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種很柔和的混合了白色與綠色的顏色,朦朦朧朧,似乎有著溫潤的光線在其中流轉著,讓人感覺很平和安心。 苦笑了一下,我抬起了頭,然後一點也不意外的看到了頭頂處空間的……那一方如血一般的殷紅色澤。
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呢……
我是“幻”,一個寄住在玉笛中的靈,主人是已經被人陷害而轉世的麻倉葉王。
葉王死後,我基本上就一直在沉睡著——當然,期間也有清醒過幾次,認識了和葉王有著相似容貌的天才棋士藤原佐為,還有幕府的天才劍客衝田總司。
只是,每一個在我出現後不久,就到了殞命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的記憶總是模糊不清,只知道再醒來的時候,我又已經回到了玉笛中的空間中來了。
感覺上,我似乎和傳說中“災星”很相似呢……
自嘲地笑了笑,我蜷縮起了身子,靜靜漂浮在玉笛的空間中。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我是不是應該就在這裡,不要出去比較好呢?
很厭倦了啊……再感受到離別……
正閉上眼準備再昏沉睡去的時候,卻感覺到從頭頂的空間中傳來的一種特殊的波動。
乾淨而純粹,不可思議的柔和,但是卻……帶著悔恨?!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悔恨是針對著什麽,但是,那種柔和而乾淨的純粹,卻讓我不期然得想起了一個人。
玥姐姐……
兩者的波動,竟然有著不可思議的重疊感覺。
難道外面的人會是玥姐姐的轉世麽?
那麽,我這次的蘇醒,是不是就是為了……和玥姐姐再見呢?
能見到玥姐姐,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可以再見到葉王呢?
終於能再見到他們了麽?沉睡了那麽久,經歷了那樣的離別之後,我終於……能再見到他們了麽?
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我起身抬起了手,碰觸了那片殷紅的空間,隨後就是相當熟悉的,強烈地吸扯力道傳了過來……
“玥姐……嗯?”
畢竟同樣的經歷已經遭遇過好幾次了,所以這次很輕松就擺脫了因為吸扯的力道而造成的暈眩感,但是欣喜的稱呼剛出口就被我硬是吞了下去,轉成了疑問詞。
原因無法,正握著玉笛的人,並不是我以為的玥,而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
呃……說是女子也許不是太恰當,因為我能感覺到,眼前的人……其實是和我類似的存在——靈體!
黑色的及肩短發,秀氣的彎眉,一雙黑色的水瞳,清秀的容貌,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纖細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感覺上似乎很破舊的樣子,整個人該怎麽說……有一種非常濃重的非生的氣息。
所謂非生,就是指那種只是想活下去,但是卻不知道該為什麽而活的生存方式。其實這也是大部分的人或靈所擁有的感覺,只是眼前的這個女子,特別強烈。
“請問你是……”
她看向了我,握著笛子的手不自覺得後縮了一下。
“居住在笛中的靈。你是就是玉笛現在的這一任持有人麽?”
皺了皺眉,我不是很喜歡這個女子那種甚至可以用“怯弱”來形容的舉止,但是……討厭不起來……
原因無它,這個女子的氣息感覺,很類似於玥——我現在就可以看到圍繞在她身體周圍的那種非常非常淡薄的新綠色靈光。
靈體因為大部分都是人類的魂魄意識,
所以也擁有靈光,只是比生前要淺淡上許多而已。 我已經確定她不是玥,因為玥姐姐是不可能忘記我的。看來這次是我白高興一場了呢,不過算了,反正她和玥姐姐擁有相似的靈光,讓她持有笛子也沒有什麽關系就是了。
“居住在……笛子裡?”
她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笛子,然後一副無法相信的神色,“你難道是……笛子的精靈?!”
“你要是這麽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我淡淡道,“只不過,見到我,不一定就是好事。”
掃視了一眼周圍,我敏銳地感覺到這裡的感覺,和我以前幾次出來的時候不一樣。
該怎麽說……力量匯聚起來更容易,但是散發出來卻同樣的容易。而且……我上次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幕府時期……但是目力所及,卻都是一些平安時期構造的房屋,更有甚者,只是非常簡單的茅草屋!
這到底是什麽時候?難道是時光倒流了麽?
不過……哼!
微微眯起了眼,我抬起了手阻止那個正要開口說話的女子,然後轉過了頭,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不要在那躲躲藏藏的,給我出來!”
沒有任何的動靜。
“不出來是麽?”
