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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紅勢》第7章 尋妹出無名,無名再進鬼
  楊兆天醒過來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除了記得妹妹,一直哭喊著找哥哥,找奶奶,其他的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晃了晃腦袋,才發現頭上的傷口,已經被重新包扎過了,身上的衣服,也換上了新的,在看看眼前,除了旁邊還在熟睡的張三好,其他的一切,都是非常陌生,最讓他感到稀奇的是,自己居然睡在了一張床上,還是一張有棚頂的床。

  床體得有兩米多寬,頭頂和腳下空間都很富余,整個床身為褐紅色,棚頂雕刻著山水和花草的紋路,幾根內柱和外柱,雕刻的都是花鳥遊魚的圖案,還有些金粉一樣的東西,勾刻在上面,按現在的話來說,簡直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這是杜家的庭院吧,小時候他們滿滿好奇的地方!楊兆天看著房間的擺設,不免有些暗暗咂舌,心想著杜家過去,肯定是個大戶人家。

  “醒醒,這是哪?”楊兆天踹了踹旁邊的張三好,心裡還是有些不太確定。

  張三好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伸了個大大懶腰,道:“你醒了,沒事了吧?可嚇死哥哥了,還以為你嗝屁了呢!”他打了個哈欠,繼續道:“這是杜家啊,小時候,咱們翻過無數次的牆頭都沒進來,沒成想今天不但進來了,還美美的睡了一覺,小天天,你看這是床多軟和,就這都是廂房,還有地下室呢,地下比地上還大,背你回來那會,俺跟小杜下去瞅了一眼,老帶勁了。”

  見他說起來沒完沒了,簡直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楊兆天趕緊打斷道:“王爺爺和其他人呢?”

  “都在這呢,老王頭說村子裡的人剩下不多了,大家在一起有個照應,還能幫著看看庭院,小明也說這麽安排甚好,反正這裡地方大,房間多。”張三好從小在村裡就沒大沒小,好在也沒人跟他一般見識,不過對楊奶奶卻是禮貌有加,當然這是因為楊兆天對他,進行了幾次,肉體上的教育,才換來的成果。

  “趕緊起來上外面看看。”楊兆天沒閑工夫跟他瞎扯。

  推開房門,就看到了整個院子,跟小時候在牆頭上看到的樣子。是一模一樣,他們的廂房是在院子,西南角的位置,一眼望去,大門的正對面,也就是大堂的位置,此刻是燈火通明,隱隱還聽見幾個老人,大笑的聲音。

  楊兆天帶著張三好推門而入,看見王爺爺和射箭的劉老頭,坐在上座,其他人像王海洋,杜少明和其他人,坐在下座,此時正在侃侃而談。

  “醒了啊?頭上的傷沒事了吧?”見二人進門,王海洋趕緊迎了過去,胳膊上纏著紗布,把二人引坐了下去,又道:“劉老剛講完守陵先輩的事,比咱們的經歷還精彩,正好講到杜家庭院了。”

  楊兆天饒有興趣的仔細聽了起來,畢竟這個庭院,一直都是村裡神秘的存在。

  見眾人落座又很有興趣,劉老才捋著胡須,開口道:“杜家在過去很早的時候,在直隸(原河北地區)可是響當當的名門大戶,祖上出過好幾個赫赫戰功的武狀元,正是因為樹大招風風撼樹,人為名高名喪人,無意當中,得罪了當時朝廷的一些奸臣,被聯名上奏,不僅斬首了當時杜家的族長,還連累了家族,落了個滿門抄斬的罪名,幸虧在那位的暗中周旋之下,才保住了杜家,當時一百多口的性命,還幫襯著轉移出了不少杜家,多年積累下來的家業,後來沒多久,那位就駕鶴西遊,杜家在知道以後,是舉家遷移到了這裡,

才修了這麽一個守陵人的庭院!”  杜少明聽到這裡,表情有些凝重,他對杜家的過往,多少是了解一些的,大堂的其他人也多半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出了好幾個武狀元?那我們家呢?”王海洋有意的緩解著大堂,凝固的氣氛。

