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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新夢之賈瑞》第7章 偏殿覲見,黛玉落淚
  京城寧榮街,賈家東府。

  賈蓉麻木的跪在院子正中央,賈珍正吆喝著喜兒壽兒兩個半大的小廝,一邊一個衝著賈蓉臉上不斷的吐口水,這是賈珍自認為最有效的教育方式,不像自己老子賈敬,動不動就皮鞭棍棒的招呼。賈敬自從玄真觀修道,便全然不管府內的事情了,世襲的爵位到了賈珍這裡也只是三等威烈將軍,雖品極不高卻仍是武勳,且任誰也不敢小覷了‘敕造寧國府’的招牌,賈蓉瞧著自己老子那壯碩的身形,也在心裡慶幸這次沒有挨打。賈珍畢竟早年隨著賈敬也練過些腿腳功夫,雖這些年徹底荒廢了架子卻還在,單看身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武將,孰不知也是個驢糞蛋蛋表面光,內裡早就被後院十幾個姨娘給掏空了。好在年紀不大還沒過三十,卻也時而需要進補後才能盡興。這一日興起,想到兒媳那嫋娜風流的身姿和鮮豔嫵媚的俏臉,小腹便一陣火熱,打發人去喚秦可卿過來侍奉,卻說什麽身體不適,一身火氣無處發泄,便喚了兒子過來口中罵道:

  “沒眼力見的孬種貨色,不成器的東西,讓你好好管教你婆娘,你管了些什麽?孝敬公婆都推三阻四,去,告訴她就說老子我要喝燕窩粥,讓她去廚上親手做了端來侍奉著。看什麽看,還不滾!”

  賈蓉忙爬起來狼狽的跑出院門,轉過遊廊看四下無人,才“呸!”了一聲嘀咕道:

  “什麽狗C的玩意兒,打量我不知道你那歪心思,等哪天蹬腿去了,看爺我把你後院那些個騷娘們兒輪著來一遍!哼!”

  這父子兩個當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比一個齷齪。

  此時寧國府會芳園西側一所院落內,秦可卿正對鏡梳妝。她是工部營繕郞秦業長女,卻是早年間秦業從養生堂抱養的,還有個弟弟喚作秦鍾,姐弟兩個相貌都生的極好,從小也錦衣玉食,年前被許給寧國府嫡子賈蓉,本想著夫妻不說琴瑟和鳴至少可以相敬如賓,入府快一年了,丈夫的面竟都沒見過幾次,偶爾回來也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要了銀錢便轉身出去高樂,這麽久了竟是一次也未行房。倒是公公每回見到自己便一副豬哥相兒,想到丈夫見到其父就畏之如虎的樣子,秦可卿不由的萬分羞惱又自怨自艾,隨著公公一次次的叫自己煲湯,還有越來越放肆的言行,秦可卿不由的歎氣傷神,若賈瑞在此一定一眼便能認出,這絕美的女子,竟與前世自己的三姐姐長的一模一樣,可惜此時賈瑞還在回京的路上縱馬狂奔。不知可還來不來得及解救自己這個三姐姐。

  這一日京城西直門外,一少年牽著一匹高頭大馬跨著外八字步別扭的走著,那奇怪的姿式引的來往行人輕笑出聲。此刻的賈銳卻笑不出來,心裡發誓以後絕對不再騎馬跑遠路了,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實在是若走水路逆流而上,少不得得一個多月才能到,不得已隻好走陸路。前世看電影裡帥哥美女們騎著馬當真是颯爽英姿,真正騎過長途才知道,腿和馬背一下下的磨擦,就算有鞍護著些也無濟於事,此刻他的大腿內側早已經破了皮火辣辣的疼,嚴重的地方被磨的鮮血淋漓看著煞是恐怖。為了趕路,他也隻將上衣脫下來略包了包褲管便繼續上路,過了三十多個驛站換了十多匹馬,終於隻用了十七天便趕到了京城。

