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機會

　　“哦，戰爭”，主教的語氣像是在布道，“這是每一個混沌人類都渴望的東西，它帶來了殺戮，帶來了毀滅，我們以此榮耀神明”。

　　“對你來說，它意味著軍功，意味著力量，金錢，權力，土地，女人”。

　　這正是切爾森不顧一切追求晉升的目的。

　　“目前軍隊已經基本編制完畢，一個下級指揮官的位置相當難得，雖然可以動用我的關系，但我的引薦，不是一件易得的東西，你準備好了嗎?”

　　“是”，切爾森毫不猶豫的回答。

　　“一個機會，也是一場考驗”。主教緩緩轉身。

　　“倫斯特檢察官你認識吧?”

　　切爾森點點頭，這就是那位經常怒斥他藐視法庭的檢察官，“序列7”的“審訊者”。

　　“去找他決鬥，殺了他，把他那份特性帶來見我。

　　“是”，切爾森立刻答應，他明白，在決鬥中對上一個資深序列7，勝算不大，但他沒有退路。

　　“過來”，主教帶著切爾森朝密室走去。在那裡，已有個面色蒼白的的老者在煉金台前等候。

　　“給他配一份偷竊藥水”，主教命令道。煉金師馬上開始忙活，切爾森瞥見他使用的原料裡有好幾種昂貴的靈性材料。

　　這種藥水能夠大幅提高“偷盜者”途徑的非凡能力，對於序列9或更低，它能使飲用者短暫使用“盜火人”魔藥的能力，隨機竊取對手的一項非凡能力。

　　“殘留在你左手中的“偷盜者”靈性，大概只能供你釋放一次，持續10分鍾，對手則失去該能力12小時。”

　　“決鬥中不能使用符咒等一次性物品，不得獲得增益效果，但預先喝下的藥水和遭受的詛咒不再此列，你應該很明白類似的漏洞。”

　　“由於你沒有序列7‘解密學者’特性，對比你序列更高者使用偷竊的成功率會很低，需要一些其他手段”。

　　主教取出一件封印在黑匣中的物品，是一條閃爍著金屬光澤的銀色毒蛇，因七寸被死死捏住而纏繞在手臂上。

　　在主教的示意下，切爾森伸出左手，三角蛇頭狠狠的咬住虎口，將毒液注入血管，一股神經疼痛立刻從左臂傳來。

　　“這是一件先支付代價再發揮效果的封印物，所以從理論上講它算是負面效果，它的毒液會給你帶來痛苦，每個小時都會加劇，12小時後達到最大，它會在你下一次釋放具有隨機性的非凡能力時給你帶來幸運，也是在12小時後達到最大，使用後正、負面效果都會消失。”

　　“審訊者”擁有兩項純肉搏非凡者很難對付的精神攻擊手段，“精神刺穿”和“痛苦之鞭”，你必須竊取到一項並合理使用，才有機會與之對抗。

　　“對手的魔藥同樣帶來力量體質的強化，雖然年紀較大，體能可能略弱於你，但戰鬥經驗更豐富，肉搏勝負只在五五之數”。

　　“但我仍然建議你空手肉搏，根據決鬥規則，你有權決定雙方的戰鬥方式，如果你使用武器、神奇物品，對方能拿出的物品肯定會勝過你，而且審訊者精通各種武器的使用，還可以把‘精神之鞭’附加在武器上造成額外傷害”。

　　所謂“決鬥規則”，是以力為王的帝國社會為規范各種結仇爭鬥而訂立的法律，其主要內容有:

　　決鬥必須在公共的軍事場所提出，並有足夠的見證者，只允許一對一，戰鬥方式必須對等，私鬥不被允許，否則會被以“鬥毆”“傷害”“謀殺”等罪名起訴。

　　上位者向下位者提出決鬥，後者可以無條件拒絕，如果接受，後者決定戰鬥時間，場所，方式。

　　同位階的決鬥，由被決鬥者決定方式，最多可以延遲一周，如果被決鬥者受傷或狀態不佳，還可以延遲更久，也可以拒絕，但要支付不菲的財產或者物品。

　　下位者向上位者發起決鬥，後者不可拒絕，無特殊情況不得拖延，且由前者決定方式。

　　決鬥勝者可任意處置敗者的生命，拿走敗者的財產和物品，但頭銜、職務和土地等不動產不在此列，畢竟，帝國沒有世襲的領土，貴族頭銜只不過是榮譽，殖民地總督本質上也只是職位，不可能任由決鬥這種方式奪取。

　　所以中上位的非凡者，如果沒有充分準備或狀態不佳，往往會避免出現在競技場等公共軍事場所，反之，經常出沒在相應場合也可以彰顯武力。

　　“這是倫斯特的資料，你越了解對手，偷竊的成功率越高”。

　　倫斯特檢察官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在一眾貪贓枉法的司法官員中顯得鶴立雞群。

　　平民出身，從下層區的治安官，一路摸爬滾打做到當前最為資深的檢察官之一，他了解民生疾苦，對勞苦大眾始終保持著深切的同情。

　　他從不收受賄賂，面對冤假錯案，經常作出不予起訴的決定，或僅以輕罪起訴。因為拯救無數可憐的下層百姓，在平民中享有很高聲望。

　　受警務廳聘用，他作為兼職，每周兩天到警察系統的訓練場擔任教官，教導格鬥與武器技巧。有人因此把他視作警察系統打入審判庭的一枚釘子，但他心裡明白，從未有人要求他這麽做，他只是遵從自己的本心。

　　周六上午十點，當他走進訓練場準備一天的教導時，一個身著黑色緊身短打的年輕人向他走來，他認識這名年輕人。

　　“倫斯特檢察官，我向您發起決鬥，根據‘拉克希爾儀式‘規則，您不能拒絕。”

　　早已有覺悟，倫斯特面色不變，“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私人恩怨”，切爾森說著言不由衷的假話，從表面上看，確實是因為檢察官在法庭上的表現擋了他的財路。

　　“更何況，我是個瘋子”。切爾森咧嘴，露出一副毫無理智的笑臉。

　　“瘋狂，多少罪惡假汝名以行。”倫斯特不再詢問，隨他一同走向訓練場。

　　訓練場早已清理出一片足以施展的空地，一群咬牙切齒的警察和治安官將作為見證。

　　“殺了這條披著黑皮的狗“，人群中有人喊道。

　　切爾森無動於衷，張開雙手示意赤手空拳，“我不使用非凡武器和神奇物品”。

　　“聰明的年輕人”，倫斯特笑道，“但還不夠”。

　　裁判員由在場警銜最高的治安官擔任，隨著他示意決鬥開始，倫斯特立刻伸出右手，對著切爾森的頭顱猛地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