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他那條已經殘缺的右腿,又見他左小腿已經被什麽東西徹底撕開了,身上的軍服已經被完全撕破,透過破碎的衣服可以看到下面的皮膚上還有無數條深深的抓痕,唯一完好的就是他的腦袋了,看樣子這家夥應該是從黑熊爪下死裡逃生出來的。
雖然不久之前他們這幫人還暗算了全子他們,但見此情景艾琴和阿芳還是趕緊上前為他進行了必要的止血和止痛醫治。
他見我們不計前嫌的救他,也放松了剛剛的警惕,對我們說著謝謝。我急忙打住他問道,“艾琴你英語好,你幫忙翻譯我的話,告訴他謝謝二字就不要講了,能不能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先?”
艾琴把我的話翻譯了給他聽。
他回道,“OK,但是我知道的並不多!”
於是中間艾琴當翻譯,我開始詢問他,第一個問題當然是確定他的身份,我問道,“你們被何人雇傭,到這裡來做什麽?”
他強忍著自己身上的疼痛回道,“我們來自北美的專業雇傭兵兵團,領導人叫傑克,我們聽他指揮。”
傑克?我想了想,應該就是剛剛在鑽石洞中教訓他們的那個人。我又問道,“誰雇的你們,雇你們進來做什麽?”
他回道,“這個對不起,我不知道是誰雇的我們,你得去問傑克,不過那個人我倒是見過一面是個很有錢的美國華裔,他不能走路,始終坐在輪椅上。這次我們到這裡來,是為了幫他尋找一個人!”他說完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口袋說道,“照片在這個口袋裡,你可以自己看。”
我從他口袋中取出了一張滿是鮮血的照片,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這時一個很熟悉的頭像出現在我們眼前,這他娘的不是剛剛從我們身邊溜走的范群平嗎?
全子一看火冒三丈的罵道,“這狗日的混帳東西,到底有多少東西瞞著我們?”
一看這照片,我立馬就想起了剛剛遇到范群平時他說的那些話了。他娘的,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另外一支部隊的存在,而且更離譜的是這支部隊不是來對付我們,竟然是來對付他的。搞了半天,他一直在利用我們打掩護,或者說在利用我們保護他。
我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火氣,繼續問道,“你們既然要找的這個人是他,為何之前要對我們的人動手?”
“那是雇傭我們的人交代的,說在天坑中碰到的任何人都要殺掉,除了女人!”
“除了女人?”全子在一旁不解的問道。
“我聽我們隊長說,這次天坑之行,那個人的妹妹也參與了!”
“汪家的人,汪海燕?”阿芳在一旁猜測道。
“應該是她!”我也肯定道,“如此說來雇傭他們的人是汪家人,那汪家人找范家的幹嘛?”
“你們要找的這個人是幹嘛的,他叫什麽名字?”
他搖了搖頭回道,“對不起,這些我們不知道,傑克接到的任務是找到他,如果他不配合我們或者不跟著我們出去,雇傭者說可以把他殺了!”
“殺了?”我更加不解這其中的緣由了。
全子問道,“你們之前在暗河旁遇到我們時候說,你們是在遇到了另外一批人?”
美國兵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很納悶的問道,“什麽哪一批人?”
艾琴著急的再次翻譯道,“就是你們先前遇到我們時,我們問的那群探險家呀?”
美國兵恍然大悟,“哦,你說的那些人啊!我們在另外的一個洞穴中遇到了幾個,
不過很可惜的是已經都死了!” “死了?”我問道。“死因是什麽?”
“不知道!我們沒有認真查看,只是確認了一下他們的面貌!”他回道。
我知道接下來的問題繼續問他已經沒有必要了,問了也是白問。我分了一些急救的藥品給他,然後對他說道,“我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你這些傷口需要進行縫合等專業的外科手術,但我們我們既沒有裝備,也沒有條件,更不能把你帶著繼續參見我們的任務。。。”
全子在一旁直接說道,“哎呀,沒必要遮遮掩掩的,艾琴你直接翻譯給他意思就是我們必須把他放在這裡,然後讓他設法自救,說白點接下去就靠他自生自滅。”
全子話雖然聽起來讓人覺得不適,但話糙理不糙,帶著他繼續前行顯然是不太可能,但是把他放在此地實則也是讓他自謀生路。
阿芳看著我說道,“把他放在這裡,他基本活不成了!”
“我們帶著他,他也不活下去了!”全子說道,“地上全是他的血,他已經失血過多了!”
