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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奏樂曲》四:變異的疾病(D)
  崔哲聖聽完以後連忙拍這手:“說了這麽久還得是老板娘爽快,直接跳到重點,雖然其他人前面的故事說的娓娓動聽,傳神阿堵,但我今天實在太忙了,有日後敘舊的時間一定好好聊這些,所以還是請你們高抬貴手幫幫我,你們可是卡牌大師啊,能夠將一切紙牌當做佔卜工具的能人,多少給我點提示,暗示都行吧。”

  江秀雅沒有故作驚訝,她至今都還記憶猶新,當年因為佔卜失蹤人口所引發的悲劇,她看了眼一旁發呆的裴韶美,兩人面面相覷,但早上在房間的那次佔卜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就在裴韶美準備將自己的結果,就是會有貴客來訪的信息告知他時,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一個女人已經站在了門口。

  但這次崔哲聖沒有因看到成晴後而表現出很震撼的神情,裴韶美也是笑了一聲:“果然是貴客,像過年一樣,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再去沏...算了估計你們也沒胃口,就白開水吧,暖暖身子。”

  那天成晴的突然到訪讓所有人都像是看見了真相,其中包括江秀雅,在那之後,天氣越趨淒冷,四周更顯沉寂。

  成晴並非是一名看上去那麽普通的居民,但她也沒有什麽特殊之處,梅爾卡的步行街大道逐漸變成一條比森林小路大不了多少的小徑,道路西邊是崎嶇的灰岩丘陵,矮丘頂高聳著一座座監視塔,東邊則地勢低緩,平坦的大海無限伸展,直至極目盡頭,她便是從那盡頭的另一個城市來到這裡。

  自從她丈夫決定前往這裡經商以後,她便認為只要男人一旦忙碌起來就無暇顧及家中瑣事,自己也能好生休息一番,但對於一個喜歡自暴自棄的人而言,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她老公上一次做生意失敗以後成為了人們口中的酒鬼,與成晴吵架那是家常便飯,時不時還會毆打她,雖然成晴心有不甘,但她卻選擇了向生活妥協,認為只要到了梅爾卡港口熬過這段時間,一切都會變得像從前一樣。

  然而好景不長,自從搬來梅爾卡港口以後,不,還未到梅爾卡港口的時候,她老公身體就出現了令人詫異的症狀,有時候是突發性發燒,但只會持續幾個小時就能恢復如常,有時身體像是不受控制那樣,行為舉止怪異,比如他會突然拿起一個奇奇怪怪的東西放在嘴裡不斷咀嚼。

  事實上在那之前,汪承安是一個性格溫和的人,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對別人動粗,成晴深知汪承安的本性,但有一天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脾氣愈發暴躁,而這也讓他們一直沒機會擁有自己的孩子。

  後來就在幾天前,她老公突然發作渾身抽搐,肉眼可見的是在汪承安的皮膚表層有些像蟲子那樣的東西上下竄動,他變得無比痛苦,眼神裡充滿了對自己的恐懼,直到打了鎮定劑以後才緩下來。

  第一次見到這樣狀況的成晴跑出了家門,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最後來到了佔卜館門口,她也同時萌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委托探險家來解決自己的丈夫。

  可是在被拒絕以後,她本想下定決心親自動手,不料等到家的時候發現丈夫已經倒在地上,周圍滿是血跡,他手中還拿著刀,用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來劃破自己的皮膚,他似乎很想要那些蟲子出來,最後一刀割掉了半邊脖子整個人倒在桌邊,那頭部受力以一種令人惶恐的姿態掛在肩膀上。

  江秀雅注意到成晴談話間不斷打量著崔哲聖,臉上掛著古怪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惱,她輕笑了一聲看向成晴:“正常人都不會認為一家佔卜店會有委托這種東西吧?”

  成晴聽到後感到些許震驚,

即便沒有表現出來,但也眯了下眼睛歎氣道:“你知道做人最難的地方是什麽嗎?那就是撒謊。”隨後站起身:“事實上,也不全是謊言,我承認不太擅長編故事,所以我不得不將一些真實的事件融在裡面。”  “我的確是想教訓這樣的男人,讓他死那真的是太便宜了,怎麽感染藥屍的我還真不知道,只是稍微利用了一番罷了,梅爾卡港口的醫院都是藥劑師,他們肯定能輕松察覺到這是非同尋常的疾病,我從小並非過著什麽衣食無憂的生活...”

