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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looking》第九十一章 最遠距離(俠客視角)
更新公告:下周二更新白雪,下周四更新本文此卷最後的番外。  另:我知道這次更新的章節,俠客似乎走型了,但是……請跟我一起念“這是劇情,文章需要”到被自己催眠為止。

  另外,這一章中還沒交代清楚的問題和伏筆,在下一章庫洛洛視角的番外裡會解釋清楚。

  最後重申:被雷者不許拍磚!

  ====================================

  很棘手的情況……

  雖然當初在聽團長說明的時候就已經對即將面臨的困境做了最壞的想象,但是等真正到了目的地後才發現,情況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惡劣上許多。

  明明……在當初就應該拒絕的不是麽?

  因為被鎖鏈手下了製約,所以失蹤了多日的團長再次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明明應該感覺到很高興才對。

  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會覺得高興不起來——甚至,心裡上湧的,是滿滿的苦澀感覺?

  、

  “接下來,我要去的目的地是NGL,因為這是以前對於某個人的承諾。所以我不硬性要求你們所有人都跟我過去。”

  還記得那天晚上,伴隨著一道白色光芒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團長與平常一般無二。

  “Ne,魯西魯,說謊可不好呢……”

  給人感覺很乾淨很清澈的聲音響起——那是一種帶著奇特的顫動,仿若水晶一樣通透的特殊音色。

  隨後,就聽到了空氣掀動的細微聲響,再片刻後,就是早就熟悉了的那個人——嵐——落了下來。

  “你來做什麽?”

  聽的出來團長似乎不是很愉快——針對她麽?

  “不要忘記殤離當初說的是至少要‘我們’一起過去。”

  嵐掏了掏耳朵,一臉“你以為我想去麽?”的表情,有一下沒一下的逗著她懷裡的那隻銀色的狐狸。

  “你又知道些什麽?”

  團長挑了挑眉——相處了那麽久,我清楚的知道團長這個動作代表著他的不耐煩。

  “怎麽對著我脾氣就這麽差?有損你的形象啊,魯西魯。”

  但是嵐卻依舊不當一回事般的雲淡風輕,“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在羽族的記載中,奇美拉蟻可是能吸收獵物體內的全部能力和部分記憶,然後誕生更強下一代的品種。”

  “你很清楚這種螞蟻?”

  如果是換成其他人這樣和團長說話的話,大概早就身首異處了。

  “你不知道麽?奇美拉蟻以前可是羽族的契約守護獸呢。”

  嵐打了個呵欠,平淡的語調卻是爆出了驚人的內幕,“以前因為和王簽定了契約,所以限制了它們的繁殖,才沒釀成大禍。不過我記得在我被封印前,奇美拉蟻那一代具有繁殖能力的王應該因為犯了戒條而被徹底封印了才對。”

  “你的意思是什麽??”

  我忍不住好奇的追問。

  嵐眨了眨她那雙罕見的金綠色貓眼,看向了我:“羽族的封印一向只能從外部破壞。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人類中那些所謂的‘遺跡獵人’肆意挖掘破壞,這些螞蟻大概還是會依舊呆在封印裡不見天日吧。”

  “自私,貪婪……最初的人性,人類的原罪麽?”

  團長插了一句話進來。

  “難道不是麽?所以說……真不想參與進來……”

  嵐攏了攏她被夜風吹散的頭髮——私心評論一句,那個動作真的很漂亮——微微帶著抱怨的表情真得讓人感覺非常可愛。

  時間的六十對於羽族來說大概是最沒有的意義的事情吧?畢竟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起,她的外表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變化……

  “即使不想參與進來,你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吧。”

  雙手插兜,團長現在的心情似乎好轉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接受了殤離的條件,我早離開了。”

  看著嵐微帶抱怨的神色,再聯想到先前她曾經對著自己所說的,那帶著明顯逃避的話語,胸口中翻滾著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強烈了……

  我這是……怎麽了?

  “那我還真是榮幸啊。”

  團長揚著下巴,笑得溫和——身為團員的我,清楚這代表著他現在心情不錯。

  “你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了,別裝了。”

  嵐打了個呵欠,然後走向了我,“俠客,你們旅團臨時基地在哪?借我睡一晚……好困……”

  意識差點被那看向我的金綠色貓眼戲進去,我下意識的開口:“剩下的一間空房要給團長用,要不……你睡我的那間?”

