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奶奶回家路上,我詢問來福,怎麽知道我會出事?來福一邊憨笑一邊告訴我,說他就是知道。他經常能看到一些村子裡即將發生的事。我問他是怎麽看到的?是像看電影一樣嗎?來福說,他每次都是在喝粥的粥碗裡頭看見的。
看見憨傻的來福,臉上還殘留著血跡,我的心中有些感動,也有些心疼。他說的話雖然很匪夷所思,但是最近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哪一樣又能用科學來解釋?
走了很久,我們回到了村子,和昨晚寂靜無聲的村子不同,隱約已經能聽到雞鳴聲了。來福跟我告了別,說先回家了。我背著奶奶加快往家行進的腳步。
進了家門,我把奶奶放進了棺材裡,又投了個毛巾,將奶奶臉上身上的汙漬擦淨。看著奶奶安詳的躺在棺材裡,誰能想到昨天這個小老太太嚇人的樣子。
我觀察了一下奶奶的屍身,見無恙,我又走出門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有些微亮,我轉身走向父親,輕輕地搖晃他。
“爸,爸醒醒,天亮了。“
我爸哼哼了兩聲,直起身子,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半響,又轉頭看看奶奶的棺材,喃喃道。
“唉,我怎麽睡著了?可能是這兩天太累了吧。“
我轉身又拿新的毛巾沾了水,給我爸遞過來。我爸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直起身子轉了轉腰看了看時間說道。
“今天要送你奶奶下葬了,兒子,你再去看一看
準備的東西怎麽樣?全了沒?別在最後出岔
望著父親有些紅腫的眼睛,我應了聲是,便達我查看送葬物品了。
奶奶的下葬還是很順利的,也沒有任何人看異樣。村子就像昨天晚上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只有當我看到混在人群中的來福頭上纏著的紗布時,才覺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個夢。
我們決定在第二天返程,本來晚上我想找來福聊一聊,但是卻怎麽都找不到他。問了村民,村民也只是說來福就是這樣,經常會消失幾天,然後再出現,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晚上睡不著,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著天,想著頭天發生的事,心中又多了好多的疑問。那個常天錦是誰?奶奶為什麽會被灌了惡魂?奶奶將我抓到山上是為了什麽?他把我抓走以後又離開,這又是為了什麽?來福給我的玉,怎麽可以把奶奶被灌入的惡魂打出去?這玉又是什麽來頭?太多的事在我腦子裡,我找不到答案。不知不覺中,我竟睡著了
夢裡我竟然又見到了一個熟人,是常天錦。
夢裡的常天錦向我走過來,背著雙手小,有興趣的看著我。
“你小子,果然有趣。雖然說當年廢了我點道行,但是也救了我一命。我在這山裡修煉了這些年,道行也有所精進。你身邊好像有很多有趣的人,這些年我也實在無聊,我決定出去跟著你玩一玩。“說吧,化成一道七彩的光芒一下鑽入了我的胸口。
我頓時覺得胸口似乎有灼燒感,一下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痛感依舊隱隱約約的在。我離開掀起衣服。發現我的胸口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印記,好像蛇的東西盤在那裡似的。我拿手搓了搓。搓不掉,似乎是印在我皮膚裡。回憶著剛才的清晰的夢境。我知道,那應該就是常天錦了。自小聽著鄉村怪談長大,又想起之前來福對我說過,關於我出生時精怪渡劫的事兒。心中大概也知道了常天錦的來歷。
第二天一早,接上胡桃,和村裡人打過招呼後我們便開車回家了。
爸媽坐在後面,胡桃坐在副駕駛。可能是這些日子實在太過於疲憊。爸媽上車沒一會兒便睡著了。我從倒車鏡看著胡桃似乎也憔悴了不少,並跟她說讓她也休息休息,等到了以後我再喊她。胡桃說不了,如果她也睡了,我開車會更加疲倦的,所以她堅持堅持陪著我,我心裡頭有些小感動,便說道。
“胡桃,謝謝你。謝謝你陪我回來送奶奶後一程,這陣子為了奶奶的事,你忙前忙後的。之前也是托了你的福,我才找到了工作。“
胡桃聽罷笑了笑。
“小風這麽說,你就見外了。咱們小的時候都是好朋友啊,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和來福哥帶我玩兒時候的樣子。“說罷,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你現在過的還挺好的,可是來福哥變得呆不呆傻不傻的。“
“什麽事都沒有絕對的,也許命運為他鋪了一條與我們都不同的路吧。“我感慨道。
回想離開村子之前,由於年少無知有隨大流的心理,我也或多或少的欺負過來福。但現有~福卻這樣幫我,為了把我奶奶屍身中的惡魂出來弄了個頭破血流,還把看上去很珍貴的玉佩送給了我。我的心裡出現了一種極其愧疚的感覺。
回到市裡時也已到了晚上,我先送了胡桃回家後也便載著父母回了家。
收拾好東西洗個澡以後,我點了著外賣,和父母吃了今天第一頓正經飯。
飯桌上,我見父母欲言又止,便知道兩人有話要對我說,便主動詢問。
“你和老胡家那小姑娘是什麽關系啊?“爸爸還是將心裡話問了出來。
“朋友唄,還能啥關系。“我知道父母可能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系,便直接解釋道。
“小時候玩的挺好的,現在就是同事和普通朋友關系。“
爸媽好像有點不太相信,說道。
“嗯,那還挺好,只要你倆不是對象關系就行啊。“
我有點莫名其妙,之前父母聽說我和胡桃在一起工作才放心我去殯儀館上班的。現在怎麽又好像有點擔心我們之前會有更親密的關系呢。
我提出疑問,父母雖然欲言又止。但是想了想,爸爸還是告訴了我原因。
“你知道老陸家那個小子吧,就是陸澤,他和老胡家這個小姑娘是有親的。“
“啥親?親戚嗎?“我問道。
“不是親戚,是定親。“
“跟他家定親?“我有點詫異, 因為以前村裡誰不知道老陸家的人個個都命犯五弊三缺。
“對啊,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這胡家小姑是命犯五弊三缺的。“爸爸放下碗筷看著我說。
“為啥?“我心中一個詫異。
“這事兒你不知道,其實老胡家祖上也傳下了一本書。論卜算方面,其實比老陸家傳的年代更久。只是在得利時失去的東西也太多。所以從胡家爺爺那輩兒開始就不讓小輩們再習這本書了。可是這鬼鬼叨叨的東西,誰能說的準?他家的小女兒陰錯陽差的就看到了這本書。等到家人發現時已經學了個五六分。“父親歎口氣,接著說。
“這胡家小姑娘命犯五弊三缺的事兒,不知怎的,村裡人都知道了。後來老陸家去她家說親,說兩人既然都是這命,也就別禍害別人家。老胡家一想是這麽個理,也便同意了。“
“之前不讓你去那工作,是我倆有點不放心。但既然你說胡家那姑娘也在那。我倆也就沒啥擔心的了,因為那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其實還是有點趨吉避凶的本事的。又是個正式工作,去也就去吧。就是看到你倆好像挺親く所以我和你媽才提醒你。當個普通朋友挺好,別往別的地方想。“
沒想到胡桃還有這本事。我當真是吃了一驚。
但想想其他的同事,這好像也不算什麽了。
“放心吧爸,我對她沒有別的感覺。“這個是心裡話,真不是在敷衍。
見我表態,爸媽似乎寬心了不少。接著又問了些其他的事。大家都有些疲憊,便直接回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