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輛馬車從海柑鎮駛出。
馬車周圍有四名騎士隨行,各自在馬車的四角嚴陣以待。
見目的地即將靠近,駕車之人揮手讓一名騎士先走,提前準備迎接老爺和夫人的回來。
等到三層樓的房子裡亮起燈光,美食、美酒、美婦圍繞在了馬車主人的身邊。
而另一邊,倉庫內尤恩格站在一名孩童的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神色十分凝重。
山尼·莫爾的神色僵硬,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放在地上一動不動。
若不是還有一點呼吸,尤恩格都會認為別人帶回來一個模型。
剛剛把他抓來時負責抓捕的人告訴他老莫爾夫妻倆口子被吊死在房頂,整個家裡就剩下這麽一個毫無反應的傻兒子。
“他的精神已經被掏空了。”帕莉特·盧卡檢查完後說道:“應該是霍夫曼家族的手段。”
山尼·莫爾的腦後有一塊金屬片,正是他控制山尼·莫爾像個正常人行動。
“不,不要,是亞當斯老師,是他殺了爸爸和媽媽!”躺著的山尼·莫爾忽然縮成一團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帕莉特伸手將金屬片取下,還在慘叫著的山尼就像是按了暫停鍵一樣僵直住了身體。
“死了?”尤恩格皺起眉頭。
“沒死,變成了活死人。”
霍夫曼家族中最出名的就是元素學者,他們手中掌控著奧克蒙特最勇猛的金屬騎士,不畏生死勇猛無雙戰必在前,但知情者都知道這群騎士都是活死人。
此時有一個人被送了進來,被堵著嘴送進來的丹尼斯·杜克一看到尤恩格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等他再看到僵直住的山尼·莫爾心中一下子就想到了許多令人恐懼的結果。
“別叫了~不然你姐姐看到你變成這樣,你猜她會不會徹底絕望~”尤恩格猛的把丹尼斯拉過來,想到之前他的那些小動作,立即把丹尼斯的臉靠近山尼。
“嗚嗚嗚嗚!”
丹尼斯瘋狂掙扎,他不想死...他只是出去上個廁所的時間,一下就被打倒帶到了這裡。
尤恩格略微出了口悶氣,見差不多隨後在丹尼斯腦袋上拍了一下道:“別叫了,不然現在就把你製作成屍鬼!”
丹尼斯一顫,尤恩格把他嘴裡的布條拔了出來:“說說吧,關於我住所裡的通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嗚...”丹尼斯挪著屁股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忍住心中的恐懼說道:“不要殺我!姐姐...姐姐已經查到了線索!”
“岸邊的屍體是鎮長大人派人丟下去的,還是山尼·莫爾...他也是鎮長派人在他家丟下了一塊汙染的石頭!”
等等...好像哪裡不對?
丹尼斯腦子沒轉過來,嘴裡還在說著:“那個食屍鬼...姐姐已經找到了證據,那些屍鬼就不是鎮子裡的人,還有那些通道是提前挖出來...的。”
說道此,他終於明白了過來,亞當斯根本不是凶手,什麽把他做成屍鬼就是嚇他玩的!
“呵...哈哈哈哈!”
尤恩格也忍不住笑了,不只是丹尼斯的表現還有他嘴裡的證據,既然這樣他更容易去洗脫自己嫌疑了。
將丹尼斯松綁後,尤恩格雖然不再將對方當成敵人,可雙方的立場絕不相同。
“好好休息一會,保拉等會就到。”
拿過丹尼斯身上的筆記,留下倆人看守,尤恩格轉身走出了倉庫。
騎上馬,尤恩格翻看了一眼丹尼斯的筆記後丟給了帕莉特·盧卡。
“牡蠣的卵很小,雌性和雄性會精卵排出體外,它們會在水中進行受精和發育,最後成為細小的牡蠣並找到依附的礁石。”
尤恩格策馬前行,帕莉特拿著筆記騎馬跟了上去。
“如果是寄生的牡蠣...他們可以把卵排出在人體內,等到受精發育...”
