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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looking》第九章 番外:眷一百八十三;光(下)
我是影,影·翼。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誕生,只知道自我有意識起,四周就是一片幽暗。

  黑,灰,白。

  三色構成了我存在的空間,大片片的陰暗色調一如其所宣示著氛圍,冰冷而晦澀。

  在這個空間中,還有很多似乎是和我一樣的個體,唯一的不同,就是每個個體所蘊涵的力量還有感情不一樣而已。

  融合,吞噬。

  這就是這個世界中生存的法則和方法。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是這個樣子,只知道,在這裡,如果不去吞噬融合別的個體的力量,那麽就代表著,你在未來的某一天,會被另外一個比你還要強的個體吞噬融合。

  所以,為了生存,再不願意,你也要變強。

  變強到,足以保護自己的地步。

  這個世界,所重視的,隻有生存的權利。

  僅此而已……

  記不得,自己到底吞噬融合了多少個相似卻又不同的個體;記不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中,到底存活了多長的時間……

  只知道,到了最後,自己已經成為了這個空間中的王者。絕對權威的存在。

  但是……看著那單調的景色,重複著單調的吞噬融合……

  突然覺得,有一種很空虛的感覺。就算是融合吞噬了再多的個體,也依舊滿足不了的……極度空虛的感覺……

  因為空虛,所以再去吞噬,永遠沒有滿足的感覺,一如……一如胸前那個隱行的空洞一樣。

  透明到仿佛可以看穿到身體的另外一邊。

  到底……是為什麽呢?

  沒有答案。

  就這樣一直渾渾噩噩地重複著單調的生活,一直到,那個人的出現……

  耶洛斐爾·翼的出現。

  她是光,當她出現在我的這個世界中的時候,是帶著耀眼無比的光芒降臨的。

  那光芒,刺地我眼睛發疼不已。

  但是,隻是看著她的樣子,就覺得,內心深處的那空虛,似乎在逐漸添滿。一向冰冷的胸口,似乎也有了溫暖的跡象。

  這一點,在她伸出了手抱住了我的時候,更加的明顯。

  那種滿足的感覺,仿佛就像是……找了自己的另外一半一樣。

  胸口的空洞,似乎……漸漸愈合了起來……

  “抱歉,一直到現在才來見你。”

  像水晶一樣質感的聲音乾淨剔透,聽上去有著平靜人心的溫暖感覺。

  她的懷抱,很溫暖,讓我有了一種很陌生的衝動,視線……開始模糊……

  抬起了頭,落入已經模糊的雙眼中的,是一頭黑到散發出淡淡藍色光澤的,仿佛有生命一樣的長發;然後,就是一雙淺紫色的,乾淨清澈的星眸;溫潤的五官精致的像個瓷器娃娃,但是,那閃爍在星眸中的奪目神采,還有那瑰色薄唇上揚起的優美而帶著些些戲弄意味的弧度……讓眼前的少女看起來,如陽光般絢爛到無法直視……

  胸中的空洞,似乎已經完全愈合了,那種似乎仿佛已經找到了自己另外一個半身的完滿感覺――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她麽?

  “我是翼,耶洛斐爾·翼哦。”

  那個少女看著我,從她那清澈的瞳孔中,我看到了我的模樣――銀色的長發,金綠色的瞳色,與眼前這個少女別無二致的模樣,“是和你同享一個精神生命印記的……半身哦。”

  半身麽?

  “很抱歉,

我一直到現在才知道你的存在。讓你在這個陰影世界中獨自一個人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真得很對不起。”  她摩挲著我的面頰,低聲道,“很抱歉,讓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差一點點……隻要我再晚來一步……你就會徹底被空虛所吞沒,變成無法滿足的‘xu’了……對不起,真是對不起……以後,有我在,你就不會再孤單了,我不會,再讓你有那種空虛的感覺了……”

  抬起了手,笨拙地學著她的方法抱住了她纖細的身體,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滿滿的溢了出來。

  “以後,你的名字就是影。影·翼。”

  松開了手後,她看著我微笑道。

  影?

  這是……我的名字麽?

  “是啊,影·翼。隻屬於你的名字。抱歉,現在的我,還沒有那個力量讓你自這個空間中脫離出來。但是,我會常來看你的,等我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後,我會為你重新塑造一個身體的。這樣影也可以像我一樣沐浴在陽光中了。我說到做到的。”

  嗯……

  陽光麽?

