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實力的符寶?
此話一出,陳平又怔了一下。
所謂符寶,是結丹期以上修士,特別是年老、進階無望的高階修士使用本源法寶力量,凝結而出的法寶力量封印所得。凝煉過程會大損法寶元氣,許多高階修士壽元將近才會盡力凝練一些給子孫後輩防身。
所以相當珍惜,非常罕見。
符寶具有符籙和法寶的雙重特性,又被稱為‘偽法寶’。
陳平曾在誅魔大戰中見到雲文庭用過一次符寶,一擊之下就破了魔修的護山大陣。
威力不可謂不強。
“沒錯,這件符寶可召喚出青蚨子母蛟,實力不弱於金丹初期。算是百裡野的一點小小心意。”百裡野補充道。
陳平‘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嗯,那我就收下了。”
好家夥。
這百裡野絕對不簡單。
這麽貴重的禮物,說送出去就送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陳平也終於知道百裡野為何敢苟在築基九層魔修丁常山的洞府裡,現在看來不完全是在賭丁常山對妖氣毫無識別能力。
而是有足夠的對敵手段。
真要衝突起來,一件符寶就可以要掉丁常山的命。
百裡野如今敢隻身前來找陳平,多半也不是完全在賭陳平的人品,而是有自保手段。
這恐怕也是他不去找金丹合作的原因——
——在築基面前,他有絕對的安全性。但在金丹前面這沒有絕對把握。
如此看來,從這貨的謹慎程度來看,他手裡肯定不止這一件符寶。
身份恐怕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散修。
見陳平投來疑惑的目光,百裡野連忙解釋道:
“陳前輩莫要誤會,在我所在的妖都,符寶很常見,這符寶也是花光了我的所有身家,才在拍賣會上忍疼買了下來。今日算是把所有希望都賭在前輩身上了。”
我信你個鬼。
你這小妖,一看就不是老實人。
妖話連篇。
陳平瞥了他一眼:
“這破陣之法雖有,但絕不會簡單,還需從長計議。你先將伱掌握的陣眼和秘法消息與我說道說道。”
所謂陣眼,是陣法的核心所在。
也是破壞一個陣法的關鍵之處。
百裡野猜測陣眼應該設置在迷霧大陣的邊界法域范圍內。
而破解秘法,則與魔修改良陣法的法子有關。
需要先搞清楚這一點,才有可能找到相關的秘法,這一點百裡野承諾他會去找到辦法。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陳平對這迷霧大陣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末了,陳平道:
“破解陣法再從長計議,急不得。我當前還有更重要之事要做。此外,你可有聽聞瓔珞內媚之體?”
“瓔珞?”百裡野回想了一下,道:
“瓔珞倒是聽聞過,但前輩所提的瓔珞內媚之體倒是未曾聽聞,怎麽了?與破陣有關?”
聞言,陳平有些遺憾。
“沒什麽。”
本來是見百裡野似乎背景不凡,又在外遊歷,說不定有所了解,所以才抱著僥幸心理打聽一二,未曾想他卻不知。
不過也沒再說什麽。
到最後,陳平留了百裡野的屋舍地址,是落月城南面的一處凡人聚集區。
然後又互道了一些接頭的注意事項。
隨後讓百裡野先行離開。
……
又兩日後,陳平收拾好細軟,換了一張臉,然後打道回府。
這一次在外待了十七日,足夠體現采藥之艱辛了。
在森林裡快速疾行了數十裡之後,然後放慢速度,已經逐漸可以看到一些來來去去的修士。
還沒進城,陳平便沒有去打招呼。
陳平繼續往前走,驀然間看到了一些修士突然出現在前方。
不禁心裡咯噔了一下。
他知道這是一幫‘收保護費’的修士。
專門劫道靈材。
一年多以來,落月城築基修士之間的分化越來越嚴重,外宗修士和凌霄宗原本的修士之間的小矛盾不斷。
而且這些矛盾即便是鬧到了掌門那裡,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即便是外宗先鬧事,掌門也不敢明目張膽偏向凌霄宗修士,否則容易被安上一個處事不公的名頭。
頗有一點“黑命貴”的韻味。
說到底金丹掌門還是實力弱了點,只是金丹初期,另外一個金丹實力更弱,而且兩者的合作也只是貌合神離。
凌霄宗的築基修士僅有20余個,外宗的築基修士卻有200多個,築基九層都不少。數量懸殊之下,金丹掌門的掌控力並不是很強。
凌霄宗逐漸失去對落月城的掌控。
陳平懷疑,若不是“強製采藥”這件事對所有築基都有利,大部分修士才高度一致地表示讚同,否則還真執行不下去。
在這個背景下。
一支築基“收保護費”團隊常年活躍在落月城外圍的森林之中,美其名為自發組建團隊,賭截魔修對我輩修士的襲擊,目的是為了保護我輩采藥修士。
他們還真殺過幾次魔修作細。
也正因此,他們雖名不正言不順,但在逐漸勢微的掌門面前,也有一定的話語權,讓這種收“保護費”的行為變得名正言順。
畢竟宗門確實沒能力管魔修。
這些修士活躍在距離落月城四五十裡的森林裡,這個距離恰好在掌門神識感知的邊緣,讓他們能夠在掌門有所行動前做好萬全準備。
可以將黑的描述成白的。
這一現象在兩位金丹受傷閉關之後,尤為明顯。
行為逐漸變得更為過分。
“道友,按規則,還請交一些靈材。”一個修士叫住了疾行的陳平。
陳平有所耳聞這幫修士的所作所為,所以特意避開了主乾道,沒想到還是遇到了他們。
顯然這般修士對這一帶環境布局輕車熟路,很可能已經提前布置了一些監視或預警措施。
“行,一株是吧?”陳平入鄉隨俗。
拋過去一株裟欏靈蕨。
對面的修士一手接過靈材,打量了一下靈材,又掃視了一下陳平,眯眼一笑:
“道友在和我等說笑呢?我等日夜誅魔,為護眾人安穩,就隻值一株裟欏靈蕨?”
