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Just looking》第一百八十三章 夢回――迷毒(未完)
本章繼續未完。  該隱和利夫終於完整出場了,話說回來整理了一下大綱……

  黑執事的人物也要出來打醬油了,話說我還是挺喜歡這個威廉的。不過塞巴斯蒂安還有夏爾估計要等下一次更新才能出場了。畢竟開膛手傑克可是毒伯爵還有黑執事裡面的共同事件啊。

  希望不要再爆字數吧(目光遊移……)

  ================================================

  “Humpty.Dumpty.sat.on.a.wall,”(蛋在斷崖之上孵著,)

  、

  利夫·拉斐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單手托著下巴,我半懸浮在空中聽著一邊整理著自己房間的某人絮絮叨叨的聲音,一邊發著自己的呆。

  明明擁有著和吉貝爾一樣顏色和感覺的靈光,但是為人處世卻和吉貝爾完全不像。

  要說有什麽相同的地方,大概就是對單獨某人的執著吧?

  吉貝爾是對亞克西斯,而利夫則是對該隱。

  該隱·C·哈利斯(Cain·C·Hargreaves)。(天音:其實正確的翻譯應該為“哈格裡夫斯”,但是這個姓在英國的姓氏中卻不屬於大姓,但是考慮到該隱原本的英倫貴族設定,還有最後的結局中唯一的繼承人瑪麗薇莎嫁人還有該隱自身的願望,還是選擇用“哈利斯”這個在英國中屬於貴族姓的通譯版。)

  一個有著和我一樣金綠色瞳孔,眼下還只能被稱為男孩的幼小十二歲的少年。

  說起來,算上吉貝爾的話,我和這個哈利斯家,還真是有“緣”啊!

  說不上來時諷刺還是自嘲,我在聽著利夫有一聲沒一聲的念叨,冒出的是這樣的想法。

  “幻,你在聽麽?”

  似乎發現了我的走神,利夫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有聽的必要麽?”

  翻了個白眼,我看著利夫歎了一口氣,“肯定又是關於那個叫‘該隱’的少爺的事情吧?”

  “因為我覺得很奇怪啊……”

  以一條腿踩在凳子上的坐姿坐在後花園長椅上,利夫在橙色的燈光下轉著我所棲身的那支玉笛,手邊還放著一個記事本——我掃了一眼,發現上面記錄著滿滿的注意事項——以及一本從名字上來判斷應該屬於醫學讀物的書。

  “哈利斯家一向都很奇怪。”

  我回憶著利夫告訴過我的,關於這個家族的相關內容——十二年前亞克西斯的親生姐姐奧古斯塔(Augusta,天音:話說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麽漫畫裡發音明明是奧古斯塔那麽多翻譯漫畫卻是克裡斯汀,那應該是Kristen吧?)發瘋進入了療養院,而七年前亞克西斯的正妻去世,之後都是亞克西斯和他的兒子該隱兩個人相依為命。而利夫的父親和亞克西斯兩人是朋友,在破產自殺去世前有遺言將利夫托付給了亞克西斯照顧,這也是他會以新任管家的身份來到這裡的原因。

  事實上在利夫的父親死掉之前,他是一名正在醫學院上學的學生,因為家裡破產所以也同時被退學。

  “雖然是這樣沒錯啦……不過我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伯爵先生會叮囑我希望盡可能不要讓該隱少爺見到別人,而且要是我無意中和他見面後,也不要和他說話?”

  利夫看著我,聳了聳肩膀,“雖然我是無法想象那個該隱少爺會有什麽可怕的,

要知道我來這裡已經有好幾天了,可是都沒有見到過他。而問其他的仆人都對此保持沉默——就算是個被人驕縱著養大的少爺,犯了什麽錯後就被這樣冷處理真得好麽?”  “我說……”

  “啊?”

  “這都還沒見面呢,你就一直在關注那個叫做‘該隱’的孩子,真要見面了你是不是打算學騎士那樣宣誓效忠啊?”

  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利夫這樣接近於管家婆一樣的碎碎念,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吐槽。

  “咦咦?不是……呃……”

  似乎被我的話給驚到了,利夫身體周圍的靈光有了瞬間的波動,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去,“只是覺得……嘖,我說不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啦!”

