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如此佔卜

　　雖然接了下來，切爾森還是決定，這柄三叉戟，盡可能在需要的時候交還給長老，讓他使用。

　　一柄序列4半神級別的封印物，也只是“舊日主人”隨手製造的一把試煉玩具。

　　“你剛才說，克蘇魯的子嗣，也是舊日?”

　　“是的，偉大的克蘇魯遠強於一般舊日，眷族們往往稱這樣的存在為‘舊日’之王，其力量甚至強於一些外神。“

　　“比那位‘原初’呢?”

　　“克蘇魯位格更高，祂的力量是完整的，統一的，而‘原初’渾身上下散發著相互矛盾的毀滅氣息，正面戰鬥能力更強一些”。

　　“舊日之上的體系是怎樣的?”

　　“舊日之上的是外神，外神的力量差距很大，最弱的外神在最強的外神面前比人類面對舊日都弱小。外神的頂端是三柱神，祂們的存在便是宇宙規則的化身，而一切之上的是宇宙中心沉睡的盲目癡愚之神阿薩托斯，祂的存在就是宇宙本身。”

　　連子嗣都是舊日的“原初”與克蘇魯就已超出切爾森的理解，在此之上的力量他已無法想象。

　　“你們有多少人要和我走?”

　　“一千人，我會帶走大部分非凡者，其他的人已經適應了這顆星球，它依然溫暖富饒，適宜生存，並不需要帶走所有人。”

　　“我們需要留下多少人?”切爾森問副艦長。

　　“海洋歌者”號已經返回，機組人員正在為深潛者登艦做準備。

　　“一個深潛者需要體重四倍的海水，恐怕——”副艦長面有難色。

　　“不用，我們可以在燃料池和循環水中深眠，效果和你們的冬眠一樣，你們本來也要補充一些燃料。重水對我們來說不是問題，深眠以後我們只需要很少的海水。”長老在一邊用只有切爾森能聽懂的語言說道。

　　之前的摩擦損失了五百名士兵，這樣一來隻用留下一千五百名奴隸。切爾森估算著，這座小島應該足夠養活，給他們留下屋舍工具就行。

　　“如果無法生存，可以祈求大海的庇護，我的族人會接納他們的，畢竟我們來自同一個故鄉”，長老補充道。

　　切爾森點頭同意，示意深潛者可以登艦。

　　“都是男性?”切爾森突然發現了問題，“你們不考慮繁衍嗎?”

　　“短期內不用考慮，長期來說，深潛者跟人類可以通婚，生下的孩子與人類無異，只是到了一定的年齡會聽到深海的呼喚，然後自己作出選擇。”

　　“我們的女性，戰鬥能力與男性差別很大。”

　　“跟美人魚有關系嗎?”

　　“沒有，我們的女性不是美人魚，只是單純為了在海洋中生育做出了妥協，不過，有一個秘密可以與您分享。”

　　“什麽秘密?”切爾森也很好奇，到底為什麽羅薩戈會被吸引來這裡送命。

　　“恕我直言，您船上的那位叛亂者多少有點愚蠢，我們其實並無敵意，雖然語言不通，但總是能找到交流方式的，如果他能跟我們好好交流，我們也能跟他達成協議，我們有他需要的東西。“

　　“你們真有美人魚?”

　　“不，但以純粹的深潛者血脈晉升而來的，以你們的語言叫做’海洋歌者‘的非凡者，他的歌聲可以代替美人魚，雖然我們沒有序列5魔藥，但你們肯定有。”

　　切爾森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放聲大笑。

　　“對，他死得真蠢。”

　　艦長室裡。

　　“什麽狗屁夢境佔卜”，切爾森把那張“愚者”牌狠狠的摔在神父面前，“你一早就知道那片海域被舊神標記過吧?”

　　“是的，您的夢中只有海水”，秘書微笑著回答，似乎根本不畏懼氣勢洶洶的長官。

　　“你怎麽不自己念”?切爾森恨不得活撕了他。

　　“我所在的組織禁止誦念一切偉大存在的尊名”。

　　“就知道你不是教會的人，什麽組織?”

　　切爾森很清楚，如果神父一心向著羅薩戈，自己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塔羅會執行委員會”，秘書俯身撿起了那張塔羅牌，“回到艦隊，您可以試著聯絡一下”。

　　切爾森在腦中仔細搜索這個名字，出現的卻是鼎鼎有名的“極光會”“魔女教派”與它們如雷貫耳的事跡，確定自己根本沒聽說過這個奇怪的組織。

　　“不必了，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組織”。

　　“你的秘密我會替你保守的，我的也一樣。”畢竟救了他一命，還變相成就了他的好事，切爾森沒理由痛下殺手。

　　“是，長官”，秘書順從的回答。

　　“去取‘冬眠卷軸’吧，”切爾森對副艦長和大副說。

　　“冬眠卷軸”是行星級艦船上最為重要的物品之一，需要在職軍官中職位最高的三人同時驗證，才能打開密室大門。

　　“冬眠”系統的本質，是“大地”“月亮”途徑的非凡能力融合蒸汽科技的自動化管理系統而成的。“大地”力量催生“冬眠之樹”，將枝椏伸進每一處冬眠倉，進入人類身體，分泌並注入”月亮”途徑研發的“冬眠”藥水，它能讓人類的新陳代謝降低到極慢的水準，僅攝入極少量的營養就能生存，並且不會蒼老，枝椏會帶走極少量的代謝廢物供“生命之樹”攝取營養，甚至能夠自動打掃衛生，清理皮屑。

　　自動化系統負責精細調節用量，整個系統耗能很低且具備自我修複能力，極大的降低了能源與維生系統負荷，保證了長途旅行的安全性。唯一的問題是“大地”“月亮”途徑的非凡者數量太少，二級艦船只能靠他們寫下的卷軸來啟用系統，他們往往一到殖民地就開始搜集材料書寫。這也是為什麽當時“弑序親王”號低速航行時沒有全艦冬眠，啟動和維持150萬人的“冬眠之樹”需要消耗大量卷軸，影響之後的星際遠航。

　　隨著最後一批船員進入冬眠，切爾森也進入高級軍官專用的冬眠倉，開始深眠。

　　航線早已定好，船上的重要崗位5年輪值一次，切爾森把自己排在最後，不出意外的話無需輪值，一覺醒來就到目的地了。船上的生活很枯燥，也沒幾本書可讀，非必要的話他不想浪費光陰。