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公告:6號白雪,8號本文。 另:我知道本文最後一段比較文藝,但是,難得華麗一下下,誰讓我對那首《白狐》很有愛呢?邊聽邊寫下的產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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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想引人注目,所以在第二天,飛艇快降落在賤井塔的時候——中途有停下來讓那個入侵者離開,我讓阿天帶我瞬移到了殤離的房間外,然後和殤離一起,跟著考生大部隊下了飛艇。
“後來那個入侵者怎麽處理了?”
不能怪我好奇,畢竟那個人的身上,有著會讓我陷入奇怪境地的香辛石。
“小傑、奇牙他們和會長大人打賭追球,然後小傑最後成功的讓會長用了右手。”
殤離的表情似乎很奇怪,帶著一點點的無奈還有欣慰,“小傑,已經成長了很多呢。不再是以前那個需要我去保護的小孩子了。”
“怎麽,感歎歲月催人老麽?”
抱著阿天,因為睡了個好覺的關系,我現在的心情好到可以半開玩笑地出言調侃。
“……”
不過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殤離並沒有因此而羞憤或者有什麽報復一樣的舉動,而是看著小傑的那個方向,微微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這麽說的話,或許真的是呢……畢竟,將近千年的時間間……雖然外表還是孩子的模樣,但是心態卻老了啊……”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話……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老太太在臨終的時候發的感慨啊?
別扭到一定境界了……真是的……
摸了摸鼻子,我很乾脆地把頭扭到了另外一邊——我什麽都沒聽到……
?那邊是怎麽回事?
眨了眨眼睛,我看向了塔頂的另外一邊。
那個以前看過的銀發紅眼的女孩——應該就是伊爾謎的妹妹,奇牙的姐姐——亞路嘉,踩動了一個機關,然後……
一直在旁邊轉悠著的某藍發小醜,竟然在亞路嘉落入塔內的那一刻,矮身躥了過去,抱住了她一起落到了那個機關裡!
我出現幻視了麽?
還是……
目光在塔上搜索了一周後,確定沒有在看到那個變態小醜,外加看到伊爾謎正死釘著亞路嘉落下的那個機關上來推測——剛才確實不是我看錯了……
為亞路嘉默哀……被那個超級BT的小醜盯上了……
“嵐,我先走一步了。”
殤離似乎踩到了某個機關,微笑著向我這裡打了個招呼後,落了下去。
算了,怎麽都不關我的事,至少先把這第三關過掉好了。
看了眼似乎是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商量著什麽的小傑5人組,我聳了下肩,然後趕在小傑向我這裡打招呼之前,隨意踩了一下早就發現的機關,落了下去。
“這裡是……”
看著簡陋的石製房間,再看了看房間的兩扇門上那亂七八糟的字母,我隻覺得自己的額角在隱隱抽痛。
獵人世界的文字絕對是一個大難題。
嵐的記憶中的文字只有羽族的文字,但是羽族的那些類似梅花篆一樣的文字明顯和眼前這堆和現實中的蒙古文變體非常相似的文字一點關系都搭不上去啊……
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我看向了懷裡的阿天:“天,
你能看得懂上面的字麽?” “以前殤離教過一點。”
阿天的眉頭鎖出了蝴蝶結一朵,看著門上的字,“但是我在這個世界裡呆的時間不是很長,所以認的不是很全。”
“沒必要非常準確,大致意思能出來就好了。”
又不是專攻語言學,知道該選哪扇門就好了……
“左邊,一個人的孤寂之路……”阿天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右邊,兩個人的友誼之路。”
“這樣麽?”
掃了兩扇門一眼,我抬手推開了左邊的門。
“夜夜要一個人走?”
阿天抬頭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右邊——畢竟兩個人一起走的話,你就能偷懶了不是麽?”
“不太想和這個世界中的人有太多的交集。而且這種事情全憑運氣,誰知道如果選右邊的話,遇到的人會不會能力低下到處處扯後腿……所以還是一個人走比較好了。”
比如說某標號16號的大叔,雖然漫畫上他是和小傑一組,但是畢竟多了一個穿越者在裡面,還是一個人走比較安全。
敲了敲阿天的腦袋,“你為什麽會認為我會選右邊?太久沒用大腦,開始生鏽了麽?”