  就在我和利夫說話的時候,不遠的地方卻傳來了泥土被挖掘的聲音。

  “嗯?什麽聲音?都這麽完了……”

  利夫愣了一下,隨後拎起了提燈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了過去。我也是無所事事的跟了過去——誰讓我現在無聊你……

  也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在後花園的灌木叢那裡,一個看上去年幼的孩子正像是在埋葬著什麽一樣的擺弄著泥土。

  “!”

  利夫似乎透過了燈光看到了那個孩子的樣子,微微愣了一下後才開口,“你是誰?你……深更半夜的,在這裡做什麽?”

  順著利夫的光,我也看到了那個孩子,然後明白了過來利夫為什麽會發呆。

  因為那個少年,他有著一雙金綠色的,和我一樣的眼睛。

  說句不算玩笑的玩笑話,其實我曾經有想過,每一次我所認識的人總是逃不過那種悲傷的結局,是否就是因為我有著這樣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

  畢竟綠色中帶著金色的眸色,是非常罕見的一種顏色——而正因為這種罕見,所以才會招來不祥,喚來厄運也說不定。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我垂下了眼率先移開了視線。

  這個孩子的身上,我看不到靈光——就像我看不到屬於我的靈光一樣。

  “小鳥死了,我為它做個墳墓。”

  少年的目光視若無睹的掃過了我,隨後落到了利夫的身上,緊接著又很平靜的收了回去。

  他看不到我麽?

  我略有些好奇,但是也談不上失落或者期待,而邊上的利夫則是見怪不怪——因為他早就已經試過了,這個家裡的其他仆人根本就看不到我,和那個時候吉貝爾的狀況非常相似。

  “說起來……”

  似乎已經埋完了小鳥,少年拍了拍手站起了身,然後非常自然的走到了利夫的身邊,伸手拽住了他的領帶把他整個人拉向自己,“你在看什麽?我的眼睛很稀奇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太過昏暗的關系,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眼前這名少年的面容,竟然讓我覺得有些眼熟……錯覺吧?

  “呃……”

  似乎沒想到場面會這麽發展,利夫很明顯愣住了,有些不自在的後退了一步,手動了一下。

  “那是什麽?”

  少年的目光挪到了利夫手上的書,似乎忘記了自己之前的問題,松開了手後再次開口。

  “啊……是醫學書。”

  利夫似乎是在下意識的解釋道,“我是醫學院的學生,因為家裡破產所以被迫退學……治好自己念書了……”

  “你……”

  似乎同樣也沒有想到利夫會回答他的樣子,在聽到了答案之後,少年臉上的錯愕並非虛假,他那雙金綠色的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利夫,然後慢慢開口,“看得見我嗎?”

  什麽意思?

  即使不用看利夫的表情,我也可以肯定他此刻應該是和我一樣的反應。

  因為廢話了不是?看不見的話還怎麽可能會這麽正常的對話啊!

  “啊?”

  所以,聽到了利夫相當疑惑的語氣詞,也不是一件很難理解的事情。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少年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就那樣向後仰倒暈了過去——要不是利夫反應快估計就要一頭栽到地上去了。

  “啊?等等……怎麽了?你沒事吧?”

  利夫一手托著少年的背一遍試圖拍醒他,但是隨後就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的驚了一下,抬起了自己托著少年後背的手。

  暖橙色的燈光下,可以看到利夫的手掌上,有淡淡的血痕。

  這血痕來源於那名少年的後背——已經被血跡濡濕的白色襯衫。

  “該隱!你在哪裡……”

  然後,我聽到了可以用“相當熟悉”來形容的,屬於亞克西斯的聲音。

  該隱?

  我將視線重新投向了此刻正被利夫托抱著的黑發少年,挑了挑眉。

  隨後就返回了利夫身邊的玉笛之中——不管那個亞克西斯到底能不能看到我,不喜歡那個家夥就是不喜歡那個家夥!所以能避就避!

