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艾琴這麽一說,我也猛然意識到這些霧氣的奇怪之處。
首先這裡沒有任何的水源,環境也不潮濕,位置是山中的腹地,不可能平白無故的產生這些霧氣。那麽這些霧氣就應該是在山體中的某一個地方產生的,然後被什麽東西輸送到這裡來的。
這裡的環境、空氣質量都可滿足人類的正常活動,也就是說空氣絕對是流通的,再說這些普通的水氣密度不可能重到不能流動的地步。
另外這些霧氣呈現一個杯狀的樣子,中間就是這個巨大的蜂巢,單單蜂巢的中心位置沒有,穿過蜂巢,四面一眼望去到處掛著白花花的這種懸浮的水霧,看來像幾團輕柔的棉花雲朵模型。
正當我認真觀察著這些奇怪的水霧時,一旁的全子指著霧氣下面的地面說道,“你們看,那霧氣下面竟然有一條金色的小河!”
我用狼眼照下去,在電光的照耀下,只見一條金燦燦的小水渠正在蜂巢下面緩緩的流動著,這小水渠在蜂巢旁環繞了一周,環繞著這個洞穴的四個角落,然後水渠的四個角消失在了褐色的岩石中。
艾琴有些吃驚的說道,“天哪,這裡面竟然全是蜂蜜!”
我聽完艾琴的話又一次看了眼這蜜渠,不由的感歎到了大自然的神奇。心想如果把這些蜂蜜全部拿出去賣掉,估計能發一筆大財了。但是我很快注意到,這條由蜂蜜匯集而成的蜜糖水竟然是流動的,只是流動量沒有那麽大,無法輕易讓人的察覺到,只見蜂蜜水緩緩的流動,流向了霧氣遮擋的更深處。
全子也發現了這一點,“這蜂蜜源源不斷的流向什麽地方,看來這些蜜蜂是在這洞穴更深處什麽怪物的提供吃食!”
“難道有什麽東西被封禁在這大山的深處?”艾琴問道。
我轉頭對他們三個人說道,“我們先回去看看另外兩個洞,如果沒有什麽收獲的話,我們就等天黑之後,想辦法從這裡面穿過去,跟著這些采花回來的蜜蜂,肯定能找到出去的洞!”
“蜜蜂鑽進的洞只要我們拇指這麽大就行了,恐怕這天坑中到處它們都能飛行!”阿芳在一旁說道。
“這蜜巢如此隱秘,這些蜜蜂肯定有一條固定的路線,我們找一找絕對會找到的!”我說道。
自從進入這天坑之中,後又陸續在這些神秘的洞穴之中來回的穿梭,我們已經花去了很多的時間,現在我們不得不為我們的出坑之行早做謀劃。
我們現在有幾個選擇,一個就是從來的方向順著那條水路尋找出路;要麽就是順著雇傭兵來的那條路退回到天坑中然後順著崖壁攀爬上去;最後就是根據之前那些人進來的水路回去,但這條路范群平之前和我說,水路只能進不能出,想必他也是在騙我。所以眼下能多一條出路,對我們來說無疑就多了一個生的希望。
原路返回我們又不得不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地下暗河的長度和隱藏在水裡的那群嗜血娃娃魚,另外一個就是我們要攀岩兩百多米的光滑石壁,先不考慮我們的體力能不能夠支撐著爬上去,還得考慮那群已經被我們逼急的蝙蝠還讓不讓我們出去。
從目前的我們剛剛進來這個洞的時候,我看見成批的工蜂銜著新鮮的花粉從我們正面的洞口進入,顯然這個天坑中的任何洞穴裡都不可能有鮮花,有鮮花的地方一定在山外,在加上眼前這些蜜蜂品種並不是鑽地的那種,所以它們一定會有個大洞口通向洞外。
全子一聽我說完,
接口道,“其實我也是這個想法,我剛剛仔細的看了一下蜜蜂采的花粉,應該前面不遠處就會有出口,我們只要跟著蜜蜂走就行了!出口若是太小也沒關系,別忘了我身上還帶著幾捆炸藥咧!”全子在一旁說道。” 阿芳聽完全子的話,忍不住罵道,“德子不是說晚上走嗎?你白天跟著蜜蜂的屁股後面,估計你這還沒走呢,就被蟄死了!”
全子聽完哈哈一笑道,“我這不是沒說完嗎,你著急插什麽嘴啊!”
我和艾琴保存著體力不和他們一樣嚷嚷,等他們兩個吵完,我們已經退到了剛剛救那個雇傭兵的地方,但是到了這個地方一看,地上空空如也,除了一灘血跡和我們扔下的針筒,其他的竟然什麽都沒有了。
全子一看,忍不住馬後炮,“娘的,我就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
我奇怪的問道,“你知道什麽結果?”
