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公告:四級英語考試還有期末考的原因,更新改成一周一更,本文下次更新時間,下周二。本周四,更新白雪。 ======================================================
阿天很快就帶著殤離出現了,在檢查了伊拉的情況後,殤離和我一樣皺起了眉頭。
“情況很不妙。”
“有辦法能暫時壓製這種症狀麽?”
如果伊拉清醒的話,也許可以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不清楚,我盡量試試……”
殤離說得不是很肯定。
閉目了片刻後,殤離的周身閃爍起了一層淡淡的星光,隨即她睜開了眼,抬手按在了伊拉胸口的那個蛟人一族特有的貝殼型印記上,那層朦朧的星光也隨即投射入了他的身體中。
隨著光芒的吸收,伊拉的神色舒緩了很多,而殤離的臉上則是逐漸顯出了一絲疲憊。
知道這是天算特有的法術,也清楚我和阿天並幫不上什麽忙,為了防止打擾到殤離,只能先和他退了出去。
“那蛟人族的小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阿天坐在床上嘰咕著,看起來似乎有點沮喪的樣子。
“應該不是你的問題。”
我笑了笑,坐在了他的邊上,“我剛才和嵐溝通了一下,覺得那應該是屬於伊拉自身的問題,和天你無關。”
“和嵐溝通?”
阿天呆了下,幾乎是立刻扳住了我的肩膀,“你的意思是那個意識已經強到了你沒辦法壓製了麽?”
“放心,我沒事。”
肩膀被阿天抓得有點疼,但是因為知道他是在關心我的狀況,所以我沒怎麽在意。
整理了一下現在和嵐的關系後,我重新開口道:“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嵐並不像我當初以為的那樣已經脫離了身體‘飛升’了,而是被剛到這個世界中的我的意識單方面壓製住了而已。”
“那你現在……”
“因為我現在的大部分力量被封印壓製住了,所以嵐的意識才會出來影響我。”
頓了頓後,又道,“不過不礙事,嵐本身並沒有重新拿回身體的打算。只要在某些方面遵循她的原則的話,就構不成多大的問題。”
“某些方面?”
阿天皺眉,“不會是和那個叫“庫洛洛”的家夥有關吧?”
我愣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阿天撇嘴,一臉厭惡的表情:“你表現得那麽明顯,看不出來才有鬼呢……估計那個蛟人也應該知道才對。不過很奇怪,庫洛洛應該是滅了他族的人不是麽?他也說他很恨旅團,但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出他對旅團有多深的恨意……”
沒怎麽太在意阿天后面的話,我擰起了眉頭回憶著自己和庫洛洛的相處,但是……想半天卻沒找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有這麽明顯麽?我怎麽沒感覺?”
阿天似乎有些受不了的把頭枕在了我的肩膀上,認輸道:“果然……在某些方面上,夜夜你遲鈍的程度真是讓人無語啊……”
我遲鈍?!
眯了眯眼睛,我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發癢。
不過就在我準備付諸實踐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卻打開了,殤離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嘖,下次再找他算這筆帳好了,現在伊拉的情況比較重要——畢竟七大美色之一的紫蛟淚還要著落在他的身上……
“伊拉的情況怎麽樣?”
站起了身,
我倒了杯水給殤離。 “他的狀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但也只是暫時的。”
殤離接過了水,緩了口氣道,“一種本身就隱藏在伊利亞特體內的力量正在侵蝕他的肺部……但是在今天發作前應該是被什麽力量壓製住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種力量消失了,所以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頓了頓後,她又道,“我沒有辦法幫上什麽忙。因為解除詛咒……不在我的能力范圍內。”
“怎麽會……”
詛咒?也就是說,伊拉已經……沒救了麽?
“按照現在那力量侵蝕的速度來看,沒有推測錯的話,他的壽命,大概只剩下十幾天了。”
殤離輕輕歎了一口氣,有點無奈,“身為天算,我只能幫到這一步。這是自遠古血脈承傳下來的命理,我現在的力量不足以扭轉它……”
“不關殤離你的事,畢竟你已經盡力了。”
我閉了閉眼睛,“不過,暫時還是不要告訴伊拉這件事比較好……”
“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隨著一個虛弱無比的聲音,衛生間的門被打了開來,伊拉靠著門板支持著身體。
原來仿佛有生命一樣的藍色波浪頭髮,現在已經失去了原來閃爍著的光彩,黯淡無光。看起來還是相當虛弱的樣子——只是比一開始的狀況好上那麽一點而已了。
“伊拉……”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沒處理過這種事情的我下意識地叫著他的名字。
“嵐,不用太擔心我。說真的……咳……這個詛咒我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了,從上岸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一直到現在才爆發,我已經很知足了……咳……”
伊拉蒼白著一張臉微笑道,只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皺起了眉頭:“伊拉,你為什麽……”
果然還是和那種汁液有關系麽?但是伊拉為什麽不想辦法回蛟人居住的地方想辦法解決問題呢?
