦子裡閃過要說的話,但嘴巴並沒有聽從腦子的指揮。
現在睡意還很濃,一時間沒有感受到後續,他就猜是周文瑾睡覺時拉到了他的衣服。
滋滋滋,衣服正在被劃破的聲音響起。
嗯?不對!
奇怪的聲音一下就讓他的意識清醒了半分。
因為睡的是地板,他並沒有脫衣服。現在穿的是連帽衫,頭上還戴著帽子。
什麽人能在睡覺時撕衣服?
這可不僅是發力角度的問題,要知道滄海市是北方城市,現在這個季節還冷,他穿的衣服是那種厚厚的款式。
他試圖看清楚後面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身體僵硬不聽指揮,就像鬼壓床似的全身都有一種詭異的麻痹感。他知道他身後有個東西,而且是活的,但絕對不會是胖子!
周文瑾的家裡只有他跟胖子,哪來的其他人?
小偷?不太像。
如果是小偷,進了人家屋子裡,悄悄拿完財還不走?
就算是強盜,拿個刀子劃人家衣服是鬧哪樣,這能是正常人?
詭異的感覺讓他毛骨悚然,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到背後的東西察覺到了他的蘇醒。
本來還有一下又一下鬧著玩的感覺,現在直接就是好幾處都出現了上衣被拉扯的感覺,而且這次抓取拉扯的力氣非常大,他甚至能感覺到袖子正在瘋狂往上。
動,動啊,給老子動!
時間緊迫,衛薪本能的感覺到了不妙。危機之下,他也體驗到了一把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
???什麽玩意!?
不知是不是危機下的覺醒,他突然間就變得能“看”到背後。
背後的是一個身軀類似蜈蚣,腦袋像螞蟻的蟲子,兩顆能夠左右分開的大牙長的酷似大鉗子。
可能是他睡覺時戴著的連衫帽迷惑了它,它正對著他的連衫帽的“脖子”撕咬,但咬了幾下之後歪了歪頭,好像在疑惑:為什麽攻擊了脖子這人類還沒死亡。
蟲子體型有點大,目測長度大概是一米五到兩米左右,它的腦袋也並不比衛薪的小多少。身軀上的蜈蚣腳有著鋒利的小刺,能夠輕松就抓破他的衣服。
要不是他穿得厚,這些刺也有點短,他估計現在全身都是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