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高的宮殿,千萬人心目中的聖地,布達拉宮,靜靜的屹立在拉薩市內的一片山坡之上。 “我說,你能不能慢點啊,頂不住了,等我會,我咽片高原安”。徐文終究是身體弱,多少有點高山反應,在前面一路小跑,爬台階爬的賊歡的李修緣看到徐文這副模樣,老實的停下了腳步,陪著徐文在一旁的台階邊上休息。
徐文在一邊大喘著氣休息時,一對年輕情侶,手拉著手深情無限的走了過去,一步步的消失在台階頂處,望著這對極度幸福的情侶,徐文抬頭看了看天空中低低飄浮的白雲,深深的唉了口氣。
前些天,徐文剛談了個女朋友,當然了,是徐文的親姑姑介紹的,女孩子叫小玉,一家服裝店的售貨員,小玉長的挺清純的,人也特溫柔可愛,徐文本來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情來談的,過了幾天,家裡的長輩們一直催,徐文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試著和她交往了下去。
沒幾天就是女孩子的生日,從來沒有為女孩送過花的徐文被老媽逼著訂了一大束玫瑰,準備和小玉好好的談上一次戀愛。開著心愛的大眾越野車,直奔小玉工作的門市,一進門就看到了服裝店老板唐姐,唐姐一見玫瑰就大叫:“你們可真浪漫啊,小玉在裡面房間呢去吧,今天提前給小玉放假了”。
為了給小玉一個驚喜,徐文偷偷的走向裡間的門口,剛準備進門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小玉接電話的聲音:“候哥,我們真的不適合,啥也別說了,我們分手吧,是,你是長的帥,我也喜歡你的帥氣,可你有什麽啊,你能給我我想過的生活嗎,不能吧,雖然我不喜歡徐文,可是徐文能給我想過的生活,什麽,分手費,,老娘還想給你要錢呢,老娘陪你睡了這麽久,老娘才虧大了呢,你還給老娘要分手費,算了,過幾天吧,,等我給徐文,啊,文哥,你怎來了,怎不提前打個電話呢”?
面對鐵青著臉的徐文,小玉手足無措,有點心慌的感覺,徐文沒作聲,過了半天,才伸手把玫瑰遞過去,小玉臉色慘白的說:“文哥,剛才你都聽到了啊”,徐文笑了笑:“我全聽到了,小玉啥也別說了,給著猴哥好好過吧,老豬我回我的高老莊去了”。說完不理小玉在身後急切的呼喚,徐一個轉身快速的走掉了。
“喂,兄弟,休息夠了沒,咱接著上吧,不行哥哥我扶著你走吧”?徐文回過神來,看看眼前一層層的台階,苦笑了一下:“不用,咱們接著上吧”。
轉過好幾個長廊,又過了幾個宮殿,徐文和李修元跟著人流走到了蓮花生大殿,看著李修緣往功德箱裡投了一百塊錢,雙手合十,接受了功德箱旁一位上師喇嘛的撫頂賜福,徐文就覺得十分的好笑。
和李修緣從小就信佛不同,徐文從小就對佛教很是排斥,來西藏一是為了排遣寂莫,二是為了西藏在傳說中的那一絲神秘,沒有半點對佛所謂的敬畏之心或信服。
李修緣忙完捐錢正事,回頭招呼徐文繼續往下一個景點,臨走前,徐文抬起頭仔細的看了看大殿裡的蓮花生的九大化身,就在徐文和蓮花生其中的一尊化身泥胎的眼神對上的那一刹那,不知道出於什麽緣故,徐文不自覺得雙手結出一個莫名的手印。
驀然間,徐文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境界之中,猶如身在雲端,身旁又似有黃鍾大呂在一聲聲的敲響,無比的蒼涼而厚重,莊嚴而又神秘的音節不停的在他耳邊響起,突然,徐文眼神猛的一振,腦海中湧出一大段一大段的記憶。
夢中常夢到的那種情景真實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一樁樁一件件是那麽的清晰,那麽的讓人留戀不舍,徐文被這一段段猶如回憶一樣的事件剌激的隻想仰天大叫……可嘴裡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徐文猛的蹲了下來,痛苦的雙手抱頭,一幕幕的場景猶如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裡重歷了一遍,雷鋒塔前,那個淚流滿面,悔恨交加的人原來就是自已。
一絲痛苦,不縷不甘,一腔怨恨,在瞬間暴發了出來,娘子,原來,原來,原來我就是許仙,八百年前的許仙,,,原來夢中的那道白衣女子就是為報恩嫁給自已,然後又和自已相濡以沫的白素貞啊!