  “我們家雖然沒出過狀元,但是出過幾個進士和舉人。”王爺爺接過話茬,說起自家的事,不免有些得意。

  “那俺們家出過啥,有人知道嗎?”張三好總能說出不合時宜的話,明明是在追溯著村子的歷史背景,到他這好像成了各家各戶的攀比大會了。

  “你們家出過鼓上蚤時遷,不是今天偷人倆豆包,就是明天順人兩把大棗。”王海洋很生氣的說道。

  “切!”張三好明明還想掰扯幾句,但是一想起兜裡的金條,瞬間把話咽了下去,完全體會到了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清的感覺。

  “村裡真的沒人知道那位的身份?”楊兆天也學著劉老一樣,把棺槨中躺著的人,稱作那位。

  幾個老人聞言都是呵呵一笑,王爺爺笑著解釋道:“兆天啊,你們都還太年輕,世間任何事情,都有正有反,受多少人追捧,就會受多少人唾罵,名諱對那位來說,可能就是個稱號而已,但鞠盡瘁,名姓不留,只求鞠躬盡瘁,清名也好,罵名也罷,那位可能都不想在被世人所提及,人如過眼雲煙,本就無須追逐名利,這才是大家風范。”

  楊兆天好像聽懂了,又完全沒聽懂,點了點頭,琢磨了一會,看了看外面,起身抱拳道:“時候不早了,俺回趟家瞅瞅,王爺爺劉老,你們都早點歇息!”

  眾人好像猜中了什麽,也沒作聲,齊齊的回了下禮,目送著他,走出了庭院的大門。

  張三好也跟著一起走了,只不過半路被楊兆天瞪的回了自己家。

  一夜無話,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楊兆天拿上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頭上扎了一個頭巾,蓋住了紗布,腰裡別著一柄短刀,刀柄之上還綁著有些要散開的紅穗子,包裡除了一些衣物,還特意裝上了那本泛黃的諸葛亮,環視著熟悉的一切,心裡暗暗發下了重誓,決然的推開了破舊的房門。

  房門剛一推開,整個人就愣住了,只見王海洋,王爺爺,杜少明,劉老,還有村裡的幾位老人,都站在自家的院外,有幾個人還打著火把。

  “這是?”楊兆天有些詫異的問道。

  “劉老他們昨天斷定,你醒了就會去鎮上找小紅,我爺怕你連夜走,讓這二傻子,在你家房頂上看了一夜,我還信誓旦旦的說,你不會這麽不講義氣,把我們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你也太打我臉了?”王海洋指了指,房頂上還在伸著懶腰的張三好,話裡雖然有些生氣,但他知道楊兆天選擇瞞著他們,一個人走,也是為了他們好,畢竟見識過了,鬼子殘忍至極的手段,怎麽可能還讓其他人,跟著他一起,冒那種未知的風險呢?

  “特麽的,你撇下他們就算了,連哥哥都不帶,你這就太不夠哥們意思了,你是不是忘了小時候,你餓的前胸貼後背,我把兩個豆包藏起來,陪你一起挨餓的事情了?”張三好一個蹦高,從房頂上翻了下來。

  楊兆天還想解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傻楞在原地,看著眾人,眼睛不由的紅了起來。

  “兆天,什麽都不用說,王爺爺懂你的心思,畢竟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但你又何嘗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呢,我敢說,你前腳走了,他們後腳也得追過去,你們長大了,守陵人的責任,也結束在我們這一輩了,按照和你奶奶的約定,也是時候讓你們出去闖闖自己的路了,何況,小紅也是村裡人看著長大的,她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妹妹,也是他們的,更是村裡人的孩子,再不濟你去找小紅,讓他們幫著找三丫,自從三丫被抓走了,你王大娘整個人,就變得瘋瘋癲癲,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讓他們跟著你,爺爺放心!”王爺爺苦口婆心的勸著。

  “就是就是,咱們三小可不能拆散,何況現在有了小杜的加入,咱們要改名叫四小了。”王海洋打著邊鼓道。

  “小杜?”楊兆天詫異的問道,他沒想到這個出身於名門世家,從小跟他們沒什麽交集的人,也會選擇跟他們一起,他不是要去找屬於自己的路嗎?