抬起了手,一團紫色的火焰就出現在了我的手指尖上,“既然不出來,又對我保持著敵意。那麽我就只有清楚障礙了。”
一個響指,淨靈紫焰立刻飛散成了三小團飛了出去,轉過了街角的一邊,隨後,就傳來了淒厲的嚎叫聲,然後逐漸遠離——普通人類的話,即使被我方才的火焰灼燒到也不會有太大反應,除非是……
那些人,也是近似靈體一樣的存在。
“現在好了,礙事的蟲子都清理掉了。”
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我再次看向了那個女子,然後揚起了唇角,“我的名字,是幻。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緋真,你可以叫我緋真。”
大概是見我笑了起來,那個女子也露出了一抹清淡的微笑。
該怎麽說呢?就好像她整個人突然活過來一樣,原本還是一個存在感非常淡薄的人,在她微笑起來的時候,卻讓我感覺像是被一縷清風吹過般的清爽,整個人就那樣猛得鮮活了起來。
她的微笑,和玥姐姐笑起來的感覺很相似呢……
重新彎起了眼,我歪了下頭:“那麽,以後就請多多指教了。緋真。”
就這麽定了,在我再次沉睡前,我一定要保護好她。
只為了,讓那一抹相似的微笑,不再有記憶中那悲傷的決然。
、
通過和緋真的交談,我知道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屍魂界的南流魂街78地區——戌吊。
屍魂界,在現世中因為對塵世還有所眷戀,或是還沒了解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而形成了的魂魄,會在死神的引導下來到這一界,居住,然後等待支持自己的執念消散,重新轉世——也就是這裡所謂的“自然死亡”。
若執念無法消散,那麽就會一直在這裡居住下去。但是若執念到達並超過一個靈界點的話,就會產生異變,然後成為所謂的擁有成為死神潛質的人。(作者注:這個觀點其實是小夜按照《暗之末裔》裡的設定結合上《bleach》裡的設定自己歸納出來,請不要太當真。)
其實照我的看法,根本就是靈魂體對外界吸收的量不一樣而造成一個臨界點。
如果說在屍魂界居住的普通魂魄只能被動的通過身體的自動代謝吸收外界的靈力的話,那麽死神就是通過自己主動吸收代謝從而讓體內的靈力水平達到一個更高的平衡點而已。
緋真只是一個普通的魂魄,當初她是和她的妹妹一起來到這個區域的,但是剛到來不久,就遇上了虛的襲擊。雖然當時有番隊隊長出面疏散,可是場面還是很混亂。而當時緋真被人撞倒之後,懷裡尚在繈褓中的她的妹妹就這麽摔了出去,而當她掙扎地想去找的時候,卻已經身不由己地被逃難的人潮擠走了。(作者注:我知道這和動畫裡的設定不符合,但是這裡還請各位讀者無視吧……)
後來她重新找回來的時候,發現一個小溝裡躺著一隻玉笛,於是就撿了起來。
“如果我當時能再抱緊一點……如果我當時能再鎮定一點……”
緋真每一次回憶起來,都會這樣對我自責著。她堅持認為,即使是事出有因,但是她確實算是拋棄了她的妹妹——露琪亞。
所以她一直都不讚同我想帶她去靠近淨靈庭的區域居住的想法,堅持留在這裡尋找她的那個妹妹。
我曾經問過緋真她的姓氏——畢竟從她的言行舉止中,我能感覺到她的出生絕對不會是她所說的小戶人家的子嗣——但是緋真總是微笑著說,人都已經死了,再執著於過去又有什麽用。姓氏她早已忘記了,現在的她,隻叫“緋真”而已。
說地好像完全看破紅塵一樣,真要看透你幹什麽還那麽執著你那個妹妹啊……爛理由!
我每次只能在肚子裡腹誹,因為每次看到緋真的微笑,我也只能歎口氣,繼續陪著她四處尋找所謂的“線索”了。
好把好吧,你就承認你是對著那張笑起來和玥姐姐神似的臉興不起拒絕的念頭就是了。
更加唾棄自己。
緋真的身體並不是很好,有的時候我真得很奇怪,就憑緋真那風一吹就能被吹跑的體型,是怎麽蘊藏下維持每天至少15個小時搜索時間的精力的?
這點,到現在每天走完那麽多路都至少要花上半個小時做恢復的我,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算了,只要緋真沒放棄,那麽我就舍命陪君子好了。
我就不信了!連總司那麽變態的訓練都撐下來的我,會比不上根本就手無縛雞之力的緋真!(作者注:貌似最後你根本就是把訓練推給藍染去做了吧?黑線中……)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在屍魂界,那麽也有可能會碰到藍染了?
雖然我對他並不是非常有好感,但是如果真能遇上的話,他也算是我第一個沒有因為沉睡而消失不見的熟識了吧?
但是問起緋真的時候,結果卻讓我有點失望。
按照藍染的說法,以前和我在總司那個時候見面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五番隊的隊長了,而巡視流魂街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各隊的隊員才會去做的事情,加上各隊的隊長即使是出了淨靈庭也不會走遠,所以想在可以算是相當偏遠的78區碰到他,其概率絕對不會亞於趕在流星消失之前,把願望連說上三遍的成功率。
麻煩啊麻煩!
好在緋真並不是太依賴食物——她體內的靈力平衡很低,不需要靠外物輔助。而我則是根本就不需要進食,偶爾吃點食物也只是為了解點嘴饞而已。加上我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顯示了我那可以橫掃這一帶的實力,所以即使是生活在治安比較差的78區,也不需要太擔心。
而緋真,對我也由一開始微微帶著些許敬畏,轉變成了以“姐姐”的身份照顧我的態度——或許是因為我的舉動本來就很小孩子氣的關系吧,現在反而是緋真訓斥我的機會比較多。
想想也很讓我鬱悶,好像不管哪一次,我都是被人管的份嘛……
不過……
看著緋真因為我的某些孩子氣的舉動而露出的微笑,我突然覺得其實就這樣下去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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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真姐姐,你有沒有想過露琪亞被其他人撿走帶到其他區的可能?”
第N次陪著緋真走在78區的街道上,我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最近剛想到的猜測。
“怎麽會……”
緋真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我立刻扶住了她,結果發現她正咬著自己的唇,本來顏色就淡的唇已經被她咬地完全看不到一點血色了。
“別急,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感覺到手握著的身體顫動的頻率更大了,我連忙道,“畢竟78區我們還沒找完不是麽?也許今天,也許明天我們就能找到她也說不定。畢竟命運這東西,誰也說不準的不是麽?”