我還沒真想偷懶到把自己的命交到完全不認識的人的手上。
“那麽夜夜你會在什麽情況下選右邊?”
阿天現在的樣子明顯是精力過剩……我開始考慮要不要把他丟下來讓他變大帶我走……
“如果天你是考生的話。”
對阿天的那個問題,我想了一下後如實回答道,“因為你肯定會追著我到這裡的。而且你再不濟也是千年妖狐不是麽?偷懶也要找有能力帶我一起下去的人啊……”
這是真心話。
沉默了片刻後……
“夜夜……什麽叫‘再不濟也是千年妖狐’?!”
阿天從我懷裡跳了下來,變成了人瞪我道。
“你自尊心什麽時候變這麽強了?”
斜斜一眼掃了過去,我打了個呵欠,然後挑眉,“以前我刺你半天都沒什麽反應,怎麽現在說一句就跳?”
脾氣變古怪了……
有點懷念一開始初見面時候的那個阿天——雲淡風輕的個性對彼此都適合。
“不是說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寵物麽?夜夜你自尊那麽高,我被改變不也在情理中麽?”
阿天把我抱在了懷裡,低聲道,響在耳邊的聲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個性的改變是彼此磨合的緣故,夜夜你不滿意麽?”
長長的走廊通道裡只有頂上的照明燈在放著亮光。
我的心因為阿天的話而微微抽了一下……
改變了麽?我的個性?
閉了閉眼睛,我皺著眉頭回憶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還有做的事情……然後聳肩,承認了阿天的話。
還記得一開始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曾經想過不要改變之類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似乎有點可笑的感覺。
但是如果不是雅辰的那次,我想我還是會繼續逃避下去吧?
因為那一次而承認了自己的觸動後,接下來的改變……似乎就成了並不是太難接受的事情。
這麽想起來的話,那我以前那麽掙扎逃避做什麽?
鼻翼前全是淡淡的檀香味道,我放松了身體的力道靠在了阿天的懷裡:“Ne,下面的路就拜托了……我再睡一會……”
“又睡?”
阿天的聲音微微帶上了驚訝,伸出了一隻手按上了我的額頭,“身體還是不舒服麽?”
雖然很想告訴他是因為自己想偷懶,但是眼睛轉了轉後,乾脆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嗯。”
是不舒服,不過是N個小時前,我不算是說謊吧?
被阿天抱著靠在他暖和的懷裡,我心不在焉地想著。
還是阿天懷裡睡起來比較舒服……
不過話說回來,這麽下去,要是成了習慣,以後哪天要是阿天不在了,我是不是要再去找個“人肉枕頭”才能睡的著了?
想多了吧?
甩了下頭,我把這個念頭驅逐出了腦海。
阿天又不會突然消失,最近思維真不正常,連這種念頭都會冒出來。
“夜夜,醒一醒。”
阿天的聲音響在了耳邊,我懶懶地應了一聲:“嗯?”
回答的聲音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最近真是越來越嗜睡了。
不過按照殤離的說法來看,會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我體內的封印為了平衡體內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直接從身體裡內抽取細胞能量來維持正常的運行,會困倦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麻煩的問題,得要想辦法解決才行。看起來似乎必須盡快結束在獵人世界裡的事情,然後回去找侑子解決了。
雖然很可能要被她趁機敲詐,不過總比一天睡到晚要好吧?
雖然現在龍珠只剩下光和暗的兩顆沒有找到,但是早一天找到,早一天事情結束不是麽?至於“初始碎晶”碎片的問題……翼那家夥都不怎麽著急,我又何必太過賣力?確定了擁有者後,等那些人壽終正寢的時候再去拿就是了,還省得花費太大的力氣……
“快到出口了,雖然考官那裡有監控器,但是嵐你應該不會想去和別人解釋為什麽身邊會突然多出一個人吧?”
只不過回答的人,並不是阿天。
“?!!”
