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青雲山下的青雲湖畔。那兒,是我們在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實習時常去的地方。這不?她又騎著自行車載著我,從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實習的住地出來,右轉,然後直著斜著爬坡,估摸著20分鍾的樣子,便能去到青雲湖。
去到青雲湖,看起風時,風拂湖面的漣漪;看雨下時,水滴湖面的波紋;看白雲映水,看殘陽鋪就,看湖光裡的人的倒影和青雲山的倒影,看旁的人走進我們的眼晴裡成為我們看青雲湖的一道風景。
青雲湖,位於新泰市東郊,水容0.8億立方米,總面積8平方公裡,湖邊濕地20平方公裡,三面群山環護,一堤扼守龍喉,是中國北方少見的大面積人工湖,湖水碧波蕩漾,秀水含峰,天工人力構築了一處優美的遊覽勝景。湖岸空間開闊,綠樹成蔭、花草叢生,還有天然沙灘,其景觀宜人,被譽為“中國北方的西湖”。
青雲湖,確實是美的。置身於青雲湖,或遊走於湖畔,或濯足於湖水裡,或悠悠然坐於岸邊都是挺好的,而這還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還有她的全程陪伴。有她在旁,遊走於青雲湖,真的可謂是人閑心閑,心曠神怡。
青雲湖,確實是大的。沿湖畔濕地上空的木製步道,不待我去看一圈,便能花上我差不多兩個小時。以致我去到那裡無數次了,終究沒有一次去堅持沿著青雲湖走上一圈。每每去到青雲湖畔,差不多都是在靠近我們剛去的最先見到青雲湖的那個半邊走一走。
沒能沿著青雲湖走上一圈,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腳乏腿酸;或許是因為有大半圈的湖畔還沒有建成觀光的木製步道,一旦去了,特別是去到青雲湖中“一堤扼守龍喉”的堤壩段,怕有危險;或許是因為青雲湖真的很大,或許是因為靠近市區的湖畔的邊上的觀光木製步道,和湖畔邊上的水域裡的青蝦,已經足夠供給我們去到青雲湖後的玩耍。
是的,於湖畔的觀光木製步道上停下來說說話,去到湖畔邊上的淺水域裡捉青蝦,真的已經足夠我們去到青雲湖畔玩耍了。《詩經.秦風.蒹葭》言: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而我愛的人兒啊,就在我的身旁,她愛的人兒就在她的身旁。孤芳尚且能夠自賞,兩情相悅的人兒自然是有永遠也說不完的話。何況,青雲湖近湖畔邊上的淺水域裡,還有數不盡,捉不完的青蝦。數青蝦、弄青蝦、戲青蝦、捉青蝦……,自有不盡的樂趣和笑談。
看,穿著涼鞋,或將鞋子脫在湖畔的岸上,挽起褲腿,擼起袖子,去到深藍色的湖水裡,於山水墨畫般的水裡,我看見有十厘米大小的青蝦,在畫裡進進出出,忽上忽下,忽而掉頭,忽而收須……。
那青蝦,我在貴州老家大山裡的溪河裡,特別是將溪河裡的石頭,用手小心翼翼地輕輕搬起挪開的時候有見過,只是沒有青雲湖這裡的個頭大。我在老家,是沒有將青蝦捉了拿回家去做了吃的,因為它的個頭確實是小的很,小得見著的都是“蝦須”而沒有見過長長的粗大的“蝦腳”,小得沒了捉了來然後吃它的欲望。
見著於山水墨畫裡進進出出的青蝦,特別是見著那些青蝦從水的深處劃弄著粗大的“蝦腳”向水面遊來,
似是欲遊近我的時候,我便妒忌得忍不住了,立即把張開了的手掌往水裡它遊來的方向,朝著它的身子往下猛地一摁,然後迅捷地將張開的手合著水和蝦握攏了、抓緊了移出水面,然後再張開手,去手裡找青蝦。 原以為那青蝦,被我一摁一抓,定是手到擒來,跑不掉的了,不曾想每一次那樣的一摁一抓後,於空裡張開的手裡,竟然都沒有看見青蝦的身影,哪怕是青蝦的蝦腳和蝦的胡須?