“……也是……”
緋真呼出了一口氣,然後閉了閉眼,“是我太心急了。可是……我只有這麽一個妹妹……”
屍魂界特有的罡風吹過,我微微皺了下眉,似乎降溫了。
連忙脫下身上最外面的衣服給緋真披上——緋真只是一個普通的魂魄,萬一被罡風吹亂了靈力平衡就慘了,我抬起了頭看了眼天空,眉頭擰得更緊了。
早上出來的時候不是還有太陽的麽?怎麽現在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我偏偏沒帶傘!
“緋真姐姐,似乎快要下雨了,而且看起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停的那種,我回去拿傘,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可以麽?”
將緋真扶進了路邊的一家小茶店,我在心裡慶幸幸好是和緋真從外圍往內圍找,靠近77區的地方,治安總比靠近79區的要好吧?所以才能找到這麽一個可以充當零時避雨的地方。
果然不出我所料,才進茶店沒多久,外面就淅瀝下起了雨。
“但是幻你要是淋了雨生病了怎麽辦?”
緋真似乎不是很讚同的樣子,“要不,我們乾脆在這裡住一晚可以麽?”
“我們有足夠的東西來交換住這裡的代價麽?”
我白了她一眼,“因為沒想過要出來住,我今天隻帶了一點點東西而已——只夠支付一頓茶錢的。”
“……”
緋真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她的黑色水眸看了看外面的大雨,又看了看我,擔憂的意味很明顯。
“我都說了我和你不一樣,嚴格說起來的話,我應該算是和死神類似的存在。只是淋一場雨不會有事的。”
我擺了擺手,“不用擔心的。和你一起住了這麽久,只見你生過病,有見我生過病麽?”
“……我知道了。早去早回。”
緋真知道說不過我,只能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
“放心好了,我的速度很快的。”
先將茶錢支付防止緋真被趕出去之後,我笑眯眯地和緋真告別後,立刻躥入了雨幕。
嘖……雖然我是靈,不會生病。但是既然擁有淨靈紫焰,那麽我的屬性可能就是偏向火屬性的,對水先天排斥。
就算不算屬性相克的原理,我想任誰都不會樂意自己被全身淋透吧?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盡快衝回家取雨傘。
、
“碰!”
剛躥過一個拐角,我就和一個從另一邊轉過來的人撞到了一起。
“啊!”
雖然力是相互的,但是明顯我這方面的體型比較弱勢,身型不穩眼看就要往地上倒下去了。
“小心!”
溫文的聲音同時響起,此外一隻手伸了出來拉了我一把,讓我免於跌泥水裡的命運。
這個聲音……
我急忙抬起了頭,看向了和我撞一起去的人。
茶色微微帶了點自然卷的短發,黑色細邊框的眼鏡——不過鏡片上似乎有點模糊,搭配上五官,給人一種書卷氣極濃的儒雅氣息。
“藍染?!”
聽我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微微一愣,抬起了手微推了一下眼鏡,“幻小姐?”
“真的是你?”
我比他更驚訝,這種概率都能撞上?太誇張了一點吧?
而且……這裡是78區沒錯吧?為什麽他一個五番隊的隊長會出現在這裡?
藍染手上微微施力,等我站穩後就收了回去,不過另一隻手上的雨傘卻是向前伸了寸許,將我罩了進來:“幻小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回去拿雨傘。”
我回答得理所當然,然後準備繼續飛躥——好象有點常識的人都應該能看出我想做什麽了吧?
製止我的是橫拎過我後衣領的一隻手,隨後我的身體就被拎了起來,然後轉了個向,藍染隔著鏡片眯著眼看著我:“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是問你怎麽會出現在屍魂界吧?”
“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蘇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屍魂界了。”
嘖,身體小就是這點太討厭了!不過,為什麽我的形象一直都只是6、7歲的樣子呢?真不明白這一點……
我撇了下嘴,扭了下身體,“放開。”
這家夥,已經不準備維持他在別人眼中溫文的形象了麽?
藍染松開了手,推了下眼鏡:“抱歉。不過幻小姐你不是說你會蘇醒是人為的原因麽?那麽……這次你會出現,也是因為有其他人喚醒了沉睡中的你麽?”
“嗯,應該是這樣沒錯。”
我點了點頭,“雖然很奇怪為什麽我棲身的玉笛會出現在屍魂界裡,不過,看在喚醒我的人是緋真姐姐的份上,懶得追究了。”
“你的意思是,這次喚醒你的人是一個女子?不再是男子了麽?”
藍染的鏡片反射過了一道白光。
“是啊,只是一個普通的魂魄而已。但是我很喜歡她。而且,我覺得喚醒我的人,好像和性別沒什麽關系……而是……”
應該是和某一種感情有關吧?我有點說不上來。而且好像也要我單方面有出去的意思才行。
想起緋真那極度酷似玥姐姐的微笑,我就忍不住揚起了唇角,然後立刻想起了我原來的目的,“現在可以讓開了麽?我還要去拿傘接緋真姐姐呐。”
“你不記得了麽?”
藍染看著我,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
我一頭霧水地回望他:“你在說什麽?我該記得什麽?”
“你不記得那天總司先生死亡之後的事情了?”
藍染似乎比我更奇怪,“那天本來是要按規定接引他進入屍魂界的,但是卻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人,把他的靈魂帶走了。”
“有這種事情?”
我皺起了眉,努力思索回憶著那個時候的情景,但是記憶卻仿佛出現了斷層一樣的模糊不清,“不記得了。我隻記得你準備接總司走,然後我就回玉笛裡沉睡到這次的蘇醒……”
並沒有他所說的,關於“另外一個人”一絲一毫的印象啊……會是誰?
“……”
藍染沒有說話,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乎在思索什麽的樣子。
這個時候,我猛得感受到了一陣非常怪異的波動,身子微微震了下後,轉頭看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那裡的會是什麽東西?怎麽會感覺……有一點點的熟悉?