  說完的時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這是怎麽了?

  “啊……那多謝了……”

  嵐眯起了眼睛,然後一點也不客氣得伸手扯向了我的面頰——沒有太用力,只是仿佛象征一樣的輕輕捏了兩下,“帶路吧。”

  捏我的面頰,這似乎都成了她每次見我的招牌動作了……我的臉真有那麽好捏麽?

  不經意的回過頭,卻對上了團長似乎了然了什麽的目光,還有那似笑非笑得表情。

  莫名其妙的,臉上炸起了尷尬的熱度——說不上來原因,只是覺得狼狽。

  偷偷掃了一眼身邊的嵐,然後在心裡慶幸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她懷裡的那隻狐狸上,沒有顧及到我。

  只是……那微微的失落感是怎麽回事?

  但是卻明白,無論如何,自己的心,都平靜不下去了。

  、

  從泛著淡淡星光的結界裡面向外看去,所看到的東西並不是非常清晰,唯一能知道的,是不時有人帶著傷從外面進來,接受治療後再出去。

  我們是蜘蛛,一向以“胡作非為”為準則。但是卻沒想到,此刻我們的立場,竟然是從“拯救人類”的角度出發。

  想想還真是一個絕佳的諷刺啊!

  和螞蟻之間的戰鬥方式非常簡單,就是從外圍開始,將一種臨時的念字符逐漸散步在螞蟻活動區域的附近,然後逐漸壓縮區域范圍——一直到接近中心區。

  在此之前,除了身上帶有“反咒語”卡片的戰鬥人員外,螞蟻一踏出念字符的范圍,就會被重新傳回活動區域。

  這種念字符和貪婪之島上的卡片很相似,但是卻更精妙。而且使用的時候是需要消耗能量的。

  而著能量的供給源卻是嵐所拿出的她說是“臨時借給我們的”一顆充滿了力量的圓珠,她叫它“龍珠”——不過比起那個珠子,我和團長卻對她本身更感到好奇就是了……

  原來我也是戰鬥人員中的一份子,但是在第3天的時候,因為在和一隻螞蟻爭奪操作權的時候,被另一個螞蟻偷襲,導致我的右手臂斷了——比較淒慘的,是那隻手臂屍骨無存了,不然還能拜托瑪琪來進行念線縫合。失去了主要戰鬥力之後,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得成為了編外人員,負責監控所有戰鬥人員的狀態。

  老實說,隻用一隻左手打字的感覺真得挺奇怪的,花了2個小時才算徹底適應過來。

  疼痛麽?早就麻木了。

  只是回憶起當初受傷的經過,還是覺得很諷刺和無奈。

  因為我之所以會受傷,完全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正在分心去留意嵐的情況,想知道她是不是能應付戰鬥。

  其實真是我多慮了。就憑她那比團長還要快上一線的速度,還有什麽人可以傷到她的?

  自己的視線似乎越來越離不開嵐了……這似乎並不是什麽好兆頭。

  只是……雖然理智告訴我應該在早脫離,但是……卻意外的……不想去改變……

  “俠客!”

  如水晶一樣的聲音,伴隨著兩頰被捏的疼痛感覺,拉回了我遊離的神智。

  順著揪扯的力道抬起了臉,然後看到那雙璀璨的金綠色貓眼裡正因為蘊涵著怒氣而閃閃發亮。

  “我是非戰鬥性人員才不上去的,你這個家夥怎麽也在這裡偷懶?!比我還清閑?!”

  微微上揚語調可以很清晰的讓比較熟悉她的人判斷出,現在的嵐心情正不好,我可沒那個功夫來自己觸這個霉頭。

  眨了眨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唇角上揚——老實說,這個動作難度還真大:“我只是策劃者,也屬於非戰鬥性人員,這麽一個大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還笑!”

  臉頰上被揪扯的力道加大,但是,卻沒有非常疼痛的感覺。

  “我都忙翻了你還在這玩手機……過來幫我……”

  “你已經將近4天沒睡了,”

  高強度的戰鬥已經持續了4天了,雖然只是名號上的“後勤人員”,但是因為羽族的特殊能力,嵐所付出的,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多的一個。

  “你當我不想麽……”

  她松開了手,貓眼半睜半閉地眯合著,“但是……沒辦法……一旦睡著了,可能……會發生不受我控制的事情……”

  我想我是病了,因為我竟然貪戀起了那永遠微涼的指間接觸到皮膚的感覺。

  “但是你這樣……”遲早會倒下來的……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身邊一直負責維持了結界的那個女孩——我記得,好象團長稱呼她為“天小姐”——突然噴出了一口血,一直籠罩在傷者四周泛著星光的結界開始變的忽明忽暗起來。

  “殤離?!”

