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公告:下周二更新獨角獸,下周四更新大唐,下周六更新本文。 本章內容部分抽風,看到請勿覺得天雷。畢竟我最近是卡文瓶頸期,卡到抽風。所謂獨抽抽不如眾抽抽……
頂著鍋蓋爬走……
PS:本卷還有兩章番外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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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創造出來的那一刻起,我就知曉自己其實只是一個非人的偽物。
我的師傅,是安倍晴明,平安京都中最偉大同時也是最強的陰陽師。因為長期和妖物接觸導致身體中陰氣積累過多,所以他將體內的陰氣凝聚成了兩個*後取出,其中一個,就形成了現在的我。
所以,我的名字是泰明,安倍泰明。
因為是非人的存在,所以從出生起就擁有記得。
我永遠都記得,剛剛擁有意識的時候,師傅曾經感歎過一句話。
“果然,那個人是獨一無二,無法仿製的麽?”
理解不能。
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對自己身份的認知。
我,安倍泰明,不過只是師傅做出來的人偶而已。
因為並不是人類,所以也並不需要感情。
存在的目的既是為了成為工具而已,而工具,沒必要擁有感情。
誕生的這段時間以來,跟隨著師傅學習陰陽術,消除汙穢舉行祭奠,早已看慣了人生的一切,世俗的恩怨,人類的愛恨,靈魂的汙穢與貪婪,早已熟識。
所以面對著一切的困難還有問題,都只是一如既往的回答——“沒問題。”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
[泰明,不要忘記,你是為了尋找重要之物而存在的。]
但是每次面對著完美完成了任務的我,老師總是搖頭歎息,然後一遍又一遍的這樣告訴我。
重要之物?
點頭,然後離開。
那是什麽?
但是疑惑依舊存在,理解不能。
、
[我說泰明啊,你沒事鑽這種牛角尖做什麽?不是人就不是人唄,這個世界又不會因為你不是人而毀滅。]
這是阿天先生對於我的疑惑所回以的話,[其實說真的,我覺得作為非人的存在也很不錯,至少能力就比別人強。]
但是,原本就屬於狐妖的他,會有這樣的理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覺得泰明師兄很厲害啊,那麽複雜的咒法一下就記住了。]
身為師傅認定的傳人,從小就和十二神將中的騰蛇混在一起的昌浩則是完全不會在意別人身份的存在,問了也是同樣沒有答案。
喜歡什麽?討厭什麽?不擅長什麽?擅長什麽?
對於別人來說很容易回答的問題,放到我的身上就是絕大的難題。
不過一直以為作為一個非人的存在,應該是不會存在討厭什麽喜歡什麽的問題,因為不管是美是醜,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別人認為美麗的事物,在我眼中卻是引起不了任何的漣漪。
一切對於我來說,都只是淡淡的。
即使是按照師傅的吩咐去完成祭典之類的儀式,路上被無數人指指點點,也沒有什麽太在意的地方。
因為是非人的存在,所以即使對方聲音壓得再低,也是經常能聽到類似於“那個就是安倍泰明吧?”“真是可惜了那一張漂亮的臉,竟然有那麽大的一塊胎記。
”“好怪異的眼睛。”這樣的話。 我的臉很漂亮麽?
沒有感覺。
胎記?
那只是師傅為了補足我的不足而設下的符咒。
怪異的眼睛?
好像也是,因為就一般人來說,是絕對不會有這樣奇特的異色雙眼的。
不過,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什麽要緊的。
別人這麽說,無非就只是強調了“我並不是人”這一點而已。
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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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族的力量很強,來自於汙穢的力量一向非常強盛——這也是不少人甘願墮落的原因。
和永泉取得了玄武之扎之後,就獲得了似乎正在追查最近京都異變的師傅的指示,於是立刻驅動了式神帶領著永泉趕往了神泉苑。
在神泉苑的門口,看到了已經聚集在那裡的其他的八葉,還有,那一隻被流山詩紋收留的貓妖。
面頰上的寶珠傳遞而來的情緒,是雖然帶著惶恐、困惑,卻是如以往一樣如同陽光一樣強烈的溫暖感覺。
聯合永泉驅動玄武的力量,能做到的卻只是強製性的將結界打開一角而已。
看著其他的人衝進神泉苑的背影,我能做到的,就是和永泉一起維持著結界的現狀。
然後莫名奇妙的想到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是“我的本體”的那個人。
如果說是她的話,應該能很輕松的破解掉這個結界而不是像我們現在這樣只能打破一角吧?
