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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三國》卷3 2京風雲 第86章 諍臣之厄
  洛陽,又見洛陽!

  隨著圍城叛軍的全面敗退,僅僅數日功夫,除了城頭上仍有戰火之色,偌大一個洛陽城竟然完全恢復了舊日繁華,但瞧只是城門內外,便行人如鯽,熱鬧非凡。

  南鷹剛剛接近城門,立時便被守門軍士認出,立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僅將士們由衷的向他致以莊嚴的軍禮,連過往的百姓們也喝采不迭,以此來向這位保衛洛陽的名將致以敬意。一時之間,以南鷹的淡定,亦不由似真似幻,恍如置身雲端。

  然而很快,他的好心情便遇到了莫明其妙的挑戰。

  “唉呀,原來是仲簡兄!”南鷹沒有直回徐府,而是徑自來到了南宮,恰好在宮門前遇到了淳於瓊。

  戰爭期間無故脫離指揮崗位,即使是打了勝仗,即使自己是天子面前的紅人,也不能不盡快做出一個交待。

  淳於瓊愕然抬頭,面上首先泛出驚喜之色,卻立即被一絲尷尬所替代,他掩飾著回禮道:“恭迎將軍!你這幾日不見蹤影,雖然明知必然無事,仍令人心中焦慮!”

  他上前小聲道:“天子可是急壞了!”

  “嘿嘿!死罪死罪!”南鷹樂呵呵道:“本將貪功心切,隻引少數兵馬悄然出城追擊賊首,卻是無功而返!此來,正是向天子請罪的!”

  “天子之前傳下話來……”淳於瓊神色複雜道:“這幾日誰也不見,將軍還是稍待幾日再來覲見吧!”

  “什麽?”南鷹心中大訝,靈帝難道是在辦什麽大事?否則以他的心性,面對如此一場守城大捷怎會無動於衷?而且從淳於瓊躲躲藏藏的樣子看,八成又是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這裡面定有蹊蹺!

  想著,他不由沉下臉來:“仲簡,你我一向親如兄弟,如此雲山霧罩好不令人心寒!”

  “下官不敢!”淳於瓊神色明顯有些掙扎,他終於低下頭來,輕輕道:“將軍還是回徐府打聽一下吧,自會明白下官的苦處!”

  “哼!”南鷹一摔手,掉頭而去,心中卻隱隱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你說什麽!被抓起來了?”南鷹聽著李進滿面焦急之色的訴說,不由大驚失色:“劉陶不是仍在長安擔任京兆尹嗎?怎麽會被囚於洛陽!”

  “他惹下滔天大禍了!”賈詡神色陰沉的行入堂中:“主公你定是入宮面聖時也吃了閉門羹吧?”

  “什麽叫也吃了?”南鷹吃驚道:“難道你們已經試著去請見天子了?”

  “我和高順、馬鈞……”賈詡歎息道:“凡是自覺在天子面前能說上支字片言的人,全都去了!卻無一例外的被拒於宮外!”

  “老天!劉陶到底犯了什麽大罪?”南鷹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靈帝一向待自己和手下的兄弟與眾不同,當日連曹操的附逆重罪,也不過三言兩語便開脫了去,如今這麽多功勳卓著甚至共過患難的臣子們一起求情,卻連見面的機會也不賜予,難道劉陶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死罪?

  “他公然於朝堂之上,出言汙辱天子,已經犯下了大不敬之罪!”賈詡緩緩跪坐下來,無奈道:“我們之前均不知情,還是王越偷偷派人來報的信!”

  “到底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南鷹的好心情終於蕩然無存,劉陶不僅與自己相交非淺,更是李進的世叔,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你失蹤的第三日,也就是洛陽城慶祝大捷的第二日!”賈詡歎了一口氣:“劉陶從長安趕來,尋你未見,便去了宮中面聖,豈知從此便一去不返!”

  “你說他汙辱天子是怎麽回事?”南鷹想起當日劉陶曾為李膺仗義執言的故事,不由心中黯然。這劉陶雖然亦是官場老手,終究仍是性情中人,說出什麽不敬之言只怕也是在所難免。

  “聽說,他先是猛烈抨擊車騎將軍張溫的用兵失誤,致令叛軍有機可趁……”

  “不好了!”南鷹脫口道:“張溫畢竟是天子欽命的主將,就算是用兵失當,如此直言批判又與批評天子沒有識人之明何異?”

  “這還不算什麽!”賈詡苦笑道:“他緊接著就將矛頭對準了張讓,痛罵其克扣軍餉,剝削地方,直接導致李相如和王國的叛亂!”

  “這老小子!”南鷹又是一驚:“他這豈直是在痛罵讓張讓一人?這是在向整個中朝宣戰啊!”

  “那劉陶倒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諍臣!他一連上表八件大事,件件雖是憂國憂民,心懷天下,可惜卻均是言辭鋒銳,針針見血,直指十常侍和朝中權貴!”

  “家有諍子,不敗其家。國有諍臣,不亡其國啊!”南鷹聽得發呆,突然心中湧出複雜的情緒,不但對劉陶是發自內心的敬佩,更對自己一些隨波逐流的行為感到一絲慚愧,至少在很多人眼中,自己幾乎是與張讓同穿一條褲子的。

  “天子為了照顧十常侍的顏面,當場斥責他不要借題發揮,小題大做,這原本也是讓中朝下個台階!豈料……唉!”

  賈詡搖頭歎息道:“這劉陶不知是不是瘋了,竟然指著天子大罵,說他用人失察,誤國誤民,長此以往,江山不保!”

  “他真是瘋了!”南鷹駭然失色:“劉陶怎麽能說出這麽不分輕重的話來?他這是要自殺嗎?”