驚愕地睜開了眼睛,從阿天的懷裡抬起了頭的我看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殤離?你怎麽會在這裡?!”
“很驚訝麽?”
靠在了牆邊,殤離微笑地看著我,柔軟的銀發落下,擋住了她的一隻眼睛,“我和你掉到的是同一個房間又選擇了同一個門,會在最後碰上也不什麽值得意外的事情。”
理所當然到了極點的語氣,讓我差點下意識得點頭,不過好險打住了。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第二條路。”
至少在我的感覺中,殤離並不是那種會選擇自己一個人走的類型。
“第……二條麽?”
殤離笑了笑,墨藍色的眼睛裡閃過了一抹無奈,“我……沒有那個資格……”
“不是有伊爾謎在麽?”
至少對殤離說,那個家夥應該算是特別的吧?
不然怎麽解釋他會出現在殤離的身邊,貌似相處的還不錯——至少沒飛釘子——呢?
“小伊?”
殤離走在我的身邊,似乎有點無奈地笑了笑,“我和他的關系,很複雜的。”
“怎麽說?”殤離抬手比出了一個“6”字。
“六世。”
“嘎?”
問關系怎麽會冒出一個數字來?
大概是看出了我腦袋上的問號,殤離笑了笑道:“從第一世起見到他的時候算起,我和他……注定了要糾纏六世。”
“嘎!”
我和阿天同時啞然。
糾纏六世?這個……也太誇張了吧?
“第一世,他為了救還沒化形能力的我,用自己的左手和那個時候狩獵的領主做了交換,然後把我放生。第二世,他因為母親的病需要錢,為了追獵我摔下山崖。第三世,他救了受傷的我,但是一個達官要他把我上供,他放走了我,然後為了不拖累家人而選擇了自盡。第四世,他看到了我的人類形態,迷戀到無法自拔,最後抑鬱終生。第五世,他是我因為受故人之托撫養的人類孩子,然後在我因為觀測星運而受到反噬的時候,自願代替我接受了反噬的詛咒……然後就是現在……這是第六世。”
殤離垂下了眼瞼,“因為天運反噬的關系,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點,在我和逆天戰鬥後遇到他之後……才明白……”
我皺起了眉頭。
聽起來真是複雜的關系……那麽說,現在的殤離對伊爾謎是……愧疚麽?
“六世的糾纏……加上詛咒的影響……”
殤離笑的苦澀,“所以,我已經確定了,我所謂的情劫……就是小伊……”
!!!
“殤離!你開什麽玩笑?!”
阿天的身體震動了一下,吼了出來,“你明知道‘天算’最難過的就是情劫,你還不和那個家夥糾纏?!”
“能躲,我早躲了……”
殤離苦笑,“小伊,說白了只是一個‘引子’而已。真正的情劫,應該是因為他而引發的某件事情,根本避無可避。而天算者講究的是順應天道,一切順其自然的話,或許反而能在最後的關頭化解也說不定。”
“服了你了……殤離,雖然我知道天算者很相信命運,但是做到你這種程度——我沒話說了。”
阿天受不了的以手撫額,然後變回了狐狸跳到了我的懷裡,“夜夜,我沒話說了……出去吧。”
這個時候,我和殤離已經走到了通道的盡頭,只要再推開面前的門,這第三場考試就算是通過了。
打開了門後,發現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只不過……
挑眉,然後轉頭,看向了身邊的某人:“不去打招呼麽?”
