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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st looking》第一百八十二章 夢回――迷毒(上)
本章補完。  於是開始夢回的章節,因為字數多的有些超出意料(畢竟雖然主要是寫《毒伯爵該隱》但是後面也牽扯到《黑執事》裡面的一些內容),所以預計是分四次更新完兩章。

  話說回來,其實《毒伯爵該隱》裡面我更喜歡的人是吉貝爾而不是該隱又或者是利夫,可能真的是我的審美天生有問題吧,不然為什麽每次欣賞的人不是翻拍就是幕後大Boss,默默扶額……

  至於小影為什麽又再次夢回,等夢回的章節結束後,我會在正文裡面解釋的,到那個時候封神篇的男主聞仲總算是可以出現了,真心不容易啊……

  本章裡面的英文歌詞出自《鵝媽媽的童謠》,話說回來,那本書裡面的那些東西,真的是能唱給小孩子聽的東西麽?!(有興趣的人可以自行百度一下,反正我看了幾首之後就覺得汗毛直豎毛骨悚然,結合上這些童謠誕生時期的背景,真是越想越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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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了眼,入目的又是一種很柔和的混合了白色與綠色的顏色,朦朦朧朧,似乎有著溫潤的光線在其中流轉著,讓人感覺很平和安心。

  苦笑了一下,我抬起了頭,然後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了頭頂處空間的……那一方如血一般的殷紅色澤。

  於是,又回到了這個地方了麽?

  只是問題是……我為什麽又會返回到這個地方來?

  支著下巴,就在我思考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頭卻開始疼了起來,只能閉上了眼。

  隨後,就是不同的片段閃現過了腦海。

  葉王、晴明、佐為、總司、藍染、緋真、白哉、伊斯利、迪妮莎、十六夜……

  或多或少都有過接觸過的人還有所經歷過的事情都飛速的在腦海中回放著,忽略掉其中似乎有些不連貫的記憶空白之後,最終的畫面在那最後的記憶之中,出現的那名少年的身上定格。

  銀末帶金的發絲,璀璨的金色雙眼,俊魅的五官外表,淡青色的對襟長袍……

  每次都是在見到了他之後意識就出現了空白,再清醒後就已經重新返回到這個空間,如果說這不代表什麽的話,那才真是騙人的。

  但是,始終無法理解。

  那名應該有狐族血統的少年,究竟代表著什麽?

  沒有人可以回答我的這個問題,而我此刻在空間中呆愣良久之後,最後還是放棄了繼續去深究這個問題。

  不管那名少年究竟是誰,這樣每一次都在初見時就失去蹤跡,也只是代表了兩人之間的有緣無分,不是麽?

  歎了一口氣,我在空間中安靜的合上了雙眼,想要就這樣繼續在這裡沉睡下去,對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不聞不問不管不聽——因為這樣的話,就不會再去經歷那些讓人感覺到悲傷的事情。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不過就是求那一份可以安守的寧靜與平和,家人之間的相知相守。

  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到最後,都是那樣讓人心痛的結果。

  這是落在我頭上的詛咒,還是對於我這一份奢求的懲戒?

  有的時候,當真正的事到臨頭的時候,才發現會考慮上很多很多不必要的事情——雖然過去曾經對此嗤之以鼻,可是真正認知到了,才發現何謂真正的“當局者迷”。

  想得越多,就越猶豫。

  因為,不想再承受更多的離別。

  每個人的心都只有一顆,承受的傷害也是有限的。

  沒有人知道,當超過那個極限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所以我妥協了,我退讓了。

  不再主動去伸手索要,只是單單的等待。

  因為知道了,沒有緣分終究是沒有緣分,所以,不再去強求。

  其實,簡單的生活,簡單的喜悅,簡單的悲傷,簡單的經歷……就這樣簡單的一生,即使最後只有一個人終老也無所謂。

  我的願望不過如此而已。

  重新蜷縮起了身體,準備在這個安謐的空間之中繼續沉睡的時候,卻聽到了陣陣的歌聲。

  “What.are.little.boys.made.of?”(小男孩是由什麽做的?)

  “Frogs.and.snails.and.puppy-dogs‘.tails。”(青蛙和蝸牛還有小狗的尾巴。)

  “What.are.little.girls.made.of?”(小女孩是由什麽做的?)

  “Suger.and.spice.and.all.that‘s.nice。”(糖和香料還有一切美好的東西。)

  那是……什麽?

  那應該是完全陌生的,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

  但是莫名的就是知道其中的意思。

  清清柔柔的,帶著孩童所特有的稚嫩聲色,旋律談不上優美,但是卻給人一種朗朗而輕快的感覺。

  只不過,這個歌詞……

  在分辨出來那個歌聲中的詞義之後,我不用照鏡子就可以確定自己的腦後一定有一滴大大的冷汗。

  這個歌詞為什麽是小孩子在唱?也太過驚悚了一點吧?!

  只不過,我又為什麽會聽到這個歌聲?明明外界的聲音不應該傳進來這個空間的啊。

  這代表著什麽?