  對於我來說,隻要能看到你,我就已經滿足了啊。

  “影,我們以後要做好朋友哦。”

  翼伸出了手,“我們之間,要沒有秘密!就這樣,說定了哦。”

  手,被半強迫的蓋了手印,相勾的手指間所傳來的,是無法言語的溫暖感覺……

  我閉上了眼睛,淚水自眼角滑落。

  終於,找到了啊……

  那不會在讓我心中有空洞殘缺的感覺的存在……

  我生命中……光芒……

  、

  對於我來說,翼是光,有著黑色長發的燦爛陽光,是我觸摸不到的另一個世界。但是翼每次,都會將她那燦爛的笑容為我留下一份,溫暖我以為已經與黑暗同化了的內心。

  我是自翼的精神印記中分裂出的另一半存在,和她如同太極共生的黑與白般的存在。但是因為翼的出生相當的特殊,所以本該和她作為雙生子出生的我,最後隻能出現在陰影空間,成了一個沒有實體的陰影。

  但是,卻沒有怨恨的情緒存在,因為我無法想象,如果翼處於我的生存環境中,她是否還能保持住那樣燦爛而陽光的微笑。

  就算是,現在的我隻以翼的能量為存在的力量源泉,以她的影作為進出她那世界的連接點……我也沒有怨恨的情緒。

  隻是看著翼那燦爛無比,感情澄清的微笑,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我會成為一個陰影一樣的存在,也許就是為了,保護住她那乾淨無比的笑容吧?

  因為精神印記的相同,在她的影子中居住的同時,翼的喜怒哀樂我全能感受的到,我是影,與翼一起承擔著屬於她的所有感情,分享著她所有的經歷……

  很喜歡,很喜歡翼那不經意的孩子氣,喜歡她那偶爾的迷糊,喜歡她那讓人一頭黑線的突發奇想,喜歡她那乾淨到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歌聲,喜歡她那似乎什麽都藏不住的生動表情……

  想守護她,不想讓她那張精致的面容上浮現出悲傷的神情。

  於是學著她的樣子,讓唇角彎起了上揚的弧度,聽著她每天和自己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她所經歷過的各種事情。

  從她因為半夜爬起來去捉螢火蟲,從而導致在接受她那個有著異色瞳孔,名為“嵐夜”的師父教導時打瞌睡,結果被勒令抄書三遍;到她無意中撿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精致娃娃――紫月遺族“修特”,從而第一次有人叫她“師姐”的得意;再到告別她那個師父後和那個紫月遺族一起四處闖蕩的歷險……

  翼的生活多姿多彩,精彩異常。天生擁有元素溝通能力的她,僅僅靠著簡單的手印和特定的單字發音,就可以控制六大元素為自己所用。但是……就算是自己擁有很強的力量,翼也堅持著……不殺生。

  所以,她的笑容一直都很乾淨,純粹到讓人無法直視的透明。

  這也是後來,她的那些夥伴會聚集在她身邊的原因吧?

  翼的一切,我都有參與,雖然,隻是做為一個安靜到發不出任何聲音的影……

  但是隻是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真這樣就已經足夠了麽?”

  有著紫發紫眼的孔雀吊兒郎當的聲音有的時候,聽起來真的很討厭。

  擁有可以跨越空間的力量的禁忌之星見,當初他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差點被我吃了。不過那個時候因為感覺到了翼過來找我,所以放了他一馬。後來又他和翼那可以算是朋友的關系,所以我也就默許了他那之後可以經常出現在我空間裡的放肆行為。

  其實孔雀的身世也很有意思:他是身為星見者的姐姐,和自己身為天帝的弟弟亂倫而誕生下來的孩子。一出生,額頭上就有著紫色的第三隻眼睛――那是代表著品行比魔族還不如的“墮天”的標志。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拘禁,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試圖殺死,從而導致了身體裡的力量徹底的覺醒……

  不過,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還真看不出來他曾有這樣的過去。

  但是在我看來,他有的時候的言辭,還真是一針見血的犀利和欠扁。

  “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白了他一眼,我將視線轉向了另外一邊,“你很閑?怎麽沒事就往我這裡跑?”