  乾清宮偏殿,是雍帝批奏折約見朝臣的地方,此時的皇帝穿著明黃色長袍,其上繡著滄海龍騰圖案,頭戴金絲玉冠,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閃爍著精茫,一派睿智帝王風范。

隻面容略顯疲憊,身邊總管大太監高荃恭敬的肅立,雍帝手裡把玩著一方蟒紋玉配,正是八年前送別林如海時自己親手所贈。再看殿中央跪著的風塵仆仆的少年,將密信藏於袖中,這才開口道:  “林愛卿身體可大好了?”

  “回陛下,草民出發前姑丈的病已好了大半,料想不日便可痊愈。”

  “嗯,你辛苦了。且先下去吧,過幾日朕再傳你。”

  雖心有不甘,賈瑞也知道此時不能操之過急,萬一惡了這封建社會的最高統治者,那就麻煩了。起身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卻收回了邁出的腳步重新跪了下去。

  雍帝輕皺眉頭間,聽得賈瑞的聲音傳來:

  “草民鬥膽,陛下近日是否偶感暈眩,有時更會呼吸困難?”

  雍帝是個勤勞的皇帝,大玄立國至今,太祖十日一朝,康帝前期也隻三日一朝。雍帝卻是一日一朝十日一大朝。每每批閱奏折到三四更才睡,五更又起來上早朝。縱觀歷史論及勤政程度,雍帝也算獨一份了。

  龍椅上的康帝稍顯驚訝,心道自己這點小毛病也是近幾個月才有的,因新政實施事物繁瑣,隻當是勞累過度所致也並未傳禦醫,於是沉聲問道:

  “你如何得知?”

  賈瑞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忙道:

  “陛下容稟,草民幼年時曾得高人指點醫術,林姑丈的病便是經草民醫治才見好的。方才觀陛下面色略微發黃,印堂有暗紋若隱苦現,恕草民直言,此乃輕微中毒之相,若陛下允準草民為陛下把脈,當能判斷出所中何毒。”

  高荃攏著的手抖了抖,習慣性看向殿外,所幸有密折上奏,將護衛和宮女都遣走了,心驚這少年也當真孟浪,這是能直接說的嗎?自己當初也讓陛下去請禦醫查探一番,結果說了幾次就被陛下不耐煩的推拒了,這會兒他竟敢只看一眼便說出此等驚天之言,要麽這少年醫術當真絕頂,要麽純屬是脖子硬了不怕砍!

  上首的雍帝卻意外的平靜,隻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悸動,淡淡的道:

  “林愛卿乃朕股肱之臣,他唯一的弟子朕必是信重的。你且近得前來罷。”

  賈瑞心頭狂跳,這一關總算來了,忙低頭依言把脈。過了約摸一盞茶時間,賈瑞心下暗定面上不顯,退後三步正色道:

  “望陛下恩準,草民大致知曉陛下所中何毒,但若要確認,還需陛下指尖一滴血,請陛下定奪。”

  雍帝倒也直接,隻伸出手至高荃的方向,高荃忙自腰間取出一個帶機括的針匣子抽出一支來,邊告罪邊小心翼翼的扎破一點,擠出血來,正要找個碗之類的盛起來,賈瑞卻忽的向前兩步,在二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含住了那帶血的手指,然後還仔細的怎巴了一下嘴,像是在品味極品好茶,高荃心裡暗驚,甚至又開始懷疑中毒的說法,真有人可以為了治病不顧自己也中毒?賈瑞卻渾不在意,在主仆二人驚愕的目光中開口道:

  “啟稟陛下,陛下所中之毒應是曳毒,此毒從荔核中提取,百斤方能提取一兩出來,無色無味且極為難得,若隻偶爾少量服用,此毒會自行排出體外無任何作用。但若飲食無規律少動或者久坐熬夜虧了元氣,便可形成致命的效果。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便會暴斃而亡。難的是此毒並無解藥,只能通過規范飲食作息多加運動使其慢慢排出體外,下毒之人應是得知陛下經常勞累,特意選了此種只能內服的毒,持續下在陛下日常飲食中,銀針測不出,又因為脈相不顯,禦醫也隻當是陛下操勞所致,以草民之見,陛下可從身邊伺候的宮人開始調查,想來必有收獲。”

  雍帝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又極快的轉為微笑,若非賈瑞一直用心觀察,只怕也發覺不了這細微的神色變化。心道這個皇帝絕非表面上那麽和善。看來也是個心機深沉的,自己這次曝出宮內陰私來賭這一把,不知道結果是福是禍。只聽得雍帝道:

  “林愛卿果然慧眼識人,你是個忠心的,高荃。”

  “奴才在。”

  “吩咐下去,賜賈瑞錦緞十匹,綢十斛,賞萬金,並賜上書房行走。明旨下發。”

  “遵旨!”

  這一關還算平安度過,還得了賞賜,賈瑞心裡終於長舒一口氣,今日還是太大膽了,以後說話一定要再細細斟酌,忙跪下謝恩。

  出得殿門,高荃抬手攔了一下開口道:

  “賈小哥兒且慢,今日之事切不可第四人知道,你可明白?”

  賈瑞忙拱手道:

  “公公不說我也知曉,請公公放心,小子實在是憂心陛下身體,並非那起子不知輕重的。”

  賈荃滿意的點了點了,吩咐人傳旨去了。

  賈府,榮慶堂。

  今日是王夫人生辰,賈母遍請四王八公和京中貴眷過府東道,這本就是在京勳貴們難得的應酬時機,一派熱熱鬧鬧過後,待得撤了大宴,太太們在堂內拉著家常,請來的戲班子要稍晚些才會開場,時值五月,院內花草幽香,丫鬟小姐們便由李紈領著在耳房旁的陰涼處置了桌凳稍坐聊天,下人們忙忙碌碌拿來果盤零嘴,添茶倒水間,花紅枊綠好不熱鬧。其間不知誰提了一嘴,說到了多日未見的靈茜郡主,這靈茜郡主乃是義忠親王之女,當年太上皇突然有了退位的心思,又沒有早立太子,免不了一場奪嫡之爭,其中最有希望繼位的就有兩位,一是當今天子,一位便是這義忠親王。當時的雍王爺是老皇后嫡長子,佔著綱常大義,且聰慧機敏沉穩賢德,朝中誅多文臣大儒皆堅定的支持他。義王爺雖隻為賢妃所生卻勝在勇武幹練,早年曾隨父親康帝爺征戰四方,武將中頗有人脈,且這義王爺天生俊朗無比,身量高挑,是所有成年皇子中相貌氣質最好的,深得太上皇的喜歡。一文一武爭個不休,最終結果卻是雍帝即位,義忠親王卸下了所有職權只在家安享富貴,這幾年喝花酒捧戲子逗雞走狗玩的不亦樂呼。其中曲折原由如今也不得而知。這靈茜郡主便是義王爺嫡女,以前也常跟這些大小姐們一起閨中閑談,這幾日卻完全沒了信兒,有幾個遞帖子想要拜見的也被莫名拒之門外。只聽得這時一個聲音道:

  “姐妹們,我聽聞前日靈茜姐姐連夜被一輛馬車送出了京,不知是真是假?”