全子指著地方的空地,回道,“你看啊,人都不見了,肯定又被哪個神秘的東西抱走了!”
阿芳很奇怪全子的怪話,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他是被神秘東西抱走了,而不是認為他是自己離開或者是被幸存的同伴回來救走的呢?”
全子說出那些話也許是心裡第一反應,早前我們見過的那些事情,讓我們遇到每一件事情都會覺得有些荒誕,即使是正常發生的,我們也會懷疑一大堆。全子一聽阿芳的話,一時竟然沒有話答了。
我看到全子的囧樣,打斷阿芳說道,“行了,不管是什麽東西救走的,他的腿還在流血,我們沿著血跡找一找!”
他們聽完我的話,就開始分頭在地上尋找血跡。可是在周圍找了半天,腳步和血跡一點都沒有找到,艾琴一拍腦門,叫道,“我們給他打了止血針,應該是把他的血止住了啊!”
我一聽心裡不由的抱怨道,這他娘的止血針也太給力了吧,關鍵時候掉鏈子,止住大部分就行了,多少讓他流一點血,也好給我們留下些線索啊!但是這個想法出現之後又覺得罪過,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下麻木不仁了。
我說,“算了算了,不要找了!就是找到了,我們也不能救他,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吧!”
我們沿著這個洞穴回到當初那個分叉口,雖然那麽說過,但是沿途我們還是努力的尋找那個雇傭兵留下的線索,可是讓我們失望的是,出來的路上和我們進去的時候一樣,什麽痕跡都沒有發現。
我們意識到目前我們的自身情況已不容樂觀,身心俱疲不說,全子還受了不小的傷,所以我們快馬加鞭的進入了第二個洞穴,果然剛進洞後不久,我們就發現了三具探險家的屍體,其中一具屍體的頭顱已經不見了。
我重點研究了一下這具頭顱消失的屍體,從脖頸的痕跡來看,竟然和我們在天坑中見過那具骷髏上一樣是被同一種兵器所殺。旁邊的兩具屍體卻沒有明顯的外傷,看樣子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屍體已經變的僵硬,有些輕微的腐爛,看來這裡的環境和天坑周圍有些不一樣,屍體無法保鮮。
阿芳和艾琴立馬開始屍檢,我和全子開始檢查這三具屍體的口袋。可是搜了半天,和前面死在我懷裡的那個探險家一樣,除了一人一本工作筆記,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我剝開他們的衣領,想看下有沒有什麽掛墜和翡翠什麽的,但是除了兩種皮膚顏色的分界印,什麽都沒有。
艾琴和阿芳依然還在進行繁瑣的屍檢,全子在一邊掩護,我坐在地上無意的翻著其中某一個人的工作筆記。
筆記上沒有名字,字跡也比較潦草,第一頁上面畫著一隻類似於大蝙蝠肉丸子的動物,下面寫著:‘分唾龍,非胎生,習潮濕陰暗環境,腐屍為食, 三千萬年前白堊紀產物’。
我看完嚇了一跳,搞了半天那些大蝙蝠肉丸子一樣的東西還有個名字叫唾液龍啊,不過我很快意識到分唾龍這個名字應該是這個探險家以這些龍的特性命名的,這條龍進食的情景我見過,看來這個探險家也是經過了自己的仔細研究後才確定了它的名字,下面的備注上寫著:‘此物種唾液呈強酸性且含劇毒,能分解任何物質’。
看到這兒,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吧,竟然能分解任何物質,看來這家夥比我們看到的更加恐怖了。
翻開第二頁上面赫然畫著一隻蝙蝠,圖片下寫著:‘萬年生蝙蝠,胎生,習性陰暗潮濕之地,掛居於懸崖之上,肉雜食性,攻擊性強,遠古產物,顎獠牙含劇毒,毒性呈麻,被攻擊後懼麻,割骨無痛感’。
看完這一篇,我不由的想起了全子先前被麻醉的事情,不是被艾琴說的麻醉鼠麻醉了嗎,難道說是被這些萬年老蝙蝠麻醉的?
邊想邊往後翻了一頁,一隻好看的鳥兒出現在筆記上,這不是我們先前見過的始祖鳥嗎?
‘七彩鳥,始祖鳥之近親,非胎生,穴居崖壁,肉食性,遠古代產物,攻擊性強,領地意識強。’看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看來我們幾個臭皮匠之前的推論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這個筆記隻記了這三頁就沒有了,我又拿出了另外的一個筆記本,翻開一看第一眼就嚇了我一跳,畫的既不是動物也不是石頭,竟然畫的是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前面還嚇過我們一次,因為不是別人,正是躺在箱子裡面的潘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