  “劉陶此言一出,滿殿皆驚,再無一人敢於出聲為其辯護!”賈詡苦笑道:“聽說天子當時的臉色很嚇人,幾乎就要當場發作!而張讓更是不失時機的奏請天子,將劉陶當即拿入了獄中!”

  “獄中?哪個獄?”南鷹心中一陣戰栗,大叫道:“是不是黃門北寺獄?”

  “正是!”

  “不好了!”南鷹整個彈了起來:“那裡正是張讓的勢力所在,他這是明顯起了殺機啊!”

  “末將懇請將軍!”李進聽得心中震惶,跪伏在地大叫道:“救救末將的世叔!”

  南鷹向堂外衝去:“我要立即面見天子,還要造訪張讓!”

  “只怕沒有用的!”賈詡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劉陶如此公然忤逆天子,早已為張讓製造了最好的殺人理由。無論是天子,還是張讓,他們會允許這樣的人繼續存在世上嗎?”

  “而主公你!”他苦澀道:“如果橫下心來維護他,不但得罪了天子,更會令我們與張讓辛苦建立起的深厚交情毀於一旦!”

  “我不管!”南鷹旋風般轉過身來,雙目神光大盛:“我只知道,劉陶不應該死!誰敢阻攔我救他,誰就是我的敵人!”

  淳於瓊面色複雜的再次走出宮門,對南鷹低聲道:“天子言道,南漢揚糊塗,怎可維護一個無君無父之人?”

  南鷹一顆心兒直沉下去,他終於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天子也對劉陶動了殺心,他已經無法容忍一個犯上臣子的存在,這將對他的帝王威嚴造成了嚴重的挑釁!

  同時,一股怒火亦直衝上來,難道僅僅是因為一句話,天子就可以狠心殺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大臣?何況此人有大功於社稷!真是應了伴君如伴虎這句話!

  “天子還說什麽了?”南鷹的聲音平靜了下來,甚至有一絲冷酷,聽得淳於瓊一陣心驚肉跳,他當然明白南鷹如果失去了理智,天子也不會被他放在眼裡。

  “漢揚,你,你不要衝動!”他駭然大叫道:“天子待你有如天高地厚,你不可莽撞行事!”

  “莽撞行事?”南鷹仰天打了個哈哈:“是天子失去了容人的氣量吧!”

  他突然轉身就走,口中道:“你現在就去上複天子,劉陶我救定了,哪怕是免去我的所有功勳,哪怕是要將我抄家滅族,任何人休想攔著我!”

  “漢揚不可啊!”淳於瓊有些絕望的顫聲叫道:“你怎可令天子失望!”

  “令天子失望?洛陽才剛剛走出覆滅的陰影啊,天子便要自毀長城嗎?”南鷹猛然回頭,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狠狠道:“你不妨去轉告他,我這是最後一次挽救他!如果天下人知道一個帝王可以隻憑自己的喜怒便殺了肱股重臣,這個天下還能保得住嗎?韓遂第一個會做夢都笑得醒來!”

  淳於瓊渾身劇震,再也說不出話來。

  陰森森的牢獄深處,劉陶一臉從容的跪坐於地,靜靜的望著面前呈放的幾件器物:一條白綾、一壺毒酒,還有一柄短刃。

  幽暗的燭火閃耀著,一支乾枯的手掌握在了監房的木柱上,有如鬼哭一般的陰笑聲響起:“劉陶啊劉陶,你也有今日!十余年前你便一心與老夫與敵,可想過今日結局?”

  張讓乾槁的面容從黑暗中緩緩現出,他冷笑道:“你我雖為政敵,畢竟相識一場,可有什麽遺言?”

  “史書!”劉陶輕輕道。

  “什麽?你說什麽?”張讓一時沒有聽清,他訝然道。

  “我最後的請求便是,將我之死,真實記錄於史書,至於生前種種,留待後人去評述,可否?”劉陶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波動。

  “哈哈哈!”張讓愕然半晌,突然放聲狂笑:“迂腐!愚蠢!可笑!難道你不知道?史書隻為勝利者而書寫嗎?無論你是罪有應得,抑或是蒙冤而死,千百年之後,再不會有人記得你分毫!憑你,也想青史留名?”

  “你錯了!”劉陶淡淡道:“一個人生於世間, 若是碌碌無為,有如行屍走肉,那麽他確實將徹底湮滅於歷史!可是如我一般,心中隻懂憂國憂民,做事但求問心無愧,那麽即使我的肉體死了,我的精神依然不滅,自有千千萬萬的志同道合之士,會將我的故事流傳下去,當然不會被後人所遺忘!”

  “強辯!”張讓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腥腥作態的讓我將你記於史書?豈非是多此一舉?”

  “你又錯了!”劉陶微笑道:“你當我真是自己想要青史留名?我只不過是想要令無數後人從我的死因知道,你們這些禍國殃民之人的真正面目!”

  “你!死到臨頭尤逞口舌之利?”張讓不由怒發如狂的喝道:“好!我就如你所願!不過在你死前,卻要讓你受盡萬般折磨!”

  劉陶面無懼色,朗聲一笑道:“隻管施展,我原也沒有想要從這三種死法中挑選的意思!”

  “好!好!”張讓咬牙切齒道:“休要嘴硬,,瞧誰能救得了你!”

  “我想試一試!”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卻不知中常侍會不會賣給我這個面子!”

  PS:謝謝laoyuan6868同學的打賞和書友140223071702401的讚譽,白雪惶愧.

  另外,白雪的工作近日可能要發生調整,好日子可能一去不返了,不過仍會抽出時間,專心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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