還是說……他早就不想活了?
“我只是想在死之前,能多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而已。如果能幫上嵐的忙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伊拉笑了笑,松開了捂住了嘴的手,然後將手放到了身後——但是就是這樣,我依舊瞄到了他指縫中有淡藍色的液體痕跡。
“在我和殤離想出辦法解決你的狀況前,你先給我呆在水裡好好休息。”
上前,直接把伊拉推回了衛生間。
“可是……”
“沒有可是!天,我沒回來之前你給我看著他。”
“Ok。”
一句話徹底抹殺了伊拉的自由權。(作者注:貌似影的個性越來越女王了……遠目……)
、
“殤離,伊拉身上那個詛咒的原因,你應該知道的吧?”
一直沉默著走到了所寄宿的旅店的頂樓後,我終於開口詢問道。
“就知道你會這麽問。”
殤離苦笑了一下,“伊拉身上的詛咒,其實嚴格說起來和嵐你有很大的關系。”
“和我?”
我想我現在的眉頭應該已經打出了一個蝴蝶結。
“嗯,嵐你知道七大美色麽?”
我愣了下,隨後苦笑:“怎麽可能不知道。別告訴我以前我查七大美色的資料時候,你們那些監視是擺設……”
殤離的神色有點尷尬,搓了搓自己的鼻翼道:“沒辦法,那是我的任務啊……”
“我沒怪你的意思,只是……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麽你會突然扯到七大美色?”
“事實上,如果從母親那裡得到的資料沒錯的話。七大美色中的紫蛟淚和火紅眼,其實都是詛咒——由血脈承傳下來的詛咒……是神罰……”
“神罰?”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有點暈了。
殤離苦笑道:“根據史書記載,在三千年前,窟盧塔族還有蛟族,曾經聯合過其他的人類部族攻打過羽族。當時的戰鬥非常慘烈……”
“等……等等……”
我急忙叫停。
這是怎麽回事?蛟族不是和羽族是朋友麽?怎麽會在三千年前和羽族戰鬥?還有窟盧塔族……那一族怎麽也被牽扯進來了?
“創造塞爾斯帝羅王朝的第一任帝王,丹佐爾克一世你知道麽?”
“當然,怎麽了?”
怎麽又扯上那個和庫洛洛相似的家夥了?
“那個時候,丹佐爾克一世四處征戰,有些人為了保證自己部落的領土不被侵佔,就聯合了起來。而當時,他們認為站在丹佐爾克一世背後的羽族就是罪魁禍首……所以……在丹佐爾克一世和另一個比較強大的部族爭奪領土的時候,那些人對羽族發動了戰爭。”
我沒有反應,確切來說,是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對。
“事實上,那些人其實都是受到了外人的挑唆,但是當一切誤會都解開後,傷亡已經太大了……而那個時候,因為無法看著大量的人死亡,所以當時羽族的聖女愛瑞芙莉雅,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發動了神降,施展了群體復活術。”
呃……這貌似是……丹佐爾克一世曾經和我說過的事情……
“你該不會說……這和七大美色有關吧?”
“問題是就是有關啊……”
殤離搖了搖頭,“愛瑞芙莉雅死亡的時候,降臨在她身上的神因為羽族的傷亡太大而震怒,所以對發動戰爭的部族降下了神罰的預言——具體什麽內容史書上沒有記載。但是火紅眼和紫蛟淚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才流傳出來的……”
“……”
我無語地抬起了頭。
啊!天好藍,風很輕——今天的天氣,似乎真不錯的樣子……
{天小姐說的沒有錯,這是事實。}
腦海中,嵐的聲音幽幽響起,{即使是在羽族中,這也是只有“聖堂武者”才有資格得知的事情。我也是聽魯西路華偶然提過而已。}
?!
正要回答嵐的時候,放出的靈力卻捕捉到了頂樓上還有其他的氣息。
“誰!出來!”
璃歌瞬間出現在了手中,我戒備著。
不會又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旅團吧?
頂樓的門被推開了,但是隨後出現在我和殤離視野中的人,讓我和她驚愕到了極點。
“酷拉皮卡(琦螢),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
這算是什麽狀況?
