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過去,尤恩格看著埃薩·波爾將即將蔓延至胸口的牡蠣剔除掉,臉還是忍不住跳動了幾下。
整整13年的折磨,對方已經將這種事情當成了吃飯喝水。
受虐這種特質屬於折磨系的特質,堅定則屬於美德,倆種類別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亞當斯先生,查到了,整個小鎮的地下確實有一條秘道,一直連通到了礁石山下的山洞!”獨眼馬賽羅·瓦爾從倉庫外闖入,對著裡面的倆人欣喜的叫道。
尤恩格伸手示意了一下,馬塞羅恭恭敬敬的將剛剛繪製的地圖放在了桌面上。
這倆娃真的單純,別看在一群糙漢子裡混了幾年,要不是弗雷澤·莫羅和這身特質撐著,根本當不上碼頭工老大的地位。
再加上他周身長久有這股令人懼怕的特質,鎮長也沒有專門針對他,心性就是個剛剛涉世的青年。
“市政廳工作人員的信息呢?”
尤恩格現在算是接手這裡的指揮權,在搜集到足夠多的信息後,這倆人立即對鎮長有了嶄新的想法,同時也對尤恩格產生了傾佩之意。
“都準備好了~”獨眼馬塞羅諂媚的笑著,向波爾老大飄了一個邀功的眼神。
市政廳工作人員十五人,侍從六名。
霍夫曼家族三人,侍從四名,護衛十名。
...
安德魯·霍夫曼,海柑鎮鎮長七十三歲。
領主手下霍夫曼家族的旁支血脈,因為安德魯·霍夫曼的兒子在三十歲時覺醒了學者的天賦,這支霍夫曼的血脈被送到了海柑鎮上任鎮長。
根據偶爾去酒館的霍夫曼家老管家所說,安德魯·霍夫曼對小他四十歲的妻子很不滿,常常會在半夜大吵大鬧。
他的兒子卡爾斯·霍夫曼常常藏在家中研究奇怪的課題,一個月能見到倆次就算是運氣好了。
因為卡爾斯·霍夫曼沒有子嗣,這點也被安德魯·霍夫曼當著眾人的面數落過數次。
至於安德魯的情婦,已經被明著養在了鎮子西頭的房子裡,每周周末安德魯的馬車便會偷偷前往。
霍夫曼全家都喜歡奧克蒙特的特質果醬白麵包,小鎮的商隊每個月都會特意為他們購買定量的麵包。
而最重要的是,他們竟然發現墓地和教堂下的通道竟然聯通著市政廳,再經過仔細的調查後,小鎮的地下通道被畫了出來,盡頭在礁石山內。
尤恩格仔細看完:“應該是貴族的逃生通道,礁石山的山洞有多大?”
“很大,能夠裝下一個碼頭!”馬賽羅·瓦爾做了一誇張的表情:“不過墓地這一塊沒有繼續深入,通道裡有人守著。”
馬塞羅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房門圖案,那裡有倆名霍夫曼家族的守衛。
“對了...亞當斯先生,那個瘟疫學者好像是假的,奧克蒙特派來的醫生在半路上被異類吃掉了。”
尤恩格心中一動隨後問道:“帕利特·盧卡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嗎?”
“這個名字...嘿嘿,倒是查到了點線索,她應該叫帕莉特·盧卡~是個女人,而且說是被自己給燒死了。”馬塞羅遮遮掩掩的說道:“賣消息的那人說她瘋了,偷偷的把老師給宰了,又把老師給復活了...”
這女人的心是有多狠啊,她得是多恨自己的老師,把人殺了又把人復活了...
“然後一把火全燒了。”
挫骨揚灰...尤恩格三人心中閃現同樣的想法。
尤恩格翻開桌子上的資料,帕莉特·盧卡的屋子被安排在鎮長家的同一條街上,但是這個人要麽住在鎮子外的一處廢墟裡要麽沿著海灘抓各種海鮮,從沒有回去過。
“她還在找治療牡蠣病的方法...”尤恩格看向身邊的埃薩·波爾思索著計劃的可行性:“馬塞羅,你去把她請過來,就說...又有人得上牡蠣病了。”
“啊?誰?老大又給誰種了?”