  “沒辦法,太無聊了啊……雖然最近碰到了幾個很有趣的家夥。”

  孔雀聳肩,坐在我身邊,“我隻是想證明一件事情而已……”

  “難得看你那麽執著啊……”

  我瞥了他一眼,微微驚訝了一下他的認真。

  如果說我有朋友的話……那麽孔雀應該算是其中一個了……

  “隻是想證明,即使是不應該存在的孩子,也會有人愛有人想守護而已……”

  孔雀笑了笑,“不過我想阿影你是不會懂的……”

  “我是不懂。”

  站起了身,我活動了一下身體,“反正你很閑,陪我活動下筋骨吧……”

  “哇!阿影你這個混蛋!不許打臉!”

  “我管你!”

  “混蛋阿影!你是在公報私仇!”

  “是又怎麽樣?你咬我啊!”

  我曾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一直到永恆……

  ================我是事件開始的分割線==================

  “沒關系呢,影。看不見的話,還有你不是麽?”

  後來……因為強行使用了沒有成熟的力量而失明的翼微笑著道。

  就算看不見,她的靈魂依然散發著讓我無法直視的璀璨光彩。

  隻是……好悲傷……

  為了我無法幫助她而感到……好無力,好悲傷……

  翼一向很重視她身邊的人,不希望她所在意的人受到任何的傷害。這點我很清楚。

  但是,她知道麽?

  當看到她依舊微笑著樣子,看到她那曾經靈活閃動著的淺紫星眸如同不透明的玻璃珠一般黯淡無光,我的心……很疼……

  為了她那雲淡風輕的微笑,為了她那將什麽都掩藏在心底的堅強……也為了……自己什麽都無法做到的……無能為力。

  生平第一次痛恨,自己沒有實體,如果有身體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眼睛給她……

  現在想起來,那個紫月遺族,可能是和我抱著同一心態吧?

  所以,才會有了後來的那種舉動……

  “修特……你的眼睛真的一點都不適合我。”

  抱著那個紫月遺族已經開始冰冷的身體,翼的神情很平靜,“好痛,痛得我……眼淚都出來了。”無聲的淚水自她清澈的紫眸中流瀉而出。

  翼沒有出聲,隻是流淚。

  但是……我卻能聽到她內心悲涼的呼喚聲。

  那個有著淡紫色頭髮,琉璃色漂亮眼睛,總是想著為自己那已經因為人類貪婪的yu望而消失的族人復仇的紫月遺族,終於還是離開了。

  但是隨後,他的臉上,帶著的是微笑。我想,在他心裡,也許已經想開了,知道什麽是他最重要的東西了吧?隻是,我恨他,因為他讓翼的臉上失去了笑容,那種仿佛會發出燦爛陽光的笑容。

  如今的翼,臉上雖然帶著笑,卻是冷的,幽暗地像我所身處的陰影空間一樣。翼的內心,總是在悲泣,那仿佛絹步撕裂的聲音,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悲傷,就像是在心口處插入了一把帶著鹽的帶刺尖刀後,反覆的扭轉,疼痛到讓人窒息,讓我淚流不止,卻無法有任何動作。因為,我是影,隻能承擔翼感情的影。我無法給於翼她需要的安慰。

  後來,他出現了。

  有著溫和不耀眼的銀灰色短發,比精靈更出色的俊逸面孔,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沉穩與冷靜。仿佛被冰環繞的氣息,隻有在他面對翼的時候,才淡淡的化開,變成了如3月春風般溫暖的感覺。他是帝倫,創世之初由元素所形成的六龍神其一的暗之龍神,天界主神無窮天最得力的輔佐官。他,曾經在翼的夢中出現過,是翼在過去時空中認識的……朋友。

  “律……”

  翼幾乎是立刻撲到了他的懷了,自那個紫月遺族修特死後,就隻是無聲滑落的哭泣第一次有了聲音。

  翼一直哭,直到哭累了睡在他的懷裡。

  我在嫉妒帝倫。

  我不意外地發現到了這點。因為我聽到了翼的內心,那無法抑製的喜悅與安心的聲音。我無法做到的事情,就這樣被眼前的男子輕而易舉地做到了。

  我隻是一個影子,隻能分擔翼的感情,卻無法做到安慰。

  生平第一次,我動用了自己的力量,在除了翼之外的第二個人面前現出了行跡。

  “如果你讓翼像這次這樣哭泣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點你不用擔心。我會從天界下來,就是為了保護她。”

  面對著我用能力在空氣中凝出的字句,帝倫平靜地看著我回答到。

  他的聲音醇厚悅耳,甚至帶著溫柔……隻為翼展現的溫柔。

  苦澀地退回了陰影中,我第一次痛恨自己的無力。為什麽不是我?為什麽能安慰翼的人不是我?我就隻能這樣默默看著她,卻無法碰觸到那名為“翼”的燦爛陽光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一直被當成一個旁觀者啊……

  “你在嫉妒啊……阿影……”

  對此,孔雀隻是歎息,“你喜歡翼是不是?但是……她的命輪裡,注定的伴侶,並不是你啊……”

  “不用你多事!”

