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歲與趙小多的指導下,林若水的法劍有了很大的進步,一個多月的時間內,竟由原來的幾乎未入門的一級,一下子突破到二級,趙小多此時是七級,魯強、江上峰等真字輩頂尖的高手也不過八級。
這一日,林若水在趙小多的指引下正練得出神,秦月兒領著尖尖突然出現在了白雲觀。
趙小多想要叫住林若水,卻被秦月兒“噓”的一聲阻止了。
秦月兒向趙小多借過煙雲劍,突然跳入林若水的演練范圍,與他對陣了起來。劍來劍擋,劍去劍挑,左閃右避,忽如白雲追月,又似青光弄雨,聲聲脆脆,劍劍如歌,你看他凝眉注目,再看她嬌顏似水,場外觀眾紛紛擊掌叫好。正專注間,秦月兒一仰身,溜煙躲避了林若水的進攻,再回身橫削以試身手;匆忙間,林若水騰躍而起,臨空一劈,劃出一道青氣;秦月兒迅疾如風,側身轉體飛出,半空劃出幾道白光,林若水以青氣與之對抗。忽而秦月兒又隨白光呼嘯而去,林若水反應不及,眼見就要被秦月兒刺中。秦月兒急收住劍,“啊”的一聲,卻因此閃了胳膊。
林若水這才回過神來,他收劍朝秦月兒走去,“怎麽樣?沒事吧?”他手欲碰未碰,只因不知她傷勢如何,怕碰疼了她。
秦月兒搖了搖頭,莞爾一笑道:“可以啊,沒想到你在水雲觀怎麽都沒突破法劍第一級,到這白雲觀卻如有神助般。”
林若水卻並不在意,他小心扶著秦月兒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還似乎有些心疼與怪罪之意,“你怎麽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人家想給你個驚喜嘛!”秦月兒頓時嬌羞了起來,臉一下子起了紅暈,那張白裡透紅的美麗臉龐,看著林若水生生呆了好一會兒。
回神之後,林若水又說:“我剛才正專心練劍呢?你突然上來,萬一我不小心傷了你,那可怎麽辦?”
秦月兒聽了這話又高興,又不高興,她輕輕推了一下林若水,“喂,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好歹法劍也到了六級,怎麽能被你一個二級的傷到?”
林若水略有尷尬地撓了撓頭,傻傻地笑著,“說的也是。”
“不過你這段時間確實進步挺快。”秦月兒溫柔開心地說道,眼睛眯眯地看著林若水,滿是讚賞與愛慕。
林若水也同樣滿是歡喜地看著秦月兒。
突然,秦月兒將視線看向林若水手中的長青劍,“哇!這就是傳說中的長青劍吧,聽說鄭師伯視這把劍如同自己的生命般,比白雲劍更甚。”
“啊?”
“你不知道?長青劍乃是整個青陽門數一數二的寶劍,鄭師伯自己都舍不得用。”
林若水這時突然想起了鄭歲送他劍時的那種不忍割舍的模樣,頓時茅塞頓開,“難怪鄭師伯送我劍的時候……,不行,我得還給他。”
秦月兒拉住了他,“鄭師伯既然舍得將他的至愛給你,那必然是對你極其器重的,你現在要做的不是還劍給他,而是做出些成績來報答他。”
林若水忖量了一番,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時,趙大少迎了過來,“哎,林師弟,這麽美的女子,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趙小多推了一下趙大少,“哥,秦師叔的掌上明珠你都不認識啊?那可是我青陽門的一朵名花。”
“啊?原來這就是秦月兒秦師妹啊,果然是美人如玉,久聞不如一見,幸會,幸會。”趙大少拱手笑道。
秦月兒聞言,
臉上的紅暈又生出一分,她有些羞怯地答道:“趙大少師兄,趙小多師兄,你們就別取笑師妹我了。” “哦,秦師妹還認識我們兄弟二人?”
