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哥,還要睡到什麽時候,太陽都要把你的屁股曬爛了。”迪諾把正在夢裡刷著火鍋的我拉回到現實裡。
“現在幾點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帶著睡袋坐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深灰色的巨大蟲蛹。
“已經五點半了。”迪諾一邊準備早飯一邊應付了我一句。
“什麽呀,才五點半,這哪來的太陽啊!”我帶著一點起床氣抱怨道。
“早點起來早點趕路。”迪諾依然在料理著他手中的食物。
很快一陣清香便飄進了我的鼻子裡,我拉開了睡袋的拉鏈走到迪諾的身邊。
“這煮的什麽呀這麽香。”我把鼻子湊近到那個煮著白色液體的鐵鍋邊使勁聞了聞。
“我昨晚不是說給你開開葷嗎,這不是兌現了。”迪諾說罷指了指丟在他身旁的一個兔頭。
“哇,你居然還去抓野味了,你昨晚都不用睡的嗎?”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要啊,誰跟你說抓野味要整晚守著的。”說著迪諾用眼神瞟了瞟距離我們大概60米左右的一小片空地上。
我向著迪諾的眼神看了過去。
只見那裡斜插著一根大概有兩根手指寬度的樹枝,就像是一根魚竿那樣,魚竿上纏著一些細細的銅絲。銅絲的另一頭圈成了一個圓形的圈套,圈套下是一個用細小樹枝堆成的小平台,圈套的中間還有一些散落的野草樹葉。
“就是那個裝置讓你今天早上能吃上兔肉的。”說著迪諾給我丟了一個鐵製的小圓筒。
“現在這裝置沒用了,拿這個去把銅絲重新纏上吧,到後面還要用到。”
“哦哦。”我拿起了小圓筒便跑到了陷阱裝置開始纏銅絲。
等我快弄完的時候,迪諾也正好向我招手招呼我過去。
我走到鐵鍋的位置,兔肉的香味比一開始的時候更加的濃烈了。
迪諾拿起鐵製的杯具給我舀了一碗,我一邊呼氣一邊狼吞虎咽的把肉湯往肚子裡灌。
“迪諾你這手藝,都可以去當五星級飯店的大廚了!”我一邊喝著湯一邊給迪諾拍彩虹屁。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接著也拿起杯子給自己舀了一杯慢慢的喝了起來。
酒飽飯足以後,我和迪諾麻利的把工具收拾好,便背上背包繼續向森林的深處走去。
走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天已經完全亮了起來。
迪諾一邊走一邊觀察周圍的環境,後面跟著的我也裝模作樣的四處張望。
又走了半個小時,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的兔肉湯喝多了,慢慢尿意開始湧現上來。
“我去旁邊方便一下。”我捂著肚子對走在前面的迪諾說道。
“好,我在這裡給你把風,快去快回。”迪諾擺了擺手,示意我趕緊去。
我也沒有耽擱時間,快手快腳的走到一個低矮的灌木叢解決了起來。
隨著一道弧形的瀑布噴湧而出,這小塊地方的土壤,得到了水跟氮的滋養。
完事以後我吹著小口哨拉起了褲子準備轉身離去。
“哎呀!”一陣慘烈的大叫隨著我的轉身從的嘴裡喊了出來。
站在一邊的迪諾聽到聲音以後連忙跑了過來。
“小東哥發生了什麽事?”
我齜牙咧嘴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原來我轉身的時候剛好旁邊有一塊尖利的石頭正好刮在了我的小腿上,頓時小腿便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紅的血液還在不停的往外噴湧著。
迪諾撓了撓頭,有點無奈的說道“小東哥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我過來的時候還沒留意到這石頭呢,哎喲疼死我了。”我蹬了蹬受傷的腿想蹲下來,但是每次蹲到一半的時候身體的運動又帶動著差點止血的位置的肌肉重新撕裂了開來。
迪諾轉身放下背包,拿出了急救箱,再從急救箱裡拿出了酒精跟紗布。
“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痛。”說著他便打開了酒精的瓶子在我的傷口上澆了下去。
“啊呀呀呀呀呀!”我發出了一陣滑稽的慘叫聲,如果不是劇痛可能我自己也會被這叫聲給逗笑了。
澆完酒精以後迪諾重新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喂,迪諾,迪諾哥,你不會想是丟下我自己先走吧!?”
“站在那裡別動”說著他就從周圍的草堆跟灌木叢裡開始摸索了起來。
“明明剛才好像還看見的……哦,原來是在這裡。”迪諾彎下身體從一個草堆裡拔起了一把野草。
接著他拿著野草重新走回我的位置,然後把草放進嘴裡開始咀嚼了起來。
嚼了一會以後,他重新把草吐了出來放在手心上。
“你這是要幹嘛,早飯沒吃飽嗎?”我強忍著劇痛開起了玩笑。
迪諾沒有理會我,把手心的那堆草渣往我的傷口上一按,接著迅速的纏上了繃帶,頓時一股暖意迅速的蔓延到了我的全身,同時傷口也感覺到不是那麽的痛了。
“這草是啥玩意吖,好像感覺沒有那麽疼了耶。”我瞄了瞄自己的小腿。
“你運氣還不錯,這植物叫做扁擔藤,一般是在南方跟雲貴川一帶才會生長,沒想到在這裡也能看到,它對傷口有治療的作用,你先敷著,我再摘一點留著今晚露營的時候再給你換一次藥。”
“迪諾你懂得可真多吖。”我不禁發出了驚歎,換做是我哪裡會注意到這些長在路邊一點都不起眼的野草啊。
“等你以後經驗多了慢慢就懂了。”迪諾重新背起了背包,繼續向前走去。
“誒,你可要照顧一下傷員走的慢一點啊,走這麽快我都快跟不上了。”雖然嘴上還是不饒人,不過我還是拖著傷腿快步的跟上了迪諾的腳步。
正午的時候森立裡非常的炎熱,我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用手給自己扇風,傷口因為溫度升高的緣故也是痛癢痛癢的,非常難受。
我們走到了一個小溪流邊,迪諾示意在這裡休整一下,我連忙跑到河邊用手舀起了清澈的河水喝了起來,迪諾也坐在河邊的一個大石頭上閉目養神,不時拿起軍用水壺喝了起來。
就在我們兩個都坐下來休息的時候,石頭上的迪諾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剛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他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
“噓,前面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