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更新時間:不規則,因為本人沒錢了,不能確定什麽時候能上網吧更新,白雪修文更新多章,把下個禮拜的份一起更上,原諒我吧……我是可憐的無產階級貧民……OTZ ====================================
等眼前紅色的光芒退去後,我的腦海中,似乎又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
[沉睡了千年的記憶,在血脈引導中蘇醒。]
[是輪回千年的宿命,解開了遠古的封印。]
[殘月和破曉在交替,是什麽穿越過了思念改變你。]
[生存和犧牲被抉擇,為你想嘗試著改變命運軌跡。]
[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
[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
[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
[翼,散落後期待著新奇跡。]
(作者注:可以參考《殺破狼》的旋律。)
似詩非詩的不規律詞句,在腦海中漸漸成型,然後不斷的回響著。
這是……什麽?
閉上眼甩了下頭,但是卻沒有辦法擺脫掉那類似於吟唱一樣旋律的影響,那似男似女的中性聲線就這樣在我腦海中攪動著。
與其說是歌或者是詩,還不如說是一種咒語比較合適。
至少現在被這聲音弄得頭大如鬥,快要瘋了的我是這麽想著的。
好在這聲音只是響了兩個循環後就停了下來——不過拜此所賜,裡面的詞我是記得牢牢的,短時間裡是忘不掉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因為精神分裂而暴走的人……
聲音停止,有點昏沉的大腦也恢復了一開始的清明。
再次甩了下頭,調整了一下情緒和呼吸後,我緩緩睜開了雙眼,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裡就是丹佐爾克一世的墓穴麽?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並且建築的。
入目的,是一片幽暗的地下湖泊。
反射著嵌在墓穴頂端岩石層中的螢石的,平靜如鏡的湖面上閃爍著點點夢幻般的熒光,柔和不刺目的光亮照亮了足有五樓高的寬闊空間。
一條筆直的大理石廊道從我的落腳點處平鋪開去,貫穿長度約有百米左右的湖泊。然後在大約五十米的廊道處向左右各延伸出一條分支,通向位於湖泊左右兩端的八角亭。
擴散開去的用來探測路線的靈力已經反饋,並且在我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副具體的地形,然後忍不住……黑線……
因為如果我腦海中的影像沒有出錯的話,那麽從岩石頂往下俯視的話,就會看到一個位於深不見底的地底湖之上的巨大十字架,而處在十字縱橫交叉位置的是一個散發著青藍色光靄的高台。
而高台上,以我不算太好但也算不上太壞的視力,也看到那上面站著一個人。
黑色的皮風衣,背後正對著我的地方,有一個大大的,佔滿了整個後背的倒十字架——原先的繃帶他已經拆掉了,連衣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換過了。
為什麽連這個地方我都要撞到這個家夥?
來不及去想這家夥哪來的時間和地點換衣服,我首先就有了一種無力到想模仿我愛羅把安排這種滴著黑色血液的紅線的人拉去沙暴送葬掉的衝動——無法用沙,我用具現化的線來次人體切片還不可以麽?
滴著血的孽緣啊!最不想看到誰就偏看到誰……
算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只是希望嵐那個家夥能在我腦海裡安靜一會,別又給我蹦出來添亂子——先前就是因為她的影響,才沒對旅團的那些人痛下殺手,只是給了他們一點傷了事。
這樣想著的我,沿著走廊來到了高台上。
、
高台上有一塊被白玉欄杆圍繞著的圓形青色大理石,上面用羽族的承傳文字刻著開啟墓室的方法,上面還有一個陽刻的十字架痕跡。
只不過,羽族的承傳文字不是一向只在內部交流使用,從來不外傳的麽?
這麽會在這裡接二連三的碰到?
如果是一開始的那扇門我還能理解,但是為什麽連丹佐爾克一世的墓穴裡也會有這種文字的存在?
難道丹佐爾克一世和羽族的關系,並不是我一開始所想的那麽簡單麽?
“曜羽小姐知道這塊石碑上的內容是什麽麽?”
庫洛洛背對著我,沒有回頭。
“我們現在的位置只是墓室的前門,要進入丹佐爾克一世的墓室需要特定的人還有‘鑰匙’。”
“鑰匙?”
庫洛洛此刻終於轉過了頭看著我。
是因為他把繃帶拆掉了的關系麽?怎麽覺得他比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侵略性更強了?
我向他伸出了手:“你從乾之室裡拿到的東西。”
“乾……是天之室吧?”