  說話的是南安王府的孫女余珠,看上去十三四歲年紀,也是平常除了靈茜郡主外,小姐們的另一個“領頭羊”。聽到此,一直跟她不對付的水渝輕笑一聲接過話道:

  “你只是聽說,我可是確確實實從母親那裡聽到了,那靈茜膽大包天暗算天子,被天子一怒之下發配到茜香國和親去了。這會兒最快也隻到濟南府,你要是可憐她便快馬加鞭去追,興許還追得上。”

  這水渝便是北靜王府郡主,老郡王功高卻早逝,現在的北靜王便是水渝之兄水溶,此女也不過十三歲年紀,平常最見不得這說話嗲裡嗲氣的余珠,反倒是因北靜王府素來和賈府交好,她也經常來賈府與三春閑聊,自從見了黛玉便驚為天人,那絕美的容貌和嫻雅的氣質一下子吸引了她,沒過幾天倒成了閨密,兩人的關系竟比三春姐妹還要好些。

  余珠被懟的雙頰通紅,站起身來便要表演一番什麽是‘白蓮花’,卻不料視線裡突然出現一個圓臉男子,只見他十歲左右年紀,生的白白淨淨,面如滿月,鬢似刀裁,眉目如畫,眼帶秋波,正是寶玉。只見他微拱手一禮道:

  “寶玉見過姐姐妹妹們。”

  一句話說完,有那府裡重規矩的丫鬟才將將反應過來,忙起身將自家小姐護在身後,黛玉眉頭微挑,其它小姐們也臉色各異,有氣惱的有羞紅了臉的,甚至還有那不怕事的多看了這俊俏少年幾眼。水渝卻是認得他,忙起身道:

  “寶玉弟弟,你莫不是走錯路了,老爺們都在東院那邊,這邊全是女眷,你過來作甚?”

  寶玉卻似聽不出話來,他在那男人堆裡實在難熬,趁小廝茗煙不注意,一個閃身來了西院,看到這鶯鶯燕燕的漂亮姐姐妹妹,心裡著實熨帖的緊。於是正對水渝邊作揖邊道:

  “渝姐姐說錯了,我便是知道姐姐妹妹們今日在此為母親祝壽,因而特來問安的。”

  邊說邊用眼睛不斷的偷偷打量,黛玉秀眉皺的越緊臉弊的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心道這表哥真是丟人。卻也只是乾著急,忙看向下首的三春。迎春是個木訥的平日裡話本就不多,惜春卻才五歲只顧著吃零嘴兒,還是平常落落大方的探春站了起來道:

  “二哥哥,我方才似是聽到老爺在找你去待客了,你快些回去吧,一會兒老爺又該生氣了。”

  這招果然管用,寶玉面上一緊,想到了老子賈政那根小臂粗的棍子,忙作揖告辭轉身走了。一院子伺候的婆子丫鬟都松了口氣。若是碰到個當真不知禮輕浮的,罵兩句倒也不打緊,這位公子卻頑童一般年紀也還小,今日畢竟是做客,真鬧將開來也不好看。能如此便好。心裡還是對這國公府的禮教產生了懷疑。

  水渝看著松了口氣的黛玉,拉過她的小手說道:

  “妹妹莫再急了,姐姐這裡還有件大好事說與你聽,保管你開心。”

  這水渝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當今楊皇后的侄女,水渝的母親便是楊皇后胞妹。又因水渝生的國色天香性格直爽,深得皇后喜愛,楊皇后膝下隻一個太子劉洪,也沒有女兒,於是經常傳這小侄女入宮陪著說話,顯然是有意要內定了給太子做正妃了。雍帝是個不好色的,一心都撲在新政上,后宮也隻一後三妃外加兩個才人,育有三子四女,雍帝有見於當年奪嫡之險,便早早立了嫡長子劉洪為太子,次子劉淍為賢妃所生十三歲便掌著內務府替父皇打理內帑,三子劉湛為一貌美才人所生,還是個不到兩歲的奶娃娃。這於皇家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子嗣不豐了,朝中大臣一再勸皇帝選秀,但雍帝一想到自己那一堆有的甚至記不得名字的兄弟姐妹就頭疼不已,於是隻全力培養太子劉洪,其它的一概不聽。

