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病房實習,每當在給病人配藥、輸液、打針的時候,我們常常會看見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的站長或站辦公室主任來檢查我們那幫實習生的到崗到位、在崗在位情況。該站站長或站辦公室主任時常,甚至是每天都去病房檢查,大概是因為在病房實習的人多、病房裡的病人和陪護病人的人多,容易造成“即使漏人或人漏掉都不易知曉”等方面的原因吧?或許是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對實習生的管理,原本就是那般嚴格負責?
在新泰市實習點實習的其它時候,包括在“新泰市人民醫院的實習,和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病房以外科室”的實習,我都沒有見過“每天上班後,有工作人員對‘實習生的實習情況,特別是到崗到位情況’”進行過督查。
我在想,之所以會有督查,可能是因為“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的病房,沒有專人或責任到人,對在那兒實習的實習生群體,和個體進行帶教吧”!這,可能是因為那個病房工作的特殊性,特別是工作人員的特殊性給影響並決定的吧。而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的其它地方,比如:B超室,那可是誰應該在那實習,誰帶教誰,是分得很明晰的!
哎,甭管是出於什麽原因,終因在病房遇見該站辦公室主任來督查,而認識了這個辦公室主任,知道了該站辦公室主任名字叫姬明,並與他結了忘年交。
言起與姬明的交往,還得緣起一本叫做《中國文化的源泉》的書。那本書裡對全國各個省的人的樣貌、個子、性格,特別是對各省人文的現狀和現狀的形成都有著一針見血和獨到的闡釋。在去到新泰市實習點實習之前,我於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的圖書館裡,借出並認真拜讀過,且獲益良多,對全國各個省的人的文化、性格、地理、環境、個子、樣貌等等,都能用自己的語言去組合了說道一番。
姬明來督查、了解我們實習情況的時候,會問及我們的具體情況,包括我們來自哪個省。在聽到我來自貴州的回答後,他似乎對我表現出了“比其他的同學有著更為濃厚”的興趣。
為什麽對我表現出了“比其他的同學有著更為濃厚”的興趣?究其原因,也許是他和當時外界的大多數人一樣,對貴州的了解不多甚至是空白吧;也許“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分銀”的貴州標簽,就是他們對貴州的認識、了解的全部吧!
當我向他言及“貴州為什麽會‘天無三日晴’?‘夜郎自大’和‘大山的阻隔’,特別是這種大山的阻隔是山外有山,山的外面仍然是重重大山式的阻隔,會對貴州人的眼界、心胸、頭腦,從地理環境層面造成什麽樣的影響,甚至是起到什麽決定性作用”的時候,他立即對我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以致在那之後,他會經常去到病房,在事兒不多、手裡不忙的時候,找我聊上幾句,甚至於閑暇之余,邀我去到他在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三樓的辦公室,即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站辦公室坐下來長談。
就這樣,我們在那之後經常有在一起坐下來言談,而且相談甚歡,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和感覺。
彼時,他已四十多歲,我則是個剛成年不久的愣頭小夥子。當時,他有個女兒正在新泰市師范讀書,我跟他女兒的年紀相仿。很難想像、相信:“一位實習單位的辦公室主任,會願意結交接納一名來自外省的普通實習生?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會願意去跟他女兒一般大小的小夥子交朋友”?