徐文緊閉雙眼,,兩滴豆大的淚珠從眼角跌落了下來,,,我好恨啊,,,原來自已就是白蛇傳裡那個一無是處,膽小怕事,怯弱無能,優柔寡斷,偏又耳根子特軟的許仙,娘子,是我對不住你,八百年的歲月,我一世世的輪回,一世世的隨波飄流,今日終於找回了自已,卻不知道這八百年裡,,娘子你在雷峰塔裡是怎生渡過的。
徐文現在才明白原來傳說不一定都是真的,自已是許仙不假,白素貞是蛇妖也不假,,可是卻沒有西湖水乾,雷峰塔倒,更沒有文曲星君下界投胎,中狀元請禦旨,開雷峰救白蛇,隻有因許仙膽小自私,被法海騙至金山寺後,白蛇子救夫心切,而水漫金山,姐妹倆雙雙闖下大禍,小青當場被法海的紫金缽砸的魂飛魄散,再無投胎轉世之可能,白娘子不敵被擒,被鎮壓在雷峰塔底,永世不得翻身,。
一介凡人的許仙,感受到了白素貞對他那可以不顧一切的愛,悔然大悟,而又悔之晚矣,一襲僧衣,一輩子沒有離開過雷峰塔半步,每天早午晚三次清掃雷峰塔,然後就是對著雷峰塔自言自語,法海眼見許仙癡情至此,數次相勸,都不能勸許仙回頭,也就不再相勸,隻吩咐寺裡的管事和尚,每日記得給許仙送飯,沒過幾年,法海便又飄然而去,去塵世裡宏揚佛法,降妖除魔去了,再也沒有回過金山寺。
終此一生,許仙在雷峰塔旁勤誦經卷,無奈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五十年的時間過去了,許仙每日裡誦經不怠,背會了大量的佛經典籍,沒有佛家的修行法門,卻修不出半點神通,練不出丁點法力,昔日英俊少年郎,隻變的白發蒼蒼,步履蹣跚。
娘子,,,一聲聲的血泣,一句句的嗚咽,,,老態龍鍾的許仙對著雷峰塔喃喃自語,娘子,,,為夫無能,苦熬四十年歲月卻修不出半點神通仙法來破除這雷鋒塔的封印,娘子,為夫恨啊,,,我恨這天怎麽就是不長眼,,娘子你溫柔善良,救苦扶弱,,卻落得這不見天日的下場,小青她天真爛漫,古道熱腸卻落個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的結果,蒼天在上,後土在下, 我許仙不服啊,,,娘子,為夫對不起你,,,娘子,為夫苦有一腔熱血,卻濟不得半點事,幫不得半點忙,,,,小青她因我所累,雲散煙消,娘子你一力救我,身陷石塔,為夫無能,救不回小青,更救不回你,,,為夫每念及此,,,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痛不欲生,五十年歲月一朝空渡,一念成空,為夫生無可戀,小青,娘子,我來了,我向你們謝罪來了,如有來世,,為夫再向你贖我之罪孽吧,拚卻最後的氣力,一頭撞向雷峰塔底層。
最後的記憶就是許仙在一片血紅中,只看得雷峰塔越來越高,越來越高。記憶到此而至。徐文卻滿眼熱淚,以拳捶胸,,痛苦不能自已。啊,啊,啊,啊,啊,……怒吼聲中,徐文一張嘴,噴出來一口鮮紅鮮紅的血來,一旁的李修緣可嚇壞了,伸手抱住大半個徐文,急切大叫著,徐文,兄弟,你別嚇我,徐文,你沒事吧?
徐文已陷入了瘋癲狀態,對修緣的喊叫不聞不問,呆滯的兩眼無神的看著天空,嘴裡猶在喃喃自語著什麽娘子,為夫什麽的。不顧旁邊遊人奇怪的眼神和遠處旁人對他們的指指點點,李修緣半抱著徐文,連拖帶拉,總算把呆呆傻傻的徐文從蓮花生大殿裡弄了出來,“兄弟,你坐會,休息下,頭暈不”?那裡難受?徐文搖搖頭,眼裡的神色逐漸從瘋狂轉向了清明,青白色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沒事,修緣哥,可能是高原反應太歷害了吧,剛才麻煩你了。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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