我無語地看著同樣無語的,和我跟殤離面面相闕的兩人組。
那個金發的,並且穿著奇特服裝的人我知道是酷拉皮卡,但是他旁邊那位黑發黑眼的女孩是誰?看漫畫的時候,完全就沒看到過類似的人物存在——難道又是一個穿越者?
正在記憶中拚命翻找著相似存在的時候,身邊的殤離卻解開了我的疑惑:“琦螢小姐,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雅琦呢?她怎麽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是和小酷一起過來拜訪他的恩人。雅琦現在則是和朋友在天空競技場那裡。殤離姐,你剛才說的,關於小酷的事情是真的麽?”
那個黑發的女孩快速地做了回答後,立刻追問道。
“你是說窟盧塔族的傳說麽?”
“是的。”一邊的酷拉皮卡低聲道,“我想知道,那所謂的詛咒,還有這雙火紅眼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天……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做了次深呼吸,然後抬起了頭無視了殤離和酷拉皮卡他們的解釋——耳朵自動過濾著不想聽到的雜音,靜靜看著湛藍色的天空。
“對了,琦螢小姐,你說這次是和酷拉過來拜訪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你們拜訪的是誰?”
“他是我的恩人,四年前就是他把我從海上的風暴中救出來,讓我逃過了和族人一樣的滅頂之災。”
酷拉皮卡對殤離似乎非常的尊重。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的眼皮跳了一下。
“他的名字,是伊利亞特·迪恩斯·海潮。”
哈?!伊拉?!
因為是背對著他們,所以我一點也不客氣地對天翻了個白眼——這都算是什麽啊?難道連伊拉的存在,也會對故事的情節發生影響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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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日和,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海水特有的鹹腥氣息。
站在沙灘上,我眯著眼睛看著不遠處坍塌的懸崖,腳下所踩著的,是帶著細小石屑的白色沙礫。
這裡是伊拉帶我們來的,蛟人族的駐地——也就是當初囚禁我的地方,不過現在看起來已經是被毀到沒辦法還原挖掘的地步了。
回到這裡來是琦螢的提議,按照她的說法是:“反正伊利亞特先生離開了那種汁液也是必死無疑,不過回去原來他住的地方看看,也許提供那種汁液的植物還存在也說不定……”
不過現在伊拉的狀況卻是越來越差了,成天高燒不退,雖然因為殤離的原因還能開口說話,但是卻經常咳嗽不止,最近這幾天,咳血是經常的事情……
按照殤離檢查的結果,還有伊拉自己的說法,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在那種汁液已經用完的情況下,還勉強自己發動能力和別人戰鬥,導致身體裡詛咒失去了力量的控制,突破封鎖後爆發出來的緣故。
看著伊拉有的時候痛苦的咳血的時候,我常想,對於伊拉來說,或許直接死去,對他來說反而比較好吧?
感覺上,現在的伊拉,就像是……衝田總司那樣……
但是對於我的看法,酷拉皮卡和琦螢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讚同。酷拉皮卡甚至激動得要和我打上一架的樣子,如果不是琦螢在一邊勸住了他,或許真會打起來也說不定。
聽殤離的介紹,琦螢和雅琦是一對異卵雙胞胎,而且真實身份是“十老頭”中某一位的私生孫女,但是具體情況是怎麽樣就不是非常清楚了,只知道她們兩個似乎很受重視,而且擁有相當多的自主權——像琦螢這樣,通過中介組織雇傭了酷拉皮卡做保鏢後就可以到處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不過在我看來,雖然琦螢名義上是酷拉皮卡的顧主,但是怎麽看他們兩個人的相處模式,都是酷拉皮卡在做主導。
而且,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琦螢事實上是在想方設法不讓酷拉皮卡收到友克鑫拍賣會的消息,為此她還特意拜托了我、殤離還有伊拉保密。而阿天偶爾用的一次讀心術也顯示,琦螢實際上也是一個穿越者。
怎麽這個年頭穿越的人這麽多?
她們難道不知道如果想更改原來設定好的命運,是要付出代價——很可能是她們自己的生命麽?
而且,有的時候,即使是代價付出了,也不代表她們所希望的事情就會達成……
看著琦螢所做的一切,我所能做的,只有沉默而已。
值得麽?
這是否擁有等價交換的價值,或許只有那些人自己才知道吧?
“夜夜,剛才酷拉皮卡過來告訴我,那小子醒了,你去陪陪他吧。”
阿天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的身後,歎了一口氣道,“最近那個金發小子好象吃了火yao一樣,要他放下仇恨真這麽困難麽?”
