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大和老小坐在大門旁,不知做什麽。
一會兒,老大發現建滿也跑回來了。
“你跑回家後,我就在尋找機會。我是趁昨天也是吃晚飯的時候,兩個小朋友正好打架,阿姨去搞那個事情去了。我就跑出來了。我要等到新的幼兒園建好再去。可能要到明年“雙搶”的時候小孩子才會去新幼兒園。”建滿說。
“哦,真好。我們又可以一起玩了。”老大說。
這時,毛砣和細砣和良滿走過來說:
“總是辦耍飯戲呢,又得味。我們又玩點什麽呢?”
於是,老大和他們一起商量,準備到山上去摘桑棗子吃。他早就聽大人說過,山上有一片桑樹林。就是要去搞清楚,明年要是養蠶子,可以到那裡去摘桑葉。再者,反正菜拌飯也是吃不飽,可以去摘點桑棗吃。
“我們去摘桑棗吃,好不?”老大說。
“你們不吃水果啊?”毛砣說。
“什麽水果?”老大問。
“就是蘋果、梨子、香蕉啊......”細砣說。
“梨子聽說過,蘋果香蕉不知是什麽東西。”建滿說。
“蘋果香蕉都不認識?”細砣感到很驚奇。
“我們農村的孩子吃什麽水果咯?桃子熟了就摘桃子吃;桑棗子熟了就摘桑棗子吃;胡嘰巴熟了就挖胡嘰巴吃......”
“你們認識桑棗子和胡嘰巴嗎?”
“啊?......不認識。”毛砣一臉的疑惑。
“那我們明天帶你們上山去摘桑棗子咯。”
“好。”
第二天上午,陽光燦爛。他們六人每人帶一根竹棍子和一個竹筒筒。竹棍子是武器,竹筒筒是用來裝桑棗子的。老大給毛砣和細砣她們兩姐妹一人準備了一個竹筒筒和一根竹棍子。建滿走在前面帶路,他們一路蹦蹦跳跳來到了桑樹林裡。這一片桑樹林是大隊栽的,專門給大隊養蠶的人摘桑葉。大人說,這是蠶子的稻田。
“把竹棍子插在地上,各自找一顆有桑棗子的樹摘桑棗子吃。只是要小心毛毛蟲。”老大吩咐。
老大一看,大部分桑樹上都還掛了桑棗子,也有一些桑樹沒有桑棗了。有的是公樹;有的桑樹可能是被先來的小朋友摘了。桑樹有大有小,有高有矮,桑棗子有多有少。桑棗子摘了這一批已經接近尾聲了。這裡的桑樹並不很高大,小朋友一般都可以摘到桑棗。建滿、良滿和老小他們三個都高高興興地去摘桑棗子去了。
只有毛砣和細砣還不很熟悉這個。老大於是把她們姐妹倆帶到一棵結滿桑棗子的桑樹下,先把細砣扶上樹,告訴她:
“紫色的桑棗子是甜的最好吃;紅色的還有點酸;白色的還沒有熟。”各種顏色的都摘了一粒給細砣嘗了味。
“你們就自己摘著吃吧。你自己能上樹嗎?”老大對毛砣說。
“我不上去。我看看。”毛砣說。
“不洗啊?”細砣說。
“我們吃桑棗子從來不洗的,最多是放到嘴巴邊上吹一下。那就是算作把髒東西都吹掉了。”老大說。
“沒有毒啊?”毛砣說。
“讓它們到肚子裡去消毒吧。”大人也是這樣說的。
“那邊,那一片挺拔直立的是什麽小樹?”毛砣問。
“那是向日葵。”老大說。
“我要去看向日葵。”
“好咯。”老大帶著毛砣朝那片向日葵走去。
一會兒,
他們便來到了向日葵這裡。毛砣,貪婪地看著,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紅暈。 “書上的向日葵都是開著一圈黃黃的花,你們這裡的向日葵為什麽不開花?”毛砣問。
“還沒有長大。”
“要到什麽時候才長大開花?”
“還過一段時間就會開花。”
“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嘛?”
“你是想等到看了向日葵開了花才回去嗎?”
“不知來得急不?”
“你們城裡餐餐都是吃飯嗎?”
“不呢,也要搭紅薯丁。”
“紅薯丁是大人吃還是小孩子也吃?”
“小孩子也吃。不過,有時大人把小孩子碗裡的紅薯丁扒到自己的碗裡,再把自己碗裡的飯擀到小孩子的碗裡。”
“哦,也是這樣的。”
“街道辦的領導說,會很快好起來的。這是暫時的。”
“是的。我爺爺也是這樣說的。”老大又說:
“真的,你們什麽時候回去?”