  “當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能活著下山,就陪你一起去鎮上找妹妹。”杜少明從人群中站了出來道。

  王爺爺看著他們,心裡別提有多欣慰了,差點又老淚縱橫,緩聲道:“抓緊時間趕路,昨天跟海洋交代了一下,小紅和三丫,是被一個叫松本的副官,送去給一個叫高橋的會長那裡,好像叫什麽孤鎮分社,是那個畜生曹掌櫃出的主意,說是做什麽人情,雖然只知道名字,也總比你們去鎮上,自己瞎撞強。”

  楊兆天重重的點了點頭,看了看王爺爺,又看了看身後的村裡人,道:“俺們一定會把小紅和三丫帶回來。”

  “嗯!”王爺爺拍了拍杜少明,叮囑道:“你比他們都冷靜,凡事替他們擔著點,庭院,我們這幫老骨頭幫你看著!”

  杜少明會意的抱了抱拳。

  “記得遇事不要亂,三思而後動,切勿衝動行事,三個臭皮匠可頂一個諸葛亮,何況你們此行是四個人。”劉老最後囑咐了一句,拿出了幾張,村裡人湊的毛皮,不到十塊大洋,還把身上的牛角弓和箭筒,硬是塞給了楊兆天。

  按說杜家應該是有一定的家底的,總不至於遠行,身上的盤纏才這麽一點,可村裡的老人都知道,這些年,要不是靠著杜家變賣家裡的古董字畫,把能賣的都賣了,他們整個村子怕是早就揭不開鍋了,只不過這幾個年輕人,還沒有意識到錢的重要性,要不也不會把一箱子的金銀珠寶,都如糞土般的埋在了地下。

  從無名村去孤鎮,一共兩條路,四個人沒有走大路,而是走了距離較短,但是不太好走的山路,以致於他們,錯過了去往村子的不速之客。

  “會長,這就是川口少佐他們,先前到達的庭院。”一個翻譯模樣的人,伺候著,身前穿著和服的中年男子。

  會長走下車,環視了一下,庭院的大門,並沒有回話,朝著旁邊另一個穿著軍服的人,吩咐道:“小野,你帶一隊人沿山搜尋,發現記號,馬上回來匯報。”

  “害!”小野說罷,帶走了一支十余人的小隊,沿途開始了搜索。

  會長則是閑庭若步的,推開了庭院半掩的大門,身後跟著十多個,手握長槍刺刀的鬼子,還有兩個腰間挎著武士刀的和服男子,翻譯一直嬉皮笑臉的在旁邊扇著扇子。

  汽車的刹車聲和腳步聲,驚動了庭院裡的眾人,眼看進門的又是一群鬼子,當下都表現的有些驚慌,王爺爺和劉老,此時正在大堂下棋,看著不請自來的鬼子,兩人對視了一眼,暗道一聲,大事不妙,這夥鬼子肯定跟先前那夥鬼子是一路的。

  “老先生,多有打擾!”會長操著一口幼兒園水平的普通話,走進大堂,先是來了個抱拳禮,也沒等他們回話,直接坐了下去,撫摸著靠椅的扶手,那種絲滑的感覺,頓時讓他臉上充滿了笑容。

  “打擾談不上,不過諸位這等架勢闖入院中,不知是有何貴乾!”王爺爺語氣很是強硬,絲毫沒有半點露怯。

  “前些日子有沒有。。”翻譯剛張嘴就被打斷了。

  “老先生,這家具是用紫光檀木所打磨而成的吧,這庭院,想必也是很有歷史的吧。”會長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所坐的靠椅,還不時的嗅了嗅木頭,所散發出的淡淡香氣。

  “閣下帶這麽多人,應該不是來府上探討歷史的吧?”王爺爺繼續道。

  會長嘰哩哇啦跟旁邊的翻譯,說了一堆,見翻譯點頭道:“兩位老先生不必擔心,鄙人是南滿洲株式會社的高橋會長,鄙人一向是本著友好的態度,來打造*****圈的原則,對這裡的歷史,有著濃厚的興趣,看到這樣一座古老的院子,還有這麽多高貴的紫檀木家具,是情不自禁的走了進來,還請兩位先生不要見怪,如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兩個老人聽完,氣得就差鼻子冒煙了,你說看庭院我們信,你隔著院子能看到裡面的家具?這不是上墳不帶紙,糊弄鬼呢嗎?看見會長那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劉老就知道,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高橋會長?會不會是曹掌櫃口中的那個?還沒等兩人回話,翻譯又道:“高橋會長問老先生,這裡是否還有一些珍貴的古董字畫,可否拿出來大家鑒賞一下,促進一下我們之間的友好。”

