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歷史課程

　　“我猜測有，但這屬於機密，艦上的資料室裡或許有相關文件，我無權查閱”。

　　“我有嗎?”

　　“理論上有，作為代理艦長，您擁有跟艦長一樣的權限，如果您想知道，可以帶我去，我找到答案後向您匯報”。

　　飛船上的機要部位需要血液驗證，切爾森上艦的時候已經做了登記。

　　“第三次遠征以0.3倍光速航向了98年，到達的星系相對貧瘠，非凡特性也較少，艦隊選擇了四顆還算適宜的星球，修建了12艘行星級戰艦，和大量隻具備常規動力的工業、運輸、科考艦船。艦隊在此呆了22年。

　　“第四次遠征以0.35倍光速航行了56年，來到了這個更加貧瘠的星系，‘弑序親王’號當時狀況較好，選擇了4顆可用行星中條件最惡劣的一顆，這迫使我們在完成了必要的資源收集後把目光投向了這顆衛星”。

　　“我有一個問題”，切爾森發現了矛盾，“為什麽第二次遠征後就不再修建主力艦，第三次遠征後就不再修建行星級戰艦?如果說是資源限制，工程艦的規模也不算小，而且‘黑皇帝’號，每次停留的都是條件最好的星球。”

　　“一個猜測”，神父對艦長的敏銳有些詫異，“當年經歷過第一次戰役的天使，或者半神的後代們，有些還健在，據說從他們的家族那裡傳出一些流言。”

　　“能夠進行恆星級航行的動力引擎，其核心是‘門’途徑的高序列非凡特性，主力艦對應序列2，行星級戰艦對應序列3。”

　　“從地球帶來的序列2特性只有一條，在黑皇帝號上”。

　　“而從第一次戰役摧毀的文明手中，我們奪取了3條序列2和12條序列3特性，對應目前所有的動力艦船。這也是為什麽神明親手封鎖了整顆星球——防止逃跑。第四次遠征時這些特性已經用完，無法獲得新的引擎。”

　　“而各個艦船上的導航聯絡系統，也是在第一次遠征後建設的，我們猜測它們對應序列4半神級別的特性”。

　　“傳言無法證實，但有兩個側面佐證”。

　　“一是帝國裡22條非凡序列的分布大致均衡，低序列相當平均，而高序列一般至少有序列4，但‘門’途徑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半神，就連中序列也很稀少，這跟第一次遠征摧毀了一個以“門”途徑為主的文明矛盾，帝國的宗旨之一就是資源的最大化利用。”

　　“另一個佐證是，帝國各部委中沒有哪個部門負責恆星級引擎的修建，工業與裝備部只是生產一些配件和組裝而已，也沒有聽說過哪位專家擅長製造該類引擎。”

　　“當然，也有可能是奪取的特性遭受汙染，無法使用，也可能是引擎製造的部門深度保密，這些都不得而知”。

　　“謝謝”，切爾森由衷感謝神父分享這些常人難以接觸的秘辛，“需要去資料室的時候叫我一聲”。

　　五年後，“海洋歌者”號。

　　星艦已完成修理，正在調試，計劃將在一周後啟航，全體官兵，平民都已在艦船周圍集結，切爾森近期也一直呆在船上。

　　五年的治理生涯讓他成熟不少，社會運行相對平穩，礦難、虐待奴隸等惡性事件很快減少，食物供應相對充足，“黑山羊”們對他的敵意也日漸消減，由瑪莎組建的衛隊在得知將以自身奮戰換取族人的自由時，也向他表示了忠誠。

　　五年之內，每當出現犯罪或叛亂事件，

他必親自抓捕和審訊。不過，審訊並不代表酷刑，除了真正的凶惡之徒，他都在一定程度上從輕發落，畢竟，帝國的刑罰過於嚴苛，而所謂的犯罪很大程度上是不堪忍受虐待。此舉為他贏得了公正之名，魔藥也早已消化完畢。　　他已經簽署文件，履行承諾，飛船啟程之日，這五十萬人將重獲自由。

　　然而五年的思考卻讓他對這次任務愈發懷疑。

　　一是主教於連的行為。

　　在戰場上徹底清醒之前，切爾森只是一個純粹的執行機器，沒有能力思考主教一系列舉動。

　　但現在他發現，主教似乎在對付軍方、司法部門中以“黑皇帝”“審判者”途徑為主的勢力。

　　但這是皇室、上層貴族所掌控的途徑，主教雖然是“弑序親王”上的宗教第一人，但他只是個序列5，且以教團武裝對抗軍方、司法為主的力量無異於以卵擊石。

　　他的目的是什麽?“佔卜家”途徑在他這裡已經到頭，整個帝國只有三份“詭法師”特性，在教派的三位半神手裡，根本不在同一支艦隊上。

　　轉去其他途徑?且不說“秘法師”和“寄生者”根本找不著，切爾森清楚的記得因為“星、靈、時之蟲”在中序列不兼容，導致“詭秘”三途徑只能在高低序列互換，升序列4半神節點轉途徑無異於服毒。

　　不是為了魔藥，那就是為了權力?主教想要逐漸撼動高層權力，獲取高位?

　　可飛船上最高權力者是序列2天使，哪怕任何一個序列3半神也不是他能對付的，除非。。。

　　除非他有合謀者。

　　切爾森想到了哈羅德將軍。他進入軍隊是主教一手操辦的，而聯絡的就是這位哈羅德將軍，他自告奮勇做代理艦長，將軍也絲毫不意外，應該是事先打好了招呼。

　　可主教並沒有告訴他教會這項安排的目的，只是私下傳達了“聖諭”，讓他自己去猜，而哈羅德將軍的意思是只要把船帶回來， 其他都不在乎，那主教到底想幹什麽?

　　繼續以陰謀論推理下去，主教應該還有更高層的合作者，但到這裡就進行不下去了，畢竟他只是個無名小卒。

　　二是“海洋歌者”失事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切爾森反覆查看了受損的部門，維生系統轉向系統等，都損壞的十分徹底。

　　然而主引擎卻完好無損。哪怕真如傳言所說核心是一份“漫遊者”，因非凡特性不滅定律不會損壞，可外圍部件也未受損。

　　而且這個時間點卡得也太巧妙，就好像專程把“海洋歌者”號留在這裡幾年一樣。

　　軍方的處理也有疑點，修理艦船有更好的方式，既然主引擎完好，把船拆了運回“弑序親王”號修不是更好，為什麽非要選擇這樣一種“流放”式的安排?

　　難不成是專門遠離艦隊一光年以外，在神明的視線范圍外乾點什麽?

　　到了神明這裡，切爾森又想不明白了。

　　“長官，導航員找您”，秘書走了進來。

　　一般說來，讓長官去見下屬，多少有些不尊敬。不過“海洋歌者”號上的導航員是一位序列7“巫師”，學識淵博不說，戰鬥力還很強，切爾森頗有些尊敬她。

　　考慮到責任重大，導航員鮮少離開工作區域，如此行事也不算失禮。

　　導航台上，星光閃爍，整個星系一覽無余，整個設備看不見任何蒸汽動力的痕跡，切爾森心想這沒準真是“秘法師“特性。

　　“長官，我發現這顆行星，還有一顆衛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