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常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冶容多姿鬢,芳香已盈路。
王平見那長相酷似沐清音的女子漸漸走來,勾起他的欲望,含嬌倚榻間,盡是魅惑。
不由得自主稱讚道。
“美,太美了。如是美麗佳人,自是想的。”
轉瞬間,那夢中的女子呵呵一笑。徑自躺在了一張玉床上,落下的珠簾卷幕使得其美貌身姿若隱若現。
叫人心癢難耐,鋒芒畢露。
於是,那女子輕輕的抬起光滑細膩,羊脂白玉般的美腿,柔聲道:“那你還在等什麽呢?”
三步並做兩步走,借一步說話!
王平急速的朝著那床榻上的沐清音撲去,隻想大戰三百回合。
待得接近床榻還有不足一丈之遠,他忽而駐足停下。
女子似乎等的急了,面色不喜,嬌聲道:“怎麽,劍已出鞘,豈有收回之理?”
只見那男子淡然道:“劍祭出,自當見血封喉。可王某十年磨一劍,從未在外人面前展露任何劍法,又何來收回一說?”
話音落下,他識海裡的仙樂宮女全部化作音律的符號消散塵世間。
回身過後的王平,手心裡全是汗液。
即便是後背,都濕透了。
光陰刹那間,猶如廝殺了無數回合。
在看不見的角落,他差點兒著了這妖女的道。
一進門,他便覺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隨著呼吸進入了鼻腔,難以判斷。可行事謹慎慣了的他,私下碰面羅刹教嬌花清音仙子,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
把那縷香氣以靈氣隔絕,不料還是中招。
對方精通魅惑之術,只是在那裡靜靜的橫陳著嬌軀,就已經悄然種下了媚意。
好在他意志堅定,對此女戒備森嚴。
剛一進入那夢幻終章內,便想方設法準備出來。
終是在最後,完成了解脫。
只見沐清音將紅被一掀,紅色的浪潮升起。
她悄然由睡著的姿態轉而坐起,看不清具體的容顏。
美女卷珠簾,深坐蹙蛾眉。
啞然道:“不想,還是小覷了王丹師。先前,卻是見你獨自一人在大廳的角落裡喝著悶酒,清音故而有了此想法,給丹師疏悶解乏,還請勿怪。”
王平怔然,忙道:“原來如此,卻是王某意志不堅定,意亂連篇。還好沐仙子關鍵時刻,大人有大量,沒有為難在下。”
沐清音從珠簾後面打量了一番,此刻神色恭敬,面色端正,眼光微微垂落,沒有朝裡間看來。
卻是有了數,不愧是可以從羅雲手裡掙脫出來的人物。
實力低微了一點兒無傷大雅,心性謹慎,行事穩當。此番與他見面,倒也沒有浪費時間。
沉默了半宿後,她才慢悠悠道:“王丹師,你可知我為何邀你到此?”
王平腹誹:總不能是插花弄玉,把酒言歡,風花雪月吧。
表面上,則面露不解,忐忑道:“在下惶恐,還請仙子為我解惑。”
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
女子“咯咯”作響,花枝亂顫。
不消片刻,忽的森寒起來:“我一向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王丹師,你可聰明著咧!”
男子發苦,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漬。
前方的羅刹妖女,性格古靈精怪。人前碧玉端莊,大家閨秀,人後風流蘊藉,嬌麗蠱媚。
兩種氣質,融為一體。
可是嚇人的很,他生怕一個不好,遭了對方記恨,出醜是小,出不了樓是大啊!
故而,隻好哂笑道:“那,可容在下思索一番?”
對方沒有任何言語,仿若默許了該行徑。
沉吟片刻後,王平輕聲道:“我想,在下實力孱弱,並不值得一提。唯一能夠有點價值,便是自身這中品丹師的身份了。”
“沐仙子讓我來此,大概是為了練氣丹吧。王某沒有其他能夠拿得出手的,可以為仙子你煉製兩瓶練氣丹,你看如何?”
豈料,沐清音突然大喝一聲。
“王平,你不光是聰明,膽子也不小嘛!”
隨即,似笑非笑的調侃了兩句後,便道:“你拒絕了我羅刹教的拉攏,反而成為流雲閣的客卿。是不是,存了心思與我羅刹教過不去?”
“還在這裡裝模作樣,我沐清音,好歹是金丹宗門的核心弟子,差你這兩瓶練氣丹嗎?”
王平趕緊解釋道:“仙子,請聽我解釋……”
“王某初來清風鎮坊市,不過是一階下品丹師,為了逃避外界的戰亂,隻好攜妻子到坊市中定居。你也知道我此種散修身份,平白的惹人看不起。”
“又窮困潦倒,刨除租金後,根本買不起煉製丹藥的藥材份額。便是流雲閣的張三公子看我可憐,贈予我五份藥材。”
“此事,你可以找他當面對質,是否贈予了我五份藥材,絕無半點虛假。”
他潤了潤嗓子,悄悄觀察了一下前方那人似乎沒有動怒,仍然心平氣和。
於是接著講道:“我王平雖是微末之流,亦懂得知恩圖報。又考慮自身漂泊,無依無靠,那流雲閣不拘一格,收納丹師。我便順勢加入其中,哪裡曉得,外界傳言我是中品丹師,更是讓羅師兄上當受騙。”
“實不相瞞,我當時只不過是下品丹師。此事,流雲閣一眾人都可以作證。成為中品丹師,也是在一月前僥幸晉升。”
“考慮到金丹宗門內天才遍地,各個都是人才。我不過是下品丹師,混在其中,格格不入,還會毀了羅師兄的一世英名,甚至牽連羅刹教的名譽。”
“故而,造成了如今的結果,還請沐仙子明察,我絕無二心呐!”
沐清音高臥床榻,舉手抬足間,風流蘊藉。
纖纖玉手一攬,推開珠簾。
緩緩露出了蛾眉螓首,桃李芳容。
“哦,是嘛。看來,王丹師一片赤誠, 對羅刹教確實是沒有其他意思。”
她千嬌百媚,狡黠的眼眸一動。
鶯鶯道:“那我便給你個機會證明,成為我羅刹教的客卿,為我身後的金丹宗門效力,如何?”
王平苦笑道:“我平白的惹惱了羅師兄,若是驟然加入到你這裡,生怕因此影響了你們的師兄妹情誼。何況,我與那流雲閣早已簽訂契約,無法再兼任其他勢力的客卿。”
“仙子,你也不想自己的手下都是二五仔吧!”
拳拳之情,懇懇之意,一切皆是為了沐清音著想。
“是嘛,怎麽說,你是不願意嘍?”
王平沉聲道:“非不願,實不能也!”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滯,已經來到他面前的沐清音楚楚可憐說道:“若是我需要你呢?王平,你願意為了我而舍棄流雲閣嗎?”
梨花一枝春帶雨,便帶起嬌柔無數。
“仙子遺世獨立,傾國又傾城。王平怎麽會不動心呢?”
“只是在下資質淺薄,與仙子你這般天之嬌女相比,有著雲泥之別,豈敢又任何妄想。”
“天色已晚,我的妻子還在家中等我,我來參加宴會,若是太晚回家,我怕妻子想我想的睡不著。”
沐清音沉默良久,不知在想著什麽。
幽幽一歎:“看來,我還是魅力不足,比不上王丹師家中嬌妻呀。夜晚,有我作陪,還不願意。”
“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吧。”
末了,又道:“你還是要想清楚,流雲閣能護你周全,可不一定護得住你那嬌妻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