  王爺爺這麽文雅的人,聽完翻譯的話,心裡都直接罵了娘,心想著,鬼子果然都是一丘之貉,沒特麽一個好東西,上別人家,要看別人家的東西,這跟明著搶有何區別。

  就在劉老要發作的時候,身後的石牆,突然變成了石門轉動了一下,從裡面跑出來一個中年婦女,哭著喊著跑出了大堂:“三丫,我的三丫去哪了。”

  二老同時眉頭一緊,心說,這下完了,原來王大娘在三丫被抓走以後,就開始瘋瘋癲癲的,要麽自己走丟,要麽就是突然抽風,幾天下來,把這些老人折騰個夠嗆,後來眾人商議了一下,就把她關在了庭院的地下室,方便看管照顧,沒成想,這時候突然抽風,自己從地下室裡跑了出來,著實讓其他人,是目瞪口呆的楞在了原地。

  劉老趕緊呼喚著村裡人,追出了大堂,王爺爺不經意的回頭,看了看打開的石門,腦海裡尋找著一種能應對鬼子的說辭。

  可人家從石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聽到外面吵雜聲,小了一些,高橋站起身,徑直的朝著石門走了過去。

  王爺爺有意的想過去擋住,不料高橋卻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老先生,請帶我下去參觀一下。”

  王爺爺深吸一口冷氣,暗歎道,眼前的鬼子,可比上次來的要精明,這手先入為主,著實是讓他無從應對,隻好硬著頭皮,在前面充當起了引路之人,身後還跟著一隊的鬼子。

  庭院的地下室,就如張三好說的一樣,地下的面積要比地上的大,主要是沒有做太多的格擋,看上去顯得寬闊一些,至於為什麽要修建如此大的地下室,有人說,是村子人口鼎盛的時候,杜家為了在冬天儲藏食物,分發給每家每戶而建,也有人說,是為了練就杜家的飛刀絕學,才修建的。

  此刻的地下室,隻擺著幾個博古架(又名“多寶格,過去多用於陳列古器文玩之用)作為隔斷,架子之上,現如今也是空空如也,高橋會長看到如此大的地下室,也有些目瞪口呆,圍著一個博古架,轉了好幾圈,讚歎的說道:“老先生的祖上,一定是名門望族,這些黃花梨木的多寶格,實屬罕見。”

  王爺爺心裡暗暗吃驚,沒想到這鬼子居然對這些老物件,還頗有研究,嘴上卻催促道:“這是我們冬天存菜的地方,也沒什麽好看的。”

  高橋沒有回應,還在繼續打量著。

  不一會,就從上面下來了一個鬼子,在高橋耳邊嘀咕了半天,才見他笑著說道:“老先生,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趕路了,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會再來打擾,好好的欣賞一番。”

  聽到鬼子要走,王爺爺整個人如釋重負一般,心想著莫非鬼子真的是路過?就是路過也別再來了,嘴上和氣的回道:“高橋會長慢走,恕不遠送!”

  “會長,我們就這麽撤退了?那院子裡的東西,平時可都是您最喜歡的啊。”一行人走出了大門口,翻譯不太相信的問道。

  “呵呵,好的東西當然不能錯過,只不過小野已經在山上,發現了川口留下的記號,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他們的下落,給奉天方面一個交代。”高橋有些陰冷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麽大的房子飛不了,通知所有人撤離,不準動這裡的一草一木,免得打草驚蛇,而且~”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庭院,接著道:“而且這個房子,我有大大的用處!”