“不用了,看來他們玩的很愉快。”
殤離知道我在說什麽,只是微笑著看向了那個已經被人群自動空出的方位。
那邊,一個銀發的小女孩,正和一個詭異的釘子頭,還有一個藍發的BT小醜坐成了一圈,“其樂融融”地……玩撲克……
而就目前人群站立的情況來看,很明顯是以那三個人所處的地方為圓心,以10米左右的距離為距離,行成了一個弧行分界線……
看起來,西索和揍敵客家的關系,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不錯啊……
可憐的,被盯上了的亞路嘉,你那犧牲小我拯救大我的高尚情操,我們這些考生永遠銘記於心……
非常沒誠意地轉了下這個念頭後,我找了個可以休息的地方,有一下沒下的撫著阿天的皮毛,合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一陣的喧嘩,房間的門再次打開……然後,5個人依次走了出來。
睜開眼掃了一下,發現原來漫畫中的東巴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就是那個藍色頭髮的雅琦。
故事的情節果然發生了改變了……
我記得漫畫的時候,他們是最後幾秒才到這裡的,少了東巴拖後腿,看來他們的速度整體快了不少了。
重新合上了眼睛,我靠在不起眼的角落裡,等待著測試時間的結束。
第3場測試,合格人數——27人(1人已死亡)。
第4場的考試地點是在賽比盧島。
抽取號碼之後,我有點無語地看著手中的那張字條。
上面那個囂張到了極點的“1”字……看上去,真的是相當的……刺眼。
難道要我和殤離打一場麽?
才不要!
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找她打……
麻煩啊麻煩……
這下,該怎麽做才好?
難不成真要去找其他的人,得到他們的號碼牌?
那不是要打敗三個人才行麽?萬一又被那個四處遊蕩的BT碰上了,豈不是要被盯上了?
“低調”可是絕對是這次獵人考試,我要奉行的原則啊!
“嵐,你怎麽在這裡?”
這個時候,殤離竟然走到了我的身邊坐了下來。
“發呆,順便頭疼。”
靠在了背後的欄杆上,我抱著懷裡阿天晃蕩著腳。
“頭疼什麽?”
“是迷昏你拿你的號碼牌,還是認栽去搶別人的牌子。”
我把手上的號碼遞給了她看,無奈道。
“真巧。”
殤離輕輕笑了起來,然後把自己手中的號碼翻了出來,“我的目標,是嵐你呢。”
我看著那號碼,隻覺得上面那個“2”號……同樣特別的刺眼。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打了個呵欠,我掃了殤離一眼,發現她的視線又在遊移不定了。
順著看過去……
呵,果然是揍敵客家的那個釘子頭……
反正現在是不用擔心殤離對我出手搶我的號碼牌了——如果有那個心思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這麽直接的告訴我,她的目標是我的。
“嵐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呢。”
殤離笑著轉過了頭看著我,黑藍色的眼睛閃爍著莫名的光彩。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有什麽好擔心的?是我的,躲不掉。”
聳肩,我懶懶地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海風,閉上了眼睛笑地雲淡風輕。
“也是。反正我這次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這次的測試結束後,有沒有我都沒有關系。”
殤離的聲音軟軟地響在了我的耳邊。
“那麽……嵐,我們做個交換怎麽樣?”
睜開了眼,我看著笑得很柔和的殤離,微微皺眉:“你想交換什麽?”
“聽逆天說過,嵐你的笛子吹得很不錯。”
殤離笑著看向了我,“所以我希望,你能為我吹一首曲子,就在這個島上。結束後我就把號碼牌給你。”
沉默了一下後,我點了點頭。
“成交。”
這樣也不錯,省了我不少的事情。
“就是這裡了麽?”
坐在樹上,我看著身邊的殤離。
“嗯,就是這裡沒有錯了。”
殤離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空地的眼神非常柔和。
那邊,是那個藍發小醜和伊爾謎正在那說話,腳邊還躺著一個炮灰甲——原諒我忘記那個人叫什麽名字了……
“現在?”
見伊爾謎已經開始挖坑準備把自己埋了,幻從手鏈中彈出,在指間翻轉了一周後落入了掌中。
“等那個人走了吧。”
殤離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我中的笛子,“嵐,你這個笛子……有名字麽?”