我討厭那個人。
沒有原因的,莫名其妙的討厭。
那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在師傅的宅邸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發自內心的討厭。
但是同樣的,我承認自己忘不掉見到她的那第一眼。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坐在師傅房間前的走廊上,似乎正在和師傅對飲,身前的小幾上放著幾種早春的水果。
當時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看到了銀河中的星光,然後眼中才清晰了她的形象。
她的頭髮並沒有像那些侍女一樣的挽起而是直接披散著,在夕陽的光線下折射著淡淡的流動一般的銀紅色光澤,似乎是因為我的進入打擾到了她,半倚著廊柱坐著的她向我這裡看了過來。
她有一雙像貓一樣靈動著的,雖然怪異卻異常有生氣的金綠色雙眼。
只是,卻是什麽都映不出來的,空曠無比的存在——一如每天早上對著鏡子,我所看到的那一雙異色的眼睛。
不,或者該說,她的眼睛,雖然和我的相似,卻又多了一點什麽。
只是一點點,卻給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是並非刻意的,無心的無視。
不過那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那一張臉。
那張略略還帶著稚氣的臉,如果將線條拉長,然後硬化上數分之後,赫然就是那每天所看到的,映在鏡面中的那張屬於我的臉。
不,或者該說,我的這張臉,是屬於她的。
身體在瞬間僵硬了起來,然後就是對著那張臉的主人,看起來似乎還處於疑惑中的她,有了莫名其妙的敵意。
現在想起來,那完全就是現在的我所能坦然承認的,隱藏在心中的那名為“自卑”情緒的另一種表現方式。
是的,沒錯。就是“自卑”。
仿製的贗品,在真品面前時,那特有的“自卑”。
[介紹一下,他是我創造出來的,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而存在的人偶。]
師傅是這樣介紹我的。
隨後她似乎有些困惑的皺起了眉——應該是因為對於我的這張臉的熟悉感吧——接著就衝到了師傅的面前,很粗魯的抓住了他的衣領:[那你能否解釋一下……他的樣子,還有他的眼睛……是怎麽一回事?]
之後師傅就讓我先行離開,雖然他對她的表情似乎有些哄小孩的感覺,但是師傅隱藏在話語中的高興,確實能清晰感受到的。
師傅很開心。
而這樣的開心的師傅,有多久沒有見到過了?
似乎是自從那名常來師傅府上的,源氏的那名名為“博雅”的人死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果然,她在師傅的心裡,是不同的麽?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看樣子她也不過是一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為什麽卻和師傅那樣的熟絡?
難道她也是非人的存在麽?
不,雖然她身上的氣息龐大純正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依舊是“人”。
她應該也是一個和師傅差不多的能力者吧?
但是不管怎麽說,在那個時候離開師傅的宅邸時,我依舊確定了一件事情——我討厭她。
沒有任何原因。
、
突如其來的陰雷從天而降,劈中了我和永泉。
仿佛被什麽東西從外而內的啃噬的感覺蔓延了全身,那是以前幾乎可以算是許久沒有感覺到的“痛楚”。
非人一般存在的我,也有疼痛的資格麽?
[記住,泰明。你臉上的咒符是為了補足你自身缺失的東西而畫上的。當你找到了對你來說的重要之物之時,就是你成為‘人’的時候。]
師傅的話在意識開始有些不清的腦海中閃過。
重要之物……是神子嗎?