  幾乎是在立刻來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嵐的臉上有止不住的焦急。

  同一時刻,連接著我手機的那台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那代表著“伊爾迷·揍敵客”的圖案也開始變的閃爍不定——這表示那個人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殤離!你想死也不是這麽一個死法啊!竟然在伊爾謎身上下了同命咒!”

  嵐的聲音猛得拔高,“在現在這種戰鬥力緊缺的狀態下,你竟然還這麽冒險?!”

  我無聲得笑了出聲……果然呐……

  從一開始就知道,嵐其實是一個很善良很溫柔的人,即使看起來,她表面上似乎是雲淡風輕到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話,大概會被她的外表所欺騙吧?

  只是可惜,流星街出身的人,往往都用有最敏銳的觀察力。

  如果不在意,她不可能會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為了那個蛟人而和團長談判;如果不在意,她不可能會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做出那種帶著一點點幼稚的舉動;如果不在意,她不可能會在拍賣會的時候,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了……

  把所有的用心掩藏在不經意的舉動之下,用微笑掩蓋上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經歷,才會造就出像嵐這樣的一個人?明明能讓人感覺出她也是在黑暗中的存在……卻……

  會在舉手投足間,不經意得泄露出點點光芒,晃花了我的眼,晃亂了我的心。

  很想擁有呢……

  這種即使身在黑暗中,也會散發出來的的淡淡光芒——不若陽光刺眼,不似月光的皎潔,而是淡淡,卻始終存在著的……星光……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莫名其妙的心思……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靠近而已。

  視線掃過了斷掉後被包扎完好的右臂,然後一陣苦澀。

  即使再怎麽在意,自己似乎也是沒有勝算的呢——畢竟,自己的對手,可是團長呢……

  以前就曾經聽團長提起過,他曾經反覆做著非常奇怪的夢,夢裡始終都有一個人反覆出現,但是面容已經非常迷糊。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人,有一雙非常漂亮並且罕見的金綠色貓瞳。

  出了流星街後,沒有少掠奪那些所謂的“人體收藏家”,各種罕見的眼睛也見過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對,是團長口中所說的那種“金綠色”。

  那到底是一種什麽顏色?

  我很好奇。

  一直到數年前,團長在一次他的臨時行動回來後,立刻帶我們殺到了傳說中蛟人的居住地,見到了嵐之後,我才猛的有了“原來就是這一種”的念頭。

  而團長的表現更失控——他竟然脫離了隊伍,走到了我們中的最前面!

  雖然我們奉行的原則是“想要就搶過來”,但是和我對同樣一樣東西感興趣的人,如果是團長的話……

  我的勝算,真得不高啊……

  “我只是……咳……沒想到小伊會……對上……”

  那個女孩從嘴裡咳出了一口血,而嵐的臉上,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逝——她果然還是很討厭血。

  閃爍著的結界一陣波動,下一刻揍敵客家的那個女孩已經拖著伊爾謎出現在了結界裡:“嵐!快救我大哥!”

  我掃了一眼,左胸被貫穿,不過看起來似乎在被貫穿的時候刻意避開了心臟,不然他此刻早就已經死了。

  能受這樣的傷,還能保住一口氣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自從開戰以來,死亡數目的跳動早就已經到了讓人麻木的地步。

  半天前,富蘭克林成了旅團中最先犧牲的一個——他為了保護小滴被30多隻近衛兵蟻圍攻,但是等到我們趕到的時候,連小滴也犧牲了。

  信長斷了一手一腿,窩金的眼睛因為被毒液噴到而失明……剝落裂夫因為勉強自己發動念力而爆體身亡,給他陪葬的是那個螞蟻王身邊王族護衛隊中那個拉小提琴的家夥……

  那個叫“小傑”的孩子已經被封鎖了念能力而陷入了強製昏迷,和他在一起的揍敵客未來家主則是差點被開膛,傷勢慘重……而那個鎖鏈手,雖然在一開始看到我們的時候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氣,但是現在估計正在保護和他一起過來的那個女孩的他也無暇考慮到這些了……

  不過放在那裡總是威脅,相信團長已經在思考不著痕跡除掉這個潛在威脅的辦法了吧?