  “別賣慘,挑重點說,沒人會為你感動。”顏靜萱插嘴說。

  崔哲聖笑了笑:“你這算是認罪嗎?即便你不是用藥屍的那個人,但也算是間接性害人吧,作為成年人你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一邊被家暴,卻要一邊忍受,這叫什麽,這叫下賤,為什麽要忍?你可以選擇求助,你可以選擇報警,你也可以選擇離婚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路都是自己選的,如果每個人都用這樣的理由去實施犯罪,那麽施暴的人固然可恨,反之,你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吧。”

  “這也是事實,換句話來說...”裴韶美托著下巴看著成晴:“站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那些施暴者應該受到更嚴厲的懲罰,甚至可以是死不足惜,但現在不是古代,而是法制社會,你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但是你並沒有選擇,而是走了另一條極端的路,明明可以單方面讓他受到傷害,卻要用同歸於盡的方式來表達憤怒,這就是蠢,但是你今天來肯定不是自投羅網吧。”

  “算了,別說這些沒用的。”江秀雅看著她:“我問你,你能一眼認出那是藥屍,說明你也是一名探險家,這個圈子裡的人,先前我們曾懷疑過你,因為現在還能夠製作藥屍的,除了探險家別無他人,其實...你是想讓我們救他吧,只是不曾想根本來不及。”

  曲芝英似乎聽懂了江秀雅的話,開始分析了起來:“是哦,不管你是什麽身份,都不至於來佔卜館提出幫你殺死丈夫的想法,除非你知道這裡就是一所探險家公會,可這樣的話,為什麽不直接說出來呢?”

  “我想起來了。”廣永忽然插嘴道,他用一種極為詭異,恍然大悟的眼神看著其他人:“我曾在書上看到過,感染藥屍的人是無法通過普通物理來造成死亡的,因為那時候人的體內大部分都被寄生蟲所佔據,即便當事人失去了生命體征,但寄生蟲依舊能夠操控死者的身體,不過這對於探險家而言,他們會采用其他手段來實施。”說完了眼成晴:“可如果你是探險家的話又怎麽會自己無法動手呢?”

  成晴冷笑了一聲,隨後緩慢坐下來:“故事很長,我願意說給你們聽。”

  公歷閏年193X,農歷壬申年,無閏月,隨著娃娃呱呱落地,在這座破舊不堪的小屋裡,女人還未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便被繼母賣去了妓院,成晴秉承了她生母的優良血統,長相美麗的她總是被街坊當作不祥之物,而對於男人們而言,她就像是鴉片那樣,渾身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但那一年,主天下大亂,人心動蕩,亂世顯出了苗頭,大家都活在戰亂之下,吃不飽穿不暖,他們甚至沒有養活自己子女的能力。

  成晴剛出生不久母親便難產死去,不久,父親帶了新的女人回家,在她的教唆下,父親同意了成晴與她家親戚兒子的婚姻,原本已經對未來心灰意冷的她決定向生活妥協,無奈成年不久後,戰亂爆發了,錢和食物成為了那個年代最珍貴的東西,繼母為了自保,背著她與父親將她賣給了妓院,只要當孩子一出生,她便會被立刻接走。

  好景不長,很快戰爭時代降臨,成晴隨著其他姐妹一同逃亡期間不慎被子彈擊中,慌亂下她與其他人走散自己則躲在了一處草叢裡,看著自己滿身鮮血她以為命不久矣,不料卻在第二天醒來之後傷口居然奇跡般的恢復過來。

  每走兩步,都能看見一具屍體躺在那,但奇怪的是,僅僅一個晚上,這些屍體便已經腐化到看不清那張臉了,只能透過一些衣物來判斷他們的基礎信息。

  後來,1989年,原本已經近六十歲的成晴在外觀上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那時候一種叫探險家協會的組織開始遍布世界,傳聞裡面有許多奇人奇事,為了弄明白自己身上的秘密,她大老遠去到了克婭島。

  那天,透過紅堡深廣的狹窄高窗,夕陽余暉遍灑地面,為牆壁掛上暗紅色的條紋,如今石牆雖已為青綠和棕褐相襯,栩栩如生地描繪狩獵情景的掛毯織錦所覆蓋,但在成晴眼中,整座城堡依舊浸潤在一片迷茫之中。

  一個頭髮雜亂的女人獨自坐在那下方的花園裡,沒人上去搭理她,自從她來到這裡以後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不是看書,就是坐在那裡發呆,成晴何嘗不是個孤僻依舊的性子,直到無意中聽到其他協會成員的八卦,才知道這女人名叫霍家三娘,是一位很有名氣的藥師,因為犯了罪被流放至此,終生不得離開小島。

  但克婭島是出了名的世外桃源,如此溫柔的放逐讓她不禁對女人的故事產生興趣。

  沒有人知道她因為犯了什麽罪而被放逐在這裡,她似乎也並不想離開這座小島,即便她比自己年輕許多,但也沒人知道自己的真實年齡,成晴以自己理解事物的閱歷,想與那個女人聊一聊,她的直覺告訴她,她們是一類人。

  很快二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但三娘的情況並沒有如她所想的健康,而是得了一種無法醫治的病,來到這裡兩個月以後,她皮膚愈發蒼白,頭髮近乎掉光,整天躺在床上,而那時候晴成了她唯一消遣時光的夥伴。

  三娘並不吝嗇,她將一些有關藥的術法傳授給了成晴,而在她幫助下,成晴從協會圖書館中找到了那本書,是《菌網症》,這是一種讓人無法老去的症狀,從得到這個病的那一天,容貌便會一直停留在那裡,即便是受了傷,只要不致命,都能夠很快恢復過來。