“當然,當日比試,我可是飽覽了二位師兄的風采。”
趙大少頗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趙小多則拱手豪氣道:“秦師妹見笑了,當日我與兄長可謂是技不如人,醜態百出。”
“哪有?兩位趙師兄都是青陽峰上難得的俊才,當日只不過是失手罷了。”
“就是。”林若水在一旁附和著。
“秦師妹不但人長得美,沒想到嘴也這般甜。”趙小多說完尤其開心地看了看趙大少。
“聊什麽聊得如此開心?”是時,那身如石中之修竹、貌似幽谷之蘭若的、高高瘦瘦的鄭歲大步走來,滿臉堆笑。
“師傅。”趙小多等人朝鄭歲行了個禮。
秦月兒見了立馬起身鞠躬行禮,與林若水同時道:“鄭師伯好。”
“你是?”鄭歲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月兒,“你是月兒?”
秦月兒笑著點了點頭。
“哎呀!長這麽大了啊!”鄭歲見到秦月兒似乎尤其的開心,他上前就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啊!”秦月兒叫了一聲。
“怎麽了?”
趙小多趕忙幫忙解釋道:“秦師妹剛才陪林師弟武劍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胳膊。”
“哦!師伯來看看。”說著,鄭歲在秦月兒的胳膊上輕輕摸了兩下,“無妨,無妨。你稍微忍耐一下。”
還沒等秦月兒點頭,只聽得“哢嚓”一聲,接著又是秦月兒“啊”的一聲,鄭歲松開了手,說:“好了,你活動試試。”
秦月兒試著搖了搖,她驚奇地笑道:“哎!果然好了,鄭師伯真是厲害。”
“哪裡哪裡?”鄭歲一笑泯之。
秦月兒起身鞠躬道:“謝謝鄭師伯。”
“不用,不用。”鄭歲此時又似乎想起什麽來,“你快隨我去見見你吳師叔。”
秦月兒與林若水同時跟隨鄭歲去向正堂。
“采蓮,你看誰來了?”鄭歲還未踏過門檻便大聲喊了起來,笑臉盈盈。
吳采蓮此時正在屋內收拾,聞聲她回身看去,只見一白皙嬌嫩的美貌女子進入了自己的視野,她滿臉疑惑地問道:“你是?”
秦月兒與林若水都愣著。
“你看看她長得像誰?”鄭歲引導道。
吳采蓮似有所覺悟,她瞳孔忽地大了一下,幾息,她笑道:“你是月兒。”
秦月兒使勁點了點頭。
兩個女人喜極而泣地擁抱在了一起。
許久,吳采蓮才舍得松開秦月兒,她擦拭著眼淚,把秦月兒與林若水引向座位,並泡了兩杯熱茶。
吳采蓮看著秦月兒很是欣慰,欣慰中卻又帶著些感傷,“長這麽大了,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是啊,我也差點沒認出來,”鄭歲插嘴道,“這時間也過得快,一下子就過了十幾個年頭了。”
“是啊,自從……”話還沒說完,吳采蓮的眼淚又奪眶而出,“自從師妹走後,月兒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你啊你,又想起了傷心事不是?”鄭歲安慰著。
“師叔,你能告訴我,當年我娘到底是怎麽遇害的嗎?”秦月兒突然變得憂鬱了起來。
林若水心疼秦月兒,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吳采蓮擦了擦眼淚,緩緩道來:“當年的一次紫雲觀集會,那天晚上,你娘跟你爹鬥嘴後單獨跑了出去,一夜未歸,第二天眾人找遍了整個山頭都沒有找到。大家分析覺得她是回水雲觀了,可當領會散去之後,你爹回紫雲觀卻並沒有看到你娘,你爹還跑到各個觀問了個遍,都說沒看見。這下大家就更著急了,大家又返回紫雲觀尋找,後來是在一道山崖下找到的,可惜那時你娘已經…已經沒了呼吸。”
話音未落,吳采蓮與秦月兒的眼淚同時奔流而出。
林若水心疼地看著秦月兒,手抓得更緊了,他問:“那後來有沒有找到凶手?”
吳采蓮搖了搖頭。
許久,秦月兒的情緒好不容易平複,便陪著林若水練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