  要是我說的話,大概是利用那個女孩直接讓他葬身螞蟻的口中吧……

  空氣中的血腥味早就已經濃烈到了讓鼻子麻木的地步。同樣的,同伴的傷亡也變成了僅僅是聽過耳就算的情報,似乎連心都開始變的麻木了起來……

  “真是麻煩,一個兩個都這麽亂來。”

  嵐抱怨地搖了搖頭,再轉身後就已經一手接住了軟倒的那個揍敵客長女和伊爾謎,她的動作,依舊是讓人無法追蹤的高速。

  看著嵐動作嫻熟並且仔細地用著她的能力幫著兩個人處理著傷口,我抬手觸摸著自己右肩的繃帶——這是她幫我包扎的。

  忍不住想,嵐是不是對任何人都是這樣,一視同仁的殘酷溫柔著。

  真得很想要啊……那一份隱藏在淡漠外表下的溫柔,我曾經看到過的,嵐隻對她懷裡的那隻狐狸所展現的柔和微笑……

  完全沒有她給人印象中的那份疏離,不是她即使是在和我們說笑的時候,貓眼中的那份淡然的拒絕,而是切切實實的……溫暖柔和……

  雖然想要,卻沒有辦法擁有。因為清楚那絕對不是靠武力就能奪得的東西……

  結界突然猛烈一震,上面的星光在劇烈閃爍後,突兀得熄滅了。

  原來模糊不清的外界,清晰出現在了眼前——結界破碎了!

  “原來這裡還躲著幾條小魚麽?”

  陌生的聲音響起,伴隨著的,是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的沉重念壓。

  動作僵硬地轉過了頭,入目的景象讓我幾乎忘記了呼吸。

  負責戰鬥的人基本上全都躺倒在了地上,傷勢最輕的,就屬團長,還有那個叫“金”的二星獵人了——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們身上的傷口也依舊猙獰,看起來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正常的戰鬥力了。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的狀態還不錯啊,難道剛才我思想走神的那麽短短一段時間裡,就是……將近全軍覆沒的局面麽?

  我掃了眼手提電腦的屏幕,然後看到上面代表著“飛坦”、“芬克斯”、“尼羅特”、“沙利斯”、“李斯特”、“雅琦”的人物圖象都已經變成了表示著死亡的灰色……

  就在我看的時候,代表著“酷拉皮卡”的圖案也變暗了,“琦螢”的圖案也顯示出了“重傷”的字。

  也就是說……現在場上還能戰鬥的,就只有我了麽?

  真的可以麽?應付這可以說是代表著“瞬秒”的實力……

  飛速得在頭腦中分析著現在的情況還有相應的對策,但是分析到最後的結果,確是最糟糕的狀況。

  “那個老頭的能量很不錯,要是把你們吃了的話,我就真正地無敵了。”

  那隻螞蟻王猖狂得笑著,然後將視線鎖定在了嵐的身上,“你的身上,有我討厭的氣味,所以我不會讓你很輕易得死掉的。”

  心臟因為這句話而猛的一縮。

  “討厭的氣味麽?”

  嵐卻像是完全不把威脅放在心上一樣,“沒想到即使沒有記憶承傳,對於羽族的感覺也深烙在了遺傳因子中呢……”

  她一直抱在懷裡的銀狐跳上了她的肩膀,隨即她的手上就出現了那柄紫色的軟劍。

  “不過……要殺我……”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就憑你……還不夠格!”

  最後一個字音說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和那隻螞蟻王纏鬥在了一起。

  只是,她現在的狀況,真得沒有問題麽?即使她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她的攻擊力卻不是非常強啊……

  看著嵐的身影,我隻覺得自己心裡煩躁不安到了極點。

  這四天,嵐每天加起來基本上隻睡了不到3個小時,而且還要負責處理受傷人的傷口,雖然有“十老頭”家的那對雙胞胎在幫她的忙,那個天小姐在維持結界的同時也會抽空出來幫忙……但是說起疲憊,嵐恐怕是我們所有人中最累的一個。

  明明口口聲聲“你們人類”……為什麽還要為我們做到這種地步?

