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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澗》第27話 金戈鐵馬當少年
  軍營生活十分枯燥,尤其是新兵,每天就是不停地訓練、勞作、再訓練,再勞作。化羽從不投機取巧,因為他知道,打從進入軍營那天起,他就是金子,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少年。

  這一年的冬天冷得格外早,剛立冬就下了場雪。

  化羽害怕蝴蝶蘭受凍每天都把營房裡的爐火燒得旺旺的,即使人不在也要保證溫度;他又擔心煙氣熏到花,就特別注意通風,可這些舉動無意間惹得同屋的各位許多不滿。

  這天,孫得一腳踹開房門,看到化羽就大聲叱問道:“今天誰當值?方才訓練的時候,屋子裡的火為什麽不滅?”

  化羽趕忙站起回道:“是我。不過你放心,我可以保證安全的。”

  “保證?你拿什麽保證?”孫得怒氣衝衝道,“金子,我就知道是你!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化羽自知理虧,趕緊好言好語應道:“不好意思,的確是我的問題。只因我的花受不得凍所以才……”

  “你那破花老子早就看不下去了。這裡是軍營,弄那些娘們兒兮兮的玩意兒,還是個爺們兒嗎?”

  此話一出,瑩瑩有點聽不下去了,“差不多得了,這麽說話有點過分了!”卻被蒜頭一把扯住。

  大家同住一處,化羽也不想把關系弄僵,就主動說道:“對不住了各位,我知道每個營房的柴火和木炭都是有數的,不過大家放心,以後柴火、木炭我負責解決,保證不影響大家過冬所需。我現在就去砍柴。”說著就走出營房。

  “我去幫忙!”霍瑩瑩隨後跟了出去。

  蒜頭覺得屋裡氣氛不對,說了句:“我去看看!”便也跟了出去。

  蒜頭一直追問化羽那盆蘭花的來歷,化羽隻說是對自己很重要的東西,蒜頭隻好改勸他以後行事要盡量小心,尤其孫得那是伍長的親戚。

  瑩瑩卻覺得化羽的脾氣夠好了,要是有人敢罵他不是個男人,定是要翻臉的。

  蒜頭皺了皺眉,“就你那名兒起的,還用得著人罵?”

  “怎麽了,我那名字可是大仙取的,保佑我兒孫滿堂。”瑩瑩回嘴道。

  蒜頭撇撇嘴,“又來!小金子你說,他那名取得怎樣?”

  化羽笑笑,“名字嘛就是一個叫法。只要自己開心都無所謂。不過,大仙什麽的就算了,神仙犯起糊塗來還不如凡人呢!”

  是啊,神仙如何,犯起傻來一樣的沒救!化羽想著抬頭望向天空,零星地開始飄雪了,於是便往回走。

  待他們走到營房前,化羽一眼就看到門口躺在雪地裡的那株蝴蝶蘭,花盆已碎,花葉上已經鋪了一層雪,整個無精打采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化羽急忙奔上前,將土歸到花盆中把根埋好,但花卻無論如何也立不起來了。那一刻,他隻覺得天就要崩了。

  門開了,沒人注意到化羽抱著殘破的花盆進來然後小心翼翼將它放好。

  “是誰乾的?”化羽低聲問道,然後猛然轉過身怒吼一聲:“是誰乾的?”

  大家印象中的金子就是個生得好看的小白臉,從沒人拿他當回事過。方才這一嗓子如野獸般的嘶吼著實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個夠嗆。

  有人悄悄用手指了指孫得。

  孫得躺在緊裡面的鋪上,翹著腿正眯著眼休息。

  化羽一把將他拖下床,揪住脖領連掙扎的余地都不給就被拖到了外面。

  “是你砸了我的花?”化羽騎在孫得身上狠狠地問道。

  孫得一看是這小子,也不含糊梗著脖子答道:“是老子乾的!”