庫洛洛很合作地取出了一把非常奇特的十字架形狀的黑色鑰匙遞給了我。
這年頭還真是有那種作風奢侈到讓人咬牙的同時又不會感覺太過暴發戶的存在啊!
接過了鑰匙的我歎為觀止地看著手中這個幾乎可以用來當藝術品膜拜的東西——整把有我一根中指長的鑰匙是用整塊黑色的水晶琢磨出來的。從十字架的上端,伸展出了一對黑色的羽翼,而十字架本上則是用細密的金線和銀線嵌著複雜的圖案,手指壓上去的時候,能感覺到正面和背面上細小的突起。
開啟墓室的鑰匙,竟然是有黑色羽翼的十字架?
這代表著什麽?
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個墓穴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麽簡單?
但是沒有那個時間讓我細細理清這個思路了,身邊庫洛洛正注視著我的視線迫使我收回了又快要神遊太虛的思維。
歎了一口,然後走到了墓碑前,將十字架放在了墓碑上那文體正下方的十字凹槽裡。
輕微的“哢嗒”一聲,整個十字架正好完全嵌合了上去。
然後就是“轟隆”的機關聲,整個高台一中間為界限左右分了開來,露出了通向下面的台階。
“要下去麽?”
我轉身看向了迷惘神色更濃重的庫洛洛。
也許是我的話讓他回過了神,庫洛洛看著我,然後非常紳士風度的一揚手:“Ladyfirst。”
鬼才信這個家夥真的會有女士優先的紳士風度,說白了就是要我先去探路對不對?
強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我也沒有多說話,率先走下了台階——剛才用靈感掃描的時候,沒有發現其他的出路,估計真正的出口還在裡面。
不知道什麽原因,自從來到這裡後,我的耳釘就無法和阿天取得聯絡。
這個墓室簡直就像是包在了一層結界中一樣,不想讓阿天多擔心,還是盡快出去比較好。
、
曲曲折折如迷宮般的通道蜿蜒曲折。
“你不等你的團員了?”
走在庫洛洛的身側,我微微眯起了眼睛詢問著。
“我有一種感覺,他們不會出現在這裡。”
庫洛洛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色似乎有點恍惚,“這個墓穴,應該不是那麽容易就會……”
“你是怎麽打開乾之門的?”
看出了此刻的庫洛洛可以說是精神千年難遇的恍惚,我立刻把握時機詢問他進來的方式。
“從天之門拿了鑰匙後就被送到這裡了……”
庫洛洛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為什麽……我會覺得這裡……很熟悉……”
呼吸幾乎是立刻窒息了一下,我屏著息等待著下文。
“感覺上……這個墓穴……好像是在等……”
庫洛洛的話戛然而止,然後我脖子後的汗毛幾乎是立刻豎了起來。
反射性地往側前方邁出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最佳攻擊距離,我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已經恢復了最開始見面時候的銳氣。
警覺性太高了吧?這麽快就把狀態調整過來了?我還想趁機多打探一點東西的呢……
我有些扼腕地想著。
差那麽一點點,就可以確定這個家夥是不是真的想起來了……
如果庫洛洛想起他就是魯西路華的轉世的話,那麽看在嵐的面子上,以後估計就算真和和旅團有什麽糾葛,也會比較好套交情。
雖然不認為庫洛洛是那種會因為私情就亂了方寸的人,但是……至少有些事情商量起來會比較有回旋的余地不是麽?
但是現在既然他已經有了警覺,那麽也不能過分刺探他的情況了。
真是可惜了,剛才那麽好的時機啊……
我只能無言地和庫洛洛繼續沿著通道走著。
簡直就是煎熬的無聊時間啊……
我寧願阿天還在,至少和他鬥嘴還比較能打發時間。
、
隨著前方出現的明亮光源,這長到幾乎讓人發悶的通道總算是走到了盡頭。還沒進入墓室,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的情況,可是我還是被墓室所呈現出的恢宏大氣怔住了。
果然不愧是傳說中創造了一個王朝的人所用的墓室啊……
地宮的大門敞開著,墓室中不知用了什麽作為照明,明亮的如同白晝一般。地板和牆壁上都嵌著精美的玄武岩嵌金銀絲浮雕。
一級級地走下台階,一具放置在墓室正中的巨大棺槨漸漸出現在我和庫洛洛眼前。整個棺槨散發著淡青色的光靄,用靈力掃過(作者注:也就是念裡的“凝”)後就發現那層光芒是由朵朵蓮花形狀的念層層疊壘而成。
?!
怎麽會!
我震驚地看著棺槨上所雕刻著的內容。
丹佐爾克一世的身份竟然會是羽族的“聖堂武者”?這不是只有羽族中的精英才能獲得的稱號麽?