“那家夥,你不覺得和火影世界中的佐助很像麽?”
對於酷拉皮卡來說,復仇就是他的全部意義了。只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佐助那樣,徹底的墮入黑暗中去——而看漫畫裡的劇情,他的狀況可能比佐助要好一點,畢竟還有小傑他們在他的身邊。
“反正我是不讚同他那為了得到力量而在自己心臟上插一刀的觀點,至少這點上那個蛟人要比他看得開。這段日子以來沒少聽他們兩個為這件事情爭執,我都快聽出老繭來了。”
阿天皺著眉,一臉不讚同。
“每個人所執著的東西都不一樣吧?要不怎麽說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生物?”
我笑了笑,然後轉身向海邊的一棟新建不久的簡單平房走了過去。
、
“伊拉,感覺怎麽樣?”
推開了門,一種混合著藥味的血腥氣就進入了我的鼻子。微微擰了一下眉頭,但是還是走了進去,看著正靠做在床邊,透過窗戶向外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伊拉詢問道。
大概是因為剛爭執過的原因,他的呼吸不是很穩定,神色也有些激動。
“還是老樣子。”
伊拉轉過了頭看向了我,原來一頭漂亮的海藍色頭髮,現在已經從根部轉成了帶著失去生命感的無機質淡藍。連原來漂亮陰柔的面孔,也受到了影響,雙頰上浮現著鱗片,有一部分已經脫落,而鱗片周圍的皮膚則是看上去顯得乾燥帶著些許龜裂的感覺。
床的旁邊放著一個小桶,裡面帶著蘭色液體的紙巾已經堆了有半桶的高度。
“又和酷拉皮卡吵起來了?你大他那麽多歲,還欺負小孩子麽?”
笑了笑,我走到了床邊坐了下來。
“就是因為大他那麽多歲,所以才不希望看到他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下去啊……”
伊拉苦笑道,“復仇對於他來說,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我現在都不知道當初把他從那次海難中救出來是不是正確的了……”
“做過了的事,就不要去後悔了。”
“很難不後悔啊……”
伊拉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力,“當時只是想讓變得像行屍走肉的他有活下去的動力,只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我用來刺激他的方法並不正確——原來只是想讓他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被人滅族,從他的立場上來看,很難不恨。”
想了想,我也只能這麽說了。
“其實,我常在想,如果時間能倒轉就好了……”
伊拉咳嗽了幾聲,虛弱地道,“那個時候,嵐你還沒有被封印,魯西路華大哥也沒有被驅逐,斯蕊兒也沒有死在人類的手中……我現在常想,如果時間能停在那個時候……該有多好啊……”
“……”
腦海中,一陣濃烈過一陣的悲傷讓我在那一刻幾乎窒息,搖了搖頭,把那怪異的感覺甩去後,我開口,“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麽?”
再怎麽回憶,改變不了魯西路華和嵐那最疼愛的小妹妹斯蕊兒死在人類手中的事實;也改變不了魯西路華因為動手殺了人而被驅逐出羽族的事實,更改變不了嵐被關在了封印中將近五百年的事實……
猛得回憶起了阿天的話,然後怪異的感覺油然而生——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所以對旅團也不恨了麽?
“倒是你……整個蛟族被滅,你就不恨麽?”
“嵐,旅團的那個‘團長’——庫洛洛,其實就是魯西路華大哥的轉世吧?”
伊拉沉默了一會後,突然道。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沒有否認,因為看伊拉平靜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
“在兩年前,因為意外,我看到了那個團長和他們團裡的一個叫‘小滴’的女孩站在一起時候的情景……”伊拉似乎陷入了回憶,“那個情景帶給我的感覺,和每次魯西路華大哥和斯蕊兒站在一起的時候很類似——我就是那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的。”
“……”
那個健忘的女生小滴——是單純天真的斯蕊兒的轉世?這……太扯了吧?
我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點不夠用了。
伊拉閉上了眼睛:“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因為魯西路華大哥的樣子除了那個黑色十字架外就沒什麽變化。只是我不願意承認而已……不願承認滅了蛟人族的,就是我曾經最敬愛的魯西路華大哥……”
睜開了眼,他看著自己的手,“如果說不恨,那是假的。只是,我發現,除了仇恨外,其實一個人應該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我,很想讓酷拉皮卡知道這一點,但是我失敗了……”
“魯西路華已經轉世,不再是我們所認識的那個他了……”
我搖了搖頭。
“……你這話到底是在騙誰?我……還是你自己?”