  回憶起了從認識時起的見面過程,我除了苦笑外還是苦笑。

  嵐在和人說話的時候,態度總是很飄忽,而且譴詞造句聽起來總覺得她是以一種高高在上往下俯視的態度,感覺說不出的奇怪。

  是因為身為“神眷者”羽族的驕傲麽?

  初次接觸的到她的人,很可能會因為她那給人冷淡的感覺,還有那語句而對她有著非常不好的印象……但是我想,只要是真正和她相處過一段時間後,會討厭她的人,應該很少吧?

  至少我……就是其中一個。

  、

  眯起了眼睛,我注視著嵐和螞蟻王的戰鬥,手機的天線已經緊緊攥在掌中。

  嵐的戰鬥,不管看幾次,都會覺得非常得漂亮,仿佛舞蹈一樣優雅的戰鬥姿勢,其具有的殺傷力卻是讓人無法小瞧的。

  [那當然,羽族可是追求和諧以及優雅的種族呢……那種粗魯的戰鬥方式絕對是最現淘汰的。]

  記得,在貪婪之島上的數次見面的時候,在一次閑聊的時候聽她這麽說過。

  [絕對不是華而不實的招數哦!羽族的戰士在以前,可是有‘劍舞者’的雅稱的。其中最厲害的就是羽族內部的‘聖堂武者’了——那種戰鬥都已經不算戰鬥,不管是戰鬥的旋律還是姿勢,都是已經上升到了藝術的高度了。要知道,羽族的人,每一個都是非常出色的樂手哦!]

  出色的樂手麽?

  我承認,因為我曾親耳聽過嵐所吹的笛曲——那是一種絕對無法形容的,奇妙而特殊的音色。

  [俠客,你知道麽?羽族裡有一件非常著名的樂器,名字是‘神弦’,是只有八翼羽族才有可能掌握操作並演奏的樂器。]

  是麽?但是羽族的歷史文獻中,並沒有提到過。

  [那是當然的啊,因為即使是在羽族中,‘神弦’也是傳說中的存在——那可是能夠引發‘奇跡’的樂器啊……]

  我還記得嵐在這麽說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是憧憬,而是苦澀,[演奏‘神弦’,是每個羽族……畢生的夢想……]

  “砰!”

  沉悶的一聲響,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見嵐用她的那柄軟劍在那隻螞蟻王身上劃開了一道深深得傷痕後,隨即跳開,卻被橫躺在地上的一具屍體絆得一個踉蹌。那隻螞蟻卻抓著這個時候,側身揮動著尾巴就要刺了過去。

  不好!

  沒有絲毫猶豫的,我將天線插入了自己的身體裡。

  自動化模式開啟——目地……確認!目標……鎖定!——啟動!

  為什麽會毫不猶豫得做這種一點好處也沒有的事情?

  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答案了……

  “天!”

  將身體擋在了嵐的前面,將她抱入懷裡貼地滾動的時候,我聽到了嵐的一聲驚呼,勉強側過臉的時候,看到的是……

  一直跟在嵐身邊的那隻銀狐,體型突然變大,擋在了我和嵐的身前,然後……它身上泛起了一片殷紅的色澤。

  和地面猛烈的接觸讓我全身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疼,以前戰鬥時就受傷的肋骨似乎在這次衝擊中斷了……疼痛讓我的意識一陣模糊……

  最後的意識中,只聽到嵐異常冰冷的聲音:“梅路艾姆,我會讓你的光,徹底熄滅!”

  (作者注:梅路艾姆的意思既為照亮一切道路之光。)

  、

  再後面的事情,記憶中似乎出現了斷層——這是使用自動化模式的後遺症。

  我只知道,當我整個人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之後,螞蟻全滅——那破碎的屍體,簡直讓人不敢相信是出自嵐的手筆。

  只是……在聽著生還者為死者的哭泣的時候,那種感覺……真得很不好受。

  然後,我所聽到的,是嵐的一句:“那麽……魯西魯,如你所願。”

  掙扎著睜開了雙眼,看到的是她正對著團長行禮,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解脫,還不如說是……悲傷……

  隨後,她的身後猛得張開了四對羽翼——不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純白,也不是在那次飯店頂樓所見到過的純黑,而是一中泛著蒙蒙白色光亮的淺灰。

  隨後,她的身體浮空,銀色的發絲在風中舞動著,飄揚在她身後仿若另一對羽翼。

  “第一隻羽翼化為手中琴身,空間亙古的永恆,轉成至高的獻祭。”