忍不住上前了數步想看個清楚的時候,棺槨上那如同蓮花一樣的念卻飛揚了起來,然後整個墓室開始了共鳴一樣的顫動,然後非常怪異的,如同唱詩班所演奏的音樂響了起來。
庫洛洛和我幾乎是立刻後退。
但是那些念花卻是死死咬著我和庫洛洛不放,不管我和他怎麽躲都沒有反應。
璃歌甩出後卻仿佛切到了空氣一樣——沒有使用“淨靈紫焰”是因為在庫洛洛這個有名的盜竊者面前,我還真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全部能力。但是被那種念花擦到後,身體上的疼痛感覺卻立刻讓我放棄了把它們當成幻覺的打算。
這是怎麽回事?而且這個音樂……
腦海幾乎是立刻再次昏沉了起來,然後一種古老的,極度富有韻語節奏的語言從我的口中的吐了出來。
“沉睡了千年的記憶,在血脈引導中蘇醒。”
然後幾乎是我在一句念結束的同時,我身邊另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接了下去。
“是輪回千年的宿命,解開了遠古的封印。”
“殘月和破曉在交替,是什麽穿越過了思念改變你。”
掃了一眼,發現吟唱的人是庫洛洛後,我沒有時間思考為什麽他會知道這首詩,而是接著下面一句繼續吟唱道。
“生存和犧牲被抉擇,為你想嘗試著改變命運軌跡。”
庫洛洛同樣沒有絲毫猶豫的繼續接口。
他所使用的,和我是同樣的語言——雖然聽不懂,但是卻能在腦中反應出其意思。
“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痕跡。”
“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
“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
“翼,散落後期待著新奇跡。”
隨著我和庫洛洛一句接一句的,配合著音樂的吟唱,那些念花仿佛受到了操縱一樣重新返回到了棺槨上,然後就是一陣極為刺目的光亮閃爍了出來,讓我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詭異的景象讓我眨了眨眼,使勁地揉了揉眼睛,然後再用力眨了眨。
不能怪我有這種看上去有點幼稚的舉動,因為目前我眼前出現的景象,真的非常容易讓人產生——眼前這個是幻覺的感覺……
想像一下,在你可以非常肯定其中的一個人完全沒可能有任何的雙胞胎兄弟什麽的情況下,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就站在你眼前,你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那就是我現在的感受。
左邊一個,正站在棺槨上的,穿著一套杏黃色的類似於風衣一樣的長褂衫,頭髮向後梳著,手上一本有著金色封皮的書——和大門口愛瑞芙莉雅手中的那本一模一樣,額心處一個金色的十字架。
右邊一個,正站在台階上的,穿著一件藏黑色的類似於教袍一樣的長風衣,頭髮向後梳著,手上一本有著黑色封皮的書——某人的成名念能力具現化的那本厚皮大書,額心處一個黑色的十字架。
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家夥的臉上,都掛著一模一樣的微笑——連嘴角上翹的弧度都一樣。
光是在一邊看著,我就有種冷風颼颼的感覺。
這算是什麽?相互玩cosplay麽?
一時之間,整個墓穴裡都呈現出一種堪稱經典的黎明前的黑暗——靜悄悄。
“歡迎你們的到來,我的後繼者還有羽族的使者。”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那個有著金色十字架的“庫洛洛”,而他一開口,我則是立刻看向了右邊——沒辦法,雖然我對我的聽力並沒有太多的自信,但是這點還是可以確定的,這兩個家夥連聲音都基本一樣。
等等……後繼者……
還沒等我整理好思路的時候,一邊的庫洛洛卻慢悠悠地開口:“丹佐爾克一世?”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使用的卻是祈使語氣。
“很聰明的孩子。在這裡和你說話的,是我的殘念。既然你能找到這裡,那麽和你通行的,一定是曜羽一族血脈的繼承者吧?”
另一個“庫洛洛”,或者說是丹佐爾克一世看向了我,然後似乎發現了什麽地死死盯著我臉端詳了很久。
“你的繼任者在那裡,盯我看做什麽?”
不悅的皺起了眉,我的語氣不是很友善地指了指庫洛洛所站的方向。
沒辦法,我不喜歡這個人打量我的目光——那明顯是把我當成什麽人的替身了。而且來到這個墓穴已經用了不少時間了,阿天在外面一定和著急才對。
我現在想知道的,就是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
“像……真得太像了……”
丹佐爾克一世喃喃著向我這裡走近了一步,“愛瑞芙莉雅,是你麽?”