  我疑惑於這一點,不過在這個時候,那個歌聲卻也停止了下來,一時間竟然聽不到了。

  要說不遺憾那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也僅僅只是遺憾。

  在這個空間居住了這麽久,已經學會了“認命”兩個字——歲月的流逝接近磨平了性格上的一切崢嶸棱角,即使心中依舊不忿依舊不平,但是在悠然無所變動的時光中,最後也只不過化成了雲淡風輕的一聲歎息。

  即使在記憶中永遠銘記,即使每次回憶都忍不住懊惱悔恨,但是過去的終究只是過去。

  即使懷念,即使無奈,也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曾經。

  所以最後只是將那些永遠無法忘懷的事情記錄腦中,反覆回憶,反覆追溯,縱然始終無法釋懷,但卻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Baa,baa,black.sheep。”(咩,咩,黑羊。)

  “Have.you.any.wool?”(你有羊毛嗎?)

  “Yes,sir。Yes,sir。”(是的,先生。是的,先生。)

  “Three.bags.full。”(滿滿的有三袋。)

  “One.for.the.master。”(一袋給主人。)

  “And.one.for.the.dame。”(一袋給夫人。)

  “And.one.for.the.little.boy.who.lives.down.the.lane。”(還有一袋給那住在街尾的小男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再次聽到了那個歌聲。

  依舊是那個屬於孩童的清軟的聲音,不過這次的歌聽起來似乎比上一次要好多了。

  雖然旋律我承認很朗朗上口——這不,剛聽了幾遍連我都會唱了——但是該怎麽說呢……

  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感覺怪怪的。

  然後這個聲音沒響了多一會,很快又再次停止了。

  這歌聲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疑惑的抬起了頭,注視著那片紅斑所在的位置,一時間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次是否真的需要出去。

  然後沒過多久,我再次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這次不再是之前所聽到的那個清柔的童聲,而明顯是一名成熟女性的聲音,軟軟的,綿綿的,帶著不容錯辨的慈愛。

  “Good.night,sleep.tight。”(晚安,好夢。)

  “Wake.up.bright.in.the.morning.light。”(在晨光中快樂蘇醒。)

  “To.do.what‘s.right.with.all.your.might。”(做你想做的正確的事。)

  這首歌,即使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也可以確定這一定是一首安眠曲,是由母親唱給自己的孩子聽的。

  那麽也就是說,現在持有這隻笛子的人,是一個小孩了?

  我之前所聽到的歌聲,都是那個孩子唱出來的?

  揉了揉因為思索了太多的東西而顯得有些抽痛的額角,我再次盯著那片紅斑發呆。

  說真的,我越來越不懂我所棲身的這片空間所選擇對象的條件了。

  葉王和晴明我可以說是因為他們那可以看見我的特殊能力,佐為則是因為他和葉王的相似,總司是因為那個“夜小姐”,藍染是因為總司而結識的、緋真則是因為死神以至於又認識了白哉,可是伊斯利和迪妮莎都是在異世,雖然貫穿點都是“大劍戰士”,而十六夜卻又偏偏是普通人,雖然有個叫做“犬大將”的大妖怪做夫君……

  一直到現在的小孩子。

  越是思考,就越覺得疑惑,雖然人物似乎隱隱有所關聯,但是卻完全沒有共同性,這也越加讓我感到疑惑。

  我不知道這樣的生活什麽時候才會到頭,這樣重複著遇見、相處再到最後的分離。

  除了相處外,遇見和分離都不是我所能掌握的。

  這點認知才是讓我感到最糟糕的地方。

  因為我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狀況,即使已經習慣了,但是卻依舊無法避免這種感覺——最多只是讓自己順其自然,但是最終卻依舊無法接受。

  歎了一口氣,我放棄繼續在這個問題上鑽牛角尖,轉而思考我目前的狀況。

  首先,持有我的人應該是一個小孩子,雖然聲音聽不出男女,不過已經大概可以確定是一個最多4、5歲的孩子。

  其次,這個孩子有一個應該是愛他的母親,不然不可能會給他唱安眠曲。

  嗯,再加一點,這個孩子的雖然教育方面可能有些問題——不然也不會唱那麽詭異的童謠了——不過其生活方面應該還不錯。

  目前能掌握的,就是這樣的三點訊息。

  和我以前接觸的那些人相比,這次空間所選擇的對象,似乎顯得更加的簡單。(天音:到底哪裡簡單了啊?)

  那麽,要不要接觸呢?

  就在發呆的時候,那個清柔的童音再次響了起來。

  “My.mother.has.killed.me,”(我的母親殺了我,)

  “My.father.is.eating.me。”(我的父親在吃我。)

  “Mybrothers.and.sisters.sit.under.the.table,”(我的兄弟姐妹坐在桌旁,)

  “Picking.up.my.bones,”(收拾著我的骨,)

  “And.they.bury.them.under.the.cold.marble.stones。”(將它葬在冰冷岩石下。)

  這次的歌聲依舊輕快,不過內容卻直接讓我感覺毛骨悚然。

  這、這、這歌詞也太過驚悚了吧?!