  對此,我隻是恨恨得吼了回去。

  我知道……知道翼喜歡的不是我……

  我也知道……我隻是希望翼可以幸福而已……

  隻是……曾經在我胸口盤亙不去的,我以為已經消失了的空虛,再一次開始侵蝕起了我的身體,而這次,更開始侵蝕起了我的思想……

  很難受……那種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去填補的空洞……讓我不得不拚命找借口,返回陰影空間去吞噬融合別的個體……

  不然……我真害怕在我失控的時候,會傷害到翼……

  但是……卻依舊沒有辦法緩解那空虛的感覺……

  翼不知道,她不知道我的狀況,依舊在每晚別人入睡的時候呼喚我,和我訴說她的心情,她的經歷。然後,她會關切的問我,為什麽我最近老是莫名其妙地返回陰影世界。而我能做的,就是給她一個微笑,然後在空氣中凝出“我沒事”這三個字而已。

  不希望,翼知道現在這樣快要瘋狂的自己。

  因為曾經答應過她,不再吞噬融合別的陰影空間中的個體的……無法想象,當她知道我現在已經毀棄了承諾後,她那精致的面容上,會出現什麽表情……

  不希望……再看到她悲傷的表情了……

  “你這樣何苦呢……”

  孔雀滿眼的擔憂,“你這樣下去,遲早會崩潰的……讓我封印你的記憶有這麽難麽?”

  我知道,一旦封印了記憶,我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隻是,我舍不得……舍不得忘記關於翼的全部而已……

  為什麽我會是沒有性別的中性體?

  為什麽我會是隻能生存在陰影世界中的個體?

  有點……不甘心……

  對不起翼,我們曾經說過要沒有秘密的。隻是,這樣醜陋的自己,實在不希望讓你知道啊……

  翼那在帝倫來了之後就開始燦爛的笑容,是我現在支持下去的動力……就算,那笑容不是為了我而綻放的,也是一樣。

  我隻是一個影,承擔翼所有感情的影子而已。

  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竟然會失控……

  失控到……被胸口中的那虛無的感覺控制,竟然想吞噬融合掉翼的全部!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有著異色瞳孔的嵐夜及時趕到的話,我可能……真得會犯下讓我後悔一生的大錯也說不定……

  看著自己因為已經吸收了翼大部分的力量而變成了實體,脫離了陰影空間的身體,再看著被我掐住了脖子,卻依舊在微笑的翼,無比的悔恨在聽到了她用斷續虛弱的聲音,用那依舊燦爛平靜如往昔的笑容對我說的話的時候,瞬間爆發了出來。

  就算是因為被我吞噬了大半的力量而變的極度虛弱,翼也沒有責怪我,她看著我的時候,是包容著的微笑……她對我說……

  “太好了,影,這樣……你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了……真的……太好了……”

  “翼――啊啊啊啊啊!”

  生平第一次能發出的聲音,我曾經想過是呼喚翼的名字。

  但是我卻沒有想到,竟然是讓我在這種情況下……呼喚翼的名字……

  如果讓我擁有身體的代價是如此的昂貴,我寧願,自己永遠都是那隻能存在於陰影空間中的個體啊……

  我想到……不是這種結果啊!

  翼……

  在確定了翼已經脫離的危險之後,我徑直要求嵐夜――翼的師傅――將我封印回陰影空間中。

  雖然這次的失控,和翼本身的精神不穩定有關,但是我卻無法保證,依舊無法消除內心空洞感覺的我,什麽時候會再次傷害到翼。

  那種仿佛將全身都要撕裂的疼痛感覺……我不想再經歷了……

  所以,沉睡……是我最好的選擇不是麽?