  “害!”翻譯心領神會的吩咐了一下。

  見鬼子全都走了,庭院的眾人才長舒了一口氣,將大門用門栓,死死的頂住了,他們料想,鬼子是多半進山找尋線索了,找不到的話肯定還會再回來,當下也是各自準備好了家夥,等著與鬼子決一死戰。

  只不過,他們一連等了三天也沒有等到,第四天的時候,大家才放下了防備,以為鬼子真的只是路過而已,王爺爺心裡,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個高橋會長跟曹掌櫃說的是一個人嗎?是的話,小紅和三丫是在他手上,還是已經~

  從庭院出來的高橋,直接就來到了後山山腳,跟先前的小野匯合了,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很快就找到了陵墓的入口,途中看到了一些,已經腐爛發臭的屍體,而且清一色是穿著日本軍服的士兵,這讓他意識到川口等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說來也怪,他們這一路走的極為順暢,要說蛇坡的蛇和螞洞的螞蟻,都是人為布置的,還情有可原,可就連萬木林的蜘蛛,都不見了蹤影,著實很讓人費解,不過這一切,似乎永遠都找不到答案了!

  面對著用樹乾頂住的破爛石門,高橋沒有動用手雷,直接命令幾個士兵,用肉身撞開了,撞的一個個是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不過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高橋會長,裡面發現了一個還活著的人,不過也快不行了,川口少佐和兩個士兵,已經效忠天皇了,尤其是川口少佐,是用最高的武士道精神,向天皇陛下表示了效忠。”小野匯報著陵墓裡面的情況。

  高橋看了一眼被抬出來的人,正是面無血色的曹掌櫃,隨即命令道:“馬上把他送去鎮上的憲兵醫院,無論如何都要救活,我一定要搞清楚,陵墓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害!四個鬼子抬著奄奄一息的曹掌櫃,朝著山下跑去,看上去一刻也不敢耽擱。

  “裡面還有些什麽東西?高橋用手絹捂著鼻子問道,屍體開始腐臭的味道加上土塵,實在很刺激嗅覺。

  “還有四個士兵模樣的石頭人。”小野回道。

  “石俑!”高橋幾乎驚叫了出來,他聽到川口死了都沒有這麽驚訝的表情。

  “全部搬到山下的大車上,直接送到孤鎮分社,我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高橋這功夫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這四個石俑在他心裡的價值,絕對不亞於整個庭院。

  小野聽完,臉上明顯就寫著有苦難言,他在石洞就估算了,一個石俑大概在一百五十斤左右,總共四個就是六百斤,少說一天的山路,就算輪流換著搬,那也夠手下士兵喝一壺的了,心裡想著,嘴上卻不得不大聲的回道:“害!”

  其實小野想的這些,當時楊兆天幾個人也是盤算了一番,最後沒辦法,只能是放棄了那四個石俑!

  “會長此行真可謂是收獲頗豐啊!要不要把川口少佐的屍體帶回去,給奉天方面一個交代?”翻譯見他開心的都快樂出了聲,趕緊詢問道。

  “人死不能複生,死了就是死了,要屍體何用,撤退!”

  在高橋的命令之下,所有鬼子開始了下山撤退,也沒有半個鬼子再去打擾庭院分毫,只不過人家下山坐上小汽車,返回孤鎮的時候,可憐的小野分隊,連一半的路程都沒走到。

  “這特麽不是扯淡嗎?那麽好的毛皮沒人收,拿給當鋪就換來二斤牛肉,四碗面條錢!”張三好不停的往嘴裡塞著牛肉,抱怨著,將當來的大洋,遞給了老板。

  “確實感覺鎮子上的物價,比我們過年來的時候,漲了好多。”楊兆天很是認同。

  面館的老板似乎聽到了,搭話道:“哥幾個外地來的吧,自打日本人來了鎮上,物價基本是一天一個樣,可苦了我們這些做小買賣的了,尤其是前段時間,成立了什麽孤鎮分社,基本上壟斷了各行各業,哎,日子老難過了。”

  一提起孤鎮分社,幾個人瞬間都來了精神,王海洋馬上接話道:“老板,咱鎮子上有多少鬼子啊?”