啊,是的。
這點,在第一次看到神子哭泣時的眼淚而感覺到“美”的時候,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雖然在那之後,對著掌心發呆的時候,聽到了那月下笛聲,那莫名其妙覺得內心空洞的感覺,以及隨後看到的,她和阿天先生站在一起的那種仿佛誰都插不進去的完滿感覺,讓那種震撼消失了部分。
但是,依舊可以肯定是神子不會有錯的。
只不過,之後和她的對話卻又讓我疑惑——到底該是什麽樣子的年齡,才能讓她說出那樣的話來。
不過,那似乎並不是我該關心的事情,而這些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
橋歸橋,路歸路,我和她之間,除了師傅外,不需要有交集。
而且,像我這樣的贗品,身為本體的她,根本就不屑也從不曾去注意吧?
現在,獲選成為守護龍神神子的八葉的我,只要聽從師傅囑托,跟隨神子與鬼進行戰鬥,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的事情,沒有時間也沒有必要考慮。
自己是為了神子而存在的。
為了保護她,為了幫助她,為了成為她的工具……
不過,當她離開後,自己的存在便沒有了價值。
明明是應該早就確定的事情,為什麽此刻想起來,會覺得嘴裡異常的苦澀?
無法理解。
自從成為八葉,感覺不解的事情以加速度方式在增加。
世間萬物不離陰陽之理,本該未有不解之事。
但是,我確實是,為此而產生了疑惑。
之後過了幾天的晚上,我躺在被褥上,閉上眼睛,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睡了”,控制意識,然後就該入睡了。
睡眠,這種行為和休息同義。
雖然我是非人的存在,但是清醒時活動會慢慢疲勞這一點和人是一樣的。
過分使用的肉體經過一段時間靜止之後,連續使用造成的疲勞會得到恢復。意識說起來和肉體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吧?
過度使用,意識也會有一定時間關閉,再醒來的時候,才會恢復認知和對刺激的反應。
所以我並不喜歡在睡眠中,有部分意識還醒著的狀態——也就是所謂的“夢”。
這不是休息不到了嗎?
所以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人類難以理解——特意用來休息的時間來做夢,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之後等到我察覺到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安倍府內的一間客房前——我清楚的記得這是屬於她的房間。
那個時候時間應該已經很晚了才對,但是房間中依然亮著燈,透過沒有合上的門,我清晰的看到她正坐在房間的書案前似乎在翻閱著什麽,阿天先生坐在她旁邊不遠的地方,似乎是和她一起在找什麽東西。
後來似乎找到了什麽,她抬起了頭叫了一聲“天”,金綠色的眼中閃閃發亮,滿滿全映著阿天先生的身影。
——到此,畫面中斷。
我睜開雙眼。
眼前是看慣了的自己屋裡的房梁。
支起上半身,抬頭覆在額上。
這個,就是叫做“夢”的東西吧?
為何我會看到那樣的內容?
不合理,很矛盾。
這下子就無法休息了。
連日常的生活也要來影響我麽?
討厭的家夥。
、
意識昏沉到胡思亂想的時候,神子的力量卻突然傳遞到了,隨後眼前的場景被莫名其妙的轉移,等目光恢復清晰的時候,人已經在了神泉苑的內部。
那名鬼族還有黑龍的神子就在對面。
神子在渴求八葉的力量,那麽,就將這力量交付出去吧。
“黑龍,以此身作為獻祭,召喚降臨!”
亞克拉姆此刻已經擺出了正式的祭祀之法,充滿了恐怖的靜寂之力的黑龍正式降臨在了京都的上空。
來不及了麽?
正想著這個念頭的時候,四周的空間再次出現了扭曲,等空間恢復之後,我們所處的方位,卻變換成了充滿了瘴氣的空間。
這裡是……哪裡?並不像是任何已知的人界空間。
除了我,還有正被那隻貓妖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所保護起來的流山詩紋外,其他的八葉,無一不是痛苦的表情。
開始被瘴氣侵蝕了麽?
“該死的,你們怎麽會到黃泉裡來呃!”
正在奇怪為什麽會跑到這裡來的時候,她的帶有極度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
而伴隨著這句話的,是幾乎要將人吹倒的暴烈的靈氣旋風。
定睛看去,才發現她正站在不遠的地方,手中握著一柄燃燒著淨靈紫焰的軟劍看著我們這個方向,而她的身後,昌浩手中握著前段時間青龍從高淤之神那裡要來的朱雀劍,正在和似乎已經變成屍鬼的騰蛇對峙。
另外一邊,勾陳正在和青龍對峙。
這個陣勢……他們是準備殺掉已經觸犯了禁忌的騰蛇神將,並且封印掉瘴穴的入口麽?