“它的名字,是幻。”
輕輕撫觸著溫潤的笛身,我微笑道,“是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給我的禮物。”
“感覺的出來,這笛子不簡單呢。”
殤離笑了笑,“女媧補天后遺留下來的五彩石的精髓,竟然被你獲得了其中一塊。經常佩帶在身上,對穩定你身上的氣息有很大的好處。只不過……可能會和其他的碎片產生共鳴,發生一些事情……”
沉吟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過,對嵐你的影響應該不大才對。利大於弊。”
“嗯,多謝。那麽,開始吧……”
看了眼那邊,西索已經離開了,我舉起了笛子,湊到了唇邊,輕輕吹了起來。
而殤離,則是從樹上躍了下去,然後在空曠的地面上,跳起了舞蹈。
她身上的鈴鐺,隨著她的舉動,而發出了細碎而剔透的響聲。
在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
湮滅了,荒蕪了,生鏽了。
哀吟著的楊柳,卷起的蒼涼晚風裡多了一抹淒涼和難堪。
喧囂挽歌中,疏遠了的,只有自己。
糾纏著孤獨,揮動的白衫水袖中,劃起的是誰的舞姿?
陌生的輪廓,傾訴的笛聲,喚起的又是誰的愁思?
飄渺的涼風,將曾經的過往卷逝,又卷來。
沒有限制的田疇,把壟劃到天的盡頭。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 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 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
千年等待 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裡 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 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 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
離開你時 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
你看衣袂飄飄 衣袂飄飄
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
隻為你揮別時的那一次回顧
你看衣袂飄飄 衣袂飄飄
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作者注:此為網絡歌曲《白狐》,個人認為非常好聽,推薦大家有空去搜一下。中文的。)
殤離輕輕地唱著,不複一開始那清脆的聲音,而是帶上了一線沙啞的磁性嗓音,合著淡淡而模糊的鼻音,哼唱出的,是帶上了荒涼感覺的滿滿寂寞和無奈。
她纖長的手臂揮動的時候,那帶在手上的銀色鈴鐺發出了細碎響聲。
一下一下,似連綿又似斷續,配合著我所吹出的笛聲,帶著一種寂寞的氣息。
沙梁斑駁富麗,太遠的太陽孤獨鳴唱。
掩面而泣,質問自己該不該得到陽光。
混沌而荒謬的世界,緩緩變得乾燥而光亮。
多麽想擁住快要落下去的夕陽,和它一起,在無聲而自由的天空中綺麗遊曳。
棠梨和柔翼花,胭脂色裡白雪香了一座島嶼。
凋零的枯草旁邊是高聳的松柏,綠色松柏旁邊的天空迂回悲壯。
所有的堅持,所有的世界,正在崩潰。
歎息著,走過的路不可以通向死亡。
因為背後什麽都沒有,只有驚惶的牆面墜著雕花的窗棱。
鳥不飛。
花不開。
無法離別。
按照殤離的要求,吹奏著她教給我的歌曲,聽著她的歌詞,看著她的舞蹈,突然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看向了不遠處,已經從土裡鑽出來,靜靜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伊爾謎,再看看正趴在我懷裡的阿天。
對於殤離的選擇,我似乎有些明白,但卻又似乎什麽都不明白。
放棄了所有,隻為一個人而歌,隻為一個人而舞麽?
殤離,面對可能會毀滅她的劫難,沒有選擇逃避……而是接受……
每個人都有一個厚重的偽裝。
在陽光的背面躊躇不前,等待救贖和關切,還有,不再來。
天色黯淡了下來,朦朧的月光照在自殤離的袖中飛舞而出的白色花瓣上,決絕而明顯。
淡淡的花香氤氳在空氣中,在風中醞釀成了濃烈欲醉的氣息。
那香氣,是獵人世界裡,一種名為“百夜曇”的花。
經過數十年的孕育,只在夜裡盛開,花期只有短暫半小時的珍稀植物。
但是因為是花,所以只要等待,最終還是會開。
即使是沒有光,沒有希望。
殤離也還是會選擇……在她已經決定的路上,繼續走下去,縱使,神決定,要她為此徘徊千年……也不會後悔吧?
笛聲依舊在繼續,舞蹈和歌聲也依舊在繼續著。
月下,一切的一切都籠罩上了一層迷蒙的白霧,帶著不真切的虛幻。
天殤離,如果這就是你最後的選擇的話,那麽我無話可說。
因為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不是麽?
只是希望……
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伊爾謎,我輕輕歎了一口氣。
只是希望,伊爾謎不要辜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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