  對不起翼,曾經說好,要永遠在一起的……

  隻是,我不想再傷害到你了啊……

  、

  直到那次的承傳儀式,翼被來自混沌中心的訊息衝擊得完全失去了意識的時候,我才在那幾乎可以用“永恆”來形容的沉睡中蘇醒過來――我的要求,當翼的生命有危險的時候,封印自動解除……

  “如果不想翼死的話,就讓開。”

  對於因為我的突然出現而戒備的眾人,我隻是用力量凝出了這麽一句話。

  除了翼之外,我不希望還有別人聽到我的聲音……

  “拜托你了。翼她……”

  帝倫對著我,竟然低下了他高傲的頸項。

  他可是六龍神中的暗龍帝倫啊,就算是對著無窮天也絕不低頭的他,竟然為了翼,向我低頭……

  我什麽也沒說,隻是憑借與翼共享的生命烙印侵入了她的精神世界,喚回被太過強大的訊息流衝散的,屬於翼的意識。

  很痛苦……混沌中心所包含的力量遠非我所能抗拒的。本來就在瘋狂搖擺的理智更是搖搖欲墜,胸中的空虛在咆哮著要吞噬著一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翼的精神本體,然後,喚醒她。我相信,翼一定能挺過這一關的……

  找到了。翼,終於可以不是隻做為一個旁觀者了。

  輕輕擁住翼的意識本體所形成的光卵,我開始利用精神的振動呼喚翼的意識。

  我微笑道:“該起床了,翼。不然,恐怕你會錯過很多精彩的事情的。笑,果然才是最適合你的表情……”

  在封印重新開始發揮作用,意識再度沉入幽暗中之前,我最後一個念頭,就是:

  啊,終於明白了修特那樣做的原因了。

  隻是,修特,我還是很討厭你呢……

  ===============我是劇情開始的分割線===================

  再次自幽暗中蘇醒的原因,是因為那熟悉的疼痛感。那仿佛絹步撕裂的聲音,那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悲傷,就像是在心口處插入了一把帶著鹽的帶刺尖刀後,反覆的扭轉,疼痛到讓人窒息的感覺,真得讓我無法不醒來。

  “影?”

  忘不了翼見到我的那片刻的狂喜。無法否認自己內心的高興,原來,翼沒有忘記我呢……

  “對不起,影。明知道你不會決絕我的任何要求,還是這麽任性的要你去做這種事情。”

  翼的紫眸中帶著內疚。

  為了保護翼,不惜自爆本命龍珠和初始碎晶硬拚。帝倫啊,你也有這麽做事不經大腦,隻憑本能行動的時候麽?真得很難想像呢……你,果然是愛慘了翼。

  隻是,竟然讓翼如此傷心,真的不想原諒你……

  隻是,對上翼那張明顯成熟了不少的臉,我實在不得不承認,能影響翼,果然隻有他呢。也罷,收集這龍珠碎片,還有初始碎晶碎片這鍾事情還是我來做吧……真的,不想看到翼悲傷的樣子呢……

  “影, 對不起。你明明是個獨一無二的個體,卻隻能做我的影。”

  翼的話傳到了我的耳中,讓我自內心處冰涼了起來,“影,束縛了你那麽久,我該放你自由了……”

  翼,你總是這麽自以為是呢……我苦澀地笑了:“那真是謝謝你了。翼。”

  將意識化成了結晶浮於翼的掌上,我的內心一片冰冷。

  果然,最後,我隻是一個被光所遺棄的影……

  、

  [影,等你有了身體後,想做什麽呢?]

  [不知道,沒有想過呢。]

  [這樣啊,那麽影就跟著我一起去旅行怎麽樣?你知道麽?我曾經看過螢火蟲的聚會,那場景很漂亮呢,下次我帶你去看。]

  [嗯,好啊。]

  你知道麽?翼,對於來說,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滿意了……

  我知道你非常喜歡唱歌,而我最喜歡的那首歌,就是你曾經唱過的,那首名為修特而唱的《螢火蟲》呢……

  讓叢林中的一個燈籠

  獨自為黑夜閃爍

  讓腐朽的感情

  絢爛得化做飛舞的魂魄

  剩下的夢想不斷的做

  上升的氣球不斷的破

  別難過別難過

  沒原因有結果

  天亮你不能見我

  天黑至少想念我

  如果沒有燈火

  緊握這螢火

  閃耀你陰暗的下落

  事到如今你不肯親我

  那麽至少肯定我

  吹不熄的光芒努力燃燒自己

  請看我漂亮的堅持

  別忘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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