馬塞羅沒明白,上次那幾個被燒了後,就沒有誰敢再出來試試覺醒特質了。
“先去找人。”
尤恩格伸手把他推了出去。
埃薩·波爾卻是猜到了尤恩格的想法,坐在倉庫裡的那個大大的凳子上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埃薩,你有幾分把握拿下保拉?”尤恩格把桌子上人分類歸納。
保拉和治安所為一組,霍夫曼鎮長和情人為一組,他的妻子和兒子各自分開,最後是霍夫曼家族的護衛。
在猶豫中,尤恩格把保拉和治安所分了開來。
他不了解保拉,但是本地人對保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這位治安官女士也是一位從不回家的主,自從當上治安官後,喝醉了就躺在治安所的床鋪上睡到第二天天亮。
所以她的家裡只有丹尼斯·杜克一個人。
“她很不錯!”埃薩·波爾略顯興奮抓緊了自己的武器,他早就想和對方試試手了。
那是一把石質三叉戟,上面零星長著一些珊瑚碎,這把學者造物武器,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的唯一物品。
“等馬塞羅回來..我們就開始行動。”
尤恩格的大腦開始轉動,為了讓霍夫曼死的不留任何問題,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的稍微等等。
不一會後,瘟疫學者被馬塞羅帶了回來,看對方身上的沙土剛剛應該就在沿海附近。
“亞當斯?”帕莉特·盧卡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尤恩格。
“請坐,盧卡女士!”尤恩格笑意連連伸手為這位女士拉開了一張椅子。
帕莉特·盧卡並未驚訝,思考著尤恩格為什麽會在現在這個時候找她:“亞當斯先生都知道了?”
“哈,奧克蒙特的人對盧卡女士頗有說辭,但真相未必如此。”
尤恩格的話招來了一絲善意,帕莉特·盧卡開門見山道:“那麽...這就是那位病患嗎?他似乎並不需要我的幫助。”
“對,他不需要,但是你需要...如果盧卡女士身邊有一名隨時可以提供牡蠣病的源頭,足以讓您有更多的時間去深入的研究...”
埃薩·波爾將身上的牡蠣撕下來朝著帕莉特·盧卡丟了過去,後者面具下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見帕莉特·盧卡依舊無動於衷,尤恩格說道:“某種程度上來講,如果這些牡蠣不是異類,那麽它對人類的寄生就屬於一種生物本能,或許這對於一個卵生物種而言...”
尤恩格隻講了一半,還是帕莉特·盧卡不知道的領域,又稍微能夠明白的領域!
學者工會內對生物的研究已有成果, 胎生卵生並不難理解。
所以...然後呢?
尤恩格·亞當斯肯定知道了什麽!
良久的沉默,帕莉特·盧卡忽然輕笑,她對牡蠣病的研究已經走向了瓶頸,就算有了些許思路依舊缺少決定性的東西。
“你想要什麽?”
“你和鎮長什麽關系?”尤恩格問道。
“沒關系,我只是一個恰巧代替了死人身份的人。”帕莉特·盧卡捏碎了那隻略小的牡蠣,肉末和肉根在她的手上散開。
“為了保護後代,動物在進化之中根據各自的習性分為卵生和胎生,對於寄生生物為了更好的隱藏卵子不被發現,往往會在將其注射入寄主的身體內...”
尤恩格的解釋忽然開始忽然停止,帕莉特·盧卡驚異之余說道:“我要看你老師留下的原稿!”
原稿?嘿,腦補的很全面嘛~
尤恩格說道:“老師的手稿被霍夫曼毀了,不過...我都記在腦子裡了。”
“你想要什麽?”帕莉特·盧卡再一次詢問。
“你有什麽?”
尤恩格清楚瘟疫醫生的手中肯定有幾瓶好貨!
很快,桌子上就被帕莉特·盧卡擺放上了五個瓶子,而她的衣服下放瓶子的背帶上還有更多的顏色豔麗的奇怪玩意。
似乎是某些異類的一部分。
“這倆瓶是補充藥劑,能夠快速恢復體力;這倆瓶是狂暴藥劑,用透支身體的方法換取短暫的爆發;這瓶是腐蝕瘟疫,扔在地上能夠會讓五米內的物品瞬間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