  “哎呀,兄弟,小點聲!”老板驚恐的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聽到,才放心的說:“可不能這麽叫啊,被聽到了,往輕了說是一頓毒打,整不好當街就得斃了,得叫日本人為太君。”

  Hetui,張三好朝著地下吐了口吐沫,瞟了一眼老板,問道:“那這鎮上有多少日本太君啊。”

  “真正的日本太君,就一個憲兵隊,三十來人,偽軍有個四五十人吧,不過他們現在都得聽,那個高橋會長的,高橋太君還來我這吃過一回面呢。”老板有些炫耀的說道。

  要不是楊兆天按住了他,張三好早就上去給老板一炮子了,王海洋也有些生氣,趕緊拿了塊大洋遞了過去,笑呵呵的說道:“他從小就是個二傻子,老板不用搭理他,您這攤子,就在關卡門口,進鎮出鎮都必須經過您這,前段時間,有沒有注意到十幾個太君出鎮啊?”

  “前段時間真沒有,他們憲兵隊天天在我這訂面條,天天都是那個數,不過今早,高橋會長帶著一卡車士兵出去了,不是你們打聽這些嘎哈啊?”老板吹了一下大洋,放在了耳邊。

  幾個人是一腦袋問號?鎮子的鬼子沒出去過,那村裡的鬼子是哪來的?高橋會長今早出去了?

  “我們就是外地來的獵戶,心思進山打獵,怕在山裡碰上太君,所以就心思問問,沒別的。”王海洋胡謅八咧的,說了個根本不成立的理由,想搪塞過去。

  “哦,打獵啊,那你們今天真先別進山,沒準高橋會長整不好,就是帶人去山裡操練呢,天都這麽晚了,聽我的先找個地住下,明天在說。”老板看楊兆天背個弓,真像個獵人,索性也沒往別處想。

  幾個人此時是一頭霧水,真的需要找個能說話的地方,仔細商討一番,傳遞了一下眼神,王海洋開口問道:“老板,這鎮上哪裡有能歇腳的地方?”

  “往東走,幾百米就能看到,叫郝悅來,是孤鎮唯一一個客棧。”老板指著方向道。

  王海洋還想問些東西,卻看到兩個鬼子走進了面攤,幾人刻意的回避了一下,趕緊朝東邊走了。

  “啥玩意?一間房兩塊大洋?你這是黑店啊?”張三好拍著櫃台罵道。

  夥計笑模笑樣的回道:“就這,還只剩下三間了,你們四個人最少得開兩間。”

  張口莫罵賠禮者,伸手不打笑臉人,哪怕是硬一點,張三好絕對一巴掌拍過去,但面對這笑臉夥計,他是血招沒有,被氣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我們要兩間就行。”王海洋把話接了過去。

  “住幾天?”

  “先住一天吧。”

  楊兆天給了錢,夥計才領人上了樓。

  四個人圍坐在一個方桌,王海洋先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事情好像比我們想的要複雜,我現在大腦也是一片漿糊,按面館老板的說法,前幾天,去村子裡的鬼子,不是從鎮上出去的,也就是說,想盜陵墓的,不是鎮上的鬼子,有可能是其他地方的鬼子,從曹掌櫃那裡知道了陵墓的存在,而小紅和三丫,目前應該在高橋會長手裡,而高橋現在不在鎮上,就算在鎮上,光是憲兵隊和偽軍,就有百八十人,咱們怎地都不是對手。”

  “我覺得眼下先找到這個高橋,看看能不能逼問出,小紅和三丫的下落,就算他有一千人,總不能吃飯睡覺都帶著吧,肯定能找到機會,陵墓現在已經沒了,鬼子也沒有別的辦法。”杜少明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張三好聽的雲裡來霧裡去,連手指頭都用上了,還是不明白的說道:“啥這鬼子那地方的,都給俺聽蒙了,要俺說,他們不就百八十人嗎,一個一個地全殺了,最後剩下一個高橋,再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嗎?”

  三個人有那麽一瞬間,真的覺得他說的辦法,是最直接有效的,楊兆天聯想到了幾個,殺鬼子的方法,趕緊搖了搖頭,回過神的說道:“小杜說的可行,咱們在城裡守株待兔,總能找到機會。”

  “聽小天天的,咱們就守這個高橋。”張三好在大是大非面前對楊兆天,一向是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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