“藍染大人!”
同一時刻,從我感受到波動的方向跌跌撞撞跑來了一個女孩,“藍染大人……不好了。”
那是一個黑發黑眼的女孩,穿著一身死神袍,耳朵上帶著櫻花一樣的耳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落櫻?”
藍染幾乎是在瞬息間變臉,語氣和表情都溫和得完全符合“慈祥長者”的形象,看得我在一邊雞皮疙瘩冒啊冒又不好意思太過失禮,“別急,先喘兩口氣慢慢說。發生什麽事情了?”
“虛……四隻虛,突然出現在這裡附近,隊員快撐不住了!”
女孩喘了兩口氣後急急道。
“哪個方向?”
我立刻接口問道。
女孩似乎有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抬起了手指了個方向,我的心立刻抽了一下。
這個女孩所指的方向,緋真所在的茶樓就在那附近!
沒有絲毫猶豫的,我立刻飛快向著那個方向跑了過去,身後似乎傳來了藍染的叫聲,不過被我選擇性無視了。
緋真,你不可以有事!
、
那個就是虛?
隨著距離越近,那中帶著一點點熟悉感覺的波動就越明顯,遠遠看到了四個高大的帶著白色面具的影子之後,我停下了腳步。
為什麽會覺得有點熟悉?!
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沒有答案——只是覺得熟悉,但是我卻無法說出在什麽地方見過這種波動。
雖然這幾隻虛現在的位置並不在茶樓附近,但是按照他們移動的方向來看,會到茶樓那裡應該是遲早的事情才對。
既然這樣的話……
眯起了眼,我開始調集身體裡的靈力按照記憶中的方式運行起來。
身上的衣服轉換成了白底紫邊的仿風衣一樣的服飾,腰間的束帶上則是纏上了一柄……軟劍?!不應該是刀麽?
撓了撓頭,我決定忽略這個問題。
既然是虛,那麽用死神的方式應該就可以對付的了吧?我想想看……弱點是頭,要把頭打掉才可以……
思索了一下記憶中死神所用的方法,然後抬起了一隻手:“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炮。破道の六十三——雷吼炮!”
左右手以急快速的速度連發兩道破道,準確轟掉了兩隻正在和死神纏鬥著的兩隻虛。
而同一時刻,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散落吧,千本櫻。”
眼角瞥到了一片閃爍的刀芒,隨後就是另外一隻虛也倒了下去——屍骨無存的那種……
好快的出刀速度,恐怕是我的話,要完全躲過也很勉強吧?
看向了那個出刀的人,發現是一個穿著後面寫著“六”白色披衣的撐著一柄印有櫻花圖案傘的男子,容貌很英俊——或者說清俊?頭頂著左鬢別著五個閃爍著銀色光芒的發箍,脖子上……好吧我承認,這種天氣有個圍脖的話是很暖和,但是這個家夥有必要這麽奢侈麽?竟然在脖子上繞過後還拖那麽長……分一半給我的話多好——至少不用擔心緋真吹風了……
正好他也向我這裡看了一眼,很漂亮的黑色眼睛,不過……卻讓我想到了齋騰那個家夥。
總覺得,雖然外表完全不像,但是兩個人很相似的樣子。同樣的冷清生硬,不過眼前這個人卻比齋騰那家夥還要多出幾分高傲和……壓抑?!
這個時候,另一道光柱伴隨著“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炮”的聲音,將最後一隻虛給解決了。
“朽木隊長,你也來了?”
藍染走了過來,掃視了一下戰場,“謝謝你的援助。”
“我隻解決了一隻。另外兩只是她解決的。”
那個男子指了下我的方向,藍染看過來後,愣了一下:“幻小姐……你的樣子……”
“不太清楚……”
我隨意掃了下自己的衣服後,“模擬了你們靈力運行的方式後,我的衣服式樣就改變成這樣了。”
然後指了指纏在自己腰上的軟劍,“這個應該就是你們口中的‘斬魄刀’吧?可是我這裡卻變成了軟劍的模樣了。”
一番話讓兩個人一起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那個男子開口:“可以請問一下,小姐你是什麽人麽?”
“我?居住在笛子中的一個靈而已。”
我無所謂地道,“你可以理解成是和你們類似卻比較高級的存在。如果想問我為什麽會知道破道的話,那是因為我以前曾見過死神使用過,就這樣。”
雖然這裡的事情解決了,但是時間似乎拖久了一點,緋真該等急了吧?
我轉向了藍染:“你的傘能借我麽?現在回去拿該來不及去接緋真姐姐了……”
正說著的時候,那個男子卻把傘遞了過來:“如果是兩個人的話,我的這把比較大。”
雖然給人的感覺冷的點,但是個性還不錯——這點也和齋藤那家夥好像。
“那謝了。”
接過了他的傘,我立刻轉身離開了——緋真還在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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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怎麽到現在才回來。”
還沒進茶樓,就看到了緋真那帶著明顯擔憂的臉。
“路上出了一點點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
我笑了笑,抖了下手中的傘,“緋真姐姐,我們回去吧。”
雖然嚴格算起真實存在年限的話,我的歲數絕對會是一個讓人黑線的事實,但是從外表上來看,這“姐姐”的稱呼卻是名副其實。
“怎麽不是我們家的那把?”