  那個孩子到底知不知道這首歌的意思啊喂?!

  真心被那讓我感覺毛骨悚然的歌詞和那過於歡樂的曲調給刺激到了,我終於沒忍住,碰觸了一下那塊紅斑後衝了出去。

  不管如何,我想先停止這種絕對毀人三觀的童謠。

  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看著突然開闊的視野,只剩下一個“囧”的表情。

  果然是睡太久了導致大腦打結了麽?不是原本已經準備完全不理會的麽啊啊啊啊?!

  “……你是……”

  然後,又是個那個清柔的童聲響了起來。

  挑了挑眉,我在空中回了身,然後低頭後抽搐了一下嘴角。

  眼前的是一名穿著女裝的孩子,五官看上去秀氣而精致,不會超過5、6歲的樣子,身形纖細,有著一雙清淺而漂亮的淺紫接近冰藍色的雙眼,淡金色的頭髮帶著細微的卷曲弧度。

  那雙眼睛,竟然也讓我有種隱約的熟悉感?

  只不過,不管是靈魂還是靈力感知都告訴我,眼前這個不管怎麽看都能用“可愛”來形容的孩子,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我所棲身的空間,似乎選擇的對象越來越詭異了。

  暗自腹誹著,我還是降下了身形,半跪在地面上和眼前的孩子對視,盡我所能的對著眼前似乎是被我的出現方式而嚇呆的孩子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被嚇到了麽?”

  “……你是……天使麽?為什麽會沒有翅膀?”

  倒是那個孩子一副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然後向我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碰觸我。

  “我可不是天使那種東西。”

  撇了撇嘴,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碰觸後,我開口否認自己和那些中性鳥人的關聯——開什麽玩笑,作為信仰神的下屬,那些連性別都沒有的東西怎麽可能與我相提並論?

  那也太侮辱靈了。

  “咦?”

  那孩子微微睜大了眼,愣愣的看著我,他垂下的另一隻手中正握著那隻我所棲身的玉笛。

  “我和耶穌基督沒有任何的關系,也不歸它管轄。”

  吐出了一口氣後,我移開了視線,“如果不想死的話,奉勸你最好把我所棲身的那隻玉笛送人吧,我可並不是什麽友善的存在。”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孩子非常的乾淨。

  那雙漂亮的眼睛似乎一眼就可以望到底,清澈的如同他的靈魂。

  我注視著包裹著這個孩子的靈光,在心裡下了評價。

  那是既堅硬卻有脆弱的清淺到了極致的琉璃色澤,如果不注意的話很容易就會忽略過去。有這種顏色靈光的孩子,本質非常的純粹。

  但是,卻也同樣的脆弱並且容易扭曲——就如同一尊華美的琉璃製品般

  “你是住在這裡的麽?”

  似乎從我的話中抓獲了什麽信息,那孩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笛,又再次看向了我,帶著一種讓我覺得有些別扭的小心翼翼,“只要這隻笛子在我身邊,你就會一直陪著我麽?”

  “允許我提醒你一句,這隻笛子之前的持有者,可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抽搐了一下嘴角,我突然覺得和小孩子講話好累。

  因為我永遠都弄不明白他們的思維模式。

  “那又有什麽關系?”

  不過那孩子卻像是確定了什麽一樣的大大松了一口氣,握著笛子的手卻抓的更緊了。

  “你聽不懂麽?你會死的!”

  “人本來就會死啊,這是自然規律。”

  “你沒聽懂我的話麽?我說的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種未來的事情現在又怎麽能知道?”

  “天呐……”

  看著抓著玉笛不松手的這個孩子,我挫敗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算了,隨便你了。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死了可別怪我。”

  所以才說我不喜歡小孩子!

  “那麽,你的名字?”

  小步跑到了我的面前,那個孩子注視著我的目光非常的專注,“我應該怎麽叫你?還是我另外再起一個名字?”

  “幻。”

  發現自己雖然覺得頭疼,但是卻真得很難真正討厭眼前這個孩子後,我妥協了。

  “咦?”

  淺紫接近冰藍色的眼眨了眨,那孩子卻是一臉的疑惑。

  “幻。”

  我重複了一邊,“這就是我的名字。”

  “沒有姓麽?”

  “那玩意對我有用麽?”

  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後,我略有些挫敗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突然發現似乎我和眼前這個明顯是使用著我之前完全陌生語言的孩子,根本就不存在交流障礙。

  明明我應該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語言,而我使用的則是和我之前所使用的是同一種語言。

  完全沒有相同性,為什麽他還是能聽得懂?