“是一樣一株。”
陳平目光猝冷。
自己這是被敲上了。
這幫修士做這一行已久。
早已懂得識人看人。
對於那些主動釋放**層修為的築基修士,他們從不攔路,裝著沒看見。可對於陳平這種落單低修為修士,則能多敲一些就多一些。
反正無人對證。
“諸位道友開玩笑吧?一樣一株?我等修士采藥亦不易。”陳平道。
這事沒有退路,給了一樣一株,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提更多要求。
“道友看我等像是開玩笑嗎?”
攔路的那位修士還沒開口,一直坐在旁邊看熱鬧、修為最高的領頭修士終於坐不住了。
黑著臉走向陳平,一手提劍。
‘唉!’
‘為什麽非得找死。’
“滾!”
陳平一聲怒吼,宗師級別的呼訣落劍術已經不是普通法器所能抵擋的。
一擊之下,正對面的三個修士頓時腦袋“嗡嗡嗡”地一片作響。
兩個低修為築基當場神志不清。
領頭的黑臉修士腳步立頓,腰間的護神腰繩頃刻間斷裂。
黑臉修士大驚。
晃了晃嗡嗡作響的腦袋。可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巨大的青芒劍從天而降,一劍洞穿了他的身軀。
陳平順手兩發靈力解決了那兩個神志不清的修士。
遠處。
原本也準備動手的六七個同夥修士頓時僵在原地,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迅速,自己的老大居然一劍都沒挺過來,他們愣愣地望著陳平。
不敢有任何動作。
還有兩個同樣在等著交“保護費”的修士手一滯,對眼前的局面目瞪口呆。
陳平望了一眼剩余的這些修士,實力基本都是築基初期或築基中期,不算太強,不足為慮。
這夥修士遍布在落月城外圍四五十裡的一圈范圍內,人員是分散的,基本是一個築基八層或九層帶七八個築基中期或初期行事。
陳平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這些人距離有點遠,又站的比較分散,真要逃,他也沒能力一一誅殺。
自己是有易容的,對方認不出。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遍僵住的眾人,默默走過去,從一具屍體上取回那一株裟欏靈蕨,輕輕地吹了吹上面的灰塵,放回自己的靈植袋。
然後將三具屍體扔進儲物袋。
“還有多余沒用的靈材嗎?”
陳平冷冷道。
一陣沉默。
“有。”一群人愣了一下,其中一個最先反應歸來,將手上的一個靈材用靈力拋送了過來。
其他幾個修士紛紛效仿。
包括那兩個原本也是等著交保護費的修士。
陳平撿起靈材,不再理會一幫人,兀自轉身,消失在叢林之中。
另外兩個等著交保護費的修士對視一眼,也趁亂消失在森林裡。
身後。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我們這是被打劫了嗎?明明流程不是這樣的。但羞恥感讓他們出奇一致地回避了這個問題。
“那是青芒劍嗎?”
“絕對不是,青芒劍的萬劍歸一做不到這麽快,青芒也沒有這麽多。”
“應該是當初在西南面誅殺築基九層魔修的那個修士,我等能活下來算是幸運了。”
“……”
“嘶~這人太狠毒了。不但強行搶走了我的靈植,在我拚死保護靈材的情況下,還打斷了我一隻手。”一個修為最高的築基六層修士道,與此同時,“哢嚓”一聲捏斷了自己的手臂。
“是啊,是啊,此人太狠毒了。”
“哢嚓~”,“哢嚓~”,“哢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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