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幾乎是立刻地,我側步一滑,溜到了庫洛洛的身後,借著他的身體把我擋了起來——實在是不習慣那個家夥看著我的那種目光……
“抱歉,我想你似乎是認錯人了。”
不著痕跡的借著庫洛洛地身體擋住那讓人頭皮發炸的視線,我選擇性無視掉庫洛洛那帶著些許玩味的扯起的唇角。
眼不見為淨,現在是正要利用他的時候,翻臉不好交代。
“也是……愛瑞芙莉雅的話,不會這麽躲著我的……”
丹佐爾克一世似乎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放棄地看向了庫洛洛,“我的後繼者啊,要把握住你身邊的人啊……不要像我一樣,等到失去後才後悔……”
哈啊?!
我腦筋還沒來得及轉過來的時候,一隻手已經被庫洛洛牽了起來,然後仿佛猜到我會做什麽一樣地用力握住了沒讓我抽回去。
這個……是什麽狀況?
“請您放心,重複的錯誤,我是不會再犯的。”
庫洛洛微笑著,然後舉起了我的手放到了唇邊輕吻了一下。
!!!!!!
全身的汗毛幾乎是立刻倒豎了起來,腳下更是毫不留情地狠踩了下庫洛洛的腳尖,然後趁著他吃痛放手的時候,迅速抽手選了個地方遠遠站開和他們兩站成了等邊三角形。
開什麽玩笑,突然對我做出這種曖mei的動作,我們根本一點都不熟好不好!
而且鬼知道這家夥的身上有沒有什麽病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流星街那可是出了名的髒亂差啊,萬一出現個什麽ADIS攜帶者也不是什麽非常困難的事情——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裡是不是也有這種病,但是防患未然總是好的不是麽?
上去後一定要消毒……
悄悄把手背在了身後,用衣服使勁擦了擦的我恨恨地想著。
我今天的運氣真背!
、
“呵呵,看起來她並不是很聽你的話麽。”
丹佐爾克一世笑眯眯地看著庫洛洛,“羽族的人可是相當驕傲而敏感的存在,你可要多加愛護才行。”
“但是這也是一種情趣不是麽?”
那邊庫洛洛同樣微笑著回應著,眉眼中絲毫不見走樣——如果不是因為我對我的力道相當的清楚,恐怕真要以為剛才踩空了。
什麽情趣?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曖mei到讓人誤會的話好不好?耍我很有意思麽?
我恨恨地磨著牙。如果不是因為還要壓抑著體內屬於嵐的情緒,我真相直接踹飛眼前這兩個一模一樣的欠扁家夥!
“也是。”
丹佐爾克一世優雅的笑了起來,然後把手上的書合了上來,“我的繼任者啊,請你回答我三個問題。你為了什麽而殺人?”
庫洛洛眉頭一皺,正要開口的時候,丹佐爾克一世卻搶在他之前開口道,“我所要聽的,是你最真實的答案,而這個答案,則是關系到你們是否能從這裡出去。”
然後他轉向了我:“愛瑞芙莉雅血脈的繼承者,你能先給出我這個問題的答案麽?”
“我從來沒有殺過人,所以無從回答。”
我回答地坦然無比。
“從來沒有殺過人麽?也是,羽族的原則,就是慈愛啊……那麽你呢?我的繼任者。”
庫洛洛沉吟了一下後,然後抬起了頭,看著丹佐爾克一世回答道:“我每次殺人的目的都不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只要有必要就會殺人……嗯,如果說起最初的原因的話,應該……只是為了活著吧。”
“那你又是為了什麽而想要活著?”
丹佐爾克一世又繼續問道。
“為什麽想要活著?”
庫洛洛回答地相當地理所當然,“不就因為‘可能會死’嗎?”
頓了頓後,他又道:“我從小生活在流星街,而在那裡,除了想著‘要活下去’,其他什麽也不要想。這是生存之道。”
“怎麽說?”
丹佐爾克一世似乎相當感興趣的追問道。
“在流星街,沒有孤獨與寂寞;沒有善惡與對錯;沒有夢境與現實。那裡有的,只有‘生存與死亡’的簡單結果。也許因為只剩下這個,所以即使殘酷,卻也變的彌足珍貴。我們只能守護著如此殘酷血腥的法則。因為我們什麽都沒有,只剩下這個。”
庫洛洛的聲音有點低沉,“然後當我為了生存,第一次殺人之後,我就醒悟到,自己也是生活在那裡的怪物……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依舊會選擇同樣的道路。因為……這就是當時的生存法則。那個時候的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去改變它。”
“是這樣麽?我知道了,那麽最後的一個問題。”
丹佐爾克一世閉了閉眼睛,然後直視著庫洛洛道,“你……信神麽?”
