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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新夢之賈瑞》第6章 醫治姑丈 深談鹽務
  等待生出青霉的這幾日,賈瑞了解了林家的一些情況,林如海原配便是已故的榮國府嫡女賈敏,也曾育有一子卻幼年夭折。另有一個姨娘嶽氏也是良家女,生的溫柔和善,多年來照顧父女二人的飲食起居很是本分盡心,是個難得的好‘後媽’。府裡下人本就不多,賈敏死後又遣散了一批,隻余一個家生子林福常年跟隨,一個長相普通的丫鬟跟著嶽氏,還有一個白姓師爺常伴林如海身邊出謀劃策,人口十分簡單。諾大的府第冷清中又難得靜謐。

  賈瑞總會在抓住機會以探病為由同林如海多聊幾句,好在此時的文人墨客都熱衷於談談國事,兩人便從太上皇南巡聊到了當今的新政,又從新政的利弊聊到了鹽務,林如海很驚訝,此子年紀不大卻見識非凡,自己只是提點一下,他便能深入的剖析出一個政策中存在的漏洞,還能提出細致又切實有效的執行方案。例如當前鹽務,太祖時期,為了提高鹽稅收入,朝廷將鹽業經營權以鹽引的形式下放給了當年支持太祖起兵的揚州富商,也就是趙陳黃吳薑劉王白八家,只要每年給國庫繳納相應的鹽課賦稅即可。於是多年下來,完全掌握了食鹽從製造到買賣的揚州八大家,靠著國家給予的權力不斷壯大,鹽的價格常年居高不下,再後來便是私鹽泛濫,雖然沒有鹽引這個國家權力,但如此暴利下還是有很多的‘黑鹽販子’願意鋌而走險。於是乎為了完全控制鹽業專營權,八家都各自有著幾百人的鹽丁隊伍。尤其趙家,這幾年以招收看家護院為幌子,手底下的鹽丁竟已超過了一千人,這些人在揚州橫行無忌,勾結官府肆意妄為,以打擊私鹽的名義搞的不少人家破人亡,趙家家主趙棟作為八家的領頭者,此人陰險狡詐城府極深,康朝三十二年康帝原配皇后薑氏病逝,趙棟的胞妹趙穎當時便是皇貴妃,深得康帝寵愛,加之趙棟之父趙權時任軍機閣大學士,是當年甄太后給康帝選的三個顧命大臣之一,趙穎便順理成章晉位皇后。這趙穎容貌端麗,小巧玲瓏,年紀又差了康帝將近二十歲,趙權去世後深感康帝已然年邁,恐這樣下去家族權力過大被後續清算,於是吩咐後人在康帝一朝不可為官,這一作派使得康帝更加信任趙家,也更寵愛這年輕貌美的新後了。康帝讓位前靠著趙皇后的照拂,趙家成長為了揚州一霸,雖不為官卻可驅使揚州官吏如驅牛馬,八大鹽商更是任其差遣,搞的整個揚州府和鹽道烏煙瘴氣,趙家世子趙懷民名字雖好,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色中惡魔,幾乎每月都會從趙氏別院抬出一具良家女的屍體扔進亂葬崗,雍帝繼位後有感於此決心懲治,又不願太惡了這跟自己差不大的名義上的母后,三年前委派自己的大舅哥,也就是楊皇后的哥哥,時任大理寺欽楊少椧為揚州刺史,配合林如海徹查鹽商,追繳鹽稅。楊少椧此人剛正不阿,兩年前便查到了趙家的一些實據,一封密奏便放到了乾清宮案頭,雍帝本欲從速從秘處理,誰料趙皇后也不是吃素的,不如如何得了信兒,便不斷在康帝眼前為自己的哥哥哭訴求情,又言家族已不為官隻安享富貴,皇帝這是要拿自己家殺雞儆猴,以推行自己的新政。康帝心裡本就覺得自己兒子有些操之過急,新政雖好可也需一步步來,於是承德殿內‘一家三口’一場交流後,雍帝陰沉著臉回了乾清宮,摔了一地的瓷器。

  這件事最終以太上皇下旨斥責,趙棟自囚於府一年,並繳了一百萬兩的罰銀便輕飄飄一筆帶過,那些個證據也被責令當即銷毀。

趙家還是那個趙家,依然留任的楊少椧卻從此一蹶不振,兒媳被人暗中擄走不知去向,兒子好端端走在街上被人打斷了腿成了殘廢,若不是林如海從中斡旋,楊家不知還會有多少禍事。其他七家鹽商雖不如這趙家殘忍,也是大同小異個個飛揚跋扈,提刑司門前常有推著屍體的百姓狀告無門,說到此,林如海的眼中閃過憤恨和無奈。賈瑞也沒想到這看似美麗的揚州府如今會是這般亂像,心中升起不忿和堅定。想了想說道:  “那丹陽府駐軍可能調動?”

