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文硯慢悠悠地走進家門,母親方琴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小硯,今天怎麽回家這麽晚,發生什麽事了?還有,早上是不是遲到了,有沒有被老師罵呀?”
方琴不停地問著自己寶貝兒子的狀況,雖然她白天也上了十幾個小時的班,但現在卻絲毫顧不得自己,畢竟,他們母子倆相依為命,彼此都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媽,沒什麽,老師跟我小聊了一會,他還誇我聰明呢!”文硯笑道,他沒說謊,張禿子確實這麽說他了。
“早上也沒遲到,我年輕,跑得快,直接一個巴裡艾倫附體,“唰”的一下就跑到學校了!”
文硯還在調皮地插科打諢,方琴不得不感慨這孩子馬上都成年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天真爛漫,不過她也因為文硯的玩笑話,感覺到放松了一些。
文硯抱著毛巾和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昨晚被他打破的牆壁,此時上面覆蓋的幾層硬卡紙,已被熱騰騰的水汽弄得軟爛了些。
但他也只是輕輕一瞥。他更關心的是大腿上的傷勢。
隨意擦了擦鏡子上的霧氣,他驚訝地看到,自己的大腿竟然屁事沒有!除了沾染到一些泥汙,他的大腿與原來並無二致,白皙無褶的肌膚透露著少年的蓬勃朝氣。
“6,這死泰迪的自愈能力有點東西,不過它很不巧,看上的香餑餑是我,而我恰好能運用體內的寒意將它凍結,暫停它的自愈能力。”
文硯想著,隨後聚精會神,盯著自己的左手一動不動。
只見那左手開始慢慢地變化。
皮膚,指甲,血肉都開始內翻,與此同時,從文硯體內抽出了一根根帶著粘液的黑色觸手,它們肆意擺動,像風中的蘆葦草,片刻之後,文硯的左臂就變得壯碩無比,孔武有力,有原來的五倍粗!
“轟!”
隻一記勾拳,周遭的空間就被撕裂出音爆,水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驅動地變成了一股股小旋風,回聲也在小小的浴室裡不斷碰壁周旋。
“雖然只能將一小部分身體變成異怪體,但這股力量確實不容小覷啊,”他再仰起頭,對著鏡子查看自己的脖頸,那裡小小的傷疤不斷散發出暗紅的微光,仿佛還在往外滲著血。
翌日清晨,文硯早早地起床洗漱,淺扒了兩口早飯,就去上學了。
他不想連續遲到兩天,不然可就在班上臭名遠揚了,省重點的班級裡沒人想和天天遲到的混子玩的。
好在,除了幾隻臭鳥不停在枝頭叫喚以外,他上學路上並沒有碰到什麽麻煩事,但他一邊走也一邊想,思考著張老師透露給他的信息。
“想不到這張禿子,除了教數學有一手,還會殺人!真是小看他了,他讓我殺那個五道賜福者,說是為了治病,這種偽裝成受害者來博取同情的行為,平時還挺好使,可惜遇上的是我,嘖嘖。”
文硯再次為自己的老辣感到得意。
“歪,好哥們,昨晚我走了以後,那老禿子沒為難你吧。”
早讀課上,同桌韋星悄悄把嘴湊過來說道,而文硯好像一點都不在意,淡淡地說了句“沒有”,就繼續讀自己的課文去了。
“我靠,不應該啊,鬼都看得出來他昨晚肯定想借機罵你,他不是那種寬容大度,善解人意的人啊。”
文硯沒有接話,留韋星一個人在那裡疑惑不解。
......
上課鈴響了, 張禿子夾著一遝卷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在講台上開始整理分發。 大家都知道,那是他們的月考卷子,氣氛慢慢變得緊張了起來。
“張亦,145分!上來拿。”
只見一個戴著厚厚眼鏡,身材矮小的男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上講台接過了自己的試卷。
文硯留意到,他的眼神裡有止不住的喜悅。
“韓洛,143分!”
一個留著短發,身材嬌小的女生站了起來,不慌不忙地走過去拿了試卷,轉身的瞬間,帶起一陣香風。
文硯覺得她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李響139,江楠135,陳靜133,劉盛力130,韋星128......”
張禿子的聲音不斷在教室裡回響,文硯愈發緊張了起來,雖然昨晚張禿子給他看了自己的試卷,可根本沒說幾題,因為他的目的不在於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
教室裡拿了卷子的同學已有大半,文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文硯,89!”
聽到這個名字加這個數字,不禁有人嗤笑了出來,他們明白有好戲看了,文硯這小子三天兩頭開小差,還遲到,再加上僅差一分,與及格失之交臂,張老師估計要新帳舊帳一塊兒算了。
“不要灰心,繼續努力。”
張老師在眾目睽睽之下,微笑著拍了拍文硯的肩膀,安慰道。
這般奇狀在同學們的眼裡,比公雞下蛋,母豬上樹,還要來得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