嗯?奇怪……似乎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麻加連也,麻加連興,此矢麻加連!”
昌浩熟練的使用著陰陽咒,無數帶著靈氣的劍射出,包圍了騰蛇的整個身體,“——封禁!”
球狀的結界在騰身身邊形成。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昌浩的能力開始了飛速的成長,相比較而言,自己的能力卻一直停滯不前。
果然已經到達了極限了麽?
“縛!”
青色的念珠還有四個勾玉形成了鋼鐵般堅硬的光之枷鎖,被昌浩控制著像一道閃電般,飛向了騰蛇,縛住其四肢。
“謹請,甲弓山鬼大神,此座降臨影向,摧服孽障惡業!”
“可惡……”
結界中單膝跪倒的騰蛇咆哮著,炎火瞬間噴出。被束縛的屍鬼借火焰之勢,大踏步朝昌浩猛衝過去。無數的炎蛇一齊攻了過來。
“轟隆!”
熾熱的火焰四散了開來,我想都沒想就準備布置結界,防止火焰干擾到正在和鬼族對峙的神子。
“光·盾——拒絕!”
但是卻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漫天的白色的光芒所形成的羽翼從她的背後張開,將迎面而來的火焰完全的擋住了。
“趁我現在擋住,元宮茜,你快點召喚龍神!”
她蒼白著臉色對著神子吼道。
“夜小姐!你又偷跑出來了!”
阿天先生也出現在了這裡,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我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他有這樣情緒失控過——的聲音,“都說了你的傷還沒好!”
啊是了!
我記得,上一次她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但是現在看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來!
“天你很囉嗦啊!都說了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了。”
解除了防禦的她轉過了臉對著那邊正在對峙的亞克拉姆還有神子,大聲道,“元宮茜,你聽到了沒有!”
“可是……”
神子似乎還在躊躇。
也是,會畏懼是正常的。
神子曾經說過,她有感覺。如果召喚龍神的話,她會被完全吞噬。
吞噬……也就是“消失”之意。
會有所害怕,是正常的現象。
“歸命!蓮花珍寶!歸命普遍諸金剛!歸命,摧破!”
另外一邊,昌浩屏住呼吸雙腳蹬地而起,舉起了燃燒著的朱雀劍向已不能動彈的紅蓮的左胸刺去。
“——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不要啊——”
騰蛇帶著絕望的聲音響徹大地。
燃燒著的劍穿過了騰身擋在胸前的手掌,扎進胸膛的白刃閃著白光,從騰蛇的身體裡開始燃燒起來。
“天神地袛,此名為產土大神,神集獄退,妖官眾神助我施此靈縛神法……困困困!至道神勅!急急如塞道塞結塞縛!不通不起,縛縛縛律令!”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騰蛇的額上現出一個刻著精細花紋的銀色額飾。
昌浩悲鳴般地喊道:“萬魔拱服!”
朱雀劍迸發出奪目的閃光,將一切染得慘白。
“該死的,你再不召喚就來不及了!”
她似乎急了,“你不召喚有人會死的!可惡,真不明白龍珠為什麽會選擇上你作為宿主!如果不是非你不可,我一定要求換人!”
“我沒有!”
神子大概也是急了,然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身上湧現了大量與那個鬼族力量相對的,金黃色的神氣,“召喚!龍神!”
、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
“啊啦,終於決定了召喚龍神了麽?”
面對著神子,她卻突然收起了軟劍,微笑著道,“Sa,說得也是,到時間了呢。”
“夜小姐!”
阿天先生的表情似乎很……焦急?
“影殿?!”
不止是阿天先生,連一邊的賴久的口氣也有些焦躁。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他們的神情會這樣的焦躁不安?
說起來,似乎那天她因為受傷而在土禦門那裡療養的時候,賴久在把神子送回房的時候曾經去找過她,但是似乎並沒有再見到她的樣子。
那之後賴久的表情似乎就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讓他們此刻如此急躁的事情了麽?