在相識之後那一段不太長的只有兩個多月的日子裡,
我在他的面前,續說貴州的風土人情,縱論闊談山東、湖南、廣東、上海、BJ和東三省及其他地方的人文歷史、地理環境氣候的樣子和成因等等;他在我的面前,暢說人生,言他這一輩子走過的路。就這樣,我們一起感味生活,品談歷史;一起暢想生活,憧憬未來。可以說,我們之間無所不談,無談不正能量,無談不充盈著溫情,並有著永遠也說不完的話題和對話題的共鳴。 於是,在知曉我對留在SD,留在新泰不反對的信息之後,他開始自己貼錢買煙買酒,或托人或自己去市裡面,找門路,疏通關系,以期通過分配的形式,將我留在新泰工作。
不僅如此,他還開始做我工作,並承諾正規的工作如果解決不了,可以幫我辦好私人診所的全部手續,以動員我留在新泰市開一家小藥店或辦一家小診所,他說那樣也會讓我生活得很好。
他還曾對我說,他們家原先兄弟姐妹很多,現在因都在TA市、新泰市裡面工作,原先居住的那麽多個院子,早已空了出來,沒有人用,甚至都幾乎荒廢了,可以供我去搞養殖、種植,他說那樣也會讓我留在新泰衣食無憂,生活得沒有問題。
他還曾帶我去他的家裡,說可以和他在市中西藥材公司上班的愛人,一起聯手做諸如收購金銀花等方面的藥材生意,說我負責在貴州“收”,他愛人負責在山東“購”什麽的。總之,他就是認可我,喜歡我,希望而且付諸實際行動了,以便我能留在新泰市生活,留在SD生活一輩子。
他是認真的,1998年上半年,在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實習的那段不太長的日子裡,甚至可以說是在比較短的時間裡,他從認識我,到認可我,喜歡我,到最後於6月的中旬,在“結束新泰市實習點整個實習,臨離新泰市回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的那個早上,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的站長,當著其他別的工作人員和實習同學的面,向我轉述了諸如“剛接到新泰市計劃生育局時任局長電話,局長在電話裡轉述了時任新泰市SW市長電話,電話內容是關於你不能留在新泰市參加分配安排工作的具體原因,以及請你理解”的意思表示。
哎,一個縣級市市長打電話給一個縣級市計劃生育局局長,然後一個縣級市計劃生育局長再打電話給一位縣級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的站長,再然後由站長找到我並向我說明市裡面不能使我留下來分配在新泰市參加工作的原因,而且還是在我隨實習大部隊,馬上就要結束在新泰市實習點實習的當口,在離開新泰市回往TA臨出發的那一刻。急急切切地由縣級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的站長,親自告訴我“領導們的意思”,正是從側面告訴我有關姬明為此而作出的努力,而且姬明為作出的努力得到了領導的高度認可。
我知道“姬明他想我留在新泰,並為此去認真奔忙費了心,努力地使我留在新泰的心思是認真的,甚至,他還為沒有實現他的願望而難過,為此他都沒有在我離開新泰市回往TA的那個早上露過面,即便他那天早上在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並且知道我要離開”。
夫複何求?人生得一忘年之交足矣!
《1998:下崗浪潮襲來,國企改革向縱深推進》(2009-01-31 16:56 中國經濟網)講,“隨著國企改革推向縱深,下崗職工人數也在增加。1998年,下崗浪潮襲來。相關統計數據顯示,從1998年開始的七年間,國企改裁員累計近3000。……。1998年,政府提出:決心花三年時間,基本解決國企裁員的問題”。
是的,1998年,國家國企改革向縱深推進。為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需要,建立現代企業制度,國家建立了“減員增效、下崗分流、規范破產、鼓勵兼並”的改革思路。SD在國家大政方針指導下,出台了外省籍學生非特殊人才、非特殊情況不得留在SD安排工作的地方性政策,因而使我最終不能留在SD新泰參加分配安排工作的電話內容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這,便是姬明努力了但最終沒能達到預期效果把我留在新泰參加分配安排工作的原因。
古人言,人患無知,不患不知人。其意是:人不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怕自己的能力不夠。其實,在社會中,在人生旅途中,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人們真正怕的或許是別人不知道自己。
姬明是知道我的,如果我是千裡馬的話, 或者說我具有成為千裡馬潛質的話,那麽能夠發現和賞識並推薦用到我的,想畢,其中的伯樂,一定會有姬明,而且於某種程度上如果說有且只有一個的話,那麽他一定是姬明。如果,在之後的人生旅程中,在決定人生的關鍵時刻,甚至是站到在十字路口時,心中在“或渴望得到別人的賞識,或因無人賞識而悵然若失、徒增歎息”的時候,我一定會想到姬明。
一個“原始學歷為中專的上個世紀九十年”的人,能先後通過自學考取法律大專文憑、法律本科文憑和中文本科文憑;一個“原本在學校學的是臨床醫學,中途還去省城醫院進修過一年麻醉”的人,卻在參加工作後,能自修法律然後參加全國司法考試,並考取法律律師資格證;一個“起初從事計劃生育工作”的人,後來,卻先後乾過縣域脫貧攻堅指揮、掃黑除惡指揮工作,先後負責過農業、扶貧、水務、林業、交通部門工作。我想,這個人或許是有成為千裡馬潛質的。
雖然,自“結束在新泰實習點的實習,回往TA國家計生委泰安人口學校”的那一刻起,我再也沒有見過姬明;也因為一個工作接著一個工作乾、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做,我居然把聯系一下姬明給忘了。但,我卻忘不了姬明,忘不了在新泰市實習點於新泰市計劃生育服務指導站裡與他的相遇、相識、相交。我很感恩有他。
現在,距離1998年上半年,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年,我想他,我捧著二十四年前他留給我的2寸卡片照在想他。......,願余生、下輩子還能遇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