  “吉貝爾(Jezebel)。”

  然後,那個孩子歪了歪頭似乎想著什麽,接著向著我伸出了右手,一臉的鄭重,“吉貝爾·迪斯雷利(Jezebel·Disraeli)。”

  我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某種我所不了解的禮節,於是也只能慎重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幻。”

  再次說了一遍我自己的名字,算是作為交換。

  手掌相握,看上去纖細精致的孩子,體溫卻是出乎我意料的高,暖暖的溫度似乎可以就這樣從掌心熨進心底深處。

  看著那個孩子在注視著交握的雙手後,露出的那抹精致的似乎得到了什麽承諾的笑容,我暗自歎了一聲,也沒有抽回手的打算了。

  明明是打算縮那個空間裡面睡上一覺盡量避免再和外界有所交集的,但是沒想到最後卻還是出來了,認識了。

  我無法不喜歡眼前這個乾淨脆弱如同琉璃一般的孩子,因為他的純粹。

  所以只有認命。

  盡我所能的呆在這個孩子身邊,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死了可別怨我。”

  最後,也只能這麽說。

  “如果死了有靈魂的話,那我就進笛子陪著幻好了。”

  然後,得到了這樣毫不猶豫的回答。

  “我可不希望一個女裝癖成天在我面前礙眼。”

  所以再次說了,我弄不懂小孩子的思維。

  “又不是我想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麽母親非要我穿這種裙子……明明很不方便行動。”

  所以說,其實變態的是他的母親麽?

  但是能唱出那麽有感情的安眠曲的人,也不太可能……吧?

  算了……明明不是從以前起就知道了麽?

  是非對錯,愛恨悲喜,正義邪惡……

  人類總是用種種概念去定義著什麽,但是自己卻又從來都不遵守,模糊了所有的界限之後就是將自己將周圍的人將整個世界攪和成了一團混亂的殘渣,讓人無法解脫更無從理解。

  人類的感情我即使接觸到了現在也依舊無法明白。

  “你就那麽容易相信人麽?”

  順著那個孩子的力道坐在他的身邊,我半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正無聊的編織著花環的他,提出了我的疑問。

  “我能看見。”

  “啊?”

  我承認我被他的這句話給弄的愣住了——因為根本就無法理解。

  “因為很乾淨。”

  “呃?”

  “很乾淨,很漂亮。”

  吉貝爾似乎是一邊斟酌著一邊開口,努力在尋找適合的詞,“因為能看到,所以知道……幻(他似乎對於發出我名字的發音有些掌握不好)完全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你就覺得能相信?”

  單純成這樣也有點……還是因為他只是過分相信自己的能力?

  雖然我是不知道吉貝爾能看到什麽東西就是了,難不成是和我一樣能夠看到包圍在生命體周圍的靈光麽?

  “當然。”

  相當理所當然到讓人想打的口吻。

  “……”

  而我則是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思維模式和小孩子不兼容。

  但是看著吉貝爾此刻一邊編著花環一邊輕輕哼著歌的樣子,太過苛刻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你在唱什麽?”

  “童謠啊,媽媽常唱給我和姐姐們聽。”

  “所有的童謠都這麽……”

  我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聽到的歌詞,好像有什麽“the.eye.balls.she.poked.out”(她所挖出的眼球)之類的,“都這麽……”

  原諒我實在是找不出什麽比較好的形容詞。

  “都這麽?”

  吉貝爾看向我的疑惑目光不似作偽,於是我腦後瞬間落下了一滴大汗:“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歌詞的意思?”

  “你是說Bloody.Mary(血腥瑪麗)麽?”

  “嗯,就是你剛剛唱的,你不知道那些歌詞的意思麽?”

  “只是童謠而已。”

  吉貝爾的笑容非常的乾淨,在午後的陽光下有一種晶瑩剔透的晶潤感覺,“幻你不喜歡這些童謠麽?大家都是這麽唱的啊。”

  是我的錯覺麽?

  我總覺得我想表達的和吉貝爾所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意義。

  “以後……還是別唱的。”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我努力回憶了一下後開口,“如果你喜歡音樂的話,我可以吹笛子給你聽。”

  “好啊。”

  吉貝爾立刻笑著把他手中的笛子遞給了我,也不管自己手上還沒有編完的花環,就那樣托著腮幫兩眼閃亮亮的看著我,“那幻吹給我聽好麽?”

  “……”

  你還真是不客氣……

  我看著被遞到自己面前的玉笛,一時間啞然,最後卻還是笑了笑,接了過來湊到唇邊吹了起來。

  說起來,自己似乎也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吹過笛子了吧?

  悠揚的笛聲在晴空下嫋嫋響起,我閉上了眼放任了自己的感知,隨心所欲但是卻可以說是全心全意的吹著笛音。

  沒有固定的曲調,沒有所謂的歌詞。

  僅僅只是懷念,只是追憶。

  在時光的長河中,即使到最後僅剩我一人,只要我的記憶不滅,那麽我就會一直一直懷念下去,為了那已經逝去再也無法回頭的時光……

  至少現在的此刻,我的身邊。

  不再僅我一人。

  我是更新的分割線

  “斯娜庫!斯娜庫!”

