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回京,那麽,就要從揚州帶上賈敏母女,一個原因是林如海正處於漩渦之中,另一個是林黛玉還需要依靠賈政修行。
來的時候,大軍相隨,回去的時候,自然不用,短短七天,賈政就回到淮州。
“政公,”淮州知府孫羽前來拜見。
賈政在林府大廳接見,問:“不知孫大人有何要事?”
“不知政公此行剿滅多少倭寇?”孫羽問道。
“一千倭寇,俘虜兩千,”賈政回。
“賣嗎?”
“什麽?”
“一人頭十兩銀子如何?”孫羽說道:“只需要大人在奏折上添加幾筆即可。”
“那你要多少?”
“五百!”孫羽說道:“某以讓人備一萬兩,五千買戰功,五千贈與大人。”
“可,”
孫羽拿到戰功,就心滿意足的走了,這戰功不足以讓他升官,但也是一個政績啊。
不久,又來了一個縣尉,只是這個縣尉有點不識趣,隻買戰功,不知送禮,於是,賈政將一人頭十兩改成二十兩,直接賣了一千給他。
“這,沒那麽多倭寇啊!”賈政看著折子上寫著一千人頭,就在下面加一個‘五’字。
隨後,又有人拜訪,於是,賈政將前面‘一’字改成‘二字’。
拜訪的人很多,裝著白銀的箱子直接堆滿林府的大廳,賈政不得已,讓人抬到後院去。
“爺,”晴雯看著奏折上塗塗改改的字,忍不住說道:“整個大夏的倭寇都沒有這麽多吧!”
原來,賈政不知不覺中,將一千倭寇改成兩萬。
“嘶,你不說我還不知道,”賈政停下筆,對晴雯說道:“你算算咱們得了多少錢!”
“整整四十萬兩,銀票三十萬,現銀十萬,”晴雯說道,空閑的時候,賈政不僅教她識字,還教她加減乘除,現在,自然能輕而易舉的算出來。
“留二十萬兩給趙泰他們當軍餉,剩下的二十萬,帶回京城,”賈政說道。
二十萬可不是小數目,揚州一斤米只要四錢,而一兩等於一千錢,也就是可以買五千萬斤米,放到現在,一斤米三塊錢的話,賈政直接破億。
“是,”晴雯應道,然後遲疑半天,忍不住說道:“爺,這數字太大了,皇上是不信的,要不,咱們退些銀子回去,把數字改小一些。”
兩萬倭寇啊,是個人都知道不可能。
“皇上知道這是假的,我也知道皇上知道,但哪有如何,我只是在奏折上多添了幾筆罷了,”賈政說道,他已經是築基修士了,背後還有一個紫霄宗,能天降白玉橋的宗門,會差到哪裡去?這就是他的底氣。
“哦,”晴雯有點不懂,但她喜歡看賈政胸有成竹的樣子,尤其是那一溜胡子,更是可愛。
賈政通知趙泰帶兵過來取銀,隨後,就跟淮州的勳貴吃了個離別飯,最後才帶著賈敏母女回京。
此時正值二月,離開春還有一個月,運河上遊的冰塊正在融化,於是,即使處在淮州,也能看見浮冰飄下。
既然坐不了船,賈政只能改坐馬車。
馬車自然沒有坐船舒服,為了照顧林黛玉的身體,賈政通常會在附近的縣城稍作歇息。
“松手,這是我的,我已經給了銀子,”一個聲音粗曠,體格粗壯的男子說道。
“我也給了銀子,而且,是我先買的,你快將你的銀子拿回去,”另一個瘦子回道,他手裡攥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
女孩長的十分漂亮,模樣有點像秦可卿,或者說是秦可卿的蘿莉版,只是眉心有一個米粒大小的胭脂。
“給臉不要臉,給我打,”壯漢吼道,隨即,一拳朝瘦子打倒在地,他身後的小斯見狀,紛紛一擁而上。
不一會兒,瘦子就口吐鮮血。
賈政看壯漢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仔細一想,這不就是薛姨媽的兒子,薛蟠嘛,那個倒地的瘦子,不就是馮淵嘛,至於那個女孩,估計就是香菱了。
香菱,原名叫甄英蓮,是甄士隱的女兒,五歲時被拐,十一二歲時,才被拿出來賣。
“舅舅,怎麽了?”
