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逮住機會,就像放炮一樣的沈飛,說的那些話還特別的難聽,白靜雅當然有些不甘,認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搞成這樣子的,不能怪別人,他倒是全部都怪到別人的身上去了,而且一點也不客氣。
“覺得我所說的難聽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想要什麽,我都想辦法給你弄到,你還想讓我怎麽樣?”沈飛不服氣的說。
“放你的臭屁吧,那些就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別讓我提心吊膽,你讓我的不提心吊膽了嗎!現在倒是來責怪,你沒有權力責怪我,我跟誰好是自己的權力,你還不是我的丈夫呢!”
當時的蘇景輝就夾在他們之間,並沒有作聲,似乎也確實插不上嘴。
對於沈飛來說,石志航放棄了他,他從臥底警察成為了殺人犯,已經夠令人難過了,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都已經跟自己的好兄弟搞上,他覺得最失敗的人也莫過於此了,這種事情竟然真的就發生在他的身上。
好像他的生死,已經沒有人會在意,他當然感到特別的難過,又怎麽可能不因此而激動呢,還有比這更悲慘的人生嗎!
不過又將心比心的想了一下,人家一個女孩子,就想找個安穩的生活,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在出事之前,他確實做不了保證,當時又什麽都不能說。
“怎麽樣,要送醫院嗎?”白靜雅見蘇景輝看了好一會,都滿頭大汗,也沒有說話,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不,我絕對不去醫院,死了我也不去醫院,他們會很快就把我抓回去的。”對於好不容易才從監獄裡面逃出來的他,沈飛絕對不能就這樣的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就算真的洗清不了自己的嫌疑,那也應該死在自己的手裡,而不是別人的手中。
可是蘇景輝只是一個補牙的,這種槍傷未必像是刀傷,縫幾針吃點消炎藥就能夠擺平的。
蘇景輝用小電筒往槍傷口的小洞裡面瞧了好一陣才說:“應該沒有傷到腸子,如果傷到腸子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也就是說,不用到醫院裡去對嗎?”
“只要不打穿腸子,那麽只要想辦法把裡面的子彈取出來就行。”
“那你看到裡面的子彈了嗎?”白靜雅又問。
“深了點,不過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蘇景輝繼續說道:“不過得要些家夥,而且不能在這裡動手術,這是補牙用的躺椅,不適合用來挖槍傷,得到裡面去才行。”
沈飛還繼續噴著:“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我絕對不會。”
這家夥還真是廢話不少,還能說這麽多。
蘇景輝讓白靜雅先把玻璃門鎖上,好像擔心有補牙的人進來,若真是這樣,就有些不好辦了,他現在需要把所有的注意力用在怎麽把子彈給取出來上。
“我應該不會死吧?”
這慫貨,以為他的自尊多強大呢,原來也不過如此,白靜雅便冷笑的說:“那就不把裡面的子彈挖出來啦?留在裡面,還能增加體重呢,我以為你的自尊有多強,原來也不過是個怕死的慫貨。”
面對白靜雅的冷嘲熱諷,沈飛不服氣的嚷道:“你才慫貨呢。不要臉的。”這確實是他第一次挨槍,撐不過去會死人的,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才不要臉,這麽怕死,還當臥底警察,臥個屁呀。”
蘇景輝讓他到裡面的床上去,那是一個他用來休息的小床,一個人躺上去正好合適。
沈飛沒有辦法,
明顯不是置氣的時候,靠他自己,確實挖不出那顆子彈,他除了找蘇景輝幫忙,還能夠找誰呢,更別說外面的警察,很可能已經開始通緝他了,他想要逞強,那也得先把裡面的子彈取出來再說。 “我死了,就不會有人來怪你們了,你們就可以安心的在一起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恨不得我趕緊閉眼。”
“那你還要不要挖子彈呢。”對於白靜雅來說,他就是個小心眼的小屁孩,在這種時候還說這些話。
蘇景輝開始準備工具,雖然他這裡是補牙打得診所,可也能夠找到一套取子彈的工具來,這個完全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我這裡沒有全身麻醉的藥物,你得撐住,我會盡快找到裡面的子彈。”
沈飛已經去掉了上衣,就躺在那張小床上,可心裡卻想著,該死的白靜雅,可能就跟蘇景輝在這裡面乾過壞事,這麽一想就覺得惡心起來,問道:“幾天下來,你們都發展到什麽地步了呢?”
白靜雅當即就知道這家夥在胡思亂想了,回了一句:“到上床睡覺的份上,怎麽了?”
“還真不害臊,竟然也好意思說。”
結果蘇景輝回了一句:“別聽她瞎說,我們什麽都沒有。”
沈飛聽了回了一句:“鬼才相信呢,都嬉皮笑臉,一起吃甜筒的地步,會什麽也沒有,大半夜還留在你這兒裡,不回家。”
“別跟這家夥解釋,告訴他,我們確實好上了,而且好得穿一條褲子。”白靜雅一副絕對不能慣著對方的模樣。
“我才不會在乎呢,都不在乎我的人,我為什麽要在乎她。”
“那你的鳥話為什麽要這麽多。”
“我真的要取子彈了。”蘇景輝提醒的說。
他要像個閹雞卵一樣先想辦法把傷口先撐開,畢竟那顆子彈比較的深,要不然可能找不到那顆子彈,他也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然後才能用工具想辦法挖出裡面的子彈。
不過這時候還好有個人在身邊幫忙,他也就沒有那麽手忙腳亂了。
當時傷口被撐開,酒精從傷口下去,沈飛就叫了起來, 好像羊水剛破,要生孩子了似的。
還把邊上的白靜雅嚇了一條,嚷了一句:“鬼叫什麽呀,都還沒有挖子彈呢。”
“要挖子彈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知道我的痛苦。”沈飛怎會服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
“那也是你自己招惹的,好端端的,去當什麽臥底警察,下一次子彈可能打中的是你的腦袋。”
“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惡毒的女人,找別人好上就算了,還希望下一次子彈打中我的腦袋。”
“招惹那些人,還指望子彈日後不打中你的腦袋!”白靜雅回了一句更狠的,她還真是不知道勸了這家夥不知多少遍,可是每一次他都讓她別管他的事情。
“你們兩個不能先省一省,我現在在想辦法挖子彈呢。”蘇景輝用酒精泡了一下那些要用的工具,就準備開始挖了,他現在還有些緊張,也是最緊張的,畢竟不是補牙,弄不好大出血,這是有可能死人的。
沈飛這才閉上了嘴。
“可不要亂動,要真的血管爆裂,止不住的話,真的會死人的。”蘇景輝先提醒了一句,讓白靜雅給他拿手電筒,傷口被酒精洗淨後,他就可以找裡面的子彈了。
那家夥,好像真的要生孩子般,兩手分別抓住了床單,又好像是在修煉什麽氣功,能夠逼出體內的子彈似的。
一切消停了,只有安靜,還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冒出,盡管那風扇在吹著,也依然阻止不了,整個氣氛異常的緊張,所有的好像忽然之間冰住了一樣,時間在那一刻也不知不覺被拉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