伊拉咳嗽了起來,然後吐出了一口蘭色的血,但是他的精神看上去似乎反而好了許多。
看著伊拉漂亮的眼睛,我微微皺起了眉頭:“伊拉你……”
“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麽?”
伊拉打斷了我的話。
“什麽事?”
“不要……再想辦法救我了……就這樣,讓我死了比較好。”
“……”
我呆了下,“你,就那麽想死麽?”
好像……現在的伊拉給我的感覺,和總司那個時候好像……
{其實,對他來說,死亡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嵐輕聲歎息道。
伊拉猛咳出了一口血:“我果然沒有感覺錯……即使不是羽族,你也依舊很善良啊……”
“……”
什麽意思?他……知道我不是嵐了麽?
什麽時候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一個,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和嵐的個性那麽相似。但是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嵐……”
伊拉邊咳嗽邊說,“真正的嵐……除了了魯西路華大哥,對誰都是有禮貌的疏離。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她——不管我再怎麽欺騙自己,你都不是她……”
“……”
看著伊拉痛苦而激動的表情,我沉默不語。
“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拜托你……至少能讓我……咳……死在她的懷裡……”
腦中一陣暈旋,然後不自覺得開口:“伊利亞特,你這是……何苦呢……”
伊拉的身體猛得一震,然後眼中爆出了一團光彩:“嵐……是嵐你麽?”
腦中很昏,但是猶豫了一下後,我沒有抗拒嵐的這次行動——畢竟,伊拉已經是一個快要死了得人不是麽?
和總司的相似,讓我沒有辦法,拒絕他最後的要求。
“你依舊放不下麽?”
我聽見自己口中吐出這樣的字句,這種完全就是旁觀者的感覺非常微妙。
“嵐你不是也一樣麽?”
伊拉苦笑搖著頭,他眼中的光彩似乎逐漸黯淡了下去,神色也開始變得疲憊困倦,“不過……這樣才是你吧……但是,不管怎麽說,咳……我很高興,最後的時候,能再見到你……”
“好了,不要說話了。安心睡吧……”
輕輕讓伊拉靠在了懷裡,嵐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聲道。
“嗯……”
伊拉非常聽話的閉上了眼,虛弱道,“嵐,可以的話,我想聽你唱歌……”
、
“太陽之父,月亮之母。
請賜予他安眠與長眠的羽翼,
請賜予他安詳與溫暖的河床。
請用微風哺育溫暖他的心靈,
請用芳香洗滌熏染他的魂靈。
沒有悲傷,沒有恐懼。
忘卻曾有的人,曾有的傷害。
請用潔白的玉石鋪成的輝煌溫馨的宮殿,
請用雪白的羽毛鋪成他腳下溫軟的台階。
讓他靜靜地走入光環籠罩的溫暖和光明,
留下給予世人的永恆回憶。
請守護著他直到千年之後,
另一次輪回的蘇醒……”
、
這個,是羽族中所承傳下來的安魂曲。
“嵐……拜托你……不要讓酷拉皮卡……被仇恨控制……我是因為……有你在……才……”
在嵐安靜悠遠而輕和的歌聲中,伊拉輕輕吐出了最後一句話,然後,我感覺到他的心跳越來越慢, 呼吸……也逐漸停止了……
即使明知道他走的很安詳,即使明知道他不是總司……
但是視線,卻忍不住模糊了起來……
當歌聲停止之時,我低下了頭。
然後在模糊的視線中,我看到了伊拉雙眼的眼角處,所凝聚出的那瑰麗紫色的結晶。
抬起了手,輕輕撚起了那兩顆透明的水滴狀晶體,一時之間,我說不清楚心裡到底是什麽感覺。
{這兩顆眼淚,你就保留著吧……}
腦海中,嵐輕聲道,{這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蛟人唯一留下的痕跡,幫我保存它們吧……}
我知道了……
完全沒感應到嵐有什麽特別波動的情緒,我在心裡暗歎了一聲。
對於嵐來說,伊拉僅僅只是無關緊要的人麽?還是說……
能讓她有情緒波動的人,只有庫洛洛麽?
因為有嵐的存在,伊拉才能從仇恨中解脫出來,但是對於嵐來說,伊拉恐怕永遠都只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小孩子吧?
對於伊拉來說,這樣值得麽?
沒有……答案……
“叩叩。”
敲門聲傳了過來,拉回了我遊走於天外的思緒。
“誰?”
“我。”
是阿天的聲音。
小心將伊拉的身體放回了床上,我站起了身打開了門。
門外,阿天正略帶擔憂地看著我,他的身後,站著酷拉皮卡還有琦螢和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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