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越以後,喬羽生的感官就變得和常人頗為不同,他在聽覺、視覺、嗅覺、觸覺方面,變得異常的敏銳。
比如,今天在中午特訓班食堂吃飯的時候,一隻蒼蠅飛過,同學們只能聽見嗡嗡地蒼蠅響。
動作靈敏的同學,或許可以兩巴掌將蒼蠅拍死。
喬羽生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蒼蠅翅膀高頻率撲騰過他的眼前時,空氣發生了細微的波動。
甚至在一瞬間,他還看見了蒼蠅眼睛裡,綠色蠅網的纖維,做到物理學上的“明朝秋毫”。
而蒼蠅的飛行速度,在喬羽生看來,好像是放慢到0.1倍的慢鏡頭一樣。
啪!
他抄起同桌的筷子,夾住蒼蠅,壞笑著遞過去:“來,給你加個餐!”
現在,他雙眼微閉,開始回想起路上看到的場景。
吉普車,士兵,軍章,路面……
見他許久都未作答,還把眼睛閉上了,張鳴奇心中頗為不悅。
副官有些焦急地看著喬羽生,“喬羽生,你倒是說話啊!”
因為喬羽生全班排名第一的學習成績,以及在射擊、穿行和耐力跑比賽中優異的表現,副官對他頗有好感,這會兒看喬羽生答不上來,心裡有點著急。
“紙上得來終覺淺,算了,我們回去吧。”
張鳴奇歎了一口氣,拍拍副官的肩膀,轉身往車上走。
言外之意,我之前怎麽說來著,一個光會考試,實戰卻拉跨的人,並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特工!
而剛剛回答了張鳴奇問題的幾個同學,則是用嘲諷的目光,看向喬羽生。
回答不上來吧,你之前表現好又如何,最後這一關,你還是不如我,哈哈!
現在,同學們已經估摸著,下車的這名長官來頭不小,這次考核,大家都想在長官面前好好表現自己,露露臉,畢業後分配到一個好單位。
所以這次比賽,大夥兒心裡都憋足了一股子勁,要把其他人比下去!
就在張鳴奇和副官快要上車的時候,喬羽生的雙眼,猛然張開。
“報告長官,除開一個趴車底修車的,其余三人都在抽煙。”
張鳴奇:“……”
特訓班有個學員忍不住插嘴道:
“喬羽生,你在說什麽廢話,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一個修車,三個抽煙!”
“是啊,”另一個學員,也跟著拱火,“我還以為你能說出什麽呢,你這樣完全是在浪費長官的時間!”
這兩人都覺得喬羽生是個威脅,所以在言語上對他進行攻擊,想要讓張鳴奇對他留下更壞的印象。
張鳴奇的副官,則是無奈地看向喬羽生,眼神中滿是失望。
自己還是看走眼了。
喬羽生卻微微一笑,不急不緩道:
“其中兩人,抽的是老刀,一人抽的是三炮台。”
憑借著異於常人的敏銳嗅覺,即使喬羽生跑過吉普車時,距離車足足有七八米遠,他也能通過士兵吐出的煙霧的香味,辨別不同品牌香煙的氣味。
這就是他的過人之處!
“吹牛吧你,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快速跑過的,煙蒂就就那麽大,地上也沒看見煙盒,我就不信你隔那麽遠,還等看清楚三個人抽了兩種煙!”
馬上有學員跳出來反駁。
喬羽生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別急著跳,那幾個士兵估計還沒走,你跑回去問問他們不久知道了。”
對於喬羽生的說法,
張鳴奇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要說一個二十多歲的特訓班學生,就是老道如他的資深情報人員,也無法在一閃而過的瞬間,距離對方七八米的距離,精準判斷出兩種香煙的品牌。
這名上海區站長,對於喬羽生的說法存疑,他對身邊的副官說:
“你開我的車,去找那個幾個士兵,馬上核實!”
“是!”副官急匆匆開車走了。
如果說喬羽生剛才對於香煙的判斷,讓張鳴奇存疑,但是接下的話,卻是讓張鳴奇很是驚喜。
“長官,”喬羽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四人並不像之前那位同學所說,都是憲兵,靠在車尾,也就是抽三炮台的那個士兵,不是憲兵,而是一名陸軍!”
張鳴奇眼睛陡然一亮,“為什麽?”
“那人的肩章不是粉色,而是紅色的,這是分明就是陸軍的標志!”
經過這兩吉普車的時候,喬羽生並不知道,張鳴奇要見此作為考核內容,檢驗他們的觀察能力。
但是,喬羽生依然在不經意間,將很多普通人無法發現的細節,銘記於心。
這是一名優秀情報人員的必備素養,在稀松平常的生活中,時刻注意各種湧來的信息,並在頭腦中不斷的判斷和甄別。
因為在雲譎波詭的諜戰鬥爭中,指不定那一天,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
“非常好,你看得很仔細!”
張鳴奇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關於軍章的事,他當時坐在斯帝龐克轎車裡的時候, 開過吉普車的時候,也留意到了,一直在等待有人說出。
現在,終於有人注意到了這一點,張鳴奇頗感欣慰。
看來,這個叫做喬羽生的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
聽到長官誇讚喬羽生,剛才那幾個跳出來的同學,眼神酸溜溜地看著他,不說話了。
這名上海區的站長,此時心裡已經有了譜。
不過自己的副官把車開走了,還沒回來,所以他繼續盤問喬羽生:
“你的視覺很敏銳,你還發現了什麽,還有要說的嗎?”
喬羽生思索了一陣,眼珠子提溜一轉。
“報告長官,那輛吉普車裡,裝載的是西瓜!”
啊?
張鳴奇愣住了。
這輛吉普車,被罩得嚴嚴實實,車體上也沒有破洞,除開車裡的人,旁人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裝著什麽東西。
就算喬羽生的視力再何其敏銳,總不能是個透視眼吧!
特訓班的同學們,竊竊私語起來。
“西瓜?你看到車裡車外有西瓜了嗎?”
“沒有啊,別說西瓜了,西瓜皮都沒看到!”
“軍車裡裝西瓜做什麽?又不是農用車!”
“喬羽生在搞笑吧他!
不過,張鳴奇卻來了興趣。
既然喬羽生這麽說,那就一定有他的推斷。
這位複興社特務處上海區站長,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身材消瘦、面容俊朗的年輕人,問道:
“說說看,你怎麽知道吉普車裡裝的是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