  “咩……”

  “啊哈,斯娜庫原來你在這裡啊,還有幻,斯娜庫亂跑你就不能提醒我一聲麽?!真是讓我好找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你之外,別人根本就看不到我。”

  單手托著下巴,我略有些無聊的靠著最近的樹乾坐了下來,看著吉貝爾抱著一隻他從小養到大的純白色小羊在那裡玩耍,“而且那個時候你不是正和你的父親說話麽?就算我提醒了你也沒用。而且有我在斯娜庫也不會亂跑,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對你的身體會比較好。”

  吉貝爾的身體並不是很好,在被他的父親亞克西斯·哈利斯伯爵剛接回來的時候甚至大病了一場,雖然說已經經過了治療恢復了健康,但是事實上……

  “有的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啊……”

  歎了一口氣,我讓自己的目光飄向了遠處的晴空。

  說真的,我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無法理解人類之間的感情了。

  那個作為吉貝爾親生父親的亞克西斯,靈光是非常罕見的純黑色——通常有這種靈光的人非常的執拗但是才能出眾,情感專一並且不擇手段。

  似乎能侵染一切的純黑色,但是卻並不肮髒,也能感覺的出沒有惡意。

  可是,我能看的出來,他並不愛吉貝爾的母親,也不愛吉貝爾。可是每一次見面都那樣一副慈父的樣子看得我真心想吐。

  明明就不喜歡,明明就是漠視,為什麽還要偽裝成這種樣子?

  甚至,那個亞克西斯根本就沒有讓吉貝爾改姓——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學習,我也算是大概了解了這裡的一些常識——的打算,就這樣讓他頂著他母親的姓氏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私生子。

  只是,看著吉貝爾可能又是因為他的那種能力而全心全意相信著亞克西斯的時候,想要揭露真相的話最後卻依舊是咽了回來。

  什麽都做不到。

  我無法告訴吉貝爾,他的身體之所以能夠恢復健康,是因為屬於他那兩個被他父親帶走的姐姐的腎髒正在他的體內工作,頂替了他原本功能衰竭的那對腎髒。

  我也無法告訴吉貝爾,他的父親只是在拿他當實驗品,雖然在他的面前他的父親只是一副慈祥的神色,但是每次吉貝爾轉身之後,那雙注視著吉貝爾的目光,是和看普通的物品根本沒什麽兩樣的冰冷。

  我更無法告訴吉貝爾,看上去疼愛他的母親,事實上比起他來說更愛他的父親,她根本就是默許了那個亞克西斯將她所生的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當成了試驗品。

  “幻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

  抱著被他取名為斯娜庫的小羊,吉貝爾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幻總是一副在想些什麽事情的樣子。有那麽多事情需要去思考麽?”

  “我只是在發呆。”

  收回了正轉悠著一些有的沒的事情的思維,我抬起了手逗著落到了我肩膀上的幾隻小鳥還有松鼠。

  吉貝爾是以“療養”的名義在這座靠近森林的莊園內生活的,這裡人不是很多,位置也較為偏僻,不過看起來吉貝爾很喜歡這裡——因為或許是因為他的那種純粹還有乾淨,森林中的一些動物都很喜歡親近我和吉貝爾。

  “有什麽呆可以發那麽久啊?常看你一發呆就是一整天。”

  索性抱著小羊趟在了我的腿上,吉貝爾看著我的臉發呆,“說起來,幻的眼睛顏色很漂亮呢……”

  “我的眼睛……怎麽了?”

  “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漂亮的眼睛,很像是曾經看過的翡翠綠,但是卻在其中孕育著金色的光芒。”

  似乎有些出神的抬起了手,吉貝爾似乎是想要碰觸我的眼睛,不過被我微微側臉避了開來,最後只能撇了撇嘴重新抱著他懷裡的斯娜庫,“每次看著,都覺得好像要被吸入幻你的眼睛你呢……”

  “吉貝爾的眼睛顏色也很漂亮啊。”

  我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髮,“淡淡的紫色,很乾淨也很清澈。相比我的眼睛,我更喜歡吉貝爾你的眼睛呢……我的眼睛可沒什麽好看的。”

  事實上這好像還是我記憶力第一次有人稱讚我眼睛的顏色,不知道為什麽,我始終喜歡不起來我的這種金綠色的眸色。

  “誰說的,我就很喜歡幻的眼睛啊!”

  吉貝爾很認真的反駁道,“要是我有這樣一雙像幻你這樣的眼睛就好了。真不明白幻你為什麽自己反而不喜歡……”

  “有些事情,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我發呆是因為回憶,而不喜歡我的自己的眸色也是因為某些已經被我所遺忘的事情。

  但是這種事情即使告訴了吉貝爾,他也是無法理解。

  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人,根本就無從理解,無從評價。

  “你不說怎麽會知道我不懂!”

  吉貝爾顯然是和我杠上了,“說來聽聽嘛!要知道自從兩個姐姐被父親帶走之後,母親又無論如何都不肯正視我,我很無聊啊!”

  “你的朋友也有不少不是麽?”

  你母親不願意正視你是因為她在理虧,至於你那兩個姐姐的下落,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會比較幸福。

  “我又不像幻你一樣,能和它們交流。”

  吉貝爾撇了撇嘴,向後趟靠在了樹下的草坪上,“說起來幻,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呢……”

  “怎麽了?”

  “你還記得我被父親帶回來的那一天的事情麽?”