  化羽聽罷再不多言,一手摁住對方脖子,另一隻拳頭掄起來就打。

  大夥兒本以為能看一出二人對打的好戲,不料孫得根本沒有還手余地,就見化羽的拳頭飛快地在孫得身上來去,他就像一隻逮著了耗子卻不急於弄死的貓,只是在不停地發泄心中的憤怒。

  所有圍觀的士兵一時間都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如野獸般散發著可怕氣息的家夥是他們所認識的小金子。

  “不行,這樣下去要出人命!”不知誰喊了一嗓子,大家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一擁而上。

  瑩瑩一把攔腰抱住化羽,但是怎麽拖就是紋絲不動。其他人也上來一起拉扯試圖將二人分開,但化羽就像塊石頭長在了孫得身上,無論眾人如何使勁就是挪他不動。

  “放開!”化羽突然怒吼一聲,同時雙肩一擴,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向外四散,將所有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全部反彈回去,大家紛紛被震飛出去。

  這時,其他營房的士兵也聞訊趕來,大家一個抱一個組成一條長陣試圖將化羽拖開。然而隨著人數的不斷加多效果卻毫無起色。

  眼看孫得快要不行了,有人高喊道:“困象索到了!”

  只見數十個兵士或拉或推著一個巨大的戰車移動過來,接著一個如人腰般粗的繩套從天而降套在化羽身上,兵士們合力搬動機關,化羽整個身體被凌空拉起,緊接著從他身後伸出數個鐵臂像鉗子一樣將他扣住。

  這下,化羽原本還保留的一絲理智也被徹底擊碎,就見他的雙瞳驟然變成紫色,渾身妖氣穿行,他一用力,震得那戰車左右搖晃,車上的兵士站立不穩紛紛跳車逃命。雖然化羽還未掙脫,但一時間已經無人再敢靠近。

  就在此時,突然凌空飛來一人,劍光一閃,一道強勁的劍氣直逼化羽的脖頸。

  劍鋒停住的那刻化羽也冷靜了下來,他能夠感覺到這劍氣裡帶著的靈力絕非等閑,但是能在瞬間克制自己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

  那人收住劍站在化羽面前,闊肩寬頜,雙眼炯炯有神,一身銀盔亮甲威風凜凜,有著通殺一切的氣勢。

  “鬧夠了沒?”那人喝道。

  化羽看著他冷冷地問道:“你是誰?”

  “此乃左威衛將軍!”下面有人高聲喊道。

  今日恰逢左威衛將軍辛芒巡視新兵營,打老遠就看到營地裡亂成一團,乍一看還以為軍營遭襲了,怎麽連困象索都用上了?

  “你不要妄圖掙扎了。”辛芒說道,“這困象索上每一條鐵臂都是天山玄鐵精煉而成,別說困住一頭大象,就是妖魔鬼怪也很難掙脫。

  年輕人,這裡可是我大熵的軍營,皇城腳下,天大的事有王法有公道,如敢胡鬧可別怪我軍法無情!”

  話音剛落,一個親衛跳上戰車在辛芒耳邊低語了幾句,並且奉上證據——那盆奄奄一息的蘭花。

  辛芒回過頭滿臉詫異,“你大鬧軍營就是為了這個?”

  化羽的後牙被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懂什麽?”

  辛芒掃視一下四周,然後說道:“我是不懂,而且我也不需要懂。不過,既然這盆花對你如此重要,你也不想看著它就這樣死了,是吧?”

  化羽從辛芒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意味,於是趕忙問道:“什麽意思?”

  辛芒眼帶不屑輕笑了一下,“小夥子,我看你有些勇力,如果肯為我效力或許我能幫你救活這盆花。”

  化羽的雙眼霎那間被點亮,“你能救活她?”

  “我辛芒帶的兵如同兄弟。兄弟的事就是我辛芒的事,無論大小。但前提是你得給我一個拿你當兄弟的理由!”

  “你說,要我如何?”

  “你是有股子神力,但只有蠻力還不夠格跟著我,你得拿出點真本事!”

  “好!”