注意到了我手中的那柄帶著櫻花圖案的大傘,緋真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幻,這把傘是……”
“這把比較大不是麽?我這也只是別人暫時借給我的,等以後我會去還的。”
吐了下舌頭,我決定把和虛之間的戰鬥給隱瞞下去——緋真只是一個普通的魂魄而已,該隱瞞的事情還是要隱瞞下來。況且要是讓她知道我竟然去和虛戰鬥的話,估計又要被她念上很久了。
“一定要記得還。”
緋真笑了笑,抬起了手將我散落在前面的碎發攏到了耳後,然後順了順我的頭髮,“我們走吧。”
“嗯。”
慶幸了下緋真似乎並沒有在“我為什麽事情而來晚”的問題上繼續追問下去後,我乖乖地把傘遞給了緋真,然後跟著她回去了。
總覺得緋真似乎把她對於她妹妹的那份關心影射到了我身上的樣子,不過無所謂,反正我不在意這種的問題——緋真把我當成她妹妹的同時,我又何嘗不是在把她等成玥姐姐呢?
事實上,追究這些又有什麽意義?現在,是我和緋真而不是別人在一起生活不是麽?
、
“咚咚”
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忍不住翻了白眼,然後頭疼的把臉埋進了暖和的被窩裡去。
天啊……怎麽又找過來了……這才幾點啊……
“幻,還不起來麽?”
正在床邊縫著衣服的緋真微笑了起來,抬起了手推了推我。
“當我不存在。”
鬱悶的咕噥了一聲,我努力把自己用被子裹成蠶蛹一隻,然後催眠自己什麽都聽不到。
“藍染大人可是很有誠意的來拜訪,就這樣拒之門外與理不合吧?”
緋真的聲音裡笑意濃重,“不過,真沒想到我們幻的魅力這麽大呢……那位大人,就算是在死神中,地位也很高吧?”
“地位高有什麽用!這種行徑簡直就是牛皮糖一隻!”
我嗤之以鼻,然後煩躁地把身子給蜷了起來,就差把耳朵給堵起來了,“緋真姐姐你還笑!”
“藍染大人是個很好的人啊,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可能到1區這裡來居住不是麽?”
緋真拉了拉我卷在身上的被子,點了點我的額頭,“而且對方很有誠意,你也不用這麽躲著他吧?”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這個家夥的真面目好不好……
想起藍染平時裡過來拜訪的那副讓我全身雞皮疙瘩直冒的斯文模樣,我就覺得很不寒而栗。
這家夥真得把他的本性隱藏地太好了,周圍的人全被他騙了!最典型的斯文敗類就是他!(作者注:汗,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我沮喪地鼓起了嘴:“緋真姐姐,你被藍染那家夥收買了。啊,痛……”
又彈我額頭……
竟然這麽幫他,她到底收了藍染那家夥什麽好處了啊!竟然配合著藍染那家夥把我往外面推……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你成天陪我悶在家裡也悶壞了吧?”
緋真收回了輕彈我額頭的手指,“現在我們因為藍染大人安排的關系住在1區,這裡的治安比78區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而且,藍染大人是個君子,你至於那麽防備他麽?”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哭笑不得。
總不能告訴緋真說,藍染那家夥是典型的表裡不一的小人吧?藍染這家夥表面功夫做的那麽好,這話相信就算是我說到口乾,都只會被人當成是無稽之談,當笑話來聽。
“咚咚”
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好了,起來吧。賴在床上像什麽樣子。”
緋真隔著被子拍了拍我,一副哄小孩的口氣,“你和藍染大人不是朋友麽?朋友之間鬧點矛盾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況且藍染大人都已經很有誠意地登門道歉了,還有什麽不能原諒的?”
感情緋真以為我一直不準備見藍染是因為在和他鬧矛盾耍小性子啊!
想都不用想,這個解釋肯定是藍染那個家夥灌輸給緋真的!
真被她打敗了……
我頂著一腦袋的黑線,心不甘情不願地,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知道了,我去見他還不行麽……”
算你狠,死藍染!
“等等。”
緋真叫住了要去開門的我,將手上的衣服遞了過來,“穿穿看吧。看看合不合身。”
“這是……給我的?”
我有點不感置信地接過了衣服。
因為是身為靈的關系——而在靈誕生的時候,其自身的靈力就會形成一套最適合其的保護性質靈鎧——所以我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那件淡紫色的紗衣沒變過,而我又或者是葉王一直都沒有想到過要換別的衣服。
收到別人送我的衣服,這還是生平頭一遭,心理的感覺……很難說清楚呢……
“我看幻你一直都穿著一件衣服沒有換過……所以就幫你做了一件。”
緋真看向了我,“不喜歡麽?”
撫著雖然布料有點粗糙但是做工很精細的衣服,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揚了起來:“怎麽會!我馬上換上。”
轉了轉念頭,身上淡紫色的紗衣逐漸收縮成了貼身的內衣,我有點迫不及待地換上了緋真幫我做的衣服,然後轉了一圈展示給緋真看,“很合身呢,緋真姐姐,謝謝你。”
這是一套有著紫色羽織的白色武士服,穿上去感覺很舒服。緋真見我穿上了衣服後,取過了梳子幫我把頭髮梳成了一個武士髻,我透過鏡子看到了緋真的嘴動了動,含糊了一句什麽。
雖然不是很精通唇語,但是大概意思還是能猜的出來,緋真的意思好象是:“果然和外婆的記錄很像。”(作者注:嘿嘿,不知道有誰能猜出來緋真的這個外婆是誰?是前面已經出過場的人。)
什麽意思?我現在的樣子和緋真認識的什麽人很相似麽?
算了,不管了。
等頭髮被束好後,我走到外面開了門,然後一點也不意外地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就是藍染。今天的他並沒有穿隊長服,而是穿著一件丈青色的便服,不過依舊帶著眼鏡。見到是開門的是我,他微微笑了一下:“早上好。”
“你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麽寫麽?”