  “怎麽會想起來問這個?”

  “我只是在想……從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正視過母親的眼睛了。”

  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吉貝爾側過頭自下而上仰視著我,“我覺得可能是我記錯了。要不然怎麽會覺得那個時候和父親接吻的母親是在和我道歉?而且還在哭?”

  “她在哭,也的確在向你道歉。”

  雖然有些疑惑吉貝爾為什麽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不過我也沒有做任何的隱瞞——吉貝爾會想知道這是一件好事,如果知道真相的話那麽或許他就可以從那個名為“亞克西斯”的魔咒中脫離了也說不定。

  “幻?”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吉貝爾幾乎是在我回答的同時撐起了身子向我伸出了手,“幻?!你在麽?別嚇我?!”

  “吉貝爾?”

  我有些吃不準吉貝爾為什麽會是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於是伸出了手和他的手握到了一起,“你怎麽了?”

  “剛剛你……”

  吉貝爾握著我的手非常的用力,然後下一個瞬間他就埋首在我的懷裡,另一隻手用力環著我的腰,“突然一下子……看不見了。”

  看不見?

  “那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麽?”

  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剛剛有任何不妥的我,一邊輕輕拍著吉貝爾微微顫抖的背安慰他,一邊若有所思。

  “你整個人都不見了,怎麽還可能聽到你的聲音啊!”

  此刻的吉貝爾抬起了頭,看著我開口,“答應我幻,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我就你這麽一個朋友!”

  是不能說,還是不允許說?

  “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麽擔心。”

  因為沒有任何的頭緒,所以我只能歎口氣後這樣安慰他,“不要忘記我是棲身在那支玉笛中的。”

  “只要笛子在,你就會一直在我身邊麽?”

  不過很顯然我的這個安慰非常不符合吉貝爾的要求,他半直起身盯著我,一臉執拗的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嗯。”

  我點了點頭,因為知道吉貝爾的性子是,所以我也沒有敷衍,看著他很認真的回答道,“只要你還需要我,還一直帶著那支笛子。”

  如果不需要我的話,那麽直接把笛子丟掉或者送人就可以了,我自然就不會出現在他周圍。

  “那麽說定了!”

  吉貝爾這才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松開手後向著我伸出了小指,“我們拉鉤。”

  差點被他這孩子氣的舉動給逗笑,不過我也深知如果真笑出來的話估計某個薄臉皮的家夥,就會非常乾脆的惱羞成怒。

  所以我也只是抬起了手,盡量做到面無表情的和他做了拉鉤的約定。

  雖然我在心裡已經是非常不客氣的捶樹狂笑了。

  “放心了?”

  松開了手後,我歪了歪頭看向吉貝爾,讓自己的聲音帶上了笑意。

  “嗯,放心了!”

  回應我的是吉貝爾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在陽光之下,顯得那樣的乾淨剔透。

  如果他的笑容能夠就這樣永遠保持下去的話,那該多好?

  看著吉貝爾的笑容,我略微失神,然後突然間有了這樣的一種想法。

  不過隨即我就對著自己露出了一個苦笑。

  有亞克西斯那樣的父親,以吉貝爾的性格來說,可能麽?

  而最讓我無奈的就是……

  除了陪伴,我什麽也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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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被喚醒之後,雖然我依舊可以在玉笛外面實體化,但是卻和過去有了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我體內的力量一直都被固定在了一定的水準。

  比如,即使我實體化,也依舊只有極為少數的幾人才能看到我。

  比如,我現在呆在玉笛外面,會開始覺得困頓。

  比如,現在的吉貝爾……已經開始偶爾,聽不見我說的話了。

  ……

  我不知道這些不同代表著什麽,唯一肯定的只有我非常不喜歡這一點罷了。

  而且,不知道只是不是我的錯覺一樣,偶爾的,我會感應到明顯不屬於我還有吉貝爾的,極為陌生的情緒。

  但是我始終找不到這種情緒的源頭。

  吉貝爾最近這段時間開始接受家庭教師的輔導,那些枯燥乏味的東西總讓我聽的昏昏欲睡,也真虧他能堅持的下來。

  說起來,我覺得自己也能理解吉貝爾如此刻苦學習的原因——想要獲得亞克西斯的肯定。

  只不過理解歸理解,我卻始終無法讚同這一點。

  因為吉貝爾對於獲得亞克西斯的肯定已經有些執著過頭了,即使明知道這是他的性格所致,也知道單論個人魅力而言亞克西斯的確非常吸引人,但是我還是隱約覺得這樣發展下去的話,吉貝爾或許會走上一條荊棘之路。

  因為,不知道從什麽起,吉貝爾有的時候會無法聽到我的聲音了。

  即使能看到,但是,聲音卻傳達不出去。而當我想用文字表述出來的時候,卻因為某種製約而始終無法動筆。

  除了音樂。

  但是能通過音樂傳達的東西只有那模糊的概念,我無法對吉貝爾做任何的勸導。所以只能在他心情煩躁,卻能聽到我聲音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

  只要他還需要我,只要他還帶著玉笛,我就會一直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因為畢竟認識了這麽久,我看著他一點一滴的成長,所以我了解他的不安他的脆弱。

  但是除此之外,我什麽也無法做到。

  我痛恨自己的這種無力感。

  “幻!幻!”