  教軍場上,化羽彎弓搭箭。

  當日決定代替金子參軍,金銀拉著他萬般囑托,最後說道:“當哥哥的也沒什麽送你的,唯有這身上的絕活,以後你在軍中應該用得上。”

  金銀不提化羽也要說的,那日一箭穿喉何等精妙。

  可金銀又說:“只是,咱們只剩兩天時間——”

  “沒事。哥哥隻管教,能學多少就看弟弟我的造化了。”

  金銀答應著,當下將畢生絕活傾囊相授。

  化羽天賦非常過目不忘,兩日時間已得精髓,在軍中這段時間故意不張揚罷了。而此時正是他大顯身手的機會。

  化羽的箭法出神入化,辛芒沒想到新兵中竟還有這般人物,真的是未來可期。

  “奇才!”

  辛芒猛然起身,掏出一枚令牌交給手下,“持此令牌去面聖,請皇恩借宮中最好的花匠一用。”

  “將軍,這可是皇上給您的恩賞,就這麽用掉了?”

  辛芒清楚,這是當年自己平叛有功皇上許他的一個要求,如今要用在區區小事上任誰看來都不值當。但在他眼中,還有什麽比為大熵招攬一員虎將更值得呢?

  “廢什麽話?騎我的馬去,速去速回,耽擱半刻軍法處置!”

  於是,蝴蝶蘭被救活,化羽遵從約定從此跟隨辛芒左右。

  漠北黃沙,化羽隨辛芒一路征伐,積累的戰功越來越多,儼然成為辛芒的左膀右臂。

  那一年,辛芒為他在軍中行冠禮。

  凡人男子二十歲由父族長輩行冠禮,若無長輩則由兄長代替。那一天,辛芒就像他的兄長,親手為他戴上象征成年的帽冠,自此後建功立業,出將入仕,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戰事仍在繼續,夷人不去戰士不歸。化羽始終守著自己的堅持,那就是隻用凡人手段於戰場上廝殺。終於,他們迎來了決戰的時刻。

  那一戰激烈壯闊,從日出殺到日暮,大漠孤煙下碩大的落日鮮紅地映照在盔甲上,讓人分不出那紅色是晚霞的余暉還是敵人的鮮血。

  多年征戰,激蕩了化羽年輕的心,每每橫刀立馬於軍前,聽著高昂的戰鼓,廝殺聲和馬蹄聲最是能振奮壯士的胸懷。

  辛芒告訴他,男兒當以家國為先,戰士用生命守護的是身後的萬裡山河,千萬百姓的安居家園。

  “這一仗打得漂亮,我們把敵人徹底趕回老家了!”

  “是不是說我們也可以回家了?”

  辛芒看著化羽,眼眸中已不僅是初見時的驚豔,那張俊俏的臉龐如今被風沙洗禮反而平添了許多男子的粗獷,更顯得英氣勃勃。

  他看著他嘴角上揚,“要不要再跑一次?”

  “好啊,誰怕你!”

  化羽應聲未落已經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辛芒笑笑,趕緊策馬趕上。

  兩匹馬在落日下的大漠相互追逐,風從耳畔呼嘯而過,似有一種張開雙翼的感覺,那是化羽喜歡的感覺,即便不再展翅,身為凡人一樣可以“飛翔”。

  “水!”

  “好大的湖泊!”

  二人立馬躍下,在這大漠之中罕見如此清澈的湖泊,在晚霞映照下泛著點點金光。

  “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辛芒說著已經動手去解盔甲。

  一場激戰加上方才的策馬奔騰,汗水早就把衣服浸透了。辛芒二話不說,一個猛子扎進水裡。

  幾年的大漠生活讓化羽看到湖水一樣抑製不住激動,忙卸甲跟上。躍入水中的那一刻,清涼的感覺穿透全身,他能感覺到那湖水的甘甜,那種清新的味道好像當年第一次被摁進大鼎裡嘗到的滋味……

  他怎麽又想到了那些事,好多年了早該淡忘了。

  可是,無法否認,如果不是尙輕一次次地逼著自己,他不會習水性,不會成神力,甚至可能不會劍術,不懂機關和陣法,也不會走到今天。

  他又一次開始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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