理解不能。
“在這裡過得,雖然累了點,但是也不能不說算是很開心呢。”
她這樣說著,然後身後突然展出了一對黑色的羽翼,將身體包裹了起來,“但是現在,似乎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呢。”
?!
怎麽……怎麽可能!
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我看到了那包裹住的羽翼之內迸射出了強烈的,比神子身上還要濃烈的金色神氣,然後就是一聲高亢的……龍吟?!
黑色的翅膀瞬間散去,隻殘留了幾根黑色的羽毛飄落了下來,下一刻四周的空間再度發生了扭曲。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重新回到了神泉苑中。
其余的八葉都在,神子還有黑龍的神子正各自被友雅大人還有天真抱著。不遠的地方,昌浩正抱著騰蛇化獸的形態呆呆站在那裡,青龍、勾陳還有正抱著一名陌生女子的六合也出現了。
大家都在望著天空。
但是不用望我也知道,此刻的天空已不再被陰雲所籠罩,重新現出了湛藍的光澤,
不過吸引大家注意的不是天空,而是盤旋在空中的,那條一爪握著白色龍珠,一爪握著黑色龍珠的,金黃色的巨龍。
【吾乃應龍,應召喚而來。】
莊嚴肅穆充滿了威儀的聲音聽不出性別,伴隨著那幾乎肉眼可見的龐大神氣,讓人眼睛發脹。
【遵循被吾選上者之願,對此亂世施以淨化。】
漫天的金色光芒散落,原本壓抑在京都上空的那種因為黃泉的瘴氣而產生的壓抑感被一掃而空。
被金色的光芒沐浴到的身體很舒適,連傷口也完全好了。
這就是……龍神的力量麽?
龐大,高貴,而……美麗……
和神子身上傳遞出來的那種,完全相同的感覺。
淨化的光芒很快就消失了,一切似乎又回歸遠狀。
龍神的身體中似乎分離出了什麽,落到了神子還有黑龍神子的身上——兩個人很快就緩慢的蘇醒了過來。
【至此,人走人界,鬼行鬼界。黃泉之道拓為屍魂之界,靈人分離,輪回重啟!】
仿佛是在宣告著什麽一樣,雖然是高高在上的語氣,但是卻是有些聽不懂的內容,【靈王承傳,給予初始之王——夏風音以同等於精靈王的權限及地位,即刻上任,掌管屍魂之界與幻想之境。】
(作者注:好吧,我承認這段內容估計能看懂的人會很抽,但是抽啊抽的就習慣了不是麽?最近手頭所有文都在卡,卡到抽風的某隻頂著鍋蓋飄過。)
【至此,心願達成,汝等好自為之。】
“等……等一下!”
出聲的是阿天先生,“夜小姐呢?神子的意識已經被還回來了,那麽她的呢?”
【汝乃那天的天狐後裔?】
掃過的金色的眼,近乎恐怖的威壓,【汝的問題吾已答過,作為祭品,她注定消失。】
第一個反應是不相信。
那個家夥,那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基本上可以算是完全無視別人的自私的人,怎麽可能會作出這樣的犧牲?
“連靈魂也要消散麽?!”
【若非汝乃……選定之人,此等問話將被吾視為侮辱。】
頓了頓之後,讓人感覺有些窒息的威壓散去,【吾非殘虐之神,靈魂祭品不需亦不屑享用,汝若有心,或可去尋找,或可等待輪回。】
之後,龍神的形象就散了開去,消失不見了。
天空,一望無垠的湛藍。
“可惡!”
阿天先生似乎很憤恨的捶了一下手邊的樹,然後消失不見了。
“哇嘞,這下真得欠了影一個天大的人情呐!”
另外一邊,昌浩抱著已經蘇醒過來的騰蛇又叫又跳。
“喂喂!我說,很痛啊!該死的影,竟然不幫我治療傷口,她絕對是故意的!”
還能聽到騰蛇不滿的咕噥聲。
另外一邊的其它神將都已經消失了。
然後神子說,她已經被龍神通知說,等到明天晚上的時候,就可以通過神泉苑開啟的通往未來的通道返回她原來的世界。
一切,似乎都很好。
除了……
除了已經不在的某一個人。
為什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感觸?