我衛生球一對送了過去。
“打擾了。”
不過藍染根本就是選擇性無視,依舊是那副讓我全身雞皮疙瘩猛冒的斯文笑容。
“知道打擾你還過……唔……”
抱住了腦袋,我眼淚汪汪地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後,“緋真姐姐,很痛啊!”
竟然敲我爆栗……緋真姐姐你的淑女形象啊!
“緋真小姐。”
藍染很有禮貌地行了個禮,“我有些私事想找幻小姐談一下,不知是否可以?”
“當然可以。”
緋真點了點頭,把我推了出去,“不要太晚回來。”
噯?!
沒等我反應過來,緋真就在我身後把門關了起來。差點讓我碰了一鼻子灰。
“噗……”
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我斜眼掃了過去,沒好氣道:“笑什麽!這不是你希望的麽?!”
“抱歉。”
藍染一點也沒把我的惡劣口氣放到心上,彎下了身把我抱了起來,“作為賠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怎麽樣?”
“……”
我遲疑了一下。
老實說,自從搬到1區之後,成天就是跟在緋真身邊,確實無所事事了點。如果說不想去其他的地方轉轉那絕對是騙人的。可是……如果是和藍染一起去的話,我還真有點怕直接被他給賣了……
“放心,絕對是一個很意思的地方。而且,去那邊的時間也不會很久,最多下午就可以回來了。在1區,你還不放心緋真小姐的安全麽?”
藍染似乎很清楚我在顧慮什麽,開口道。
“下午就回來?”
好吧,我承認,自己被他說動了。
這家夥簡直就是一隻千年狐狸,非常善於說服還有蠱惑別人。相信以後就算他不當死神改當人口販子,都一樣餓不死。
“擔心我把你拐去賣了麽?”
藍染低笑了一聲——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的聲音聽起來磁磁的很好聽。
“是啊,不過現在貌似就算我不想也不可能了吧……”
我坐在他的手臂上,扶著他的肩膀翻了個白眼。
再一次感歎,我這小孩子的外表實在是……讓我黑線無數外加鬱悶到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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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穿過了一道黑鳳蝶所形成的穿界門之後,我坐在藍染懷裡愣愣看著周圍。
黑色、白色、灰色。
三種顏色死氣沉沉,天空與沙地朦朧一片,看不到分界線。
內心深處,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翻騰著。明明對我來說該算是完全陌生的這裡,我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
那種從意識最深處所翻湧出來的,淡淡的,但無論怎麽摸索都始終是空氣中一個模糊不明的影子。
伴隨著柔和的淡淡的光輝翩然而至,但是所有的表情都模糊異常……以至於,就連回憶,都模糊得下不了定義。
但是這種感覺,就好象……好象我曾經在這裡,呆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等待,然後黯然,最後下了自己做自己騎士,然後去守護另外一個人的決定。
只是……現在的此刻,在經年累月之後,那當初所穿上,用來牢固的鋼鐵鎧甲,已經像堅冰一樣寒冷。
模糊的感覺逐漸清晰,但是對象卻依舊曖mei不明。我討厭這種感覺,於是閉了閉眼,將所有翻湧而上的情緒全部壓回心底,然後上鎖。
我和藍染出現的地方是在一處仿佛宮殿一樣的房間中,微弱的光透過窗框進來,給灰調的石質地板鍍了一層冷霜。
“這裡是虛夜宮。屬於我的宮殿。”
藍染笑了笑,抱著我走出了剛出現的房間。
整個偌大個虛夜宮慘白的立著幾根石柱,腳下石板能清晰地映出我們的樣子。周圍靜得可怕,只聽見輕微的腳步聲踏出的回音重複撞擊耳膜。
轉了幾個彎之後,就已經站在了虛夜宮之外。遠處,風沙漫天,黑色的夜冰涼空洞而綿遠。
“這裡是虛圈,被死神還有世人所遺忘的地方。”
藍染的聲音響在了我的耳邊,“我想,在這裡建造出一個新的王國。”
我轉過了頭看向了他,發現他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將自己的眼鏡取了下來,注視著不遠的地方,眼中所晃過的是……懷念?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發現,四處黑白灰的虛圈裡有一抹紅褐,直指蒼天,如一團熊熊火焰。
“那是什麽?”
我低聲問道。
“我的……導師。”
藍染輕笑了一下,“或者說,是死在王族鎮壓之下的先驅者。”
隨後,他抱著我急快速地移動了過去,近了,我才看清楚這是一棵石英樹,特殊的石英。
不是普通石英那樣的骨白,而是從樹底一直燒上枝尖,愈高愈豔,枝稍鮮豔如血。在這蒼白的天地間無顧及燃燒著的傲然挺立的血色石英,像一團顫動的火,灼人的絢爛,似乎要將整個慘白的空間燒毀。
枝乾間微微抖落的磷粉聚在沙上,將白沙染上了點點火紅。
“……好漂亮……”
我喃喃著伸出了手,輕輕碰觸了一下,紅色的磷粉沾染到了我的手上,如血。
“你知道麽?”
藍染的聲音似乎有些飄忽不定。
“虛圈沒有所謂的墳墓。死去的虛化作白沙,死去的死神化作石英樹。”
“沒有墳墓,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死。”
我接口道,然後抬起了眼看向了微微有些詫異的藍染,“因為會在生者的心中永恆。不是麽?”
藍染愣了一下,隨後淡淡笑了起來:“很有趣的話。”
“你要我看的地方,就是這裡麽?”