  黛玉美眸婉轉搖著水渝的袖子笑問道:

  “姐姐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水渝就喜歡這小妮子對著自己撒嬌,當真賞心悅目。於是開心的說道:

  “我從姨母那兒得來的消息說,你父親的病已然大好了。還說是一個醫術高絕的少年救的,小小年紀有此醫術當真難得,姨母了解的也不多,只聽說好像還是個賈家旁支,皇姨父因為這個賞了他好多東西,還賜他上書房行走呢,妹妹現在可是放心了?以後別再總是掉銀豆子了,看的姐姐我心疼。你看你看,又哭了不是。”

  黛玉入京前只知道父親的病所有太醫都說無法根治只能調養,這成了她的一個心病一直憂心不已。如今終於有望痊愈,心裡的巨石總算落下了。放松之下又要哭出來。水渝也為這個打小沒了母親苦命的小姑娘欣慰,忙拿帕子過去抹了,又道:

  “妹妹即來了賈府,便放心在京裡住著,別再總傷神了,不開心了就來找姐姐玩,姐姐帶你逛遍京城的繡紡和胭脂鋪子。”

  黛玉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想到自己多日來寄人籬下,府裡這些捧高踩低的丫鬟婆子不知道說了自己多少閑話,還有那煩不勝煩的表哥,又不能真給冷臉子。從小便是林家獨女,現下總算有人如親姐姐一般的關心自己,黛玉感動的握緊水渝的手,撲在她懷裡壓抑不住的嗚嗚出聲,滿屋的女眷都好奇的向這邊看來。水渝實在無法只能道:

  “好了好了妹妹,快快別哭了,這是好事啊。你要再哭,姐姐不帶你逛胭脂鋪了。”

  一句話說的黛玉破泣為笑,狡黠的說:

  “姐姐又哄我,我知姐姐不是那樣人兒。”

  水渝這直爽的性子也不免眼眶微紅,拍了拍黛玉的小手說道:

  “這才對嗎,這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要多笑知道嗎?”

  黛玉哭過一場,情緒也平複下來,挽住水渝的胳膊道:

  “嗯。對了姐姐, 那位救了我父親的賈家旁支子叫什麽名字?我必是要登門答謝一番才好的。”

  水渝點了下小妮子的瓊鼻嗔怪道:

  “傻妹妹,這可是陛下傳旨賞賜了東西的,妹妹在賈府隨便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何苦還來問姐姐。”

  黛玉笑著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兩人如此交心的樣子讓其他小姐妹們都心生羨慕,尤其是探春,直恨不得與水渝或者黛玉交談的是自己才好,隻怪自己只是個庶女,雖記在主母名下,卻自覺身份低微,心底深埋的自卑感又湧了上來。

  卻說賈瑞與爺爺奶奶擺了香案迎了聖旨,將賞賜的東西恭敬接過了,將聖旨供起來後,才發現原來所謂的‘萬金’只是一萬文銅錢,折下來也就十兩銀子,倒是那些綾羅綢緞更貴重一些,賈代儒老兩口喜的跟什麽似的,沒想到寶貝孫子病過一場後越發出息了,不但拜了探花郎為師,一回來就得了皇帝老爺的賞賜,除了老國公爺在世的時候,這都多少年沒見過這場面了。

  賈瑞卻沒有太過高興,今次回京該做的都做到了最好,雍帝卻像是故意要晾一晾自己,賞賜的旨意也是隔了近兩天才下來。思來想去毫無頭緒,說不得隻好寫封信去蘇州府了。

  就在信發出的第二天,簡陋的二進院落前,一輛馬車緩緩停下,先下來了一個萌萌的小丫頭,看著就比香兒略高一點。丫頭下車後搬了馬凳放好,掀開車簾,一個蒙著面紗身嬌體柔的小姐下得車來,雖薄紗遮面,那對罥煙眉下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還是表明她的身份,正是林家仙姝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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