還好他以前也好奇過牡蠣的習性,否則真說不出這些。
...
戰鬥是個很麻煩的事情,想到那位治安官女士的刀在自己耳邊飛舞,尤恩格就感覺到涼嗖嗖的。
而且這也不是遊戲,武器穿模了那就真的是穿過去了!
如果還要面對埃薩·波爾這種倆米的身材,尤恩格一點都不覺的投降是個委屈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應該像成年人一樣,遇事多動動腦子,什麽打打殺殺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什麽才是有意義的事情呢?比如拆掉安德魯·霍夫曼的大後方。
蕾尼蒂·霍夫曼,這位年僅三十五的美婦正雙目無神的坐在窗前喝完了一杯無味的葡萄酒。
她嫁給安德魯十年了,那時候的她還是花季少女會因為安德魯·霍夫曼的紳士和成熟而心動,現在看到那個老不死的回家,就想把他掐死。
“真是美麗的金絲鳥籠。”
忽然間蕾尼蒂·霍夫曼的背後響起一聲歎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雙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放...肆!就算是安德魯都不敢這麽對她...哪怕是在床上!
蕾尼蒂·霍夫曼心中怒火剛升起,那個聲音又說道:“托古亞有一種十分漂亮的鳥兒,它的歌聲清脆,能夠喚醒昏迷的野獸,它的羽毛鮮紅豔麗,在陽光中撒下光粉。”
“後來有人把它抓住獻給了托古亞的一名貴族,他用金子打造了一副鳥籠,每天差人取來清晨的露水和最新鮮的種子喂它。”
“鳥兒很開心,它再也不用躲避野獸也不用擔心找不到食物。可是有一天它忽然沒有了聲音,貴族的朋友說請來最好的遊吟詩人就能夠治好它。”
尤恩格試著放開了捂住嘴巴的手,蕾尼蒂猶豫片刻後問道:“那治好了嗎?”
“治好了,鳥兒在吟遊詩人的演奏中和他一同歌唱,可是...吟遊詩人走了之後它又沒有了聲音。”
尤恩格看著蕾尼蒂的眼睛,這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人。
“貴族沒有找到吟遊詩人,鳥兒再也沒有歌唱過,後來...貴族冷落了它。後來的一天一個仆人看到鳥兒趴在籠子裡哭,於是他打開了鳥籠。”
“鳥兒慢慢的跳出了籠子,它喝著樹葉上的露水,想要從枝頭飛起,可是它在籠子裡呆久了忘記了如何展翅。”
“啊?!”蕾尼蒂驚訝的叫了一聲。
“所以它又回到了籠子裡。”
尤恩格徹底放開了手,任憑蕾尼蒂著急站在他的面前只是微笑。
“為什麽?”蕾尼蒂似乎忘記了尤恩格是一名闖入者。
“不為什麽。”
蕾尼蒂有些傷神,她知道這個故事在講什麽,她也知道對方講這個故事的意思。
“霍夫曼夫人,您還記得我嗎?”尤恩格提醒了一聲,他依舊在擔心蕾尼蒂會忽然叫出聲。
“尤恩格·亞當斯,安德魯同意你留在海柑鎮的那天我見過你。”蕾尼蒂低聲說道:“是他讓你來的,他終於下定決心了嗎?”
“嗯?”
尤恩格愣了一下,心中略作思考說道:“不,我想...他現在差不多要被抓住了。”
“抓住?不是他讓你來殺我的?”蕾尼蒂的臉上露出驚喜,但馬上又落寞了下去:“知道是誰...又有什麽關系嗎?”
“無非是想把髒水潑在你身上,這樣他就可以把那個小妖精娶進門了。”
可說到此,蕾尼蒂又發現不對,那個老東西一般不會演這麽大的戲。
“霍夫曼夫人,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依照奧克蒙特的律法,如果鎮長先生不小心出事...您是能均分到一半的財產~”
尤恩格坐在了蕾尼蒂對面,悄然說道:“包括那個小妖精的房子~”
半個小時後,尤恩格從地下通道走出,心有余念的擦掉了臉上的紅唇印,差點就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