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自己這個變化在傳承千年的唐門之中可謂是亙古未有。
聽說過唐門禦物的,就是之前高英才遠程操縱手刺的手段。但還真沒聽說過操縱丹噬炁團的!
唐潛想著腦海中的奇怪知識點,嘚瑟的揮舞了一下手,丹噬炁團沒破,又是擦了一把汗,甚至是短暫的沒去關注丹噬炁團,還是沒破。
這意味著,只要他凝聚的丹噬炁團,似乎不管也可以。自己“剛來”,就刷新宗門記錄啊!唐潛想著,又想到可能是因為金手指,隨即把這個秘密悄悄藏在了心裡。
這是他僅有的保命手段了,必須得確定是不是20米的極限。
“吧嗒!”
他像是聽見了一個氣泡破裂的聲音,丹噬炁團消散了……
連1厘米的可操作性都不給我?
再試一次!
眼中藍條已經見底,丹噬炁團是被凝結出來了,但就是推不走。
還真是因為金手指啊!
唐潛“哐當”一聲躺在了床上。
眼中藍色進度條像是蓄水一般波紋攢動,開始重新補充,約莫半個小時,就補充滿了。
倒也挺快……
唐潛直愣愣的從床上翻起來,若是不論大腦這疲憊的感覺,這身體素質是真好!
唐潛不由感慨一聲,開始嘗試第二次丹噬攻擊,聚精會神的剛剛到了20米的極限。
“啪嗒!”
“吱~”
丹噬炁團破了!
門,也被推開了!
推門的是個少年,理著個寸頭。
這人都沒腳步聲的嗎?
唐潛眼睛微微眯起,緊緊盯著木門門框上探頭的十六七歲小子。
“唐潛……小師叔,你……您醒了?”
少年郎像是想起了什麽,喊了一聲名字之後,立馬補上了稱呼。
“呦,這不是我們的旺爺嗎?”唐潛眼睛一撇,打趣道,這是他為數不多記著的幾人之一。
“小,小師叔,我錯了!我不該直接喊你……您的名字。”張旺結結巴巴的,立馬認錯,他是高英才的徒弟。
唐門,說是從魏晉時期的蜀中唐家傳承至今。
動蕩的歷史中,蜀中唐家放棄了世家的體面,轉而做起了殺手的買賣。到了後來也就成了一個殺手組織,佔據了整個峨眉山南麓,使用的標志型黑色鋼刺,也有被稱為峨眉刺的。
在這樣一個全部由殺手構成的組織中,可能也就師徒之間、經歷過生死的師兄弟之間有著情分,余下的,自然是實力為尊。
因為唐門弟子都是從小培養的,對唐門忠心,維護唐門的利益就好,剩下陳舊的規矩,隨風去吧!
就以唐潛以後世人的認知,在一個殺手組織裡談感情?這對於培養殺人機器的唐門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諷刺了?
加入唐門,出師後也就可以執行任務,每次任務都有傭金。唐門弟子,幾乎可都是靠著傭金過活,說起來,也是買賣。
再說唐門這個組織,組織培養了你,抽取些提成,很合適吧?
這就是唐門的運作方式,亦正亦邪,只要雇主給錢,理由正當有仇怨,他唐門就能出手!
“嘿嘿,知道錯了啊!那就好啊!”唐潛對著張旺的脖頸就是一記手刀,打的張旺脖頸生疼。
唐門就是這樣,以理服人,不用道理,隻用物理。
從前的唐潛雖然輩分高,但也算是年輕一輩中人。夠強,意味著能壓得住一些人,
張旺就是其中之一,是曾經的小跟班。 當然,這也是前身在唐門中的為人處世,現在的唐潛不想輕易做什麽改變,延續著吧,免得出什麽紕漏。
張旺撓著頭,心裡卻是美滋滋想著,這下還真不怎麽疼,只是他呲牙咧嘴裝的而已,免得被自己這個小師叔抓住把柄,來幾下狠的。據說中午這位小師叔剛剛被他師傅高英才一掌就給拍暈了,一掌誒!哈哈哈!
但張旺哪裡知道,若論平常手段,現在唐潛打不打得過他還真兩說,唯一能用的丹噬,出手就是殺人!
同門相殘,這可是唐門大忌,如若犯了,立著再進唐塚?呵呵!橫著進山下亂墳崗吧!
張旺只見唐潛背著手,朝著東南角走。
剛剛張旺進來的時間太巧了,巧到讓受驚嚇的唐潛自己在20米的極限炸開了丹噬炁團。
並且感覺到打中了什麽,難道丹噬還能自己引爆?唐潛不確定的盯著東南角的房梁。
天蒙蒙黑,唐潛這屋子還沒點煤燈,張旺不運炁的話倒也看不清東南角有什麽。
但這一切,在唐潛的眼裡卻都不是事兒,金手指別的提升沒有,就是他娘的視力好!跟個夜視儀一樣!看著房頂上還是活奔亂跳的進食的蜘蛛和一成不變的蛛網,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來找我,有什麽事兒?”
“小師叔,大老爺吩咐了,讓我過來看看你,你要是好了,去一下會客廳。”
“現在?”
“現在!”
唐潛立馬回身拿起外套,朝著唐門會客廳小跑,但他沒看見,原本活奔亂跳的東南角蜘蛛,卻在他出門的一刹那,從蜘蛛網上跌落,原本拇指大,隨後扭曲的只有火柴頭大小。
而盯著唐潛背影的張旺又是撓了撓腦袋,唐潛這是怎麽了?
他疑惑的不是唐潛的慌張,而是這人怎麽現在走路連腳步聲都不藏了,這次,從唐塚出來,唐潛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張旺朝著一個方向望了望……
唐塚!丹噬!
還真是讓他羨慕的東西啊,張旺將腦海中的不切實際的雜念甩去,再次提炁運及腳下,朝著自己住的小屋走去。
唐門,會客廳
粗壯身影的唐家仁和現任唐門門長唐炳文各自坐在太師椅上,唐家仁一身短褂,練武把式裝扮,手中轉著倆鐵球。
唐炳文卻是一身文人長衫,獨眼的他,穿著這身長衫一點也沒讀書人的溫潤儒雅,看上去還有點嚇人。
“門長,這事兒交給么娃兒,合適嗎?”
“師兄,你不是說小潛變了嗎?”
“變是變了,但他現在又是一身外門功夫,又是身懷丹噬,我怕,我怕會控制不住比以前更加暴戾啊……”
“再暴戾,還能有日本人暴戾?踐踏我國土,殘殺我子民,侮辱我同胞,我這次,就是要讓他看看,他之前的所思所想所為,到底,和這些倭寇有什麽不同!
我就是要讓他看看,他以為的弱小,就可以隨意欺凌?那和全性的妖人又有什麽不同!
上次還好,你及時趕到沒釀成大錯,但也罪不容誅。我唐門雖然乾的是髒手的活兒,但骨子裡,我們最信,也最真!
同門,同脈不能相殘,即使他命格不同也不行!我看那一位你不就調教的挺好?
2年前我說要誅了他,你說讓他去試試丹噬,死了就死了,但如今活了,他就得矯正他那個原先的思想,我要讓他看見這世間的最惡!我要讓他明白自己和倭寇的不同!”
唐家仁沒再說話,只是手上轉著的兩個鐵球,好像更快了。
腳步聲……
唐家仁和唐炳文對視了一眼,除了外人來此,唐門多少年沒聽到腳步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