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當然不知道林凡之前發布過什麽任務,此時也只是順口一問。
桃紅不疑有他,連忙將情報匯總上來。
大多卻都是些關於士族門閥貪汙腐敗相關的消息和線索,因為任務是林凡三個月前發布的。
那時候他正在對各大士族大開殺戒,所以青衣樓的任務是收集他們的相關罪證。
可惜,現在已經都用不上了。
說完這些之後,桃紅猶豫了一下,又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消息,屬下覺得還是有必要稟告給您。”
“說。”
“最近幾個月,有不少武林人士喬裝入京。因為當年限武令,殘存的江湖人士一般已經很少在外面走動,這次這麽多人入京,不知有何圖謀……”
蘇塵聞言,眉頭微皺。
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入宮夜探觀雲閣武庫的人,想必這些入京的人,很可能也是衝著那位皇族老祖而來的。
只是蘇塵有點不明白。
很多年前就在傳老祖壽元將近的消息,但那時候並沒有誰敢有任何動作,為什麽這次,那些武林人士就像是得到了確信的消息,齊齊聞風而動。
如果真是老祖大限將至,這種消息,皇室應該極力封鎖才對。
怎麽會傳得這麽快?
這裡面,恐怕另有隱情。
房間裡的桃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半晌沒聽得回話,於是又道:“另外,我們的人還意外發現,這些武林人士中,還有南邊來的……”
“南邊,你是說蠻族?”
“是。雖然他們隱藏得很好,但屬下有一位南邊過來的姑娘,懂得他們的語言。”
好家夥,居然連蠻族那邊也得到了消息?
如今南方戰場上,因為武道強者的加入,使蠻族戰局不利,也不排除他們會另辟蹊徑,派出高手前來,爭奪先天高手留下的寶物。
不管怎麽說,蘇塵至少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老祖隕落之日,皇宮裡一定不會太平。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隱世多年的老怪物出山,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蘇塵搖了搖頭。
這淌渾水,他暫時不打算去趟。
隨即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旁敲側擊,也算對青衣樓的運作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通過這番交談,蘇塵大概可以確定,這個桃紅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聽令行事,不該問的絕不多問,還算本分。
能力也有,可以留著。
至於任務什麽的,蘇塵暫時沒有想好要他們做什麽,所以只是吩咐留意各種情報,注意京中最近的動向。
談完這些後,蘇塵催動內力,卷起桌上的一疊銀票和玉牌,便收斂了氣息。
但他並未真正離去。
而是暗中來到了房間外的走廊上。
在這裡,那名之前與桃紅交談的丫鬟,正趴在牆角,偷聽房間裡的談話。
蘇塵其實早就發現了她。
但並未驚動,只是暗中跟隨。
很快,那丫鬟便偷偷下了樓,從後門出了青衣樓,一路直奔城中的城衛軍營地而去。
“果然有問題。”
蘇塵收斂氣息,身形仿佛完全融入了黑暗中,那些城衛軍根本沒有察覺,很快就跟著丫鬟,來到了營地中的一個房間裡。
“副指揮使?來頭還不小。看來,這應該就是青衣樓明面上的那條線了。”
蘇塵不動聲色,飛身落在屋頂上。
神念感知,側耳傾聽。
屋內的情況頓時一清二楚。
那丫鬟此時正跪在一名武將面前,他看上去大約四十歲出頭,身材魁梧,樣貌凶惡,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身上穿著盔甲,看上去威嚴無比。
此人,正是城衛軍副指揮使張銘遠。
這家夥,可是士族張家的人。
當初在林凡主導的那場殺戮中,張家也是為數不多幸免於難的士族之一,看來是早就投靠了東廠,暗中替林凡做事,同時利用城衛軍副指揮使的身份,為青衣樓提供庇護。
只是,現在林凡已死,這位指揮使的心態也就發生了變化。
這一點,從他在桃紅身邊安插眼線,就能看出一二。
“你是說,有人拿出了樓主玉令,找上了桃紅?”
張銘遠聽完丫鬟的匯報,眼神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
“不可能!樓主已經死了,玉令肯定也是落在了別人手中。”
“那怎麽辦?桃紅頑固,隻認令牌不認人,偏偏青衣樓的人員名單又都掌握在她手裡,暫時殺不得。將軍要想真正掌控青衣樓,恐怕不容易……”
“哼。那個人還活著的時候,我自然願意為他效力,但樓主已死,青衣樓的產業都是我在庇護主持,這麽一個賺錢的聚寶盆,當然不能拱手讓人!”
張銘遠起身,看了那丫鬟一眼。
道:“你先回去,不要暴露。等下次那個樓主再出現的時候,及時通報。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子,要從老子嘴裡搶食!”
“是。”
丫鬟答應著,躬身往後退。
但就在剛走到門口的時候, 忽然,她的身形一僵,好似被人定住了似的。
張銘遠見狀,眉頭微皺,正打算開口呵斥。
卻見一抹血光迸濺而出,那丫鬟的頭顱直接滾了下來,刺鼻的血腥味彌漫。
黑暗中,他只看到一抹寒光閃過,好似劍鋒。
“誰?”
張銘遠見狀大驚,他甚至都看不清人是怎麽死的,當即連忙抓向腰間的劍柄,想要拔劍。
可是一股恐怖的壓力陡然落在身上。
任憑他如何使勁,也無法將劍拔出來,他又想大聲呼救,結果周圍的空氣都好似凝結了一樣,聲音始終無法傳出這個房間。
一股強大的氣勢,已經籠罩了四周。
雄渾真氣籠罩,好似看不見的氣牆,壓迫得他喘不過氣來,頓時大汗淋漓,魁梧的身軀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不知是哪位前輩駕臨?張某自問沒有得罪過您這樣的絕世高手,還請手下留情……”
張銘遠被嚇得臉色煞白,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不敢掙扎了,只是連忙開口求饒。
對方並未現身。
只聽得黑暗中一個有些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剛才不是還想找到本座嗎?現在我親自來了,也免得你勞神費心……”
此言一出。
張銘遠如遭雷擊。
難道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輩高人,就是如今執掌玉牌的人?
當即臉色一變,連忙改口道:“前輩,不,樓主,您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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