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營救

　　科西嘉島，“巡回治安處”駐地。

　　切爾森心情極好，“海洋歌者”號已經改造完成，今天是剪彩的日子，總部前的廣場上人頭攢動。

　　兩年內他開著“風眷者”號四處緝拿罪犯，“牧羊人”魔藥已消化了大半。

　　“放牧”的靈魂已全部集齊。

　　c先生處來的‘記錄官’，他記錄了些實用的中低序列能力，比如“太陽”序列的“神聖之光”，“黑騎士”“他一次也沒用過，後來又找y先生記錄了兩次“靈肉之刃”，這種能力的靈性負擔較小，但同樣沒用過，他不想被極光會掣肘。

　　一個“惡魔”，一個“活屍”，來自於他用功勳去監獄裡換取的囚犯。

　　一個為了消化魔藥，施行貨真價實“巫術”害人的“巫師”。

　　一個憑借“縱火”晉升的“陰謀家”。

　　一個殺了人向靈魂問財物下落的“通靈者”。

　　一個真正的“夢魘”。

　　都是他親自抓捕的罪犯。

　　為了“放牧”的事，切爾森這兩年常去監獄，跟那邊混得很熟，他懷疑教會跟玫瑰教派有著隱秘的協議，因為不少獄卒公開信仰“被縛之神”，常當面禱告，但教會視而不見。玫瑰教派在艦上的勢力不大，獄卒們以能夠自控的“囚犯”序列為主，不能自控的則跟”罪犯”序列一起關在最深處養蠱，切爾森猜測教會是在培養高層次“惡魔”和“怨魂”，作為最好的秘偶材料，而今他也分了一杯羹。

　　前些天，他得到了另外兩艘行星級飛船即將回歸的消息。有了繼任者，星空探索也可以提上議程了。

　　運輸船破空而來，落在廣場邊的空地上。切爾森猜測這是‘親王’號上來道賀的同僚。

　　艙門打開，為首一人切爾森認識，軍部的首席軍法官，恩傑上校，一名序列5“懲戒騎士”。

　　只不過一行人面色凝重，切爾森堆起笑臉，迎了上去。

　　“切爾森艦長，您涉嫌參與路易公爵、於連主教策劃的叛亂陰謀，被解除一切職務，回軍部接受審訊，請配合。”

　　切爾森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切爾森沒有反抗，而是嘗試在審訊中還原事情現狀。

　　路易公爵因發動叛亂被軟禁，莎士比亞官複原職開始攝政，哈羅德將軍和他父親曾調查的那位貴族在公爵挑戰皇帝時，發動兵變試圖以自身勢力控制軍部和警務司令部，被軍隊和禁衛軍中忠於親王的派系拿著皇帝的手諭鎮壓，被判處死刑，於連主教因為拒捕被當場格殺。

　　至於教會怎麽樣了，切爾森上的是軍事法庭，不得而知。

　　切爾森沒什麽好隱瞞的，坦率的交代了他認識主教以後發生的所有事，他與主教的關系盡人皆知，很多事情人證物證俱在，但也因此，也有大量證據證明他並未直接參與，至於辯護，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律師，他請的律師基本就照著他寫的辯護詞念。

　　最終，軍事法庭宣布:無實際證據證明切爾森參與了叛亂，但他確系主教黨羽，為獲得高位不擇手段，玩弄權術，損害艦隊利益。判決:剝奪一切職務與公民權，沒為奴隸。

　　切爾森也不意外，這是他應得的報應，畢竟他的晉升都來源於主教和將軍。

　　最後主審法官補充道:“按照慣例，你也可以進入競技場，只要能贏得五場死鬥，就能贖清一切罪責。”

　　“贖清一切罪責，”切爾森咀嚼著這幾個字。

這意味著不僅僅是贏得自由，而且一切罪名一筆勾銷。　　法官說完開始收拾卷宗，不知怎麽一張塔羅牌從書頁中掉了出來，“審判”牌。

　　法官朝切爾森笑了笑，俯身撿起。

　　切爾森也笑了起來。原來這就是c先生所說的“營救”。

　　也可以叫做“洗白”。

　　競技場中，人頭攢動，今日的角鬥格外精彩。

　　切爾森已經連勝四場。

　　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培養中高序列非凡者的代價很高，周期也很長，競技場也沒有多少中序列，雖然常有犯了錯的奴隸和罪犯被一批批灌下魔藥扔進大牢深處，也產生不了幾個序列5.

　　前幾場都是些低序列，憑著“牧羊人”多樣的能力，輕松贏下。切爾森也沒法留手，說是死鬥，輸了哪怕活著也要處死，他親自動手還能拿戰利品。

　　最後一場難度肯定劇增，否則會有太多歹徒逍遙法外。

　　果然，一名序列5“欲望使徒。”

　　獄卒不可能給罪犯喂半神魔藥，序列5已經是最高級的惡魔，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

　　“深潛者三叉戟”自然是不可能在手上的。切爾森雖然能力眾多，但都是些低序列手段，“風刃”“火球”這類能力對雙抗極高的惡魔來說，無異於搔癢。

　　正猶豫著，對方已經祭出惡魔形態，凝聚兩把“熔岩之刃”強攻過來，並不打算給他思考的時間。

　　競技場提供尋常兵刃，但對上“熔岩之刃”必然是一刀兩斷。切爾森無奈，啟用“靈肉之刃”開始近戰。

　　雙方都是召喚武器， 一邊可斷鋼鐵，一邊無視防禦，倒是能正常相擊，旗鼓相當。

　　切爾森知道對方是在試探，“欲望使徒”最為強力的手段是引爆情緒與化為液體攻擊，但光試探他就招架不住了。

　　對方的惡魔軀體裡有著不屬於人類的力量，而且使的是雙刀，切爾森若一昧招架注定會被破防，只能依靠“風眷者”提供的機動性遊走閃避，這樣一來便險象環生，幾次貼著對方炙熱的身軀急閃，對方臉上各處淌出汙穢的液體似要滴到他臉上。

　　有一次閃避不及隻得強行招架後，惡魔突然站定，從口中吐出綠色的硫磺火球。

　　他用了深潛者血脈來驅動“風眷者”加速，所以“扭曲”一開始就沒法用，反正對方變身後就只聽得懂惡魔語，根本不會被他的語言誤導。

　　在化身黑騎士和承受傷害之間，切爾森選了後者，在這裡使用半神力量多少有點驚世駭俗，如果可能他還是想用本身能力取勝。

　　祭出三柄風刃，擊碎了火球，但距離太近，還是受到了波及，連場邊的觀眾都感受到了灼熱和汙染。

　　好在他因展現深潛者形態，生出硬質的鱗片，阻擋了不少火焰碎屑。“牧羊人”由於是相鄰途徑晉升，不受形態影響。

　　戰局繼續，但由於新受了些傷，切爾森顯得左支右絀。

　　終於，在一次招架後，惡魔的左手刀順手揮來，切爾森無奈，隻得一個翻滾從惡魔的肋下閃避，“風眷者”的漂浮仍在持續，切爾森已飄到惡魔三米多高的後背處，雙手突然湧出點點寒芒，拍向惡魔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