我聳了下肩,岔開了話題埋怨道,“一點也不好玩。”
“以後,我會改變這裡的。”
藍染的口氣很篤定,隨後抬起了另一隻手揉了下我的頭髮,“我帶你來可不是讓你看這個,是另外的一些東西。我想,除了你之外,沒別人能幫得了我了。”
“是什麽?”
我有點好奇地追問道。
藍染沒說話,只是抱著我重新走回了虛夜宮,然後……拐入了地下?!
沒走多久,我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虛?”
這種類型的波動,我確定是虛沒有錯。而且從數量上來說,還不只一個,而且,從波動上來感覺,絕對是比在屍魂界裡遇到的那幾個更強大的存在。
“算,但是也不算。”
當藍染抱著我推開了一道門之後,撲面而來的靈壓讓我肯定了自己感覺的同時,更多的,是好奇。
藍染和虛之間有交集?
但是如果從滅卻師那裡得到的東西沒錯的話,虛不是應該是完全沒有意識,只知道吞噬的存在麽?
“藍染大人,你來了。”
門內,或坐或站著數個……虛?
我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個感覺是虛並沒有錯,但是……卻不是所得到知識裡的虛或者是大虛,如果說起來的話,我倒是寧願認為這裡的是另外一種近似虛的生靈——或許這麽說才比較恰當才對。
看到我和藍染進來後,原來坐在椅子上的某一個“人”突然站起了身,類似豹子一樣的身軀猛得躥了過來:“夜?!”
藍染抱著我側閃到了一邊,我的余光掃到了另外一個“人”似乎也有同樣類似的舉動——只不過控制地比較好,沒有引起周圍人太大的關注而已。
好象……又是把我和什麽人弄混了的樣子。
回憶起了當初見到總司的時候,他似乎也把我和什麽人弄混了。好象那個人的名字是——夜獨影?那麽,這他們口中的“夜”,是否有所關聯?
“葛力姆喬,退下!”
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同樣對我有所反應的人攔在了那個豹形人的前面。
“烏爾其奧拉!你不要命令我!”
回應他的是一聲咆哮,“還想再和我打一架麽!”
“模樣不對!”
攔在我和藍染前面的人淡淡道,“不管是整還是虛,都不可能逆轉年齡。”
果然是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藍染大人,這個小女孩……”
另一個看上去似乎是女性體的虛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
“你們可以稱呼她為‘幻’。上次我所說的另一個解決方案的執行人。”
藍染的話讓我聽得很不舒服,但是一時又說不出來不舒服在什麽地方。皺了皺眉,我看向了藍染:“你到底想做什麽?”
“一個實驗而已。”
藍染伸出了右手,片刻後掌心處浮現了一個小小的晶體,不過底部還是和他的手掌相連著,“幻小姐,還記得這個麽?”
我很容易就認出來,這個就是以前在總司那裡,融合入了藍染體內的晶體碎片。不過我不明白他把這個露出來的意思。
“就像整進化後成為死神一樣,虛也可以進化。”
藍染也明白我應該是什麽都不懂,於是解釋了一下。我聽了片刻後,終於明白了過來。
虛和死神同樣都在追求力量,而虛和死神的界限就在於其靈力的波動方式是發散與收斂兩種。如果想進一步提高戰鬥力,那麽就隻用通過特殊手段來打破兩者之間的界限。雖然理論上來說當力量到達一定程度後,這種界限會不攻自破,但是事實上,到目前為止並沒有哪一個虛或者是死神成功過。
所以只能把希望寄托於運用特殊物質這一個方面。而上一次藍染帶回去的晶體卻似乎能解決這方面的問題。他和他的導師,還有原來科技開發局的局長蒲原喜助用了很多種方法之後,從晶體上切了一塊下來,然後取名為“崩玉”,並且通過這塊崩玉成功製造了一批可以虛化的死神。實驗成功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來自於王庭機關隊的打壓,他的導師因此而死亡,蒲原則是封印了崩玉後不知所蹤。只剩下晶體持有者的他利用了能力後逃過了一劫。然後在虛圈聯絡起了想突破限制的瓦史托德級別的虛,想通過手中的晶體再次製作出“崩玉”。
“也就是說,你認為當初能控制住晶體的我,能幫助這些虛突破限制?”
我總結了一下思路後追問了一句。
“難道不是麽?”
藍染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看得一陣牙癢,不過更多的,是一種好奇。
事實上,我也很想試驗一下自己是不是真能控制住那種晶體——畢竟,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這種晶體的資料,但是之前我能不被晶體反噬卻是鐵定的事實。
坐在藍染的懷裡,我歪著頭想了一下後,伸出了手放在了他掌心的晶體上方,還沒怎麽用勁的時候,藍染的身體卻猛然震了一下,悶哼了一聲,然後那塊晶體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心,落入我手中了。
“你果然能控制這個晶體。”
藍染的身上因為剛才的疼痛沁出了一層薄汗,不過神色卻比較輕松。
“也許。”
看著靜靜漂浮在我掌心中的晶體,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天我應該還有一塊比較大塊的晶體不是麽?可是為什麽等我從笛子中醒來後,那塊晶體就不見了?(作者注:這理由我要是讓你現在想到,我下面也別寫了。)
算了,不去想這個。
“我想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研究一下。”
我點了點頭,將晶體收入了懷中,打了個呵欠,“藍染,該回去了吧?我不想緋真姐姐等急了。”
“你怎麽這麽和藍染大人說話呢!”
那個女性虛似乎很不滿。
“叛逆!”
她身邊的另外一個虛急忙拉了她一下,“別亂說話。”
我眯起了眼睛,看了眼她:“我怎麽和藍染說話是我的自由,你在那邊亂叫什麽?”