  但這個症狀是在二戰時期才出現的首例,它並非能讓人長生不老,但卻能讓患上這樣症狀的人壽命比一般人長個十年八年,如果遭受到了致命打擊,依舊會丟掉性命,並且隨著時間流逝,這些病狀也會出現很大的副作用,而這些副作用甚至會危害到其他人,當時候為了避免這樣的疾病四處傳播,議會幾乎滅絕了不少這樣得了菌網症的人。

  期初成晴並不知道這所謂的副作用是什麽,直到第一個受害人的出現,她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之所以能存活這麽久,傷口自動愈合,是因為所謂的回康症,無非就是體內住著一隻非常大的變異寄生蟲,而被感染的人並非會得到與她一樣的能力,反而會加快死亡,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即便受了傷,依舊會迅速恢復過來。

  於是她幾乎不休不眠翻閱了大量有關戰亂時代的書籍,才終於找到了線索,這種名為菌網症的病,其實就是在自己心臟的部位種植了一顆變異真菌的種子,是二戰時期活體實驗所留下來的變異體,種子長大以後根須會遍布全身,逐漸替代她的一些器官,血管等部位,因為即便成晴受了傷,這些真菌依舊能夠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愈合,而期間成晴因與真菌相互融應而並未感到不適。

  這些年,與成晴所在一起的男子都受到了嚴重感染,最後這些人死後無論埋得多深,體內的寄生蟲都會操控宿主來尋找感染本體,為了不迫害他人成晴絕對至此再也不談戀愛,但無奈依舊沒能收到愛情的種子在心裡發芽,但有了經驗的她為此做了很多防護措施,但依舊沒能避免。

  身為主體的她無法親手殺掉這些宿主,更無法火葬,因為這樣做的代價便是自己身體會感知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但現在不同於亂世,死了再多人都能瞞過去,於是便心生一計想將找人來背鍋。

  不料卻意外發現了這家不同尋常的佔卜館,自革命開放以後,探險家協會逐漸減少,成為了非常罕見的組織,許多民間高手都融入了普通生活中,她心裡明白一些探險家協會會接私活兒,但並非所有公會都這麽乾,於是編造了一個被家暴的故事,來試探佔卜館是否接受這樣的委托,為她感到同情,去借此讓他們發現男人身上的疾病而不暴露自己。

  顏靜萱不以為然的打了個哈欠:“所以說,你失蹤以後,那突然出現在我們佔卜館對面的五具屍體其實就是你當年沒收拾乾淨的事兒?可是它們不應該去找你嗎,為什麽會找來我們館裡,這不科學。”

  “也就是說,唯一能殺死這些真菌的就只有火化,但是被你感染的人就像是一條網線,而你就是那個路由器,一旦拿去火葬,你都會感受到被灼燒的痛苦,嘶....”廣永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雖然確實在書裡見到過這種病,但一直以為只是傳說,想不到居然真的給我遇見了。”

  崔哲聖也深吸了口氣:“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藥屍,可是僅僅一個晚上,你的身體怎麽就被人動了手腳呢?”

  成晴搖著頭:“我不知道,後來我曾想過,那天我中了子彈因失血過多而暈倒,但第二天雖然奇跡般康復過來,可是那些屍體卻像是死了很久一樣,都出現了嚴重的腐化,所以....”

  “所以你懷疑你暈倒了以後就被人帶走做了活體實驗, 隨後被放回了原地...”裴韶美看了眼她:“按理說應該有人會暗中跟蹤你才對,總要觀察一些醫學記錄吧,可你能安然無恙一直活下去...會不會是實驗途中出現了什麽問題,比如你心跳突然停止進入了假死狀態,被他們誤以為實驗失敗,將你當垃圾一樣扔了回去,沒人知道你體內的真菌卻已經變異了。”

  “現在說這些已經無濟於事了,不過好在,你並沒有威脅到廣大民眾的安全,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這時候跑回來講述這件事,但...”說著他看了眼江秀雅:“在你們的圈子裡,這樣的事情是怎麽分辨的?”

  江秀雅笑了笑:“這種當然是屬於疾病傳播他人導致意外死亡,但鑒於她這種特殊體質,算算時間壽命也差不多要到頭了吧,倒不如剩下的日子自己在牢獄裡度過,死後一把火燒了就是,反正活了這麽久也不虧。”

  在幾人面面相覷後,成晴還是跟著崔哲聖離開了,至於崔哲聖要如何處置她,還不得知。

  曲芝英歎了口氣:“無法理解那些心理扭曲的人,是怎麽做的了活體實驗這種惡心,令人畏懼的試驗,受到以前戰亂,輻射事故影響肯定直到現在還有某種我們不知道的病毒藏在深處。”

  江秀雅嘻笑道:“行了行了,把你們感慨的,趕緊收拾收拾桌子吧,一會客人來了多不好,大過年的就別提這些事情了,人在做天在看,死亡不意味著解脫,那些因犯罪而死去的惡人,會在地底下受到永恆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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