  至於該隱和利夫兩個人會怎麽樣這一點,我倒是並不擔心。

  無關其他,不過是一種直覺罷了。

  、

  “Humpty.Dumpty.had.a.great.fall。”(孵著孵著掉下來了。)

  、

  “……所以說,在這個家裡,除了幾個家庭老師外,傭人們完全都禁止和該隱少爺說任何的話,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他似的。”

  托著自己的下巴,利夫經過了考核正式成為了該隱的貼身管家之後,在屬於他自己的房間內對著我開口,“幻,你不覺得該隱少爺的生活非常微妙麽?”

  “那種事情……和我有什麽關系麽?”

  而我只是很冷淡的這樣回答道。

  “幻總是對這種事情興致缺缺的樣子,不過每次都會認真聽我說完。”

  不過利夫卻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我的冷淡,注視著我的表情始終都很溫和,“所以說,幻你其實還是很在意吧?”

  “!”

  我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鬼才會在意!”

  這家夥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種結論啊!

  “我始終覺得,幻的眼睛和該隱少爺的眼睛一樣,都非常的漂亮呢……”

  似乎很著迷的看著我的眼睛,利夫的嘴角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弧度,“和翡翠一樣的綠色,如同貓瞳一樣的金色……真得是非常罕見呢!”

  “你是戀物癖麽?還是說只要是異常的眼睛顏色你都喜歡?”

  我忍不住刺了他一句,“那你應該也很喜歡兔子吧?畢竟是紅色的眼睛。”

  “因為是幻和該隱少爺,我才會喜歡的。”

  利夫的回答很認真,神色也變得很鄭重,“換成是別人的話,我大概只會認為‘大概是近親結婚的後遺症’之類然後敬而遠之。”

  “……”

  不得不承認,利夫的話讓我下意識的頓了一下,“像我這種眼睛顏色,也是有緣由的麽?”

  不是異類?不是厄運?

  “嗯……雖然金色是很罕見的瞳色,但是過去也並非不存在,也有人對此研究過了。”

  隨手拍了拍他自己手邊的書,利夫笑的很自信,“好歹我也是一名醫學生啊!遺傳因子什麽的我也是有所研究的。從理論上來說,要想像你和該隱少爺那樣擁有金色的瞳孔顏色的原因,遺傳因子的突變是一種,而有著極近血緣關系的血親通婚也是一種……”(天音:遺傳因子一詞是由孟德爾在19世紀的6、70年提出的,而開膛手傑克發生時間為1888年,而那個時候的劇情該隱是17、8歲左右,遺傳因子被“基因”一詞取代是在1900年之後的事情。所以遺傳因子一詞出現在利夫的話中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

  因為聽到了很多從來沒有聽過的專業名字,所以我覺得已經聽得有些暈乎乎的自己,一定是出現了很不美觀的蚊香眼了。

  “呵呵……幻要是聽不懂的話也沒有關系。總之……像幻還有該隱少爺這麽漂亮的金綠色眼睛,絕對不是什麽惡魔之眼。”

  利夫抬起了手似乎想摸摸我的腦袋,不過卻在穿透了我的身體後愣了一下,最後忍不住苦笑,“啊……抱歉,又忘記了。”

  “無妨。”

  說真的,對上利夫就像過去對上吉貝爾一樣,很難真正的討厭起來。

  所以我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

  “不過幻……”

  似乎想起了什麽,利夫合上了自己手邊的書,“你怎麽看亞克西斯老爺?”

  “我不喜歡那個家夥。”

  雖然身上的靈光非常的純粹,但是衝著他對吉貝爾的態度,還有那種純粹的黑色,就很難讓我對他有好感。

  “我是覺得亞克西斯老爺很有魅力還有魄力……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麽,利夫皺起了眉頭,“錯覺麽?總覺得亞克西斯老爺對該隱少爺的態度……很奇怪啊……”

  “不是我說啊利夫……”

  抽搐了一下嘴角,我覺得自己真心是要對這個三句話不離該隱的家夥拜服了,“天天該隱少爺長該隱少爺短的……你這個樣子真心很容易讓我懷疑啊!”

  “懷疑什麽?”

  利夫看著我的眼神非常的困惑。

  “雖然我並不歧視同性戀,不過你的守備范圍也實在是太寬了一點吧?”