我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我對著他們三個說道,“我們無法帶著他行動,接下來的行動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更別說還照顧他了,所以我覺得把他放在此地反而會更好。”
我對他說道,“哥們兒,不管你是否能堅持下去,我們接下來還有自己的任務,我們必須完成任務後才能救你出去,你要先呆在此地撐一段時間。”
艾琴聽完我的話,很是糾結的完成了翻譯。但是那個美國兵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失望,他很淡然的回道,“你們本來的任務就不是我,我已經非常感激你們所做的一切了!你們去接著完成你們的任務吧,不要管我!”
阿芳給他打了一針抗生素和普通的麻醉針,沒過多久,他就開始昏昏欲睡。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士兵,不由的想到自己如果有那麽一天,會不會也會被另外一群人把我丟下。
全子催著我前進說道,“快些走吧,現在不是悲憫的時候,若現在受傷的人是我們其中一個,而遇到的是他們這夥人,他們不會給我們施舍藥品,只會給我們一個痛快。夥伴們,我們的環境其實和戰場沒有任何區別”。
阿芳說道,“全子這話說的不錯,我們已經盡我們所能了!”
我們加快了腳步,朝著這個洞穴更深處繼續走去,越往裡面走白色的霧氣就愈發的濃厚。
“好香啊,你們聞聞,好濃鬱的蜜香!”艾琴說道。
我們嗅了嗅,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蜂蜜香味侵入了我們的腦海,接著我們肚子一個個開始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怎麽會有蜜香?”阿芳很是奇怪的說道。
再往裡面行進一段,就聽見濃霧中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像極了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
全子仔細的聽了聽,說道,“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啊?”
阿芳也接口道,“是啊,我好像也在哪兒聽過!”
我和艾琴卻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種聲音是什麽東西發出來,我們繼續往聲音的方向靠去,我心裡不由的有了個怪想法:該不會前面一轉彎,眼前會突然出現一個飛機制造廠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不會在無意之間闖進了某個地下兵工廠吧。。。
我正這樣想著,後面的全子一個驚詫猛然低聲叫道,“媽耶,我想起來啦,是大峽谷裡面的那群殺人的蜜蜂啊!”
我們都見識過那群蜜蜂的厲害,如果前面真的是那群蜜蜂,我們幾個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麽應付,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僥幸的希望全子的猜測錯了。
但現實又一次告訴我們有些奢望是非常不切實際,就比如這次,這不我們剛走過前面的那個彎角,在我們狼眼光束的照耀下,只見一排排的蜂巢沿著石壁從上而下堆積著,像一根根承重柱圍在石壁的四周。
無數的工蜂在巢穴上爬進爬出,還有無數的工蜂銜著花粉從另外的方向飛向各自的蜂房。
這次的蜂巢規模和上次全子他們見到的差不多,但是蜜蜂和上次的卻不一樣,如果我看的不錯,這次應該是放大版的蜜蜂,個頭遠遠比上次我們在河邊見到的那些土蜂大很多。 但不管眼前是土蜂還是蜜蜂,這麽大的規模只要三分之一的蜜蜂蟄上我們一口,我們幾個估計就交代在這裡了。
但好在這些蜜蜂並沒有受到我們光照的影響,還是按部就班的在做著各自的工作。
“這地下幾百米怎麽會有規模如此巨大的蜂巢,這不符合常理啊!”阿芳不自覺的說道。
“我們見的符合常理的事情少麽?”全子在一旁回道。
“你們看那些蜂後的個頭,足足有成人拳頭那麽大,難道又是一群老不死的蜜蜂妖精?”我說道。
全子低聲說道,“你們看,這些蜜蜂不會到有白色霧氣的地方來!”
經全子這麽一說,我也發現了只要有霧氣的地方,就沒有那群蜜蜂的身影。好像那群蜜蜂對這些霧氣特別的忌諱,但是這些霧氣我們檢測過,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而且似乎就是普普通通的水蒸氣。
蜜蜂在普通的自然界中是不會對水汽敏感的,眼前情況顯然很不正常。難怪這群蜜蜂對我們幾個進入它們巢穴的人類充耳不聞的,因為我們幾個都隱藏在這白色水霧中,我再仔細一看,只見那些霧氣像固定好了一樣,竟然沒有任何的流動。
阿芳也看到了這一現象,低聲說道,“你們看,我們身邊這些霧氣怎麽不動?”
全子用力吹了吹,發現這些白色的水霧竟然毫無波瀾。
艾琴看了很久,猜想道,“這些霧氣是被某些東西控制著的,你們仔細看,這些霧氣剛好把蜂巢圍繞著,好像還有一個完整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