“信。”
出乎我意料的,是庫洛洛斬釘截鐵的回答。
我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這家夥會信神?告訴我西索那個死BT不是變態殺人狂還比這個可信點!
“所謂神,其實只是實力凌駕於其他人之上的人,然後作為超然於規矩之外的存在被人膜拜,並且重新定下規矩的人。我為什麽不信有神的存在?”
庫洛洛的聲音相當鏗鏘有力,“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神從創造子民開始,就沒有平等一說。世界,只是單純的強與弱之間的抗衡所產下的結果而已。弱者被俘,因此只能任憑強者所製訂的法律來製裁自己,如此而已。並不是強者可以胡作非為,而是強者的跳脫了規則行事的作為,被弱者強加成為了‘胡作非為’。”
頓了頓後,庫洛洛用他那純黑色的眼睛掃了我和丹佐爾克一世一眼,“所謂的神,不過也是‘胡作非為’的人中的一種而已。所以,我信神,卻不信仰神!”
胡作非為?
我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庫洛洛還真是說對了“神”的特性了——翼那個家夥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存在例子麽?
“胡作非為,真的是很好的詞呐。”
丹佐爾克一世閉上了眼笑了起來,“看來你不需要我教你什麽了,按照你的意思繼續走下去吧,我的繼任者。希望你不要重複我過去的錯誤,一直到事情之後再後悔——希望你能改變那幾乎無法變更的命運軌跡。”
“我知道。”
庫洛洛回答得不卑不亢。
“我的一生,我的經驗,還有我的力量,在此承傳。祝願你,不要像我一樣輸給自己的命運……”
丹佐爾克一世優雅地笑著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庫洛洛,然後那本書在庫洛洛接過的時候,化成了一道金色的光芒進入了他的體內。
隨後,庫洛洛的身上,爆發出了一陣熟悉而強烈的力量波動。
?!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按住了胸口。
嵐,你這個家夥給我安靜!你所愛的魯西路華已經死了,庫洛洛只是他的轉世而已!即使相似,這兩個人也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你不要給我弄錯了。
腦海中,似乎有什麽聲音再次幽幽歎息了一聲,隨後,那煩躁的翻湧情緒也消退了下去。
該死的家夥,真會給我找麻煩。
“愛瑞芙莉雅血脈的繼承者,你過來,我送你和他出去。”
丹佐爾克一世微笑著向我招了招手。
我有點戒備地走近了他——沒辦法,剛才給庫洛洛那麽一弄,我現在對這張笑臉有點精神過敏。
丹佐爾克一世輕輕抬起了手,然後點在了我的額頭上:“愛瑞芙莉雅血脈的繼承者,我希望你能堅守住羽族的原則,慈愛……我能感覺出來,你體內有著和愛瑞芙莉雅不相上下的力量,要好好利用它啊……但是……請你不要輕易舍棄自己的生命。 因為那樣,會讓活下去的人,痛苦萬分。”
“如同你一樣麽?”
我抬起了頭看著丹佐爾克一世,輕聲問道,“像你一樣為了愛瑞芙莉雅,以人類之軀成為羽族的‘聖堂武者’,但是最後卻無法在一起麽?”
丹佐爾克一世的身體顫動了一下,隨後看著我歎了一口氣:“是的。當年,愛瑞芙莉雅用了她最強的能力進行了大范圍的復活,隻留下了我……所以,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情重複發生……能答應我麽?”
難怪這裡會出現羽族的承傳文字,但是就算是愛瑞芙莉雅不死,他們也沒有辦法在一起的啊……
身為羽族的聖女,是不允許結婚的……
但是,這一條我沒有說出來,而是點了點頭。
“這樣就好,出去吧。不要重導我們當初的覆轍啊。”
丹佐爾克一世優雅的笑了起來,然後揮了一下手,棺槨上的念花立刻飛了出來圍繞住了我還有正在吸收力量和記憶的庫洛洛。
“我記得當初愛瑞芙莉雅總喜歡收集一點東西,我這裡還有一點小玩意,就送給你了。”
在最後被念花發出的光芒包裹之前,我聽到了丹佐爾克一世的聲音,然後就感覺到什麽東西進入了我的手鏈中,但是還沒來得及等我去查看一下,念花所發出的光芒,就徹底遮住了我的視線。
真是的,雖然知道事情只有必然沒有偶然,但是我會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麽?
我無奈的想著,然後閉上了眼,接受了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