為什麽會這樣?離開空空如也的手,去看原先摁青蝦的地方,水墨畫般裡的青蝦仍然還在,雖然原先的青蝦似乎被我的手驚嚇著去了邊上,但是原先邊上的青蝦卻仍然大搖大擺地劃弄著蝦腳進到了裡中來。它們竟沒有被我的外來侵入而四散離開直至不再來,仍然還是三五成群了陸陸續續地,在水墨水畫裡或進或出、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或前或後、或向或背。只是那水墨畫般的景地裡,少了隻手,多了還未散盡的水被手侵進時的的蕩開的波動的紋。就那樣,或許是湖水裡的青蝦戀上了我於空中的手在水裡的樣子,像是吆喝好了似的,在陸陸續續地來觀景兒,而不願意走開;或許是湖畔的我彼時彼刻見著水墨畫般裡進進出出的青蝦,有了喜歡,而不願意離去。
心裡想著,再玩玩,遂不刻意地,又將手放到水裡面去,也像青蝦在水裡面遊動的樣子,手離青蝦越來越近,近得有的時候都觸碰到了青蝦的身子,也或許是青蝦碰觸到了我在水裡的手。觸碰到我手的青蝦,遊得依然如故,絲毫沒有感受到有什麽不同;觸碰到青蝦身子的手,依然在水裡移動如故,也絲毫沒有感到那樣會驚嚇到青蝦。就這樣,在水墨畫裡的手和在水墨畫裡的青蝦,變幻了動著,又幻演成更多的別樣的水墨畫。後來,我在水裡的手的拇指和食指竟然夾著了青蝦的“胡須”,而被我用手指夾住了“胡須”的青蝦,不僅沒有掙脫掉,或“斷須”求生,而且還順著我手在水裡運動的方向而運動,我那夾住青蝦“胡須的”手,只要不移出水面,往上移動,青蝦便往上遊;往下移動,青蝦便往下遊;往外移動,青蝦便往外側遊;往內移動,青蝦便往內遊。就這樣,青蝦在水裡,被我在水中的手用手指夾住了、捏住了牽動著。見手指能隨意夾了、捏了青蝦的任何一條“胡須”後,在水裡任意地遊動,心裡竊喜得很,並動了捉些青蝦去吃的念頭。於是,我將左手也悄悄地放進水裡去,悄悄地進了原先只有右手在水裡牽著青蝦的“胡須”遊走玩耍的水黑畫裡。去到裡面後,再悄悄地靠近不動,待到右手牽著青蝦遊走到左手的手心裡,然後左手張開的五個手指,輕輕的隨意地不緊不慢地往裡一收。總之快慢地收都可以,想怎麽樣往裡一收都可以,便都能“手到擒來”。一隻一隻地將青蝦捉住,而且在離開水面前, 青蝦在左手的手心裡,也幾乎顯不出任何掙扎的動靜,因為我的手在水裡於青蝦它自己似乎是感覺不到的。待到真正地離開水面,那青蝦在手心裡自然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了。一直在邊上看著的她,從我的手裡接過青蝦,自然也是如我一般地驚喜,而且也學著我的樣子,去到水裡,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夾捏著青蝦的任何一條“胡須”,在水裡牽著它到左手心裡,然後左手先前自然張開的五個手指往裡一收,也“彈無虛發”了次次都會手到擒來把青蝦捉住。
就這樣,我們捉了不少的青蝦,在夕陽的余輝下,騎著自行車一路坡下,興高彩烈地回到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實習點住地,用酒精爐點燃了,用油煎炒成金黃色的樣子後吃。
就這樣,我在想青雲湖了、想青蝦的時候,便會邀上她騎著自行車去到青雲湖,然後下到湖邊的淺水域裡,挽了褲腿,擼起袖子,去到水裡一手手指夾捏了青蝦的任一根“胡須”,一手以逸待勞了收網,捉了青蝦回住地炒了就著饅頭或山東煎餅吃。
饅頭或山東煎餅,是我在山東新泰市實習點生活的主食,而青蝦似乎也成了我在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實習時吃飯的主菜。在那個年頭,在“沒有寬裕的錢去經常買菜,而於大都時間裡只能饅頭就鹹菜,煎餅卷大蔥的”境況裡,能把青蝦當成菜,而且可以隨時去捉了來做成菜,也算是天賜的天大的幸福的事兒了!而於談情說愛的年華裡和濃情中,去青雲湖捉青蝦回來做成菜吃,更算是天賜的天大的幸福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