  她張開了口,如同水晶一樣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戰場。

  隨著她的這句話,她身後的一隻翅膀猛然碎裂,片片帶著光芒的羽翼飄飛的同時,一隻閃爍著七彩光芒的豎式七弦琴琴身乍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第二隻羽翼化為第一根弦,初晨溫暖的陽光,獻上不屈的勇氣;

  第三隻羽翼化為第二根弦,更夜幽雅的月光,請來生命的祝福;

  第四隻羽翼化為第三根弦,鳴泉深處的詠唱,閱盡千古的滄桑;

  第五隻羽翼化為第四根弦,岩漿沸騰的舞動,引燃熱情的希望

  第六隻羽翼化為第五根弦,林顛舞動的風揚,溝通天地的誠意;

  第七隻羽翼化為第六根弦,大地擁抱的芬芳,收獲溫柔的守護;

  第八隻羽翼化為第七根弦,時間不變的流逝,傳誦不朽的奇跡。”

  伴隨著她堅定的聲音,嵐身後的翅膀全部碎裂,那隻七彩的琴身上,也出現了七種顏色的琴弦。

  那就是羽族的“神弦”!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腦海中有了這項認知。

  嵐神色未變,只是突然從唇角溢出了一絲金黃色的血液,但是她卻一手持著琴,一手撥起了弦。

  清冽到仿佛能洗滌萬物的琴音響起,伴隨著嵐輕柔的歌聲。

  不知名的語言,但是卻意外得能夠明白其中的含義。

  “弦律之清冽,弦節之雅然,

  心應弦之律,手應弦之節,

  以歌頌萬象之靈,以靈奉天地之理。

  迷失彷徨之逝者,吾開啟返生之門。

  應吾之弦音,應吾之召喚,

  魂兮歸來!”

  隨著最後一聲,她手中的琴具猛得從她的懷裡衝出,懸掛在了天空中,然後放出了強到刺目的光芒。

  但是,雖然光線刺目,照在身上卻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緊接著,我就感覺到斷臂處一陣陣的麻癢,低首看去的時候,卻驚愕得看到原本缺失的右手臂,正飛速的生長複原中,連身上的傷都在這光芒中完全好了!

  怎麽會……

  當光芒完全消失的時候,我震驚的發現,原本在戰鬥中已經死去的那些人竟然……全部復活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張著嘴,無法言語……

  [那是當然的啊,因為即使是在羽族中,‘神弦’也是傳說中的存在——那可是能夠引發‘奇跡’的樂器啊……]

  這是……奇跡……

  嵐所帶來的……奇跡……

  只是……為什麽……

  為什麽……會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堵得我心口……發慌……

  “你的最後一個要求,已經完成……”

  落到了地面上後,嵐就那樣站在那裡,看著團長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懷念與……眷戀,“真得很高興,能見你最後一面……魯西路華……”

  魯西路華?團長的姓不是“魯西魯”麽?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那一刻,卻真得是在嫉妒……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對嵐的感覺,已經脫離了當初“只是想要”,到達了“喜歡”的程度?

  我苦笑。

  失控了……真得失控了……

  團長動了動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在說完這句話後,嵐就合上了雙眼,站在那裡的身體,隨即分解成了無數光羽,飄散在了不知何時吹起的風中。

  了無痕跡……

  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向引以為傲的大腦開始了嚴重的當機,我反射性得逃避著那個殘酷的現實。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竟然是……和夢中一模一樣的場景……”

  團長失神得看著眼前的一切,“那個夢……到底是在……預示著什麽……”

  他抬起了手,按在了他的頸項那邊,愣愣得看著那翻飛的光羽。

  而我的心,則是沉了下去……永遠的……

  為什麽……

  為什麽要在我剛明白自己的感情的時候……就要我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

  嵐……我對你……

  、

  [Ne,俠客,你知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麽麽?]

  [……應該是……天涯海角吧?]

  [呵呵,就知道你一定猜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應該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為什麽?]

  [那是因為它們……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曾經和嵐聊過的內容突兀的出現在了腦海中。

  嵐……你說錯了呢……

  伸出了手,看著一根光羽落在了我的掌心,在逸出了點點星芒後,變成了一根奇特的灰色羽毛。

  手小心地合攏,然後抬頭看著那散落在天空中的漫天光羽,我苦澀地閉上了眼睛。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飛鳥和遊魚的距離……

  而是……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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