無法理解。
果然,我就要壞掉了麽?
在完成了成為神子工具的這件事情之後,已經沒有了存在價值的我,也要到了壞掉的時候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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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回到師傅的家裡,在走入師傅屋子的庭院的時候,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頓了一下。
屋前的走廊上,師傅正坐在那裡喝酒,桌前的小幾上擺著幾種水果。
一樣的庭院,一樣的走廊,師傅就坐在同樣的地方,可是為什麽……感覺確實那樣的不對勁?
果然是因為她不在了的關系麽?
“回來了啊,泰明。”
師傅微笑著看著我,這樣道,“今天似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哪,有興趣陪我這個老頭子說說麽?”
不對,有什麽不對的樣子。
雖然是這麽想著的,但是還是依言在師傅的身邊坐了下來,將所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說給了他聽,末了,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阿天先生呢?”
從回來的時候起,就沒有看到過他。
而且,通常來說,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阿天先生向師傅回報的麽?
“他啊,只不過是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去了。”
師傅是這樣笑著回答道,“天狐的壽命比人類要長上很多,也到了該放他離開的時候了。畢竟,那個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目標了。”
“是……夜小姐麽?”
夢裡曾經見到過的場面浮現在了心頭,然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也許是,也許不是。別人的事,我怎麽會知道呢。”
師傅又在玩他的文字遊戲了。
於是沉默以對。
“這樣麽?雖然早就有感覺了,不過這樣對於她來說才是正常吧?”
這樣喃喃著的師傅,看上去的感覺很……
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只是覺得心裡似乎微微堵了一下。
果然,她的離開,對於師傅來說,打擊還是很大吧?
“師傅,你是在難過麽?”
終於忍不住,這樣的問道。
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人類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情感。
“難過,這有什麽好難過的?”
結果師傅臉上的表情卻像是我說了一個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
“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起,我就知道她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存在了。現在想想,幾次見面,她的身份真是一次比一次的嚇人。”
這樣說著的師傅,臉上浮現的是相當懷念的,放松的神色,“不過,就這樣來去自由,才是我認識的她啊。”
“來去……自由?”
我因為師傅的話而產生了暫時的理解困難。
什麽意思?
“即使現在她離開了,在以後,還是會碰到她的啊。”
師傅笑著道,“不管記得,還是不記得。只要生命不息,就一定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頓了頓之後,他又笑著道。
“泰明啊,人生,就是要有著種種遺憾才會變成讓人回味的醇酒啊。”
這是那天晚上師傅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無法理解師傅的臉上的那種仿佛夢境一樣的表情到底是因為什麽。
於是只能選擇安靜的離開。
、
那天晚上從安倍府離開之後, 走到神泉苑的時候碰到了正站在泉池邊對著天空發呆的賴久。
雖然動作很快,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他的手中,握著一個櫻花造型的鈴鐺——那個鈴鐺,如果沒有記錯,似乎是她一直別在腰間的那個。
“泰明大人。”
賴久見到我來,禮貌的點了點頭之後,離開了。
我為什麽會到這裡來?
不清楚。
看著倒映著月光的湖面,然後視線中隱隱出現了幾點熒光。
螢火蟲?在這個時候?
伸出了手,有一點螢火飛到了我的掌心中。
然後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那一夜,在淨化了舞殿的怨靈的一夜的最後,自己所看到的那個場面。
被螢光所環繞著的她,站在她身側的阿天先生。
還有,印象最深的,雖然大部分被阿天先生抹去,但是卻依舊殘留在她眼角的那滴,讓我感覺到胸口很堵的……淚水。
這是什麽感覺?
明明是討厭她的不是麽?為什麽會在這裡想起她?
放掉了那點熒光,我皺起了眉頭。
胸口,悶悶的。
這就是要壞掉的征兆麽?
轉身,離開了神泉苑。
畢竟,明天可是要送神子他們離開的。
今天晚上一定要早點休息,為明天的齋戒儀式積蓄精力。
那是我作為一名“八葉”的義務。
在此身,壞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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