“媽媽來接我們,就回去。”說完毛砣看了一眼老大,她的臉一下又紅起來了。
“你媽媽什麽時候來接你們?”老大有點舍不得她們姐妹倆了。
“不知道,可能快要來了。”
“哦……”
這時,老大和毛砣又向桑樹林走去。老大就在她們的旁邊,隨便選擇了一棵桑樹,準備爬上去摘桑棗子吃。
老大看著毛砣靠著的那棵桑樹,覺得有點像一把綠傘。傘下面吊著許多桑棗,有紅色的、有紫色的、有黑色的。黑的快要落了。
“看咯,每一顆桑棗都是由很多顆小粒粒組成的。簡直就是一個小小的菠蘿。”毛砣突然指著一粒很大的桑棗說。
“對!像一顆很小的玉米。”老大說。
老大突然爬上桑樹,坐在樹丫裡。他的口水就流出來了。於是,先把吊在嘴巴前面的摘下來吃了。
他把這棵樹上能摘到的紫色桑棗都吃了。肚子裡面好像有點貨了。然後,又來到另一棵桑樹上吃。吃了一棵又一棵,吃得打飽嗝了,竹筒也裝滿了。
老大看著毛砣,這時,毛砣也正好看著老大。她的臉又紅了。老大也不好意思,他不知道毛砣為什麽一看見自己就臉紅。他隻好故意看其他地方。老大突然發現這片桑樹林非常好看。橫的一排排,豎的一行行,整整齊齊的。像幼兒園的小朋友準備做遊戲前站的隊形。每一棵樹上都長滿了綠色的樹葉,樹葉下吊著各種顏色的桑棗。一些不知躲在什麽地方看也看不見找也找不著的小蟲子不時發出各種聲音,不知這些小蟲子是哭還是笑。他看著、聽著,迷迷糊糊的,耳朵旁邊總是“嘰嘰”的叫。
“啊,多美啊。就像一串串珍珠。”毛砣說。
“珍珠是什麽東西?”建滿說。
“珍珠就是尿珠子。”老大不懂裝懂地說。
“啊,多美啊。一粒粒桑棗像尿珠子掛在樹枝上。”老大又接著毛砣的話說。
“尿珠子是什麽東西?”細砣看著老大迷惑不解地問。
“哈哈哈......尿珠子都不認得。”老小和良滿都在笑。
“山上有摘的,現在沒有熟。等下回去,我拿一粒去年的給你看咯。就像蓖麻仔。”老大說。
老大吃飽了,坐在桑樹上,看著他們。建滿、老小、良滿和細砣的嘴巴都吃得一邊紅一邊紫了。 唯有毛砣的嘴巴乾乾淨淨的。這時,老大突然想起毛砣是從不亂吃東西的。她比一般的孩子要愛乾淨得多。
記得有一天,毛砣到老大家來玩,老大的媽媽給一條黃瓜給她吃。事先,媽媽把黃瓜洗得乾乾淨淨了,她拿著黃瓜在手裡,只是不吃。媽媽於是又從她的手裡接過來洗了一遍,並用毛巾擦幹了黃瓜上的水。再給她時,她還是拿著不吃。老大以為她不喜歡吃黃瓜。於是,隨她拿著。
她玩了一會兒後,回到她姑媽家裡,老大跟著她一起到她姑媽家去玩。只見她馬上用臉盆在水缸裡打了半盆水,自己把黃瓜又洗了一遍,然後用她自己的毛巾擦得乾乾淨淨。再把黃瓜用刀切得一片一片,用一個碗裝好,放在桌子上。她坐在桌子旁,拿起筷子夾著吃。
老大當時想,她吃東西好囉嗦的。吃條黃瓜這麽費勁。隻覺得她不像一個普通的孩子。老大很納悶,心想:
“她父母親怎麽舍得把她們放到鄉裡來玩呢?也許她父母親是一個天生愛乾淨的人。老大的祖父和父親分明是書生,可老大吃東西,除了有點挑食以外,可沒有她那麽多講究。他吃黃瓜,在藤上摘下來後,在衣服上擦幾下就可以吃。他是這麽想的:黃瓜吊在上面,除非是晚上打點露水,白天曬曬太陽,淋淋雨水罷了。有什麽不乾淨的。只要在衣服上擦掉黃瓜身上的小刺就可以吃了。”
何況大人說:
“不乾不淨,吃了不病。”
看來,在吃東西上,一般人比毛砣馬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