她帶著一個類似於荊棘頭盔一樣的面具,面具下的頭髮是黑色的,類似於人類一樣的體型,不過身體的外面卻覆蓋著一層青黑色的鋼皮,雙手的手指甲很尖銳……怎麽說,和那天見到的那個死神一樣,她給了我一種怪怪的感覺。不過,看樣子,她應該是近戰類型的虛吧?
“你……”
女性虛被我氣的一哆嗦,隨後直接衝了過來,手指一劃,“我要吃了你!”
“叛逆,退下!”
藍染抱著我一個旋身避開了那個虛的攻擊,但是我衣服的一角還是被她的指甲撕破了。
轟隆!
青天霹靂當頭砸下,我瞬間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
竟然破了!緋真給我做的衣服,我收到的第一份禮物……竟然……竟然給她弄破了!
瞬間從藍染的懷裡跳了出來,再次落到地面的時候,身上已經出現了那套白底紫邊的風衣,將緋真給我做的衣服包裹了進去。
手非常自然的從腰間一抹一震,“啪唰”一聲,纏在腰上的軟劍繃的筆直,直接指向了那個女性虛。
“吃我?!就怕你沒那個胃口。”
我陰沉下了聲音不屑道。
那個女性虛直接就衝了過來,手上的指甲瞬間合攏,形成了刀刃直接劈了下來。
仰頭,側身,身體小的好處在這個時候體現——我輕巧閃過了她的攻擊。而那個虛一衝過頭,並沒有立刻轉過來再攻擊,而是立刻反手放出一道比較縮微的光波——我記得這個似乎是叫“虛閃”。
一個測滑步,踩上了牆壁借力空翻,虛閃砸到了牆壁上,炸出了漫天的灰塵,而我則是借著這個掩飾,急速滑到了她的身側,抬手,軟劍靈蛇一樣地纏上了她的脖子,微微一用勁,她脖子上的鋼皮立刻破了開來,流出了鮮血。
抬起了手,一簇淨靈紫焰在指尖冒了出來,我輕輕道:“惹了我,就該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
“吱……”
什麽東西燒焦了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散了開來。而女性虛則是慘叫了起來,紫色的火焰包裹在她的全身,一點一點的慢慢從她身上的衣服和鋼皮開始燃燒著。
“真吵……”
皺了皺眉,我單手結了個印。
陰陽訣·封·音!
慘叫聲立刻沒了,那個女性虛在我抽開了軟劍後倒在了地上翻滾著。可惜了,再怎麽滾,火焰也不會熄滅的。因為……那可是能夠直接灼燒靈魂的火焰呐……
收回了靈力,身上的風衣消失,我心疼地看著破了一角的衣服,心想回去後大概要被緋真念了。
鼓著嘴,我瞪著藍染抱怨道:“我的衣服……今天才穿上的啊……”
“回去補一下就好了。”
藍染很好脾氣地開口,“要不,我再送你幾件?”
“又要被緋真姐姐念了……不管,你要幫我找理由。不然……哼!”
從鼻子裡哼出了一聲,我瞥了眼無聲慘嚎的某人,一肚子怨氣,“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的禮物啊……”
“那隻虛會怎麽樣?”
藍染也看了過去,然後看向了我詢問道。
“我沒用太多力量,這次的淨靈紫焰大概灼燒12個小時就會熄滅了。如果她撐不到那個時候的話就只剩下魂飛魄散的可能了。”
我聳了下肩道,“不過你們最好別動她,要是被沾上了身,這火就滅不掉了。”
說完我奇怪地看了周圍一眼。
現在不冷啊,為什麽個個在打了個哆嗦後,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今天就暫時這樣,等你研究出來後,再過來實驗。”
藍染抱起了我,揮手開了穿界門,走了進去。
、
“為什麽?”
一直到穿界門消失後,我才對著藍染問道。
為什麽要告訴這些東西?他就不怕我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麽?雖然不太明白屍魂界的規定,不過我能感覺的出來,藍染現在在做的事情,一但被別的人發現,那下場就只有死亡吧?
“幻認為呢?”
藍染戴上了眼鏡,神色不變地看著我。
“就是不知道才問的。”
我搖了搖頭承認不懂。人心對我來說真的是複雜到無法理解的程度。像現在,我就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麽要告訴我這麽一個關於他身份的秘密。
“事實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藍染突然抬起了手揉了下我的頭髮,微笑了起來,“也許我只是覺得幻你可以信任也說不定。”
我狐疑地瞅了他一眼:“你會是這種相信感覺的人?”
信才有鬼!
藍染沒說話,只是把我的頭髮徹底給揉散了。
“!”
抱住了腦袋,我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又是一個喜歡揉我頭髮的!
“明天我再來接你好了。”
將我送到了緋真家門口,藍染將我放了下來。
“一個晚上我不一定能研究出來。”
我白了他一眼。
“所以才要做實驗不是麽?”
藍染一點也不介意我的態度,正要敲門的時候,門卻突然從裡面開了。
裡面的人似乎也沒想到外面會有人的樣子,於是裡外加起來一共四個人全部同時愣住了。
“藍染大人(朽木君)(藍染隊長)(朽木隊長),你怎麽會在這裡?”
四個人,不同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這算怎麽一回事啊!
我暗地裡偷偷對天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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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公告:下周二更新本文。
我知道這裡人物的個性都有些扭曲了,不過……看在這是劇情需要的情分上,不要拍磚……
很多地方的劇情都是我修改過的,看的變扭的話,那就請當原創劇情來看。
抱頭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