林黛玉聽見前面充滿吵鬧聲,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沒事,”賈政說道,就帶著親兵走了過去。
“住手,”賈政喊道,再打,人就死了。
賈政在場,薛蟠再鬧出人命的話,薛家多少都會有點責怪的,畢竟,沒有盡到家長的責任。
“那個王八···”薛蟠正打的起勁,見有人阻止,忍不住爆粗口,結果回頭的時候,見賈政身邊跟著一群提劍的,硬生生的將剩下的幾句話咽了回去。
審時度勢,明危利害,是所有人的本能,即使是薛蟠這個二世祖也不例外。
賈政來到薛蟠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拿出晴雯的芙蓉花,給馮淵吃上,很快,馮淵就不在吐血了。
“大人,大人,請為小民做主啊!”馮淵氣若遊絲的喊道。
“你先休息一下吧,”賈政讓人將馮淵抬去救治。
“大人,這丫頭是我買來的,你看?”薛蟠笑著對賈政說道,然後就想將香菱拉到自己身邊。
“呵呵,你可知道她是誰?”賈政直接將甄英蓮護在身後,他可是清楚薛蟠的性格,若是給了的話,香菱離死也就不遠了。
“這是我出錢買來的,大人難道想強搶民女?”薛蟠怒聲道,他家不僅有錢,還有勢力,他舅舅王子騰任京營節度使,他姨夫賈政,更是聞名天下,他如何會怕了眼前之人。
“住口!”晴雯眼眸含煞,拔出長劍就朝薛蟠砍去,她不能,也不讓任何人損害賈政的利益與名聲。
薛蟠嚇了一跳,連忙躲到一個小斯身後,小斯更是被嚇了一跳,直接跑到薛蟠身後,畢竟薛蟠身強體粗,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
這時,人群被捕快分開了,很快,應天府的知府周綺出現在賈政面前。
“學生周綺,拜見恩師,”周綺跪在地上行禮,他屬於賈政的門生之一。
“免禮,”賈政連忙將起扶起,當賈政的門生有兩條標準,一是有錢,沒有錢你當毛線的官,二是會溜須拍馬,馬屁都不會拍,你還想升官?
“學生思念恩師久已,若知恩師要來,學生必千裡相迎,”周綺諂笑著說道:“所幸為時未晚,學生已略備酒席,還請恩師賞臉。”
“晚點吧,我這還有點事,”賈政說道。
“諾,”周綺回道,隨即看向薛蟠,大聲呵斥道:“鬧市聚眾,見官不拜,你是想謀反嗎?”
薛蟠:!!!
眾人:!!!
此話一出,吃瓜群眾頓時散開了,僅剩薛蟠與小斯瑟瑟發抖的站著。
“周大人,過了,過了,”賈政連忙勸阻道,怎麽說都是自己的侄子,不用按上謀反的罪名,但直接殺的話,是不是有點不好?
“還不滾蛋,”賈政對薛蟠說道。
於是,薛蟠帶著小斯落荒而逃,此時,所謂的香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過來,”賈政對香菱說道。
香菱聽到了,結果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見香菱不過來,賈政就走了過去,牽著她的手,問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甄士隱是賈政的朋友,不僅有錢,有官,還能跟賈政一起聊天嗝屁,只是,辭官的早,四十歲就丟了官,然後跑回老家當隱士了。
而眼前的香菱,就是甄士隱的女兒。賈政遇到了,自然有義務將其送回父母身邊。
“不記得了, ”香菱低著頭說道。
“有誰知道甄士隱現在住在哪嗎?”賈政朝周圍的人喊道:“帶我去的人,賞百兩。”
“我知道,我知道,”捕快中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此人雖然穿著捕快的衣服,但頭頂光溜溜的,嘴上也沒有胡須,偏偏眉毛還很長。
“哦,你是何人?”賈政問道。
“回大人,小人原本是葫蘆廟內的小沙彌,因經常接受甄老爺的供奉,到也知道甄老爺的消息,”捕快說道:“當年葫蘆廟大火後,甄老爺就投奔了他的嶽父家,剛好,他嶽父家就在應天府下的本貫大如州內。”
“既然如此,你帶我去吧,”賈政說道,然後朝周綺拱拱手,說:“周大人,遇見故交之女,還請等我辦完事後,再去赴宴。”
“恩師請便,”周綺笑著說道:“子回母旁,乃天道倫理,又豈能因學生而耽誤?”
“多謝,”賈政就拉著香菱,帶著一個捕快,朝馬車走去。
“我遇見了一點事,”賈政向賈敏說了香菱的事情,待兩人同意後,賈政又說:“我剛剛遇見薛蟠了,薛小姨可能也在應天府,咱們在附近租一個院子,等她們吧。”
“薛姐姐也在?”賈敏一臉驚喜,薛賈王史,同理連枝,賈敏自然跟薛姨媽是好朋友。
“嗯,”賈政點點頭,今天發生的事,薛姨媽一定會知道的,而且賈政在這,她就一定會過來拜訪的。
賈政在應天府繁華的地方挑了一個比較大的院子,將林黛玉等人安置在其中,隨後就跟著捕快,前往大如州,尋找香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