  將我從玉笛中喚醒的,是吉貝爾帶著急切的聲音,竟然隱隱有著哭腔。

  “吉貝爾?”

  因為感應到了吉貝爾的情緒而出來,結果剛實體化就被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裡,那力道差點讓我以為自己的腰要斷了。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的孩子長起來好快,吉貝爾現在也就才13、4歲罷了,都已經明顯比我要高了。

  “怎麽了?”

  我輕輕拍著吉貝爾的背,低聲詢問道。

  然後我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在吉貝爾的臥房,而不是慣常和他一起呆著的森林。

  空氣中有一股濃濃的藥味,而吉貝爾的神色有些憔悴,圍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靈光看起來也有些暗淡,而他本人則是和我記憶中比起來更是瘦上了一大圈——在我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麽?

  “幻……”

  緊緊抱著我的腰,窩在床上的吉貝爾把大半個身子壓在我身上,“我覺得……自己好醜惡……”

  “啊?”

  因為這天外飛來的一句而愣了一下,我不太確定的看著懷裡的吉貝爾,“發生什麽事情了?吉貝爾你不要嚇我啊……”

  “平時很溫柔的漢娜大神,總是笑嘻嘻的詹姆斯大叔,還有很優雅的吃著東西的母親……人類、人類獵殺著森林裡的動物……我竟然都不知道!斯娜庫的朋友都被宰殺了,而我平時吃的東西……吃的東西……”

  說到這裡的時候,吉貝爾的聲音有些喘,他抓著自己的衣領一臉的難受,“裝飾、衣服……全部都是……全部都是用生物做成的,人類每天都要宰殺生物,然後把他們的屍體吃下去,把它們的皮毛纏繞在身上……我……我覺得連呼吸都在……”

  “……不是你的錯……吉貝爾。”

  聽著吉貝爾的話,大概猜出來一些的我忍不住苦笑。

  “可是……那些是斯娜庫的朋友啊……”

  吉貝爾看向我的淺紫色眼中有著一絲茫然。

  “吉貝爾,你是人不是神。”

  歎了一口氣,我看著吉貝爾很認真的開口,“你應該知道自然界是有著食物鏈存在的吧?”

  “嗯……”

  “人類靠進食其他的生物獲得生存這一點,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努力尋找著恰當的詞,“該怎麽說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也無權去幹涉他人的做法。所以他人所造成的罪孽不該由完全無錯的你來承擔。”

  我說的很認真的,因為直覺的,這是我所能為吉貝爾做到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但是吉貝爾卻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幻,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

  “!你聽不見?!”

  我愣了一下,“現在呢?我說的話你聽得到麽?!”

  而吉貝爾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抬起了手摸上了我的臉,淡紫色的眼中已經氤氳上了淡淡的水霧:“幻,你出聲音啊!不要和過去一樣光張嘴卻不出聲好不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好不好?!”

  “吉貝爾!你現在已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見了麽?”

  雖然說已經有了這樣的預感,但是真正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後,我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能。

  “幻?幻你怎麽不說話了?”

  吉貝爾的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果然是因為我的錯麽?因為我連斯娜庫的朋友都沒有辦法救,所以最後連幻的聲音也聽不到了麽?”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因為聲音已經傳達不出去了,所以我只能用力抱住吉貝爾,卻發現自己雖然心疼吉貝爾的狀態,此刻卻已經連為他哭泣都做不到。

  最後,我能做的就只有召喚來玉笛放在吉貝爾的手中,以自己的行動告訴他,我會和這隻玉笛一起陪伴在他的身邊的。

  然後,我的耳朵動了一下,扭頭看向了房間的大門,然後下一個瞬間進入了玉笛。

  有人來了。

  而且那個是人亞克西斯。

  雖然這裡很多的人都看不到我的存在,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最初見面的時候開始,我總覺得從亞克西斯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重,連他周身的那種黑色的靈光也變得越來越有威懾感。

  而且,有的時候即使我藏的很好,但是亞克西斯總是會若有所思的注視著我藏身的地方——這樣的舉動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否也可以看得到我。

  就算看不到,但是他恐怕也對我的存在有一種模糊的感應,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盡量的避開他——這點上吉貝爾雖然不理解,不過卻也從來都沒有反對過。

  如果我知道,那一次的暫回會演變成那麽久的訣別的話,我想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那個時候回去玉笛的。

  只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我是切換角色的分割線====================

  懸浮在玉笛中的空間,我有些出神的看著頭頂的那片紅斑。

  聽不到了。

  已經聽不到了。

  從那天我回到玉笛中之後,吉貝爾的聲音,我就再也聽不到了。

  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原因而變得無法出去。

  我甚至無法感知到吉貝爾的氣息。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回想起再也無法聽到吉貝爾聲音而我又發現自己被困在玉笛中無法出去的那段時間,我是真的急的團團轉。