  我說得非常一本正經,“那個該隱現在應該才只有12歲吧?”

  “幻……”

  原本托著下巴的手瞬間滑脫,伴隨著“咚”的一聲,利夫揉著自己磕到了桌面的下巴眼角帶淚的看著我,可能是因為牙齒咬到了舌頭,導致他話都有點含糊不清,“能不能不要隨口說出這麽驚悚的話題啊!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

  “就你現在的這種做法,真得很難讓我相信啊。”

  實話實說一直都是我的美德。

  “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利夫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讓他那頭原本非常服帖的銀色短發顯得有些亂糟糟的樣子——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樣的他看起來反而更順眼,“在看到你和該隱少爺的眼睛時候起,我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啊?”

  說真的,因為沒有想到利夫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我有些發呆,“什麽?”

  “我是為了守護像你和該隱少爺擁有這樣美麗眼睛的人而存在的。”

  以絕對誠摯還有堅定的神色說出了這樣的話後,利夫的臉上忽然又露出了帶著疑惑的神色,再次抓了抓自己的短發,“可是……為什麽會這麽想,我卻不明白……就好像是一種很突兀的感覺,不過……不討厭。”

  頓了頓後,他又抬起了眼看向我,“幻,我這種想法很奇怪麽?”

  “不……一點也不。”

  我搖了搖頭,“事實上,內容姑且不論,你若是沒有這樣的想法,那我才會感覺奇怪。”

  畢竟,利夫是有著和吉貝爾一樣的,美麗的琉璃色靈光的存在。

  注定了堅強,注定了溫和,同時也……

  注定了會為了某個執念而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如同那精致的琉璃製品般剔透堅硬卻冰涼脆弱。

  、

  “All.the.king‘s.horses,”(就算聚集了國王所有的馬,)

  “And.all.the.king‘s.men,”(就算聚集了國王所有的臣子,)

  、

  “我覺得,老爺是在恨著該隱少爺。”

  然後又過了一些天,利夫很突然的看著我開口,“我之前所感覺到的那種微妙,並沒有出錯。”

  “怎麽說?”

  雖然知道利夫此刻大概只是想找個人傾訴,所以我也只是順應著開口。

  “我曾經和你說過的吧?該隱少爺每天晚上都會被老爺鞭打。”

  手指似乎是無意識的撫摸著桌上的醫學書,利夫此刻臉上的神色非常的沉重,“我發現,每次老爺打完該隱少爺以後,就會咬著煙鬥,似乎很滿足的微笑著。我能感覺的到,老爺……是真的恨著該隱少爺的。”

  這樣說著,利夫似乎是想要證明著什麽一樣的開口,“這樣想起來的話,不讓該隱少爺去上學,隔離著他讓他遠離人群,每天晚上都鞭打該隱少爺……但是少爺卻一直都認為他被父親深愛著……這簡直太過瘋狂了!”

  像是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了,利夫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胳膊使勁搓了搓,“怎麽會有這樣的父子關系,我真的無法理解!”

  “你不理解並不代表不存在。”

  我對此只是聳了聳肩,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開口。

  這是實話。

  作為一個靈存在了這麽多年,我早就已經看過了太多太多各式各樣的存在組合,但是看的越多也就越迷惘越困惑,於是最後索性決定除了身邊的人外,其他的什麽都不去在意。

  “幻的口氣還真是冷淡呢……”

  對於我的這種說法,利夫只是聳了聳肩。

  “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有些事情總是要去刨根究底的話,會出問題的。”

  看著利夫似乎心還掛在該隱身上的那種思索神色,我最後也只是這樣半認真的勸告了一句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算了不說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幻和我一起去找該隱少爺吧。”

  拿起了玉笛,利夫對著我笑了笑,“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至少幫我確認一下吧。”

  “我大概也就只有這一種用處了。”

  翻了個白眼,我懸浮起了身體閉上了眼睛,片刻後睜開,抬起了眼和利夫同時指向了某一處,“那邊。”

  “果然麽……”

  放下了手,利夫笑了笑,“既然確認了就沒關系了。那我去找該隱少爺了。”

  “去吧,沒人攔著你。”

  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有著同樣的一雙眼睛的關系,我可以感應到該隱所在的方向——雖然非常的模糊,但是卻可以真切的感覺到。

  只有該隱。

  老實說,我隱約覺得我和該隱之間的這種感應代表著什麽,可是在完全沒有提示的基礎下,我什麽也猜不出來。

  真是受夠了這種狀況了。

  利夫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帶玉笛,事實上我覺得有些神奇的就是,他似乎很容易就能找到我和該隱,但是我卻並沒有感覺到利夫的身上有什麽超出普通人的能力——如果說有什麽比普通人優秀的地方的話,大概也就是他的身手還有反應速度之類的吧?