  林如海苦笑一聲道:

  “丹陽府駐軍本有一萬,由都尉錢伯濤領軍,其下設三個校尉分別是王文昭、陳琦、錢毅。這錢毅為錢伯濤內侄,兩人雖為當今提拔忠於皇事,陳琦王文昭卻是陳王兩家嫡系,三人各領三千士卒,再加一千的衛屬營是錢伯濤親軍,四千對六千,平日倒也相安無事,若真要調兵入揚州府拿人,後果難料,錢氏雖掌兵權,卻也怕到時擔個造反的罪名,畢竟宮裡那位還是有能量的。整個兵部,包括拱衛京中的十二團營,除了果敢立威兩營主將是陛下親信,那禁軍統領郝晟尚忠於陛下,還有那神機營,主將雖忠於陛下,兩名副將卻是太上皇一脈,以致營內軍令難行。其余包括九營主將和大多副將,多還是太上皇或義忠親王一脈,更別說以前跟著康帝爺東征西討的九邊將士,陛下雖繼位十年,卻當真是舉步為艱!不然也不會將淳王遠調至九邊了,也不過是想多掌點兵權罷了。”

  說到這個話題,林如海挺直的腰背都不免佝僂了些。作為讀過紅樓的賈瑞卻知道,雍帝是個有能力的,雖前期處處受製,後面也順利的推行了新政,並在淳親王的大力支持下掌握了兵權。最終勝利的還是他。賈銳內心思量一番起身行了一禮鄭重的道:

  “姑丈可信得過小侄?”

  看著少年堅毅的面容,林如海忙起身虛扶道:

  “瑞哥兒何出此言,賈林兩家本就世交親族,若無信任便不會與你說這些。有何話不妨直說便是。”

  賈瑞心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南下以來的第二關便是此刻了。

  “姑丈為人方正,卻不知事急當從權,此刻已到了危急存亡之時。這些鹽商為非作歹,楊刺史既有密信上呈,且兒女又落難。此時尚可在當今陛下心裡留住信重。姑丈比之楊大人更早上任,又是如此要差,幾年來非旦未能遏製鹽商的崛起,反而令其更加猖獗,姑丈須知,陛下為人果敢剛毅,這幾年雖為穩固朝局貶了支持新政的心腹臣子,卻暗中以各種理由把反對新政的幾個重臣給抄了家殺了頭,可見陛下並非隻為那幾十萬兩的鹽稅,新政的推行才是其眼裡的重中之重。再這樣拖下去,姑丈在陛下心裡的信重還能剩下幾分?若失去天子的信任,姑丈又因鹽務得罪了這麽多人,到時當真後果難料,望姑丈明查!”

  賈瑞一番情真意切的話說完,竟是深鞠一禮。林如海震驚的無以複加,想到剛上任時,天子時而還會派宮中禦醫南下查問一下自己的病情,近兩年卻是一次也沒有了。如此下去,少年所說絕不是危言聳聽。此時再穩重的心性也不免有些慌亂,他並不笨,只是他不願相信那個繼位之初言真意切,親自在京郊拉著手送自己上任的天子會不再信任自己。然少年之言卻重重的給了自己一記悶錘,使他不得不正視眼下的境況。想到此處林如海神色黯然道:

  “伴君如伴虎,想不到某浸淫官場多年,竟不如瑞哥兒看的透徹,今日受教了。”

  說完竟也起身一拱手,賈瑞忙側身躲過道:

  “姑丈言重了,小侄只是不願見姑丈淪為這起子惡商的犧牲品,這才有感而發,具體該如何做,還需姑丈定奪。”

  林如海並非庸人,送黛玉去賈府也是因自己得罪了太多人怕有什麽閃失,只是沒想到會如此急切罷了。心裡下定了決心,那很多事是比賈瑞更懂得如何去做的。眼神掃過恭敬站立的少年,忽的淡淡一笑道:

  “瑞哥兒可有師承?”