  但是最終卻只能等待。

  因為我發現這一次,這隻玉笛對我的束縛強的出乎我的意料。

  無法離開距離玉笛半徑百米的距離已經限制死了我的存在,而或許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空間的法則壓製又讓我無法使用自己的全部力量。

  和過去的“靈”相比,眼下的我的存在,更接近於一個近乎幽靈一樣的存在。

  只要每次想想過去我總是能用自己的能力或多或少的幫上玉笛持有者的忙,再想想眼下失去了能力之後對於吉貝爾除了擁抱之外連開解都無法做到的無能為力……

  正是因為這鮮明的對比,才讓我分外覺得壓抑——因為這讓我確切的認知到了自己眼下此刻的“無能為力”。

  和過去記憶中的自己完全不同的,更接近於一個“普通人”才會產生的想法。

  這樣失去了能力一無所有的自己,根本就不會被……任何人認可吧?

  正沮喪的時候,我卻突然感覺到了玉笛之外有了另外的氣息。

  不是屬於吉貝爾的氣息,而是另外一個……亡者?!

  然後我才發現,這個空間對於我的禁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

  我幾乎是立刻選擇離開了這個空間,而也並不意外的發現玉笛的持有者已經發生了改變——一名有著銀色短發,冰藍色雙眼的男子。

  不是吉貝爾。

  “你是……”

  似乎被我的出場嚇了一條,但是顯然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眼前的男子皺了皺眉,握著玉笛的手指關節泛白,正一臉戒備的看向了我。

  “……你可以稱呼我為……”

  我上下打量著他,片刻後移開了眼,“幻。”

  他有著和吉貝爾相似的靈光,但是卻很微妙的分成了內外兩層——外層是清淺而通透的琉璃色,而最貼近身體的內層,卻是有著汙濁晦澀瘢痕的血色。

  這種靈光的分布,難不成是雙重人格?

  眼前的人擁有著可以自由行動並且新陳代謝正常的肉身,我很確定這屬於生者的氣息——而這也正是那琉璃靈光所屬的標志。

  但是我之前所感覺到的,屬於已故亡者的氣息卻隱藏在那血色晦暗的靈光之中。

  一生一死,矛盾並且相當反常的結合體。

  而且,為什麽……他會持有這隻原本屬於吉貝爾的玉笛?

  等了很久後,發現那名男子只是看著我發呆後,我忍不住皺了皺眉眉:“你的名字?”

  “啊……呃,抱歉。”

  似乎一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的男子,略有些不太好意思對著我點了點頭,“我是利夫,利夫·拉斐特(Riffuel·Raffit)。請問您是……”

  “方才說了,你可以稱呼我為‘幻’。”

  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僅僅只是一間相當簡陋的,似乎是旅館的房間之後,我將視線轉過了邊上似乎是剛剛收拾好的行禮,又落向了他手中的玉笛,“你是怎麽拿到這隻笛子的?”

  “這個?”

  利夫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揚了一下手中的玉笛,“這個是哈利斯伯爵送來的,似乎是打算讓我暫時保管的樣子。”

  “哈利斯?”

  因為聽到了似曾相識的名字,我覺得自己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亞克西斯·哈利斯?”

  “你知道伯爵的名字?”

  這次換成利夫感到詫異了,“我是剛剛應職的管家。那個……”

  “那和我無關。”

  一想到整件事情和那個亞克西斯有關,我就忍不住感到一陣的暴躁,連帶的,對眼前這個靈光氣息上與吉貝爾有些相似的利夫也有些提不起興致交流,“既然讓你保管這隻玉笛那麽你就好好保管吧……”

  亞克西斯……他的到底把吉貝爾怎麽了?!

  保持著這樣的疑問, 我重新鑽回了玉笛中的空間,決定先睡上一覺再去確認一下相關的情況。

  ==============================================

  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有讓小影經歷吉貝爾精神徹底在亞克西斯的誘導下崩潰扭曲的場面,因為以小影的個性,真要經歷了那種場面,那絕對會是她心中永遠抹不去的一道傷。

  不過至少,小影的存在成為了吉貝爾心靈中最後的一片淨土,而吉貝爾也是第一個對小影說喜歡她眼睛的人。這種特殊的意義是誰都抹不去的。

  說起來,小影在這次夢回裡過得很憋屈,畢竟因為因果相連的該隱就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兩個個體相互影響能力受到了限制,不過我覺得這樣的夢回作為最後劃上的句點才更貼切。

  如果說通靈是讓小影產生了親情上的聯系並且開始有了自己的追求的話,那麽棋魂就是讓她有了友情上的牽絆,劍塚則是讓她明白了追逐夢想的意義,緋櫻加深了她對過去的反思還有確定,大劍讓她明白了執著的必要,妖情則是讓她徹底對愛情有了概念。而迷毒,則是最重要的,讓她肯定了“自我”的存在。

  可以說,經歷了全部夢回的小影,才不再是陰影,而是有了真正自我的靈魂,這也是我想要表述出來的東西,不過可能筆力有限,所以特別在這裡解釋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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