  連學習能力他都比不上該隱甚至是吉貝爾,只是中等偏上的資質,但是抵不過他的認真還有努力。

  “其實,只要想想你和該隱少爺所喜歡的東西,所喜歡的環境,所喜歡的風,然後順著那種感覺一路找下去的話,總是會找到你們的。”

  這是我之後有一次和利夫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的,屬於他的方法。

  “你就那麽肯定的知道我和該隱喜歡什麽?”

  “啊,我就是知道。”

  然後最後結果就是,我對著利夫那似乎帶著光芒的溫和笑容,徹底的敗退。

  因為我知道利夫其實並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會如此輕易的知道我和該隱的喜好,是因為他平時總是在認真觀察留心著——至少我就不知道那個該隱喜歡什麽——只要想到這一點,要說沒有任何的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

  “嗯?”

  因為該隱和利夫的離開,而正趴在窗台上發呆的我,突然注意到了遠處房頂上的某個存在,於是揮了揮手,“威廉,又有工作麽?”

  聽到了我的聲音,穿著一身黑色執事服的黑發男子推了下眼睛,幾個跳躍間已經從我讓開的房間窗口站定在了房間中:“很難得在這裡看到你。”

  威廉·T·史皮爾斯(William·T·Spears),駐英倫分布的死神派遣協會管理科所屬的職工,我能遇到的非人存在之一。

  之前跟著利夫出去采購的時候在路上碰到過,一開始他還把我當成了惡魔發動了攻擊,交手了幾招之後確認了我不是惡魔後,他就對我這種靈類生物有了興趣,有的時候工作空余遇到的時候還會聊幾句,也算是難得可以交談的友人了。

  “嘛,因為我又不能離開我本體太遠,利夫和該隱兩個人從一大早就看不到人,也不知道怎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上次利夫把該隱找回來的時候,我就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不過因為之後利夫一直都很忙所以我也找到時間問。今天一大早利夫更是匆匆忙忙的,連我棲身的玉笛都沒帶就離開了,要不是確定了他是和該隱一起我差點都以為他已經決定要把那隻玉笛送人了呢。

  “這樣麽……”

  威廉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在周圍轉了一圈後歎了一口氣,“我來這裡是工作。”

  “這個家有誰要死麽?那個亞克西斯麽?”

  因為知道威廉的職責,所以我做了個小小的推測。

  “不是。”

  “不是他就沒必要告訴我死的人會是誰了了……要知道我現在最巴不得死亡的人就是那個亞克西斯。”

  該隱的面相沒那麽短命,雖然命途多舛了點,不過也是,攤上亞克西斯那種老爹要是生命真的會一帆風順那才叫笑話。

  至於利夫……雖然一直看不清他的面相,但是他身上的靈光沒有死亡的陰影,所以我也不擔心威廉這次的目標會是他。

  “你還真是容易懂。”

  似乎想到了什麽,威廉的嘴角微微抿起了一道笑弧,這個微小的弧度到是讓他那張原本嚴謹刻板的臉多了幾分柔和。

  “說起來威廉,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的頭髮有必要梳的那麽一絲不苟麽?真不怕在過段時間發跡線上移麽?”

  害我每次都很容易想起亞克西斯那個家夥。

  “……”

  似乎很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後,威廉移開了視線,“我是死神。”

  知道他的意思是指他不會存在這種問題,不過我還是忍不住笑噴了:“我開玩笑的。威廉你的性格真得太過嚴肅了,放輕松一點不好麽?”