  賈瑞此刻內心火熱,這次南下的第三步目標便是能拜這前朝探花郎為師,此時終於可如願以償哪還有任何猶豫。忙跪下拱手道:

  “小侄並無師承,若姑丈不棄,小侄願拜姑丈為師,還望姑丈成全!”

  說完一頭拜下,林如海臉上泛起欣慰,此子雖隻賈府旁支,難得心性上佳,又頗有見識,日後必然成器。林如海也不開口,賈瑞便明白了幾分,忙從案上取了茶盞雙手奉上。

  “師父請用茶。”

  等林如海接過後,又鄭重的磕了個響頭口中言道: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才聽得上首林如海的聲音道:

  “瑞哥兒起身吧。”

  看著少年眼中藏不住的喜悅之情,林如海也感覺內心溫暖了許多。放下茶盞說道:

  “林某一生未曾收徒,今日你我有緣定下這師徒之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瑞哥兒雖是個知禮的,為師這裡卻還是要多說幾句。我林家有家規十一條,其中規定了林家子弟的一應德行規范,一會兒為師為你抄錄一份,你要時常帶在身邊警醒自身,若犯了其中一條,莫怪為師將你逐出師門。記下了嗎?”

  賈瑞恭敬一禮道:

  “弟子謹記!”

  林如海擺了擺手道:

  “不必總弟子師父的稱呼,為師還是稱呼你瑞哥兒,你還是稱呼為師姑丈便可。不必拘於俗套。觀你心性樣貌,為師這裡有一字贈於你,就叫‘希文’吧,望你能如仲淹公一般成為治世能臣名揚天下。”

  賈瑞心裡激蕩的情緒越發升騰,從未想過自己的表字可以與宋代大文豪大思想家范仲淹一樣,這份期望和重視讓他感動莫名又心有憂懼,自己是否能對得起這份期待?

  拜師過後兩人的心情也稍稍平複下來,又回到眼前的亂局中。林如海有意考校一番這個弟子,便問道:

  “瑞哥兒且說說,以你之見此番該如何行事才能解除危局?”

  賈瑞沉思片刻認真道:

  “古往今來軍隊與政治向來相輔相承,朝堂如是,州府亦如是。掌握兵權是一切的前提,新政施行的過程中總會遇到阻礙,不可殺伐過重,但也不可毫無手段,這些強硬的手段若沒有兵權支撐,便會如小兒搔癢一般,不具備任何震攝力。所以,依目前揚州府內情況,無論用什麽方法必需手裡有兵,而整個江南道內離此最近,兵力最多者只有丹陽郡那一萬人馬,若能借到這些人馬,再以迅雷之勢碾壓整個揚州,以那三五千養尊處優的鹽丁,即便反抗也無濟於事。到時全數拿下,再讓楊刺史當眾宣讀八家罪狀火速將其辦成鐵案,必能震懾整個江南,如此,不但新鹽政得以更順利推行,楊大人的深仇大恨也可報答。豈不兩全齊美。”

  林如海滿意的看著賈銳,不但處事雷歷風行,還懂得借刀殺人。刺史楊少椧為人剛正,又恨極了這些鹽梟擄走兒媳打傷兒子,必會依言行事。這樣即使太上皇怪罪,推在前面的也是楊少椧,自己到時只需上一道密折言明事情經過,再給這份屬同僚的刺史大人邀邀功即可。此事最難的倒不是收尾,既便有刀兵之險自己也可靈活應對。難的是如何全數控制丹陽府駐軍,這錢氏叔侄二人對自己一直陽奉陰違,太祖又定下這軍政分離的政策,說不得還要求助於陛下。不由又看向賈銳。賈銳自己也明白此事艱難,但也不是全無辦法,便道:

  “姑丈不妨寫一道密折呈於陛下,想來以陛下對新政的迫切當會有所安排。也可向陛下表明態度進一步重得聖心。”

  難得師徒二人想到了一處,只聽得賈瑞道:

  “此事絕秘,還需盡快決斷。弟子在蘇州府還是生面孔更好辦事一些,願親帶密信面見陛下。但若被那些宵小察覺則萬事休矣。弟子觀那白頊不像是個忠心的,姑丈還需提防一二為好。”

  林如海笑道:

  “那白頊是白家旁支,三年前趙懷民覬覦他女兒美貌,強搶入府後又玩弄至死,白家家主白瞿忌憚趙家勢大不願為一旁支得罪趙家,並未給他做主,隻得了個賠錢了事。白頊便來投奔於我,以期可以覆滅趙家為女兒報仇。此人應該信得過。”

  若果真如此,倒也當真不必懷疑。只等過幾日寶藥製成便可回京面聖。

  又過了十日,總算沒有落了前世“神醫”之名,放了滿屋子的瓷杯裡漸漸凝起霉菌來,得益於江南潮濕的氣侯,這次提取的盤尼西林(青霉素)量大又好,忙全部收集起來。看著斜躺在床上的林如海胸口正中拳頭大的一塊瘡,因長期無法愈合,已經長滿腐肉,又因靠近心臟,郎中皆不敢胡亂用刀,只能眼看著這瘡口一天天的發炎流膿而無可奈何。賈瑞一大早便過來吩咐了今日不可用膳,便遣走眾人隻留管家林福一旁幫忙,灑了石灰煮了開水,又找來高度白酒放在一旁,一切準備就續,賈瑞整個人煥發出了無以倫比的自信,別說是這種外傷類的小手術,上一世便是割個腫瘤甚至修個腦子他也是手到擒來,但畢竟重活一世,身體又不相同,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起了手術刀。

  時間從日上三竽一直到太陽西斜,由於沒有麻藥,賈瑞只能用“陰陽九針”令林如海陷入沉睡,但人體即便睡著了若疼痛太過還是會醒來,因此賈銳割除腐肉的過程萬分小心,終於手術完成,行了一遍針,給創口消了毒敷了藥粉包扎,又看了一眼自製點滴慢慢流淌的‘寶藥’,賈瑞後退三步摘下面罩,吩咐了林福注意換藥和如何點滴,本計劃等林如海病大好了再出發,卻也明白不可兼顧。好在這林福倒是個機靈的。打吊瓶的技術倒也學的有模有樣。於是心下稍安,走出屋子,濕熱的風吹的滿身的汗很是難受。不知不覺已進入五月,來到林府也二十天了,若這次的事情能成,自己也算是有功與朝,下一步便是在天子面前留個印象了。笑著搖了搖頭,此番行事步步驚險,每一步都不容失誤, 希望一切順利吧。

  香兒不知何時俏立一旁,掂著腳手裡拿著帕子想給自己爺擦汗,卻怎麽也夠不著,賈瑞微笑著下了台階,讓小丫頭站的高了一些,彎了彎腰,看著她認真的把自己額頭的汗珠擦乾,又彎頭去擦脖子上,白裡透紅的小臉上也熱的泛出細汗,兩人的臉離的很近,看著青澀中略顯俏皮的臉,聞著小丫頭身上因出汗生出的淡淡體香,賈瑞心裡微微悸動,鬼使神差的在其臉上輕啄了一口。

  “呀!”

  香兒驚的向後跳起來,小臉霎時紅透,雙手擰著帕子小身子扭來扭去,臉上的歡喜卻是怎麽也藏不住。賈瑞也懵了,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出如此孟浪的事情。或許是謀劃的事情還算順利心情大好,或是自己對前世那個害死自己的‘香兒’仍是耿耿於懷。不理這小妮子偷瞄的眼神,故做鎮定道:

  “好了香兒,去準備熱水,爺要沐浴。”

  看著香兒羞的已不敢抬頭,怕是這只有九歲的小丫頭又要琢磨些有的沒的,忙補充道:

  “水放好了就在外間等著,不許進來!”

  心情不錯的渡步回房。

  第二日天有些陰沉沉的,帶好盤纏安撫好香兒,賈瑞翻身上馬。上一世姐姐們將精通的能力一鼓腦兒全教給了自己,這騎馬也不在話下。熟練的一勒馬韁繩,馬兒嘶鳴一聲揚蹄便跑,香兒含著淚搖著手裡的帕子,看著心愛的爺消失在街口,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屋子。

  正道是: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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