  回應我的是一個白眼。

  噗!就是因為威廉是這種認真嚴肅過頭的性格,所以才會忍不住想要逗他呀。

  果然寂寞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我個人也開始了那所謂的“惡趣味”了麽?

  “別生氣嘛,反正你這幾天也是要觀察死亡對象的吧?也不知道利夫他們什麽時候回來,你乾脆住這裡算了。”

  “幻。”

  “嗯?”

  “有人說過你其實很惡趣味麽?”

  “有,你喲!”

  “……”

  、

  “Couldn‘t.put.Humpty.together.again。”(蛋也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

  亞克西斯死了。

  該隱那次和利夫出去,是去探望他名義上的“姑姑”,實質上的“母親”——奧古斯塔·哈利斯。結果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和親生弟弟亞克西斯所生下的孩子,以至於精神錯亂的奧古斯塔跳窗自殺了。

  之後亞克西斯決定毒殺該隱為自己真正的愛人報仇,卻被已經察覺了種種跡象的該隱反在他常吸的煙鬥上下的毒毒死了。

  在得到利夫告訴我整件事情的時候,我有那麽一瞬間覺得無法相信。

  雖然威廉在半個小時前和我聊天的時候就提到過他的任務目標已經到時候了,他需要去回收靈魂還有走馬燈劇場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會有人死。

  但是,威廉明明告訴過我,死的人不是亞克西斯啊。

  可是不管是利夫還是威廉,都不是那種會說謊性格的人。

  不過這一點在我確認了事實上那天這個莊園中還有一個廚房的夥夫因為吸毒過量而死亡之後,我反而淡定了。

  看來威廉所說的那個死者,應該就是那個不知名的夥夫沒錯。

  至於亞克西斯……果然沒那麽容易就會死。

  所以我最後拒絕了利夫要帶我參加亞克西斯葬禮的想法,隨意飄在半空中發呆——因為亞克西斯已死,所以作為唯一的直屬繼承人,該隱就繼承了哈利斯家族的爵位還有財產,這對於12歲的他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所以這段時間利夫一直都在幫他,還有該隱的那個叔舅也在暗地裡幫忙。

  這段時間之中,我曾遠遠的看過該隱一眼,那雙金綠色的眼睛已經不複最初見面時候的澄清,而是帶上了淡淡的陰霾還有晦澀——那是屬於被迫成長的痕跡。

  幸好,在看到利夫的時候,那雙眼睛還能保持著那顯而易見的乾淨。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或者說,是更大的不幸?

  而算起飄在空中發呆的最大收獲,莫過於在亞克西斯的葬禮之後的半夜中,我在屬於哈利斯家族的墓地那邊,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吉貝爾……”

  看著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挖開了亞克西斯墓地,起出了裡面的棺木的人, 我不由叫出了那個熟悉身影的名字。

  我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什麽事情,只不過那頭那麽漂亮的淡金色長發此刻卻已經褪色成了一片慘淡的銀色,當初記憶中那幼小的少年,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名看上去纖細文雅的青年。

  只是……

  他身體周圍的靈光,雖然依舊是那種接近琉璃的色澤,卻已經爬滿了淡淡的,如同裂紋、如同蛛網一樣的黑色紋路。

  帶著一種如同被侵蝕一般的扭曲。

  明明我和他的距離是那樣的近,近到如果換成過去,他一定可以看到我,聽到我的聲音。

  “吉貝爾!”

  可是……

  他聽不到我的聲音。

  所以我只能看著吉貝爾從棺木中扶出了亞克西斯的身體,又往他的口中灌入了什麽藥劑,之後就扶著他慢慢離開了墓地。

  期間,他的視線則是掃過了我所存在的地方,卻像是什麽都沒看見一樣的直接掠了過去。

  他看不到我的存在。

  最初見面的時候,那一句“……你是……天使麽?為什麽會沒有翅膀?”尤然在耳,那雙接近於冰藍的淺紫色雙眼也可以清晰回憶。

  吉貝爾,你已經……

  再也看不到我,聽不到我的聲音了麽?

  “算了……”

  最後的最後,我只能歎息一聲,帶著深深疲憊還有無力的閉上了雙眼。

  一切的一切不過只是……

  物是人非。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